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忽悠
歐陽熏被帶走了。
柳主任走到喻臨風面前問道：「怎麼回事？」語氣頗有質問。
喻臨風東扯西編，中心意思就方鴻自己有病，與他無關。而柳主任越聽越皺眉，總感覺這傢伙很不靠譜。
「咦，柳主任今天沒化妝？」喻臨風扯話題，「沒化妝都那麼美，化了妝豈不美若天仙，貂蟬在世，沉魚落雁？」
一個勁奉承！
殊不知柳悠然從不化妝！
「你印堂發亮，面色溫柔，雙眼含情，是不是心裡住上哪位哥哥了？」他越說越來勁，「千萬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閉嘴！」柳主任沉臉，卻也有些粉紅。
「要不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喻臨風鉚足勁討好上司，根本不給柳悠然拒絕機會，「有美女做手術特別緊張，醫生說：別緊張，放首歌給你聽。美女心懷感激，然後就聽見：朋友你今天要遠走，幹了這杯酒……」
宇文雪和高敏聽樂了，柳主任卻黑了臉，她上次做手術真遇到了這事，懷疑喻臨風是不是故意調查自己，以此套近乎。
「不好笑？」喻臨風額頭見汗，狠心咬牙，拿出武能師父騙小姑娘的絕招，「二十年前爸爸抱著你等車，人都笑你長的難看，爸爸哭了。一位賣香蕉的老大爺拍拍爸爸說：大兄弟別哭，來，拿根香蕉給猴子吃吧，真可憐，餓得都沒毛了……」
必殺技，大絕招！
咯咯……
宇文雪、高敏掩嘴輕笑，正主兒卻冷了臉。
爸爸抱你等車？笑你長得難看？還拿香蕉給猴子吃？主要餓得毛都沒了？
靠，這傢伙變相罵人呢啊？！
還一個你、一個爸爸……
佔人便宜啊！
存心找茬啊！
柳悠然瞪著眼睛似想一口把喻臨風吃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那個……不好笑？」喻臨風抬手抹汗，大招都不管用，嘀咕道：「明明看見師父逗小姑娘一來一個準啊！」柳悠然聽完面色更難看，弄半天把她當小姑娘打發啊？
「很好笑，忒好笑了！」柳悠然眯縫小眼睛笑了，可喻臨風看起來太瘮人了，這他媽哪裡是笑，分明是陰森森的冷笑。
怎麼辦？完了，這下得罪上司了！
「我……我……」喻臨風霎那結巴，柳悠然見警察走了過來便道：「處理好你的事，別給學校抹黑。」說著便轉身走向一幹校領導，「下次再跟你算賬……」喻臨風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哐當、哐當……
一女警官穿著帶跟皮鞋走到喻臨風面前，冷眼一瞥他，問：「喻臨風？」
喻臨風沒立即回答，而是托這下巴打量女警，眼瞳越來越亮，職業性點頭贊道：「瞳若大日，唇紋散開似金錢番紅花，胸拔挺立浩然氣，當真烈瞳、美唇、好胸！」烈日浩然氣，金錢番紅花象徵清廉，此類面相之人降生便被花語所祝福，一生雖發不了大財，但人品清高，處事廉潔，為人正派。
「不要開口，送你一句話，」他抬手止住準備皺眉開口的女警，「邂逅一個好人，如在春之暮野；邂逅一個美人，眼波流轉，微笑蔓延，黯然心動；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女警思緒有些跟不上，詫異間認為自己遇見瘋子了，欲問話又被喻臨風搶先。
「再送你一句詞，粉身碎骨渾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
這傢伙還會念詞？宇文雪詫異，可總感覺哪兒不對！
「這個……好像是明代詩人于謙的詩句吧？」高敏咳嗽兩聲指正。
宇文雪捂臉，正覺著奇怪呢！
喻臨風乾笑，正好符合意境才說的，能記住字就不錯了，哪還記得住是詞還是詩？！
「姓名！」女警臉黑如墨，有些惱火了。
「女生主動問人家姓名不好，」也不知喻臨風真傻還是故意調侃，「就算問了也得先自報姓名吧？不知姑娘芳名？年齡幾何？」
不讓別人問，又要人自報姓名？腦袋被驢踢了吧！
到底誰問誰？還整的文縐縐的！
「蕭仙仙！」女警眼要噴火了。
若喻臨風是犯人，她恐怕已忍不住動手揍這輕薄混蛋了！
「年齡？」喻臨風問。
蕭仙仙穿著警服，胸處挺立，此刻內心要抓狂了，胸上下起伏，握筆的手都在顫抖，一旦爆發真的會一筆給喻臨風扎去。
「二十四！」她很鬱悶。
「哎呀，剛好啊，我十八，姓喻，雙名臨風，玉樹臨風就是我。」喻臨風見著美女就沒了正形，「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磚，你我剛好抱兩塊金磚呢！」在山裡待久了，思維讓城市人跟不上。
蕭仙仙肺都快氣炸了，居然遇見這麼個奇葩，還想跟她抱金磚？光明正大追求她嗎？才第一次見啊，也太快太輕浮了點吧，第一印象就把那傢伙歸類花心！
「說說吧，歐陽熏為啥說你是殺人兇手？千萬別說謊，否則監控調出來就能還原真相！」
喻臨風撇嘴，「那女人被嚇瘋了，說的話你也信？方鴻自己犯病，關我啥事？再說了，我在關鍵時刻還救了歐陽熏的命，在場人都能證明，不信問她倆。」矛頭拋給宇文雪和高敏。
就算監控出來，他也不怕，因為……根本無關緊要！
「你跟方鴻有沒有口角？」
「有，但沒動手，她倆能作證！」
「你是否曾說方鴻要死了？」
「說過，口角爭執、氣話而已，總不能幾句話都能成真吧？誰能沒個氣頭上，要說氣話就發生這種吐白沫、吐蟲子、變乾屍的事，恐怕人類早絕種了！」
……
蕭仙仙拋出大堆問題，一一記錄，待監控出來后，一警員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證實了喻臨風確實跟這件事嫌疑不大，關係不深。
「有問題會再來找你，」蕭仙仙轉身邁步離開，才走沒幾步又頓腳回頭看喻臨風，「聽說……你會算命，人稱神相師？」
「那個……」喻臨風眼珠子骨碌轉，於內心盤算蕭仙仙問話用意，旋即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啥時代了，還算命？我那是騙小姑娘玩呢，哪兒有真的神相師，我是神棍師、神棍師……」瞬間撇清關係，不去承認，能屈能伸，出賣自己，還說啥相信科學、相信國家、相信學校、相信美女、相信好人……
總之，打死也不承認！
蕭仙仙眼裡掠過失望之色，轉瞬即逝，不再耽擱一秒，邁步離開了。
「呼！」喻臨風長鬆口氣，抹掉額頭汗珠，那姑娘再不走，他指不定會說出更離譜的話來，總算矇混過關，能不進局子給學校惹麻煩抹黑就好。
要吃要喝，工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