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鑽牛角尖

「不是你想的那樣.......」

月華愛先是微微皺眉，隨後又緩緩搖頭。日向日明的死對紅豆的打擊非常大，若是以往對方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話產生那樣的聯想，但現在心態失衡，就連思想也極端起來。

「那是怎麼回事？」

見到月華愛皺眉，紅豆心裡頓生忐忑，緊接著她又醒悟過來自己肯定多想了。

就在紅豆為自己表現的不信任而暗自懊惱時，月華愛神色恢復如常，對紅豆點頭表示理解。

「你不了解白眼在日向家族的地位，若是被日向一族知道有完好的白眼流落在外，恐怕他們會暗中對我們動手，而且他們的這種行動恐怕火影知道都無法阻止，畢竟白眼涉及到日向一族的禁區，關係到白眼血跡，就算是火影的話估計都起不到多少作用！」

月華愛將其中的厲害關係稍微解釋一下，日向日明留下白眼只是簡單的想在眾人心底留下他的痕迹，卻並沒有多想日向家族的反應。為了保護白眼不外流，他們能夠狠心在自己同族身上銘刻下讓生死任人操縱的籠中鳥咒印，對付幾個外人，恐怕他們才不會含糊，就算同時木葉忍者，同時三代的陣營，但只要涉及到白眼的血跡，他們絕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相比寫輪眼，移植白眼的副作用要小很多，只要剋制住排異反應，白眼就算移植到任何人身上都可以完美的發揮作用。

白眼的兼容性強大也是日向一族嚴禁血跡外流的一個原因，畢竟只有白眼的擁有者才最了解白眼，在紅眼不出的情況下能剋制白眼的就只有白眼沒，若是自己家族的血跡淪落到敵人手中，那時候日向一族不僅會面對滅族危機，還可能就此失去存在的意義。

白眼是兼容最強的一種血跡限界，而與白眼相對的寫輪眼，後者若是想要轉移卻比前者要困難無數。沒有宇智波的體質，很少有忍者可以適應寫輪眼，畢竟寫輪眼的使用需要將大量查克拉轉化為瞳力，而一般的體質，他們的查克拉根本不適合向瞳力轉化。

就像卡卡西一樣，卡卡西作為木葉白牙的後代肯定擁有強大無比的基因，要論單純的查克拉，卡卡西無疑要強出普通忍者不少。在沒有移植帶土的寫輪眼之前，卡卡西的實力增長無比快速，畢竟史上最年輕上忍的記錄可不是虛的。十二歲成為上忍，在正式劇情開始時，他的年紀已經二十六歲，但他的實力也只是精英上忍罷了，十四年只提升了一個實力等級，雖然他在忍界闖出了『拷貝忍者』的稱號，但這個稱號與他最年輕上忍的記錄相比卻尤為嘲諷。

寫輪眼對查克拉質量的要求極高，畢竟要使用寫輪眼，就必須將查克拉轉化為更高能級的能量瞳力，木遁查克拉能完美利用寫輪眼是因為其質量與瞳力相當，但使用普通查克拉就想使用寫輪眼，那無疑就像讓汽車去燒煤一樣。

卡卡西的一聲簡單來說就是成也寫輪眼，敗也寫輪眼，拷貝千百種忍術，這種寫輪眼的複製能力讓卡卡西成為木葉第一技師，但同樣因為寫輪眼，讓卡卡西失去了旗木一族本應最強的刀術。

幾年前，木葉白牙憑藉無敵之刀力壓三忍成為聲明僅次於火影的忍者，但繼承對方刀術的卡卡西，最後卻放棄刀術走上了利用血跡限界的道路，這種選擇和變故，無疑極具戲劇性。

「怎麼可能會有人不聽火影大人的命令，而且留下眼睛是日明最後的意願，我想日明的族人也沒理由對我們怎麼樣吧？」

紅豆臉上滿是震驚，雖然有些小任性，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罷了，雖然自身的經歷讓她知道家族的事情都很複雜，但對於那些大家族的齷齪，又豈是她這麼年紀可以明白的。

