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范思哲的床上(圖)
乏味而濃密的頭髮
我們沒有呆到晚會結束就先走了。保羅安排了車把我們送到那座鄉村宮殿。大約三點,我們到了科摩湖畔。那裡到處是柱廊、骨灰瓮、雕像、樹籬和沙礫。雖然我們到的時候一片漆黑,但是你能感覺到這地方令人驚異,長長的車道燈火通明,到處是保安。
管家迎接了我們——我們的包已經在那兒了——並把我們領到各自的房間。先是瑪麗亞露易絲,然後是我。
我的房間令人驚異。沒有其他詞能形容。陽台俯視湖面,到處都是詹尼·范思哲的照片,床邊有一部電話,在快捷鍵邊上寫著名字:埃爾頓,倫敦;埃爾頓,尼斯。突然,我明白了。這是他的房間,詹尼·范思哲的房間。
接著我拿著梳妝袋進了洗澡間,鏡子上方的鉤子上掛著一條束髮帶,一條有彈性的毛巾束髮帶。上面有血。就是那一條,我猛然意識到了,他被槍殺時戴的那條。好像這地方是個祠堂:擠扁了的牙膏皮好像是他留下的。衣櫃里放著他的衣服。
我立刻變得狂躁不安起來。儘管很疲倦,我不可能一個人睡在那兒。我打開門去敲瑪麗亞露易絲的門。我估計范思哲的床大得足以睡下四個人,更不用說兩個人了。
第二天,我們和當娜泰拉的兩個孩子、保姆、兩個保鏢一起度過。那兩個保鏢非常健壯,從來不讓孩子走出他們的視線。詹尼·范思哲死了以後,他的財產歸阿里格拉。義大利就是義大利,他們非常害怕被綁架。我們找了一條船,在湖心島上吃了午飯。接著我們乘船在湖中遊覽,回到房子里吃了晚餐。一切都非常可愛,這是怎樣的生活啊。
第二天清早,一架直升機把我們從那座花園接走了,接著就回尼斯,回到真實的生活中,或者是近似真實生活的「辣妹世界」。
生活當然沒有必要如此?外界看我是「高貴辣妹」,流行歌星巨富,但是我非常不開心。回到「辣妹營」,我媽媽給它起的名字(她甚至給我們每個人都買了一頂棒球帽,上面寫著「辣妹營」),讓我感到它多麼像一座監獄。通常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只要看看窗外燦爛的陽光就能讓我高興起來。別墅外面陽光普照,但是,感覺卻和冬日無異。
當你不開心的時候,你就會認為你和別人都不一樣,但是,那個星期過了幾天以後,在一個和卧室同在一層的小洗衣房裡,我正坐在燙衣板上和潔芮說話。
「告訴我,潔芮,」我停了一下,想找一些恰當的詞,「你對西蒙真的滿意嗎?」
又停了一下。潔芮走到門口,往過道上看看。沒人。然後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是那麼憂傷。
「不。」
「那麼,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
「我就是不知道。」
就在這時,我們聽到這幢古老別墅的樓梯上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我跳起身,從燙衣板上滑下來,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響,開始熨燙我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