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於心不忍
文子晉很輕鬆地就把蘇淺扛出了夜場,這個本不屬於她應該出現的地方。趙子豪寸步不離地跟著文子晉,他只是想近距離地看一眼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配得上文子晉如此大費周折。
或許趙子豪根本不是好的演員或者是他司馬昭之心太過於明顯,根本不用文子晉煞費苦心的摸索,他就知道趙子豪的如意算盤。所以他緊緊地按住蘇淺的腦袋,就是不讓趙子豪得逞。
」她是誰?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趙子豪覺得硬的不行,就採取懷柔政策,可是這一招此刻在文子晉眼裡根本都行不通。
文晉根本不想和蘇淺牽扯上任何關係,他此番作為或許是為了報上次的衝動之舉,文子晉試圖這樣說服自己。他最近幹了太多不像他文子晉干過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都和他肩上的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今天就這麼散了,山與城那個項目你跟緊點,如果拿不下來,你也就別來見我了。好好的一個項目,被你弄成什麼樣子了。「文子晉不客氣地對趙子豪說著,其實也只是側面警告趙子豪,膽敢把今夜這件事情說出去,後果他應該要掂量掂量。
畢竟是太過於熟悉的人,被文子晉這樣含沙射影的警告著,他心裡自然是有幾分重量,他立刻緊閉他的嘴,然後做了一個緊閉嘴巴的姿勢,用行動向文子晉保證,從他的嘴裡半個字都不會泄露出去。
打發掉趙子豪,文子晉將蘇淺的腦袋露了出來,他害怕長久讓蘇淺處於空氣不流通的狀態,會造成一系列嚴重的後果,雖然文子晉暫時還沒有想到這後果是什麼,應該是不輕的後果吧,他喃喃地嘀咕著。
正如文子晉所能設想的那樣,能夠呼吸自由空氣的蘇淺嘴裡含糊的說著一些詞語,至於是什麼詞語,文子晉卻什麼也聽不到。或許骨子裡面還是略微帶著對這個女人的好奇,文子晉停了下來,他慢慢地放下蘇淺,轉移成公主抱的姿勢,這樣蘇淺說的什麼他就能夠一字不落地聽個清楚。
心懷鬼胎的人,好像特別容易得到老天爺的縱容,蘇淺果然在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后,如願以償的滿足了文子晉的私慾。
「陸白,陸白……」蘇淺這次乾脆滿足了文子晉的所有好奇,清晰地呼喚著陸白的名字。
早已經習慣從自己心愛的女人口中喚出這個名字,誰知道,這個名字居然還從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口中喚出,頓時,文子晉身子一緊,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將他包圍。他才明白,陸白在無形之中成為了他最大的傷痛。
等等,都說酒後吐真言,這個女人和陸白到底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再加上上次陸白的種種奇怪的表現,讓文子晉感覺到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怪不得人們常說,為了女人,兄弟會互相插一刀。
文子晉絕處逢生,他好像看到屬於他和李霈珊的感情有了強大的轉機,也正是這個時候,文子晉看了看懷抱中的蘇淺,都說每個人的出現都有著某種意義,原來她的意義是這樣。至少在這一刻,文子晉從來沒有覺得如此順眼過。
向來文子晉從來不帶任何女人回他的住所,可是今晚卻為了蘇淺打破了他一向視為信條的東西。他總要為自己營造一個不被人打擾的空間,尤其是不被任何女人打擾的絕緣地帶。雖然文子晉鍾情於李霈珊,但是不代表所有的鐘情不是濫情的理由,再說了男人對待感情從來都是精神至上的,只要還愛著你,哪怕床笫上躺著的是另一個女人,也絲毫不會讓他們產生任何負罪感。這一點,至少在文子晉看來是成立的。
可是文子晉還是猶豫了,站在門口,權衡再三,他還是猶豫不決。
不就是帶一個陌生女人回家嗎?文子晉試圖說服自己,可是心裡還是猶豫著。尤其是瞥見了蘇淺在他的懷裡睡的十分滿足,他的無名之火又冒了出來,他恨不得把蘇淺直接扔在門口,然後自己奪門而進,這樣自己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想到做到,文子晉就是這樣的人,他彎下身,然後就直接把蘇淺扔在地上。然後站了起來,按下密碼,房門很自覺地打開了。文子晉頭也不回的鑽進屬於他的安全空間。
漆黑的房間,瀰漫著特屬於他自己的氣味,看來他把蘇淺扔在門口的這個決定就好像是在他生意上做過的最好的決定,他不需要為一個女人改變什麼,尤其是這個女人還不是李霈珊。心安理得地按下燈,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只是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的,寂寞頓時見縫插針。剛剛醞釀好的情緒又被澆滅了興緻。
「哎!」文子晉嘆了一口氣,人前他無比光鮮亮麗,可是人後的寂寞誰能懂呢?
扔掉皮鞋,文子晉就徑直朝著房間走去,連燈都故意不關上,免得給他的這種落魄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癱倒在床上,文子晉輾轉反側,他不由自主地把認識蘇淺的過程斷斷續續的回憶了一遍,除了李霈珊,還從來沒有人讓文子晉徹底失眠過。
她就在那裡,好像他的世界都隨之改變。
折騰到凌晨兩點,文子晉的一雙大眼睛還是沒有倦意,他坐了起來,從床頭柜上摸到了香煙,然後取了一根出來,熟練地抽了起來。
「真是晦氣的女人!」文子晉突然又把燃著的香煙,摁熄了。
一個縱身,人就咣當著地,一陣風似的衝到了門口。
文子晉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生怕吵醒了蘇淺,或者是他等待著蘇淺給他一個驚喜,半途醒來,然後獨自離開。他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睡一個安穩覺。可是,無情的現實總是嘲笑著人們的天真。
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保持著離去時候的姿勢,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好像她正在經歷一個美夢。這無情的給文子晉一個打擊,他躺在舒適的床上,卻怎麼也不能安然入睡,而她,好像剝奪了本該屬於他的睡眠。文子晉又開始一股腦兒的憤怒。
他用腳踢了踢蘇淺,試圖弄醒蘇淺,可是即使他用盡了力氣,蘇淺還是紋絲不動的躺在那裡,好像她的世界與他無關。本來也無關,要是讓蘇淺知道她此刻正和文子晉獨處在一個空間,那她一定會立刻從夢中驚醒過來,哪怕那個夢是有關於陸白的。
凡是文子晉能夠想得到的招數,他統統都試了一遍,無奈蘇淺睡意太沉,怎麼也換不起來。在和蘇淺較真的時候,文子晉費勁心思,很快困意就席捲了他。他看著無動於衷的蘇淺,只好附身,然後一把把蘇淺抱起,往屋裡走。蘇淺也很識相,當文子晉抱起她的瞬間,她身子稍微動了動,居然用手挽住了文子晉的脖子,就是這無心之舉卻讓文子晉的久久不能平靜,他趕緊衝進屋,然後再次很嫌棄的將蘇淺扔在了沙發上。「這是個什麼女人呀!」文子晉怒吼了一聲,然後憤恨離開,急沖沖地從卧室裡面拿出一根毛毯,然後蓋在了蘇淺的身上。
這時,文子晉懸在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空曠房間裡面彌散的寂寞分子好像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瞬間消散。
「看來還是缺一個女人。」文子晉突發感慨道,然後滿足去補充他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