「不要太天真了，血跡限界是日向家族的立身之本，若是涉及到他們的根基，別說違抗火影的命令，就算叛出木葉都有可能，只要我們與白眼扯上關係，不論這是日明的遺願還是什麼，他們才不會在乎！」

帶土將寫輪眼留給卡卡西后，宇智波一族之所以沒有追回，一方面是迫於火影那邊的壓力，另一方面則是沒有宇智波的特殊體質根本無法完美的利用寫輪眼，至於帶土的遺願，那種東西幾乎沒有人會在乎，畢竟死人終究是死人，而活著的，才會牽扯到各方的利益。

「怎麼會這樣？那明明是日明........」

雖然知道月華愛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但那些事情對於想法單純的紅豆而言還是太過黑暗壓抑。

「既然白眼牽扯到這麼多，難道我們主動將日明的眼睛交出去還不行嗎？」

咬咬嘴唇，紅豆抬頭不確定的對月華愛問道。

「笨蛋，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對紅豆投去一個白眼，月華愛頗為無奈的嘆口氣。

「你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了，對於日向家族你不夠了解我也明白，別的不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日明頭上的籠中鳥咒印吧？」

月華愛問道，而紅豆則點點頭。畢竟相處了一年之久，日向日明額頭上有咒印的事情她也是了解的。

「籠中鳥咒印存在的意義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為了讓日向宗家擁有控制分家的能力，但其本質，依舊是為了防止白眼外流罷了。」

「籠中鳥咒印是日向一族保證自家血跡不會外流的底氣，像日明這種分家之人就算戰死其實也不會引起太多關注，但只要日明的屍體送回木葉，那對方失去了眼睛，就肯定會刺激到日向一族那敏感的神經。」

「要知道有籠中鳥在，分家之人死亡時白眼就會被徹底毀掉，毀掉的白眼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對於那種東西也不會有哪個勢力感興趣，所以就因為沒人在乎所以日明的情況才會顯得異樣......」

「若是日明的身體被送回木葉，那日向一族肯定會追究他那雙眼睛的蹤跡，若是我們無法解釋清那對白眼的跡象，肯定會惹來一身麻煩，而且我們如實說出也會惹來更大的麻煩，畢竟破解籠中鳥的消息可比一兩對白眼外流更嚴重。」

「一雙兩雙眼睛外流只是可能威脅到日向一族的根基，但籠中鳥咒印被破解，卻絕對會威脅到日向一族的根基，作為當今木葉的第一家族，若是日向一族發瘋，那可比發生幾次對外戰爭更嚴重！」

月華愛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的擔憂，作為破解籠中鳥的第一人，若是被日向一族了解到月華愛的所為，恐怕他會成為對方不死不休的敵人。

「原來是這樣！」

聽到月華愛的解釋，紅豆也徹底明白過來，現在他們面對的不止是日向日明的遺願問題，而是涉及到木葉第一家族，若是刺激到對方的神經，紅豆想著以自己的身份恐怕根本難以倖免。雖然御手洗也是家族勢力，但相比如日中天的日向一族，他們御手洗家族實在太過渺小。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紅豆根本沒想到會牽扯到這麼多，所以想明白后，她也有些心慌。

「只要處理好就不會出問題的！」

月華愛伸手揉揉紅豆的腦袋安慰道。現在整座島嶼上還活著的還有一些霧忍和砂忍，因為他們在外圍封鎖島嶼，所以根本沒有與月華愛遭遇。

知道整個事件的，也只有紅豆和月華愛兩人，只要他們處理好一切，等木葉的增援趕到，恐怕根本發現不了蛛絲馬跡。

將日向日明的身體封入捲軸里，而後月華愛小心翼翼的將其收起，紅豆不忍心看這一幕，所以在月華愛處理痕迹的時候就去另一旁發獃。

月華愛一路處理之前留下的痕迹，而有有幾個倒霉的霧忍活動範圍距離他不遠，他也順手去解決了對方。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月華愛製造出的寒冰還殘留在地上，不想讓人通過勘測現場了解自己的手段，所以在處理痕迹時，月華愛也將寄生植物與冰脈天幕的殘留徹底毀去。

等月華愛處理好一切趕回與紅豆匯合，紅豆正抱著雙腿看著地面發獃，之前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噩夢，日向日明死了，隊長死了，其他人也死了，本來一切執行任務的大家，現在就只剩她一人，對她而言，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若是自己現在正陷入敵人的幻術那也好.......

