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遺失的美好

我只是不屑的一笑，看著可憐的猴神，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南區的老大，還是東南市的扛把子，你有什麼資格在老子面前叫囂？」

一群老大看到我不善的樣子，不由地替猴神捏了一把汗，只有猴神自己，他毫不畏懼我，不屑地說道：「你可以試試！」

我冷笑了一下，絲毫不在意猴神的話，對著剩餘的老大問道：「你們是像和猴神一起向我宣戰，還是加入我的隊伍，不過後果你們可要自己負責啊！」

頓時，眾人又是一陣沉默，只有金先生「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豎起他的大拇指，對著我說道：「朱雀老大果然是一個難得的人物，小老兒已經是個暮年之人，這天下還是你們年輕的人！」

「哦？金老，那依照你的意思，你打算是跟我了？」我盯著這個老傢伙。

金先生還是搖了搖頭，雙手著拐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今天當著這麼多大哥面，宣布我從今天開始，金盆洗手，從此再也不過問江湖的事情，我自己北區的那點勢力，以後就是你的了！」

我摸了摸鼻子，眼中露出思考的意思，這個老傢伙真是不一般，居然在這個時候，上演了這麼一處，退隱江湖，看來他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好，金老這樣說，我我也不能說什麼了，幫派不會虧待你的！你們呢？也打算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嗎？」我再次把目光掃向剩餘的老大們。

那些人再次愣了一會兒，終於隨著一個老大的歸順，其他的也不得不放棄自己幫派，併入了朱雀門這個將要一統東南市的大幫派。

隨著各派大哥的加入，整個東南市所有的中型以上的幫派，全部加入了朱雀門，除了破軍的幫派，還有已經失蹤了猴神的人。

另外每個區，還有一些百人一下的小幫派，則被我保留了下來。

我此刻覺得黑道，就好比一條大河，幫派就好比河中魚，有大有小，而警察就好比漁夫，所以總要有些小雜魚留個漁夫，如果都被自己這條大魚吞掉，那麼漁夫就該想辦法收拾這條大魚了，那怕這條大魚是一條大鯊魚。

此時，我終於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跑到了總部的醫院中，因為聽到了一個喜訊，就是寧靜已經從昏睡中醒來了，這讓一直沉悶中的他，得到了一次不小的安慰。

進入醫院之後，我邁著均勻的步子，穿了一條寬闊走廊，隱隱看到了幾個黑衣小弟，正一臉嚴肅地站在一間病房的門口。

「老大！」看見我走了過來，他們一起彎腰鞠躬。

我揮了揮手，拿出自己的煙來，一人發了一根，拍著最近的那個小弟的肩膀，說道：「兄弟們，辛苦你們，這本來就我應該保護的人，現在卻把這任務放在你們的身上！」

幾個小弟一愣，他們搞不明白自己老大老大，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們這些做小弟，不就是應該保護老大，還有老大的女人么？

「老大，你……你怎麼了？」

我微微地一笑，搖了搖頭道：「好好乾，幫派不會虧待你們的！」

「老大，你就放心，我們一直跟著蒼鷹哥，是他帶我們走上這條路的，現在才能衣食無憂，現在他跟了你，我們一定也會好好的乾的！」

「胖子，你他瑪的說話怎麼又不過腦，怎麼跟老大說話呢！」

我拍了拍這個胖子的肩膀，示意他沒事，自己並不會怪他，然後便準備推門，裡邊好像有人在說話。

「寧靜，你昏迷的時候，我們來看過你幾次，我哥說那時候東南市不安全，所我我們又離開了，今天聽說你醒來，我們兩個一早就從鄉下開車過來了！」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已經知道房間裡邊的人都有誰了。

我緩緩地推開了病房的門，看見寧靜雖然臉上還不是很好看，但是已經能夠坐起來，和唐雪琳、周沐雨聊天了，手裡還拿著一杯清水。

「好些了嗎？」我走過去，輕輕為寧靜蓋了一下被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你走開，我問你小雪是怎麼死的？寧靜為什麼會昏迷？你還是一個大哥，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你算什麼大哥！」唐雪琳一把將我推開，小臉憋得通紅，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要不她強咬著牙，怕是早就哭了出來。

周沐雨沒有說話，只是將蒼白的寧靜抱在懷裡，這兩個女人的眼淚，已經打濕了彼此的衣衫，但是沒有一個哭出聲來，她們都很堅強。

「我……我……我他瑪的也不知道，是我對不起她們，小雪的死，更是直接因為我，對不起！」我一臉的難堪，現在不管是誰提到唐雪，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揭傷疤。

我心裡的這片傷怕是永遠好不了，所以這個傷疤撕裂的痛苦，就會不斷的痛下去，也許只能靠時間去淡化它。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能換了她的生命嗎？我們跟著你，就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唐雪琳越說越來勁，彷彿我丟掉的不是唐雪的生命，而是他自己的，如果不是顧忌我的身份，她說不定會給我一巴掌。

