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離別
盧秀才每日在工地忙碌;小玉和娘給王義準備冬衣,預備王義出征之物。
小玉是一邊縫衣服一邊落淚,其實娘的心裡也不好受,想一想老頭子死得早,留下王家獨苗王義,現在要去從軍,不知是福是禍,也不由長吁短嘆,十分煩惱,看到小玉流淚自己又不敢讓小玉看出來,還得勸小玉想開些。
王義是一心想參軍,估計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每日更加勤奮地研習兵法,練習功夫。小玉真是想不通,自從那個寶貝入體后,王義怎麼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再也不與她嬉鬧玩笑,變得死板,陳腐,快成個「秀才」了。
以前的王義有點冒冒失失,但傻乎乎得可愛;是的,王義對她的情意是沒有變,只是變得內斂,發自內心的關懷她也不是不知道,如半夜悄悄為她掖好被角,悄悄在她睡熟盯著她看,還有越來越會關心人了,小玉又感覺到另一種溫馨和甜美,可是只要小玉一勸王義不要當兵,王義就不同意,口口聲聲說只需很短時間,他就會回來,他要幹些有意義的事,小玉也沒有辦法。開始想讓娘勸一勸,結果娘也並同意小玉的看法,說男兒當為國為民出力,救人民於水火,這才不失為一個男人,反過來又勸小玉,小玉只好作罷。
自從那次王義忽然發出紅光,把那個金甲武士點燃后,小玉也感覺到王義的身體不同尋常了,就連上次那個變化成小孩的妖孽也沒有把王義如何,只是在王義的後背上留下幾道抓痕而以,也不知道上次的那個金甲武士是誰控制的,倘若王義離開自己身邊,這些人會不會放過王義,會不會陰魂不散地追著王義而去,這是小玉最放心不下的原因。
小玉這些天想了很多,顯得有些憔悴了,娘的身體也有些不舒服,很明顯都是因為王義從軍的事,王義卻整天樂呵呵的,憧憬著軍隊的生活。
盧秀才這一入世,還真有了新的感悟,以前書上的東西有些抽象,現在深感:「能放下,就會自在,無欲,就會快樂」的道理。
其實樂不在外而在內,心以為樂則諸境皆樂,心以為苦,則無境不苦之理,開始懷念以前的那段清靜無欲的生活,知道了簡單之樂,知足之樂最為珍貴,可以賞百花,可以聽鳥鳴,可在野外信步遊走,感受萬物榮枯,而自己心境卻是不為所動,可以小飲於屋檐下,看兒子笑鬧,當作歌舞,聽老妻勸告,當作歌聲,那是天天過年的好日子啊!
無需高朋滿座,笑語喧嘩,戴著面具,言不由衷。當面說好,背後踩腳。
現在想起來自己為何不像以前那麼快樂了?是由於自己的心中也有**在滋生,就像是冬日燒過的野草,在春天來臨之際,蠢蠢欲動,彷彿就要破土而出,現在盧秀才都有些后怕了,怕再受到誘惑,怕自己失控,想起來自己以前說過的豪言壯語,感到臉紅,知道了**是苦惱之源。
如若不是為了百姓的救命工程,盧秀才早就想回家了,再過那種清貧的田園生活,一想到百姓,也就只好忍住了歸心,只好不斷克制自己的**,以免被染得變了顏色。盧秀才面對著誘惑在努力掙扎著。
有人在縣城看到了告示,前方戰事吃緊,上面說新兵要快速開拔,在縣城聚集,然後上前方,王義聽說了,眼看到了分別的關頭,也是離情難忍,想起與小玉的恩情來,感覺到生離死別是人生至痛,百感交集,難捨難分。小玉和娘一路把王義送到了縣城,幾次王義讓娘回去,但是娘卻要堅持把王義送到了,直到王義和一幫年輕人聚集而去,被一校尉軍官領著消失在遠處,小玉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
小玉把娘攙扶著回來,才感覺到娘的身子發軟,好像是很疲憊的樣子,兩人回來是相對無語。
行軍一直走了兩天,王義他們才到了營地,經過了短暫的急訓,由於戰事吃緊,前方缺人,就匆匆趕赴戰場,王義因為林員外的特別推薦,說王義驍勇異常,是當地的人才,很受校尉軍官的重視,也就上報長官騎尉,竟然讓王義當了一個佐校尉之職,帶領著十個人,和大隊人馬一路來到了前線。
這裡水利工程進展順利,眼看就要驗收竣工,黃二來的次數也就少了,盧秀才也是因為工程操勞變得十分憔悴清瘦,林員外也在百忙之中來過一趟,他現在就是有些忙了,是因為新收的小妾溫柔可人,林員外都不出來喝花酒了,只是在溫柔鄉里渡春秋,這個小妾小青就像是水一樣把林員外融化了,林員外找不到了自己,只有入迷,只有迷失,在溫柔的小青那裡找到了母性的光芒,找到了安定,安全,甚至是靈魂的安寧。有時候林員外是感嘆自己大大半生一直在尋找,就是在等她,就是小青,她的出現照亮了林員外的殘生,比金銀的價值更大,林員外又一次感覺到春天的來臨。小玉的出現使林員外無盡的貪婪有所收斂,也就不再去收羅藏品了。
盧秀才眼看著工程結束,每日站在最高處欣賞,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想到以後能為良田灌溉,再也不受乾旱的煎熬,心裡是無比高興,忽然想到如果工程完了,可不可以為自己找個理由,是否可以回去了,適當的時候是否可以上戰場,想到了王義就熱血澎湃,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上戰場自己的這身瘦骨能否支撐下來?忽然一想能血灑疆場的氣魄,就熱血沸騰,就暗下決心如果戰亂一下平息不了,自己就上戰場,去找王義去,血灑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