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後悔嗎？

這一夜，整個紮營的地方都瀰漫著一股劫後餘生的喜悅，大長老醒來之後便到了花如陌的身邊，問花如陌道：「天命之女，這話我本不該問，但是事關我族的存亡，我不得不打擾您，神鳥的身體可還能恢復？」

花如陌點了點頭，對大長老道：「你放心，神鳥會醒過來，你們的部族也一定能夠延續下去。」

雖然她之前曾經懷疑這個部族到了這一代所有都不孕不育是一種隱性基因遺傳病，但是現在她更希望這兒部族是遭到了詛咒，因為詛咒是可以解開的，而遺傳病在現代都無法醫治，更何況在這個時代，那就等於已經是給這個部族宣布了斷子絕孫了。

君長夜醒了之後，花如陌便撐不住地在君長夜的懷中睡著了，這一夜，沒有在做任何夢，花如陌睡得十分的香甜。

君長夜撫摸著花如陌的秀髮，臉上都是溫柔的笑意，只要等到鳳凰神鳥醒過來，這一切的事情就算是全部過去了，他們也終於能夠長相廝守，能夠過簡簡單單的生活了。

當又一天霞光灑落大地的時候，一聲高亢的鳳凰鳴叫驚醒了所有的人，鳳凰神鳥從小丸子的懷抱中一飛衝天，小丸子也一下子從睡夢中驚喜了過來，看著已經沖向了高空的鳳凰神鳥，不由得喃喃道：「小鳳……」

鳳凰高亢的鳴叫聲一直都在眾人的耳邊的迴響著，鳳凰神鳥也一直在眾人的頭頂上盤旋著，眾人的目光也跟著鳳凰神鳥在天空中旋轉著。

漸漸地，眾人都發現，天空中盤旋的鳳凰神鳥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了，因為鳳凰的身上突然有了淡淡的光輝，就在眾人驚嘆的時候，那光輝迅速的擴大，到最後，那光輝已經徹底將鳳凰籠罩，鳳凰神鳥已經變成了一團炙熱的火焰。

「鳳凰涅！」花如陌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喃喃道。

而此時，鳳凰已經發出了最後一聲高亢的鳴叫聲，緊接著，它已經直接俯衝而下，落在了最高達的一株梧桐樹上，於此同時，一道紫色的閃電自晴空中劈下，也是直接變劈在了鳳凰化成的那團火焰之上。

那株最大的梧桐樹在鳳凰落下的瞬間，便熊熊燃燒了起來，花如陌看著那幾乎透明的火焰，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趕忙對眾人道：「快，我們過去，借鳳凰涅之火！」

眾人聽見花如陌的這一聲呼喊，才都回過了神來，朝鳳凰涅的那棵梧桐樹奔了過去。

君長夜帶著花如陌第一個到達了那株梧桐樹下，等翁老、初晴、蕭遲、君長曦四人都到了之後，五人一起圍著梧桐樹成了一個圓圈，腳步一致的一步一步朝梧桐樹走近。

一股熱浪朝著眾人撲來，眾人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已經直接被那火焰卷了進去，被卷進去之後，花如陌再一次聽見道鳳凰高亢而有力的鳴叫聲，而她的身體上在最初的炙熱之後，卻漸漸的不再覺得難受了，反而有一種就像是拔火罐一樣的感覺，時間越久之後，便越覺得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通了，渾身上下都是舒暢的。

在感官的極限體驗之下，人類往往對時間是沒有任何概念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花如陌突然覺得身上那種暖融融的感覺消失了，似乎有風吹過，身上一陣清涼，她睜開眼睛，卻正好看見，君長夜緊張地將外袍裹在她身上。

花如陌頓時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張俏臉立即變得通紅，鳳凰之火將她身上的衣物早已經全部燒成了灰燼，她自己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另一邊部族中的女人早已經將初晴也裹了起來。

而這時候，涅成功的小鳳再一次在天上盤旋著，只是這一次小鳳與上一次已經完全不同了，上一次它身上的羽毛幾乎已經掉盡了，所謂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那時候小鳳還真的是要怎麼難看就有怎麼難看。

但是，此時的小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五彩的光華。

小丸子奔到花如陌的身前，卻在拚命的朝天上揮著一雙小手，呼喊著小鳳。

鳳凰神鳥又盤旋了幾圈，這才一個俯衝直接落在了小丸子身前，小丸子直接奔了過去就抱住了鳳凰神鳥的脖子，「小鳳，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在千年之後，我又見到你了，真好！」

鳳凰神鳥用頭輕輕地蹭了蹭小丸子的臉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是看向了花如陌，花如陌直覺小鳳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要跟她說。