「老大，發生什麼事了？」胖子等人一推門，幾個小弟跑了進來，還以為房裡裡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看只有我和這三個女子，尷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琳琳，你也別埋怨老大了，當時你不在場，許多事情你不知道！」寧靜雖然對唐雪琳的大膽行為有些吃驚。

「哼，寧靜，你別為他說好話，就連小雪屍體在家停著的時候，他還再砍人，你憑什麼這樣對待她們？你憑什麼又是另一個樣子對待我們？！」

「夠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將眼睛睜的最大，等著唐雪琳，說道：「你以為老子願意嗎？老子也想做個普通人，但這草蛋的世界允許我那樣嗎？想不被別人欺負，只能走這條路，黑道就要死人，每天都在死！」

「那你別混了，帶著我們幾個離開這裡，我也不想再在這個地方了，我們可以找一個沒有是非的地方，憑藉我們雙手，去過平靜的生活！」抱著寧靜的周沐雨，忽然說了一句。

周沐雨經過上次的事情，心久久之後，才隨著那個初戀男友的消失，才靜了下來，這一刻她又有些心乏了。

「呵呵……平靜的生活，當我出生在皋陶之獄的時候，我的生活就再也不會平靜了，我曾經幻想過，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可以過著平靜又有點小滋味的生活，可是我叫朱雀，天門的中位大哥，我沒得選擇！」我苦笑著，彷彿這一刻他將自己多年埋藏在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寧靜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盡量靠在了牆上的枕頭上，擦了擦臉頰的淚水，張開蒼白的嘴唇，說道：「你們不知道以前的朱雀，被人怎麼樣的欺負，所以你們也不應該這麼說他，這對他不公平！」

我擺了擺手，從兜里拿出一根煙，點了起來，終於恢復了他冷靜，淡淡地說道：「這不怪他們，畢竟他們不了解我們，像我這種人，她們都不會懂的，你們走吧！」

「讓我們走？」周沐雨和唐雪琳看中透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她們發現我開始陌生了，彷彿聽說過，但是始終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沐雨，我們走，我們不了解他們，這輩子不要回來了！」唐雪琳撅著小嘴，就拉著周沐雨就要走。

寧靜急忙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那麼說，只是希望你們了解他，想成為他的女人，你們必須要明白他！」

「寧靜，你讓她們走，我不稀罕，我的生命中只有你和小雪！」我大大地了一口煙，原本還算高興，這一刻他的心，又開始惆悵起來，自己難道真的是一個沒用的人嗎？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唐雪琳拉著周沐雨就往外走，胖子等小弟也模糊地聽到了一些，不敢攔這兩個姑奶奶，目送著兩人離開了醫院。

「張楠，你不該這樣對她們的！」看著我一臉的苦笑，寧靜淡淡地說道：「你應該能看出，她們兩個對你是有感覺的，你這不是在傷害她們嗎？」

我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之後，將寧靜緩緩地摟在懷裡，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我也是故意的，我不想看到我身邊的女人，再因為我有什麼意外發生。」

寧靜眯著眼睛，在我懷裡很享受地模樣，蹭著我的胸口，說道：「我知道你是這樣想，但是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愛情？」我忽然一怔，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奢侈的東西好像不在屬於我。

「愛是做出來的，但是愛情不是，它是包容而不是放縱，它是關懷而不是寵愛，它是相互交融而不是單相思，愛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真正的愛情並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愛的人彼此心靈的相互契合，是為了讓對方生活得更好而默默奉獻。」

寧靜一番簡單的話，彷彿將我這個夢中人驚醒，這才發現，自己還從來沒有過愛情，「愛情」這兩個字，對我來說漸漸變成了一種責任。

「張楠，還愣著幹什麼，不快把她們兩個追回來！」寧靜推了一把發愣的我，嘴角掛起淡淡的微笑，可又有誰知道成為一個老大的女人，她要背負多少，或許連她本人都說不清，就像是唐雪那樣，也許是一種解脫。

「草，早知道就不對她們發脾氣了，現在還得去追！」我罵罵咧咧地走出了病房，彷彿又看到了一片新天地一般，對著門口保護的小弟，說道：「剛才他們兩個從那邊走的？」

胖子指了指右邊的走廊，尷尬地笑了笑，我再次拍了他的肩膀，風一般地追了出去，只是留下一句話，是說：「保護好你們大嫂！」

「知道了，老大！」以胖子為首的幾人，一起大聲回答道。

「如果這就是愛情，本來就不公平，你不需要講理，我可以離去……」一聲新的鈴聲響起，我一臉鬱悶，這又是誰給自己改改了手機鈴聲，真他瑪的鬱悶。

「喂，鳳凰姐，有什麼事嗎？」

我原本以為對面又會傳來火鳳凰，那一如既往冰冷的聲音，但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居然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充滿了興奮，說道：「朱雀，是我啊，我現在到了你們朱雀門的總部了，快來見我！」

