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鐵，扎心了啊！
「荊卿，念煞孤也。」
出乎蘇墨預料，秦王竟然是一個胖子，一個看起來笑容可掬，很有禮貌的胖子。
蘇墨刺殺秦王的決心當即就少了三分，畢竟，誰忍心對一個可愛的胖子下手？
「說好的不能慫，就是干呢？這個時候可不能婦人之仁。」
「想想被大卸八塊的荊軻……那老慘。不能慫，一有機會絕對不能有任何猶豫，一定要刺秦成功！」
蘇墨默默的在心中給自己立flag。
之所以要給自己立旗，是因為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蘇墨心裡實在是沒底。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還沒有太大的心理衝擊，現在到了秦殿之中，他才真正明白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麼。
刺秦，就意味著要殺人。
在現世中他連雞都沒親手殺過，如何能殺人？
這套業務不熟練啊！
「算了，就當這是系統帶我來玩的一場遊戲。無論是荊軻還是秦王，都是遊戲當中的NPC。」
這麼來想，蘇墨心中果然好了很多，至少是卸下來了點心理負擔。
大殿之上，秦王已經挺著十分富態的肚子走下了王座，向荊軻和蘇墨兩人走了過來。
不管是否真心，確實是做足了禮賢下士的范兒。
荊軻當即就跪下，雙手將一個紫檀木匣捧得高過頭頂，大聲說道：「逆臣樊於期，忤逆大王，身為秦將，卻叛逃敵國。荊軻今將之斬殺，特獻其頭顱於大王。」
一個內侍走過來，接過荊軻手上的紫檀木匣，奉給了秦王。
秦王打開匣子，看到了匣子之中至死不肯瞑目的樊於期，臉上露出仇恨和快意的神色，大笑起來。
「哈哈，好！好！荊卿今日歸我大秦，還獻上了如此厚禮，朕心甚慰，快快平身。」
那秦王說著，竟然又向前走了幾步，親手將跪伏在地上的荊軻給扶了起來。
而後秦王這才注意到同樣行著大禮的蘇墨，也就是秦舞陽。
「這位是……」
「啟稟大王，這是燕國秦開之孫，勇者秦舞陽。因仰慕大王的威名，特與荊軻一起來投奔大王。」荊軻回答道。
「原來如此，竟然是秦開那老貨……老將軍的孫子，快快免禮。」
秦王哈哈大笑，蘇墨聽到秦王的話之後，將身子給直了起來。
就在抬頭的那一瞬間，蘇墨和秦王有一剎那的眼神接觸，而這一次接觸，蘇墨分明看到了秦王眼睛里的殺意。
「這秦王對我有殺心！」
蘇墨心頭一驚，為何會如此？
難道秦王和秦舞陽的爺爺秦開還有過節不成？
若是歷史上的那個外強中乾的秦舞陽，在看到秦王的眼神之後，恐怕心態就崩了。一定會神色惶恐，在大殿之上失態，然後被秦殿之上的人呵斥，進而也就壞了荊軻的刺秦計劃。
但是現在的秦舞陽已經變成了蘇墨，而蘇墨方才也早早給自己立了flag，將秦王等人都視為了NPC，又豈會懼怕秦王的一個眼神？
蘇墨面色不改，沒有任何失禮之處。
這一點，同樣是歷史軌跡的悄悄改變。
荊軻：「大王，除了樊於期那賊子的頭顱以外，荊軻還有一物，要獻給大王。」
「哦，卻是何物？」秦王好奇的問道。
蘇墨心中腹誹，趙高在將他們二人引入宮之前，已經派人稟報了秦王，想必秦王對荊軻獻上的兩份重禮早已經瞭然於心，現在卻還要故作不知。
果然，古代人都是戲精。
不對，秦王給蘇墨的感覺，演技比荊軻趙高兩人還要強些，堪稱老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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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除了樊於期的頭顱，荊軻歷經萬險，還取得了一物，正是燕國膏腴之地，督亢之地圖。今特來獻給大王。」
荊軻說著，又將一直背在後背上的捲軸取了出來，高高舉起。
這時候一個內侍走了過來，想要像取走紫檀木匣一樣，取走捲軸。
可是荊軻卻躲開了。
「大王，燕地地圖測繪多有玄機，常人很難看懂其中精妙。請恩准荊軻親自為大王展示。」
荊軻手捧地圖，不卑不亢的大聲說道。
「荊卿有此心意，甚妙，朕准了。」秦王哈哈大笑，他返身回到龍椅之上，指著龍椅之前的台案，「那就勞煩荊卿親自將那燕地地圖呈上來，讓朕開開眼界，」
聽到秦王的回答，荊軻面不改色，手捧捲軸，按照禮儀邁著無可挑剔的步子，一步步向龍案前走去。
蘇墨：……
我秦舞陽呢？
歷史刺秦最初的劇本，不是應該秦舞陽捧著督亢地圖上前，在荊軻給秦王講圖到最刺激、最精彩的時候，一把抽出徐夫人劍，給秦王來一記扎心一劍的嗎？
不是說因為秦舞陽膽小，到了秦殿之上嚇得失態，被秦臣呵斥，而後荊軻才不得不自己捧上圖，一個人單幹的嗎？
現在他蘇墨並沒有失禮，為何荊軻刺秦也不帶他玩了？
難道歷史的車輪滾滾前進，終究還是要回到它原本的軌跡上嗎？
蘇墨十分無語，可是暫時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的待在一旁，做一個安靜的候補刺客。
這時候荊軻已經走到了龍案之前。
他的步子是按照禮儀所走，每一步都像量過一般，有六十厘米左右，步子並不算小。
可是他卻整整走了九十九步，才走到了秦王身前的龍案。
蘇墨感嘆：秦殿……平米真大。
「大王，您請看，這就是督亢地圖，燕國最為豐碩膏腴之地，據有此地，大可以稱雄中原！」
荊軻將捲軸放在龍案之上，然後將地圖一點一點的鋪開。
來了！最為緊張的時刻終於要來了！
圖窮匕見，終究還是和歷史異流同源，該發生的，即將發生！
「有機會，但是必須得畢其功於一役，一擊即中，不然陷入包圍當中就麻煩了。」
這是蘇墨觀察了大殿當中的形勢之後得出的結論。
秦殿之中左右站著幾十名大臣，都密切注意著龍案前荊軻的一舉一動。
一旦荊軻作出刺秦的舉動，單是這些大臣一擁而上，就是極大的麻煩。
更何況大殿之外，還站著數量龐大的侍衛。
蘇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雖然面色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的心臟已如打鼓一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荊軻鋪開地圖的速度並不慢，但蘇墨卻覺得每一秒都像是一個小時那般漫長。
終於，督亢地圖快要展開到了最後，那把削鐵如泥的徐夫人劍，已經露出了一角古樸的劍柄。
在這個緊張的時刻，蘇墨卻不知為何腦子一抽，嘴裡冒出了一句。
「老鐵，扎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