但是，現實終究只是現實，發生的也再無法挽回.......

「月華愛，你說他們都死了，但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活著？」

腦袋埋在雙膝間，紅豆心裡感覺難以言喻的壓抑和複雜。那麼多人都死了，為什麼只有她活下來，之前她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沒有思考這些問題，但當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那所有種種就無法遏制的侵入腦海。

紅豆情緒低落，聲音也有氣無力，被緊埋的臉上流露著痛苦和愧疚。

只有她一個人活著，那回去后其他人會不會認為她苟且偷生，若是她回去，其他人會不會認為她用其他人的性命保全了自己.......

紅豆只感覺腦子自亂糟糟的，好似有無數種聲音在唾棄自己，那種感覺令她恐懼，讓她無法呼吸。

喘息都變得急促和困難，感知到紅豆的異樣，月華愛臉色一變直接閃身過去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抬起頭來。

這種鑽牛角尖的事情雖然很少遇到，但也不是沒有記錄，在有些戰役中，為了將消息待會忍村，有些隊伍戰到最後就只留下一人，當倖存者歷經艱險將任務情報傳回村子后，有數次記錄記錄著那些唯一倖存者就是在事後過不了自己那關，覺得自己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犧牲上苟且偷生才活下來的，所以當牛角尖鑽到極致而沒人及時開解，那些倖存者就因為自己內心深處的幻想折磨最後選擇了自殺的道路。

唯一倖存者自殺這種事情在每個忍村都有或多或少的記載，所以在發覺紅豆的不對勁后，月華愛就知道這丫頭肯定自己鑽進牛角尖里了，若是他不及時開解，恐怕對方就會想某些前輩一樣自己逼死自己。

「不要胡思亂想，你能活著那可是因為我，沒有我你這丫頭說不定也只能在木葉慰靈碑上留個名字！」

「你說的我明白，但是我心裡，真的很難受，就只有我活下來，若是回村子，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啊？」

紅豆的眼神充滿了怯懦和無助，她只要一想到其他人可能遞過來的異樣目光，她心裡就難受的想要死掉。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

月華愛恨其不爭的狠狠捏捏紅豆的臉。

「你回去木葉只會成為英雄，其他人哪裡會說那種話，而且就算不明真相的傢伙胡說八道，難道你還要在乎那些混蛋敗類？想想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可是我們，有資格評價我們自己的就只有我們這些在第一線的忍者，至於那些窩在忍村裡的普通人，不論是讚揚或是誹謗，他們根本沒有評論我們的資格！」

不論對於什麼事，月華愛覺得只要不是當事人，其他人就沒什麼資格做出評價，自己的生活就要以自己為中心，至於其他人的評論，根本無需在意。

「話是那麼說，但是，但是我真的好難受，好害怕，我知道不該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其他人可能的異樣眼神，我心裡就難受的要死！」

兩行清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湧出打濕了月華愛的雙手，若是以前月華愛這般拿捏自己紅豆早就反擊了，但現在，她真的沒有心情。

「白痴，你管其他人做什麼，你的命是我救的，只有我才有資格評價你！」

再次用力捏捏紅豆的小臉，不過紅豆只是流淚根本不為所動。不爽的皺著眉頭，月華愛手上的力道加上幾分，就在紅豆露出痛苦的神色雙手本能的想要將月華愛的魔手掙開時，月華愛臉色嚴厲對待再次開口，

「你這傢伙欠我一條命，在你還上之前，我覺得你可以算是我的的私有物品，沒有我的允許，我可不想把自己搞壞了，至於你怎麼想怎麼做我不管，不過你要是弄壞了我的東西，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從冥土拉回來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