第一百六十九章 找尋
……
「那……小師傅你現在……」
蘇長青抬起眼,瞅著他,口中問道。
「打算怎麼做?」
「現在……」
圓廣仰起腦袋,揚起了一個略微苦澀的笑容。
「如果真的是它的話,那麼小僧還是知道它以前的所在地的。」
小和尚說著,便走進了小廟中,又從袖口裡掏出了一把香,先是恭恭敬敬地給山神壁畫上了香之後,口中不斷地道著謝,之後插好香,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目光微動,眼睛轉向了蘇長青的臉上,朝他問道。
「蘇施主,你……可否願意與小僧一同前往……」
他有些猶豫地說著,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另一旁的白髮老叟就已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和他一同前往。
「那好。」
青年和尚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由於其本身太少笑的緣故,因此看上去甚是奇怪。
看著他們兩人臉上的笑容,黃衣女子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正有些愣愣地看這原本被他們填起來的那個大坑,似乎對著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漠不關心似的。
「黃施主……」
小和尚朝著她行了一禮,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是跟隨小僧等人一齊同去還是……」
黃秋雅微微一愣,回過神來的眼中,往日那輕微的敵意也消散了許多,「同去。」
她顎首,居然還朝著他笑了笑。
圓廣沒有察覺到她此時的態度,或者是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她對於他們的敵意。
因此在得到了對方的笑容時,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點了點頭,便帶頭朝著山下走去了。
蘇長青跟在他的後頭,一路走來也頗為有精神,可能是之前零零散散的學了些許的東西,因此精氣神倒是不同於初回家鄉時候的那般不足,走起路來也是十分的穩健,倒是讓一旁的黃衣小姑娘感到分外地驚奇。
走了大約幾千米,在最前頭的青年和尚卻是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小師傅?」
蘇長青穩住了步伐,有些奇怪地看著面前的那個光頭和尚。
「蘇施主,能不能呼喚你的白鶴前來?」
圓廣轉過頭望著他,看模樣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知道它的確切位置?」
「不知道……」小和尚誠實地搖了搖頭,「因此小僧看看能不能坐在大鶴的身上……」
聽到這句話,他還沒有回答,另一邊的小姑娘卻是微微皺起眉頭,「小和尚,你不是說是你的先輩們把那個東西封印的么?怎麼你不知道它的所在位置?」
圓廣再次輕輕搖著腦袋,「雖然小僧的先輩們封印了蠱雕,但是小僧對於它的位置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黃衣女子輕微哼了一聲,嘴裡嘀咕著「那你還領著我們瞎跑那麼久。」
只是這聲音說是嘀咕,其實也是蠻大的,他們兩人聽得也很是清楚。
不過小和尚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站在原地,蘇長青抬起眼看著他,卻見對方木訥的臉上,好像帶著局促不安似的。
不過這也是小輩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他作為一個長輩,在不清楚他們二人的事情之前,他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幾人身旁的空氣又是沉寂了下來,他搖了搖腦袋,餘光看著他們,卻是把手指放入口邊,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
隨著口哨聲響起,不一會兒的時間一陣的狂風便猛地從半空襲來,兩旁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嘩往另一邊倒,也同樣吹得讓人也睜不開眼睛。
緊接著,風劃開空氣的劇烈聲音從他們的上方響起。
原本還有些尷尬的場面頓時就被這場突發的意外而打斷了。
圓廣抬起頭望著天空,只覺得自己頭頂上一片黑暗,他稍稍移眼,這才發現自己的頭上,有著一個巨大的鳥類身影,此刻這個黑影不斷往下,低低地,似乎要觸碰到他一樣。
看到這一幕,小和尚的臉上,揚起了一個輕微的,不宜察覺的笑容,他嘴角微微勾起,只覺得在這一刻分外欣喜。
白鶴從天空中飛下,落在了他們的身旁,帶起了一地的塵土飛揚。
「坐上去吧。」
蘇長青看著他們笑了笑,率先一步爬上了它的身上。
看到他坐了上去,其他的兩個人也一齊飛身便到了白鶴的背上。
拍了拍它丹紅色的額頭,他又和身後的那個小和尚輕聲問了幾句,緊接著,便朝著身下的白鶴低喝了一聲。
隨著聲音過後,它扑打著翅膀,很快就在地上幾個健步,猛地飛上了半空中。
「小師傅!」
感受著半空中猛烈的冷風,蘇長青眯起眼睛以防風沙進入,一邊對著身後的小和尚問道。
「你還記得那個地方有什麼地形特徵么?!」
「記得!」
因為練武的緣故,因此小和尚耳聰目明,儘管此刻風聲很大,但是他依舊能夠聽清他的話。
「小僧依稀記得……那個地方似乎寸草不生,而且……」
圓廣皺著眉頭,努力地思索著,嘴裡吞吞吐吐地說著。
「還有么?」
「沒有了……」
小和尚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
「無妨。」
苦惱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蘇長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只是看到身下那滿目綠意盎然的高山,心中又有了些許的慰藉。
這裡樹木眾多,在山裡頭找個寸草不生的地方,應該不是很難找吧?
這麼想著,他微微閉上眼,把心中的思緒傳遞給了身下不斷飛行的白鶴,想讓它找找這裡有什麼怪石嶙峋的地方。
大鶴高高長鳴一聲,似是在回應蘇長青的話一樣。
幾人就坐在白鶴的身上,不停地飛著,同時還在低著頭觀察著底下的動靜。
括蒼山一脈很是長,它放低了速度慢慢飛翔著。
白鶴的翅膀劃過了天際,蘇長青坐在它的身上,看著下面的鬱鬱蔥蔥的景色,忽然就有些恍惚了。
他閉了閉眼,陽光照著,和著風打在他的臉上,似乎溫暖無比似的。
彷彿在這一刻,時間突然倒流,如同嘩嘩下流的流水,猛地一沉,朝著上流馬不停蹄地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