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的緋聞
溫伯利一站很奇怪。那應該是巡演的高潮——榮歸故里。從某個方面說是這樣。站在六萬人面前,我想起自己曾經作為他們其中的一員觀看邁克爾·傑克遜的演出。而現在演出的是我們。那氣氛真叫人難以置信。潔芮可能會為沒能在溫伯利體育場演出而後悔離開樂隊。
世界巡演一開始我們在溫伯利舞台演出時,潔芮就站在我旁邊,這時那麼多人裡面偏偏雷恩小姐出現了,不停地說著「精彩極了,親愛的,我早就知道,親愛的……」之類的廢話。我聽任她信口胡謅,一言未發。我沒有必要說什麼。我只是看著她。她明白。
這一次從雷恩學校來看我的人就好得多了:莫林和格雲·休斯。我媽媽聽說他們的女兒病了,坐在輪椅上,就把他們都安排進來。演出結束后,他們來到了後台。
巡演結束后沒有舉行派對。我們都太累了,我們的生活開始向四個不同的方向發展。梅爾·B懷孕了,梅爾·C開始製作個人專輯。而我只想回家,做個普通人。我已經厭倦了報紙上的照片。我厭倦了這一切。
大衛認為我們首先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去一個陽光燦爛的地方,在那兒我們可以慵懶一些,而我也不用化妝,不用為任何事煩心:這就是埃爾頓的家。因此,第二天我們就到了那個池塘的邊上,埃爾頓的管家,洛朗,說有電話找我。
「是潔瑞。」
「哪個潔瑞?」
「潔芮·哈利維爾。」
我非常驚訝。她離開樂隊已經快四個月了。雖然我們曾經想和她談談,但是我們沒有聽到一個字。所以這次通話顯得有點不自然。我說,你好嗎?她說,聽說你快生孩子了,真是太棒了,然後又說,今天晚上在喬治·邁克爾家見面吃頓飯怎麼樣?在聖特洛佩,她就住在他的家裡。
「太棒了。」我說。因為我就是這麼覺得的。我沒有時間仔細考慮。
去聖特洛佩乘直升機最方便。因此洛朗送我們去了尼斯機場。喬治·邁克爾家來的人在那一頭接我們,潔芮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狗,站在前門接我們。
接著都是一些「你懷孕了,真是太棒了」、「你過得怎麼樣」之類的話。我在想我的老搭檔真的想和我言歸於好了。然後她又說,計劃有了一點小變動,我們不在家裡吃飯了。
「喬治安排好了讓我們出去吃,」她說。
我的意思是我還能說什麼?假如我知道要出去吃飯,我根本就不會來,因為我會想:有可能被拍照——「薑汁」與「高貴」分手后的第一次見面——所有那些報道。
最後我別無選擇。攝影記者聚集在飯店的門口,拍照、閃光燈。這肯定不是安排好的,對嗎?
可是幾天後,照片登出來了,她居然沒有打電話來道歉或者說點什麼,這時我開始懷疑了。難道我不知道她出了一張唱片?不,我不知道,她什麼也沒說。令人悲哀的是那天晚上我真的很愉快。
9月末的一天早上,我正坐在戈夫橡樹的廚房裡吃早飯,我父親進來了,像往常一樣手裡拿著一大堆報紙。我記得那是星期三。《每日星報》頭版的小部分、對開頁以及中心頁跨頁圖登著一幅裸體女人臉朝下躺著的照片,大奶子露在外面,一副生氣的表情,化著濃妝,總的來說有點不男不女。文章說大衛在遇到「高貴」之前和這個姑娘約會,等等,等等。她還說她經常想早點上床,而大衛寧可熬夜和她爸爸一起看足球賽,這讓她非常厭煩。還有他在床上如何這樣、那樣——媒體就喜歡干這些下流的事情。
沒關係,那是發生在我遇到大衛之前,而且她也說以後再也沒有了大衛的音訊。但是當你懷孕了,你就會感到很脆弱。我給大衛打電話,他說對此他覺得很難過,但是,不錯,那是真的。他曾經和她約會,但那是遇到我之前很久的事了。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當你懷孕了、身體軟得像布丁時,你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兩天後,星期五,我和我妹妹還有瑪麗亞露易絲去了健身房。我正在跑步機上跑步,手機就放在跑步機前端的控制鈕旁。這時,電話響了。
大衛。
嗨,你好嗎?我很好。你在哪兒?在健身房,跑步機上。
「有什麼事嗎?」我說。因為報紙上的報道我依然感到不快。
「我接到電話說明天報紙上會刊登另外一個故事。」
「噢,什麼故事?」
「某個女孩說在你外出巡演期間,她和我通過幾次電話。」
「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但是我會儘力了解更多情況,然後再給你打電話。」
我還在跑步機上,這會兒我加快了速度。
電話又響了。
「怎麼樣?」
「壞消息,這個女孩想說明發生了更多的事情。」
立刻我覺得整個胃都翻了過來。我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放聲大哭。這時整個健身房的人都在看著我,我還在該死的跑步機上跑著,完全地歇斯底里了。這時健身房的主人,一個叫做丹尼的傢伙,把我們三個人推進了一間儲藏室,因為那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我們,就像發生了交通事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