「把手機給你面前那個美女！」我都有點抓狂了，剛剛分開沒有三天，兩個人應該橋路不再相遇，怎麼她又會跑到東南市，而且找到自己的總部去。

「喂，老大！」

「你先給老我呼著她，就是你面前那個女兒，老子要去找人，好了，先掛了！」

「老大，你先等等！」

「怎麼了？」我將快要摁下掛機鍵的手指拿開，嚴肅地問道。

「你是不是要找蒼鷹的妹妹，和那個周沐雨啊？」火鳳凰一下子就將我想要找的兩個人說了出來，看樣子她一定是見過。

「她們去找蒼鷹，我見她們一個個眼眶發紅，就猜肯定是跟你發生了什麼，你直接過來找她們吧！」

「好，我現在就回去！」

「老大，你等等！」

「我草，怎麼這麼多等等啊？」我被火鳳凰弄得都有點崩潰了，自己剛剛抓住愛情的小尾巴，很是心急啊！

「老大，你這個妞好正點，說說這麼把到的，那天給我物色一個！」我一聽這不是火鳳凰，而是石頭，估計現在這小子的哈喇子又流了一地。

我直接掛了電話，揮了揮了手，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他的面前，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將頭伸出來，笑呵呵地問道：「小兄弟，想去哪裡啊？」

我一把拉開車門，坐在了計程車的後邊，淡淡地說道：「去前面的銀行！」

「哦！」那個司機快速地開了過去，只用了五分鐘的時間。

我快下車的時候，那個司機跟他說道：「小兄弟，以後取錢別來這裡，朱雀門不知道嗎？這就是他們的總部，聽說他們的老大殺人不見血，是個殺人狂魔！」

我將一百塊錢甩給這個甩給這個司機，將頭探入進去，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指著總部外站著的那群朱雀門的黑衣小弟，說道：「如果他們的老大是個殺人狂魔，你應該早就掛了，而不是給你一百塊錢！」

說完，這司機驚奇的目光下，我快速走近總部的門口，那些負責警戒的小弟，微微一躬身，叫道：「老大！」

「嘀嘀嘀！」等那個司機回過神的時候，後邊的喇叭已經響成了一片，甚至有幾個開車豪車的人，已經探出頭狂吼起來，恨不得把前邊這個計程車的司機，吼死才算完。

「火鳳凰在哪裡？」我隨意地進入自己的總部，向著總部內的心腹小弟，問道。

「老大，鳳凰姐和石頭哥交代了，他們把新大嫂，帶到了你的房間去了，讓大嫂休息，他們則跑到石頭哥的房間玩牌去了！」

「哦！」我沒有先回去找她，而是直接朝著石頭的房間走去，老遠就聽見這群無所事事的老兄弟，正在房間里嬉笑怒罵，他已經好久沒有和她們這樣在一起過了。

「咚！」

我推開了石頭房間的門子，裡邊坐著一群人，分成兩撥在玩牌，一撥是火鳳凰、石頭、賈強、花少凰、還有康永；另外一撥是山狼、蒼鷹、劉飛、坤龍，還有肌肉男火豹。

而唐雪琳和周沐雨也在其中，兩人正在蒼鷹的旁邊，不時地出謀劃策著。

這些人玩個牌，基本都是明著來，因為沒有出幾張牌之後，都已經猜到了誰和誰是一家的，連手裡的牌也算計的七八不離十。

火鳳凰那撥，更是用了三副牌，那些很快就打成了名牌，但是一個個還是玩的那麼津津有味。

「老大……」所有人不停地叫著，但是沒有一個人站起身來，因為他們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牌上。

「瑪的，強子，你他瑪的蹭著老大進來，剛才偷看老子的牌，告訴老子看到那張了？」石頭眼中閃著狡黠的味道，將自己的牌在眾人面前來回地繞著，但是他的速度太快，誰都看不清他到底有什麼牌。

「草，老子他瑪的什麼時候看你牌了？你問問我媳婦兒，我看你的沒有！」

賈強懷中抱著那個小麗，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一直沒有注意，可是自己今天才發現，自己的兄弟，找到了屬於他的愛情。

「老大，玩兩吧？」康永一直抬著他那高傲的頭，現在在坐下地上，正好能注意到我的模樣，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唐雪琳和周沐雨的身邊，撓著頭說道：「剛才都是我他瑪的犯渾，原諒我一次吧！」

「哼！我們小姑娘家，怎麼敢讓朱雀門的老大說到原諒，要原諒也是您原諒我們啊！」

唐雪琳的小嘴仍舊是那麼刻薄，被周沐雨推了一下，她才撅起小嘴，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