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談判

楊恆為肥龍打開門之後，也不招呼他了，讓他自己隨意。

楊恆在鍋里舀起熱水，給楊若熙端去，另外還有凈齒的楊柳枝與青鹽。

一番洗漱后，楊若熙換上了肥龍昨天給她新買的白色棉襖，整個人顯得粉雕玉琢的，非常可受。

見到肥龍，她甜甜地喊了一聲：「肥龍叔叔好。」

「誒，熙熙乖。」肥龍笑著應道。

肥龍與楊若熙是非常熟悉的。

在楊恆帶著楊若熙來到城寨的這兩年間，因為楊恆平時要掙錢，不能總是帶著楊若熙，特別是為四海幫效力之後，他外出的頻率更是高，有時一些「任務」，一走就是十幾天，在這些時候，楊若熙通常都託付給肥龍的一個遠房姨媽照顧。

肥龍給楊恆帶來了筆墨紙硯，他還告訴楊恆他昨夜整夜都在練習呼吸和運氣之法。

楊恆在廚房裡，往鍋中下著餛飩。

他問身旁的肥龍道：「你在運氣時，感覺如何？」

「還是沒有內力感應啊！」肥龍擰巴著臉，滿面愁容地道：「而且練完之後，整個人很困很累。」

「很好！你這種狀態就對了，不掏空自己，就無法接納新的東西。從今天開始，你不能睡覺，只要困意來襲，你就放空思緒，練習呼吸法與運氣術。」

「老大，這……這真的能管用嗎？」

「相信我。一定管用！你如果想成為內力高手，就相信我！！」楊恆停下手中的活計，一臉肅容地對肥龍道。

「哦，我知道了！」肥龍從未見過楊恆如此嚴肅的表情，連忙一迭聲地應道。

「還有件事，老大。」

「什麼事？」

「昨天深夜，毒龍堂的裘頂天突然派人給我們堂口送了一封信，信上說想請我們的新任幫主去雙喜樓一聚。」

「雙喜樓不是我們四海幫開的酒樓嗎？他居然想在我們的地盤請我們吃飯？！他在信中還說了其他什麼嗎？」

「沒有了。」

「哼，」楊恆冷笑一聲：「裘頂天可真夠心急的，他這麼做是想看看四海幫的人心穩不穩，幫主到底在不在位。」

「老大，那我們去不去？」肥龍問道。

「你覺得呢？」楊恆將鍋里的餛飩攪了一下，以防粘鍋。

「我又不是老大！」肥龍撓著頭，呵呵地笑道。

「說吧，說說你的意見，彆扭扭捏捏的。」

「嗯。」肥龍面容一整，肅容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而且去的時候，即不能大張旗鼓，又不能毫無準備。大張旗鼓的話，顯得我們氣勢弱了。但如果毫無準備的話，會被人誤以為我們軍心不穩。我個人覺得，堂口內的精銳在這幾天可以集中起來，在我們幫中的各個重要據點輪班屯守，這樣即可對外宣示，我們幫中已有新幫主了，也可以震懾一下周圍那些對我們地盤虎視眈眈的勢力。」

楊恆聽罷，眼中露出極為欣賞的神情，但他並沒有就此事發表評論。只是將鍋中的餛飩舀了起來，盛在海碗中，遞給肥龍道：「來，牛肉餛飩好了，趕快拿過去。」說罷，指了指廳堂內的飯桌。

