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溫承之女
他的氣質,本就很清冷俊雅,不像個軍人,倒像個文弱的書生,如今配上顏色淡淡的白色雪地迷彩,更加帥氣迷.人。
她不由得的看呆了,從未想過他會這般好看。
佐一鳴摘下帽子,很仔細小心的放在一側的茶几上,他的頭髮剃過,本略有些長的劉海不知所蹤,變成乾淨的子彈頭,只留了像是草坪般的很薄的一層頭髮,看起來格外英氣。
緊接著,從他那側扔來一打文件。
海心手忙腳亂的接起來,看了兩行便知,這是他給自己要背的稿子。
從上而下翻閱了幾行之後,心尖止不住的顫動。
「你讓我騙人?」
「不想死,就按照我說的做。」
「可是如果我這麼說了,我哥會死!」
「他難道不該死?」
海心倔強的把文件扔還給他:「我不要!」
佐一鳴站起身,他高大的身軀僅幾步就將她完全籠罩在身形下,即便是穿著衣服,她也能夠想像得到,他身上結實的肌肉,還有分明的線條。
如果是他要用刑的話,她很有可能堅持不住,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退縮。
「那你就死吧。」
誰知,男人沒有任何逼迫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落下五個字,緊接著大步往門外而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頓住了腳步道:「和錢深,和你哥哥,一起死。」
「等等!」她聽到錢深的名字,抬高聲音,「為什麼,為什麼還有錢深哥?」
「這件事的主謀是什麼人,我想你非常清楚,錢家在軍區的勢力完全依靠霍家,如今霍家倒台,除非他們派人把我暗殺,否則……呵」佐一鳴說到這冷聲一笑,「你可以試試看。」
把他殺了?
海心是絕對不願意的,在她心裡,佐一鳴比那所謂的哥哥更重要,可是事關到錢深哥,還有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錯,是她不該輕信他們。
「在我心裡,你比他們重要。」
「是嗎?海心,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演戲,你知道一切。」
「我沒有!我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如果我早知道他們計劃的話,那天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去,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海心眼眶裡盤踞起淚水來。
她知道自己錯了,也認真的悔過了,可是……她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他們,對於她來說佐一鳴和軍區,依然比霍家更親密。但她也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錢深哥哥,竟然會利用自己對曉玲姐的擔心,把她騙到霍家去。
佐一鳴回眸瞥了她一眼:「你現在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背下來那些,要麼和他們一起去死。」
「我背了,你是不是就能放過錢深了?」
「嗯。」
「好。」
錢深,錢深,錢深!
他到底是她好閨蜜的男朋友,還是她心心念念不肯忘記的心上人!?佐一鳴心底一片冰寒,不再多停留的從別墅離開,剛回到辦公室,楚烈就遞過來一份文件。
佐一鳴接過翻閱幾頁,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的簽下大名。
楚烈舔了舔唇:「不是吧?你居然連開心的表情都沒有,這可是軍區首長的位置誒,佐一鳴你好歹假裝開心一下唄?」
「薄勛他們人呢?」
「出去旅遊了,我說不準也得去。」
「嗯,也好。」佐一鳴比任何人都明白,薄勛在這個時候帶走他的人,一是為了容纖語,二是為了自己。
若是只是單純的旅遊,根本沒有帶走那麼多人,他這麼做的原因,除了讓他們陪著更有家庭氣氛外,恐怕也有避嫌的意思。
畢竟現在是新舊交替的時機,他騰出人來給自己盡情安排,也是一種完全脫手的打算。
曾經,他還想,薄勛和容纖語生的是個兒子,到時他說不定和海心也會有一個,如果是女兒該有多好?到時再把這個位置還給他們薄家。
畢竟薄家歷代都是京都的守護者,薄勛在還沒到退休的年紀,就早早的退走,真是讓任何人都想不到,也包括自己。
要是沒有容纖語的話,恐怕還能拖個十幾年吧,沒想到,計劃提前了這麼多時間,讓自己毫無防備的坐上了這個位置,佐一鳴想著嘆了口氣,他多希望晚一點,至少這樣,他和海心之間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糾葛。
想到那個女人,他不由得抬起手摁在唇上。
多少次,她故作調皮的吻上他。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楚烈絮絮叨叨半天,發現面前的人神色獃滯,不由得發怒。
「嗯?」佐一鳴回神。
「不是吧,朋友,你無視也別無視的這麼明顯好吧?我是在跟你說,我這裡有一個好推薦,溫家的女兒,溫欣裘,性格溫婉,長相可愛,她的初戀男友早逝之後,就沒再談過戀愛,挺合適你的。」
「那就見見吧。」佐一鳴回的很淡,好似終身大事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已。
「成,那就明天吧,軍事法庭上你肯定會見到她。」
佐一鳴頷首。
直到楚烈離開,他才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軍事法庭……海心……也不知怎的,他莫名起了身朝著別墅走回去。
到門前。
他手插口袋,靜靜的站在門外,望著屬於她的卧室窗戶,視線幽深難測。
「那個,佐首長?」
一道溫柔的女聲打破他沉思。
「嗯?」佐一鳴回首,「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明天就是軍事法庭開庭的意思,我想問問您有什麼打算,家父讓我來送上這個。」女子笑起來時很漂亮,可不知為何,她的眼神總有一種空洞感。
溫承?
所以面前的這個女子,便是之前楚烈才剛提到的溫欣裘?
長得的確溫柔動人,是他曾經很喜歡的樣子,帶著一點點未脫的稚氣,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她的眼神特別特別飄忽,很虛無的落在某一個點上,獃滯的像是沒有光一樣。
佐一鳴也沒多餘的想法去了解,接過她手中的文件后,隨便翻了幾頁后,不由得皺起眉:「這麼快就選邊站?看來你父親對重慶軍區有很深的忌憚。」
「在我來之前。家父曾經囑託過我,如果您談到這件事的話,讓我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