但是，小鳳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大長老突然就衝到花如陌的身前跪了下去請求道：「神鳥，我們是您的忠實守護者，如今已經過去千年，我們部族失去了繁衍生息的能力，即將滅族，我們也已經按照您的訓導等到了天命之女和天之魔女兩位女神，求您重新賜予我們繁衍生息的能力吧！」

大長老說話之時，整個部族的男女老幼都已經一起跪倒在了地上，在大長老的話音落下之後，全族的人都已經虔誠的拜了下去。

鳳凰神鳥的目光轉了轉，在全族人民身上掃過，雖然不是同族，但是眾人卻仍然能夠感受到鳳凰身上那種威嚴的氣勢。

鳳凰神鳥收回視線落在了大長老的身上，目光在大長老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它漸漸地打開了翅膀，在翅膀完全張開的那一刻，五彩的霞光從它的身上散發了出來，落在了部族之中每一個人的身上。

片刻之後，那些五彩的光點漸漸消散，鳳凰的嘴沒動，但是卻每一個都聽見了它的話音，「感謝你們為我守護千年，從今往後去過你們想要的生活吧，只要心有正氣，你們部族的後人自會福澤綿延！」

大長老帶著全部族的人立即又再一次拜謝鳳凰神鳥。

而鳳凰卻是看向了花如陌，一雙翅膀做雙手合十作揖狀，眾人再一次聽見了它的聲音，「兩位主人，小鳳畢生所願便是能再一次載著兩位主人遨遊九天之上，不知兩位主人可否完成小鳳的這個心愿。」

「好！姐姐快來！」小丸子想也沒想便應承了下來，並且沖花如陌招手道。

其實花如陌也根本無法拒絕，一切就如同花如陌在船上看到的千年之前一樣，她和小丸子也就是天命之女和天之魔女再一次坐在了鳳凰神鳥的脊背之上，鳳凰神鳥一飛衝天，白雲在腳下飛快的溜走，九天之上隱隱約約有另一個世界的影子，但是，花如陌卻看不清楚。

在鳳凰的背上，不過是瞬息之間，花如陌便已經看盡了之前她東奔西走的整個世界，這時候，花如陌心中卻有些懷疑，鳳凰一定要載著她和小丸子在飛一次，真的只是因為千年前的情愫想要有一個了結嗎？

小鳳一聲高亢的啼叫之後，再一次落在了地上，小丸子或許是因為高興，一章小臉都是紅撲撲的，在小鳳落地之後，依舊是依依不捨地在小鳳的背上玩耍。

但是，花如陌卻是明顯地感覺到小鳳身上的氣息有一些不一樣了，似乎變得十分的凝重，她知道她的感覺一定不會有錯的，小鳳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跟她和小丸子說，這事情一定跟他們千年之前的身份有關，而且，這件事情，如果她和小丸子做了決定，很有可能會再一次改變他們的想要的未來。

待小丸子從小鳳的背上下來之後，小鳳的目光在小丸子和花如陌的身上掃過之後，眾人才聽見了小鳳的聲音，「兩位主子，你們本是九天之上的神女，因為千年前妄自動情，而不得不經歷這千年的情劫，如今，你們的劫數已過，可否願意跟我一同回歸九天之上？」

花如陌和小丸子對望了一眼，這時候，花如陌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了小鳳口中所說的九天之上的模樣，其實那並不是成仙成神，只是修鍊到了一定的境界所去的地方，就像是花如陌上一世在現代的時候所看的玄幻小說中一般，修鍊到一定程度的修士能夠到達一個更加發達的世界。

只是，與玄幻小說中不同的是，在這裡的那一個所謂神的世界中不論是修鍊的何種功法都是不能夠動情的，一旦動情所有的修鍊將會功虧一簣，就如同千年之前的天之魔女一般。

其實在千年之前，天命之女並沒有動情，修為也沒有被毀，只是她自己心甘情願下界陪同天之魔女，只是上面那個世界上去了容易，要下來卻是難，天命之女便是在下界的時候出了差錯，所以才會有了花如陌在現代的那一世。

花如陌和小丸子剛才對望的那一眼，已經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也已經知道了對方心中的答案。

小丸子上前幾步道：「小鳳謝謝你，能夠一直在這裡等我們千年，但是，千年之前我的選擇就是我現在的選擇，你回去吧！以後別在等我們了，好好修鍊，要做最強大的鳳凰！」

小鳳用頭蹭了蹭小丸子的面頰，眼眸之中仍舊帶著無限期待地看向了花如陌，花如陌微微一笑，上前撫摸著小鳳的小腦袋道：「我在這裡已經有了太多的牽挂，無法再斷情絕愛，小鳳，以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個世界了，照顧好你自己，我和小小丸子都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