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俾斯麥的驚恐

22歲的俾斯麥自從做了王子的副官后，可以說是整個人生都春風得意了．他的家人以他為榮，鄰居們都看好他的將來．特別是在普丹戰爭取得勝利后，俾斯麥自己也認為，王子殿下不是一般的人，而是神一般的存在．自己跟著王子殿下，就算做不了王子所說的首相職位，也能踏進上流社會了．

只是最近這一想法隨著一張張貸款合同而改變．他已經不想看那貸款數字有幾個零了．他只知道，這些貸款以他的薪水，千萬年也還不完，那麼王子殿下為什麼要借貸這麼多錢呢？難到就是為了那些工廠和鐵路嗎？值得嗎？

帶著這些疑惑，俾斯麥拿著文件，走進了路德維希的辦公室．他將文件遞給了路德維希說道：「殿下，這是以財政部和王室基金的名義，以王室基金專項稅收所有權為抵押，共同向尼德蘭阿姆斯德丹銀行申請貸款的合同．」

路德維希接過文件．粗略的看了一下最關鍵的幾個數字，然後很快簽上了自己的名子，接著遞給了俾斯麥，說道：「這筆錢一到賬，讓我們在英國的人購買相關設備，到東普魯士新建一個大型的烈酒廠．我相信，俄國人會對酒類產品非常感興趣，生產的產品可以直接出口俄國．」

「是的殿下．」俾斯麥接過文件，眼神與路德維希對視后，想起除了這份合同外，還簽訂了數不清的貸款合同．終於問出了他的疑惑；「殿下，我們真的能還清這些貸款嗎？我們為什麼要借這麼多錢呢？」

路德維希起身走到俾斯麥旁邊，讓他座在了會客的沙發上．自己坐到主座，說道：「錢我們肯定會還清的，至於為什麼借這麼多．因為遠東的大清有一句諺語說的很清楚．借錢的是孫子，還錢的是大爺．只有我們借了外國更多的錢，他們才更不希望我們破產，或著在某次戰爭中，他們更不希望我們戰敗．而這些，有時會影響他們的決策層做出最終決策．」

路德維希並沒有說，其實這個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後世美國參加一戰和二戰，並且站到了英法的一邊．同時也沒有說，在接下來路德維希準備進行的兩場戰爭中，路德維希不願意看到有人站在敵人一邊對普魯士宣戰．

「可是殿下，這些錢的利息就足夠普魯士用大部份收入償還．白白便宜了那些該死的債權國，我們這樣真的划算嗎？」俾斯麥再次問道．

路德維希笑了笑說道：「等我們的工廠開始開工，獲取的利潤會讓你吃驚的，而且，我相信有人會幫我們償還貸款的．」

「誰會幫我們償還這麼多錢呢？」俾斯麥不敢相信王子所說的話．

「會有人的．相信我俾斯麥．」路德維希正色說道：「這些不用你擔心，你現在需要注意英國方面，他們的經濟狀況出了問題．他們很多資本不敢投向自己國家的工廠和實業了．而普魯士，非常歡迎這些資本以貸款或國債的形式到來！普魯士也不會吝嗇付出相關的利息的．」

俾斯麥本身就是容克，自然還想堅持和爭辯一下．但現在的俾斯麥畢竟只有22歲，還不是日後那位叱吒風雲的鐵血宰相．現在肯定爭論不過路德維希的．當王子殿下已經直接指明了他需要做的工作后．他只得點了點頭，無奈的起身離開了路德維希的辦公室．

路德維希回到辦公桌前，看著桌上一份份財務報表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還有那些送來的各種報告，一時也非常頭疼．這些文件全都是各地籌備開建工廠的書面彙報．當下除了自己，實在也沒人能統籌處理這些事務了．而且其中的軍工企業，路德維希更是一點都不敢馬虎．

沒辦法，現在克擄伯公司還是魯爾的一家小型鍊鋼工廠，歷史上大約十年後才會生產第一門大炮，毛瑟公司也只是在生產著老式前膛槍．雖然他們在路德維希的扶持下也許會比歷史中發展的更快，但是當下，卻都不堪重用．

軍工重器，事關國之存亡啊！路德維希不由得自勉一下，接著又埋頭處理著手裡的文件．

很快，一份文件報告的內容讓路德維希來了興趣．位於柏林王家兵工廠的設計局送來了一份槍支圖紙，路德維希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歷史上的德萊賽M1841針發槍么．

做為第一款被大批量生產並廣泛裝備的M1841是一款後膛裝填步槍．於歷史1841年開始列裝，可以看做一戰二戰中那些步槍的先驅，雖然這樣或那樣的不足太多太多．但是比起目前普遍裝備，需要站立從前膛分別倒進火藥和塞進子彈的各式前膛槍來說，已經是跨時代的軍工產物了．並且在接下來的年代里，這款步槍絕對代表最高槍械水準．

這款步槍也是在二十多年後，普魯士打贏三場統一戰爭中的陸軍制式步槍，使最紳士的線列步兵排隊槍斃成為過去式，由於可以從後膛裝填子彈且射速幾倍於前膛槍，卧倒射擊或單膝下蹲射擊逐漸成為了主流．

意識到這種步槍的價值后，路德維希放下手頭的工作，叫來了侍者備好馬車，直接去了王家兵工廠的槍械設計局．很快就通過負責人找到了德萊賽．

「德萊賽先生．我覺得你這款步槍需要做點小小的改進．以便柏林王家兵工廠和萊因蘭即將建成的槍支工廠，同共進行大批量的制式生產．」路德維希毫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德萊賽首次見到王子親臨開始還是很緊張的，但隨後與路德維希的討論中，他慢慢放下拘謹，以當時的科技水平，一同與路德維希考慮如何將步槍進行最優化的改進．並且開始尋問路德維希的要求．

「底火安置在發射葯前方這一設計必須要更改，氣密性的問題也得改進，看看在槍栓表面用橡膠套行不行．我記得橡膠與硫磺共熱後會使橡膠具備更好的性能，應該可以滿足有限防止氣體泄露的需求．」路德維希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只是大概記得一點前世的相關知識，在這些專業領域那點知識完全是不夠用的．而且還沒辦法去問度娘．

對於路德維希的要求，德萊賽也是傷腦筋的很，後來沒辦法，找來設計局的大部份技術人員，聚集在一起開始思索改進．同時還得兼顧製造的問題以降低造價方便大批量生產．

經過多次修改，槍支最後在王子殿下直接的參與下完成了設計，並製造出了樣品．

後來當路德維希拿著改進的德萊賽步槍樣品在打靶場試射時，隨同的俾斯麥也是非常好奇和手熱．路德維希便將步槍遞給俾斯麥示意他打兩槍玩玩．

當俾斯麥塞進紙殼子彈，瞄準靶子，扣動扳機．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這一聲的槍響，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場即將到來的武器革新．

「俾斯麥，我需要你幫我安排好保密工作．我想給我們的鄰居們一點小驚喜．」路德維希笑著說著．而這將是鄰居們的驚喜．還是驚恐呢．

「是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