「好嘞！」肥龍端起一滿碗餛飩，來到飯桌旁，笑著對楊若熙道：「熙熙，牛肉餛飩來咯。小心燙哦，吃之前，吹一下。」

三碗餛飩都端在了飯桌上，楊若熙嘻嘻笑道：「爹爹，肥龍叔叔，吃早飯！」

「熙熙，吃早飯！」

「熙熙，吃早飯，小心燙，別吃太快！」

「嗯，真鮮。」楊若熙咽下一個餛飩之後，咂巴著小嘴道。

楊恆一邊吃餛飩，一邊對肥龍道：「告訴裘頂天，我後天晚上酉時三刻在雙喜酒樓五樓福壽廳等他。」

楊若熙一聽，偏著小腦袋問道：「爹爹，你又要去赴宴席嗎？」

「是的。」

「哦，那我又要去梅花婆婆那裡了哦！」楊若熙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委屈。

因為在以前，楊恆也老是要去「赴宴席」，有時一去就是十幾天。梅花婆婆是肥龍的遠房親戚，是個孤寡老婆子，人很好，非常疼愛楊若熙。

「不用。後天晚上，我們請梅花婆婆來雙喜酒樓看皮影戲，熙熙也一塊來，你不是好久沒見過梅花婆婆了嗎？」楊恆道。

「真的嗎？」楊若熙驚喜地道。

「真的嗎？」肥龍則有些擔憂地問道，同時看向楊恆。

楊恆微笑道：「當然是真的。肥龍，你去安排！」

「是的！老大。」肥龍雖然有些猶豫，但依然躬身領命。

……

接下來的兩天，楊恆除了練功，就是在謄寫功法。在他的記憶中，修鍊功法足有數千本，因為前世死在他手中的武林高手實在太多，被他滅了的宗門更是數之不盡，所以他掠奪過來的功法自然也多。

楊若熙陪著他呆在家中，在他專心做事的時候，也不去鬧他。她自己就在屋內玩玩具，練書法以及畫畫。

楊恆雖然混江湖，但是對於楊若熙的教導還是挺嚴的，識字是最基本的，其他各項技藝，都有教一些，雖然不是很專業，但畢竟有所熏陶。

在這兩天里，肥龍每天都過來。楊恆亦針對四海幫與毒龍堂裘頂天的會晤，對他下了一系列的命令。

……

終於到了與裘頂天見面的那一晚了。

楊恆和肥龍帶著楊若熙坐著豪華馬車直達雙喜樓。

雙喜樓高達九層，燈火通明，連旁邊的窮街陋巷都照得一片煌煌。

雖然城寨里的大部分人都很窮，但有錢人並不在少數。雙喜樓就是專門招待那些有錢人的地方。

楊恆到了門前，只見大門口已經侍立著一群四海幫的幫眾了，見到楊恆，兩排分開，齊齊躬身道：「參見幫主！」聲音洪亮整齊，聲震四野，氣勢非常駭人。

「嗯。」楊恆淡淡地應道，楊若熙有些膽怯，一直貼在楊恆的身側。楊恆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膊，笑道：「熙熙不用怕，他們都是爹爹的朋友。」

「哦，」熙熙稍微放鬆了一些，她牽著楊恆的手，進了雙喜樓。

楊恆和楊若熙徑直來到三樓，三樓的大廳已經被空了出來，裡面有一個皮影戲的小戲班在表演著。

坐在台下觀看的有幾十人，除了頭髮花白，面容慈和的梅花婆婆之外，還有一些婦人、孩子和老人。這些老弱婦孺，基本都是之前那些烏鼠殺手們的家屬。

看到梅花婆婆，熙熙就象戀巢的小鳥一樣撲入她的懷中，撒嬌地喊道：「花婆婆，花婆婆……」

「誒唷，熙熙來了，熙熙想死花婆婆了。」梅花婆婆張開懷抱將楊若熙一把抱在懷中，親了又親，看了又看，笑得眼睛都淚汪汪的。孤寡老婆子，平時孤苦無依的，有楊若熙與她為伴，倒也添了許多生氣。

楊恆出了廳門，對著守在門外的二十個原屬烏鼠殺手組的漢子們吩咐道：「好好守在這裡，如果實在撐不住了，就吹響號角。我立即就到。」

「是，幫主！」

……

楊恆安置好了楊若熙之後，他帶上肥龍直上五樓福壽廳！

在那裡，裘頂天已經等待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