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很嫩的段九公子
段九公子有些錯愕,自己剛剛歸家,一碗茶尚未喝完,不得不親自迎了出去。
如果來的只是麥城神捕薛立,段九公子只需要讓管家相迎即可,但來的另兩個人,卻是風雨樓的人。
對於這兩個人,段九公子還是略有耳聞的,都是在這一兩年內,風雨樓的老一輩逐漸退出江湖后,新近崛起的。
無論是朝堂還是江湖,多少都還是要給風雨樓一些面子的。
段九公子在管家的陪同下,大步走了出來。
雖然看著有些遠途奔波的疲憊,但簡雲舒還是看出來這段九公子身手極為不凡,每踏出一步,雖然看著隨意,卻都像是事先計算好的一樣,步伐之間的距離,每一步都分毫不差,這是一個多年習武之人才能有的。
蕭無恨看的卻是段九公子的臉,一臉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唯一讓蕭無恨暗自腹誹的是,這段家的男子,為何個個都是有著一張迷人的臉蛋?
這段九公子,卻是要略略的勝過段七公子一分的,卻沒有段七公子那股子看著就有點噁心的騷氣,反而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恨不得與之結交一番。
「三位貴客光臨寒舍,段九未曾遠迎,還請恕罪啊!」
「段九公子客氣了!倒是我等冒昧前來,多有打擾了!」
「不敢,不敢!這位想必就是簡雲舒簡二公子了?」根本不用特意的去辨認,段九公子一眼就看見了蕭無恨背在背上的玄鐵重劍,「這位一定是蕭無恨蕭大俠了!」
「段九公子果然好眼力,都不用薛某介紹了!」
薛立站在一旁,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哪裡,哪裡!薛神捕說笑了!三位裡邊請!」
四人走進廳中,很快便有丫鬟送上香茗,前幾日簡雲舒與薛立前來時,也是在這裡喝茶小坐了一會的。
「三位今日前來,想必是為了高侯爺家的小郡主失蹤之事吧?」
段九公子放下手中的茶盞,已是開口相問了。
蕭無恨和薛立都沒想到段九公子如此的開門見山,這第一句話,就把三人的來意捅破了。
「正是!」簡雲舒顯然反應更快些,既然對方也是個明白人,那自己也不用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今日前來,就是按例走訪,要是正好可以從貴府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就最好了!」
「二公子說笑了!」段九公子顯然也沒想到,簡雲舒會如此直接,端起茶盞來,輕抿了一口。
在簡雲舒的面前,這段九公子還是顯得有些稚嫩的,被簡雲舒這樣直來直往的逼視著,只能用喝茶來掩蓋心中的一絲不適。
「我段家怎麼可能有什麼消息?當然,若是有,段九也早就讓人報給薛神捕了,何必還勞煩三位親自上門呢?」
簡雲舒笑了,還是那種迷死人不要命的笑容,「九公子,聽聞貴府建造時,乃是請來江南有名的建築名家施大師督建的,整座莊園依山傍水,亭台樓閣無不巧奪天工,無比的雅緻。」
簡雲舒決定再給段九公子來上一刀,果然段九公子一愣,你簡雲舒如此說了,下一句定然就是想要讓自己帶著三人遊覽一番了。
「正是,正是!可惜施大師已然仙逝,再也無法見到施大師的新作了!」
「簡某有幸曾在江南蘇城見過施大師的園林,難得有此機會在千里之外的麥城,再次見到施大師的大作,幸甚!幸甚!」
「那就由小弟帶著三位遊覽一番如何?」
段九公子見簡雲舒出乎自己意料,乾脆就將簡雲舒心底一直要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反正遲早簡雲舒都會說的,自己也不好拒絕,讓人覺得段家小氣了。
「那就多謝九公子了!」簡雲舒慌忙站了起來,向著段九公子拱手行禮,「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蕭無恨此刻覺得自己秀才的身份是白瞎了,怎麼的都感覺,這猴崽子倒像是一個十足的腐儒,酸得自己牙齒都要掉了。
簡雲舒突然發現,段九公子只是帶著自己三人在繞圈子,走來走去,都只是在莊園的外圍,別說是後花園了,就連一些看起來像是住處的地方,都未曾去過。
這些地方前幾日簡雲舒已然來過了,就是段家的管家帶著的。
「可惜啊,可惜!」
簡雲舒突然停下了腳步,這讓餘下三人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只好跟著停了下來,走在最後,正東張西望的蕭無恨,差點就撞了上去。
「可惜什麼?」蕭無恨堪堪收住了腳步,離簡雲舒不過一尺。
「可惜只能見識到施大師建築的大氣,無法領會到其中的雅緻。」
段九公子看見簡雲舒一直盯著不遠處一道關著的月門,這句話中明顯是話中有話,意在月門之後的後花園,當即心中暗暗腹誹,卻是發出爽朗的笑聲來。
「二公子這是想看一看我段家的後花園了?」
「正是,正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段九公子也!」
「呃······」段九公子突然發現自己又上了簡雲舒的當,沒事為什麼要多嘴,硬是往簡雲舒設好的圈套里鑽。若不是有人在場,說不定段九公子已經狠狠的甩上自己一巴掌了。
「後花園乃是我段家女眷居所,著實有些不便,還請二公子見諒了!」
簡雲舒知道段九公子很鬱悶,這是想要將方才自己的話圓回來,把這個缺口堵住了。只是好不容易開了這個頭,簡雲舒自然不會輕易的就這樣讓這個話題斷掉。
「倒是簡某魯莽了,九公子勿怪!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段九公子明知道不該去接簡雲舒的話,但還是下意識的開口了,剛開完口,段九公子就想著要狠狠的再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了。
「簡某心中只是求一小塊地方,可以讓簡某領略一下施大師的雅緻之處。不知道九公子可否行個方便,挑一處與貴府女眷居所較遠的地方,以慰簡某思念施大師之心。」
看見三人都已呆住,簡雲舒繼續說道:「當然,簡某這個要求有些唐突了,九公子就算是拒絕了,簡某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蕭無恨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竟然不知道簡雲舒還有如此可恥的一面。當然,可恥這兩個字,段九公子和薛立心中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