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測試
柳慕雲知道兩人的不解，解釋道：「我們生活的這一片大陸，喚作潛龍大陸，大陸面積遼闊無比，像墨玉城這樣的城池，就好像是沙山的一粒砂礫，渺小得幾乎可以忽略。」
葉塵和葉瑤目露吃驚，他們從未聽過這等說法。
「在潛龍大陸之中，有著這麼一群人，他們天賦異稟，表面上跟尋常人無異，實則體質超然，擁有著各種各樣的玄妙神通，而瑤兒的寒氣正是她的玄妙神通。」
「而我來墨玉城的原因，也正是因為瑤兒。」
柳慕雲長長地舒了口氣，積壓在心中多年的大石終於落下，讓她感覺到渾身輕鬆。
葉塵和葉瑤還未能從這一連串的信息中回過神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感覺腦袋有些混亂。
葉瑤體弱，十餘年來，幾乎都在床榻上度過，終日受寒病折磨。
但誰能夠想到。
這寒病並不是苦痛，而是一種無數人都夢寐以求的玄妙神通！
葉塵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瑤兒不能夠控制這些寒氣，我曾經也帶她經過家族的檢驗，並沒有修鍊天賦，還有，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疑惑接踵而至，葉塵看著近在咫尺的葉瑤，突然有種自己一無所知的感覺。
「你別急，慢慢聽我解釋。」
柳慕雲稍稍安撫兩人，然後開始解釋。
「第一，天生就擁有玄妙神通之人，多半是修鍊天才，他們得天獨厚，擁有著常人不具備的力量，但正因為如此，他們在幼年時期很容易夭折，需要大量的資源和培養，才能夠展露天賦，成為真正的強者。」
「第二，墨玉城不過是邊陲小城，依靠葉家那種檢驗方法，根本不可能挖掘出瑤兒的天賦和體質。」
「第三，我以前曾經得到一名前輩的指點，說墨玉城內，有一段我的奇遇，現在我可以很確定，他所指之人，就是瑤兒。」
聽完解釋后，兩人頓時恍然。
「那麼按照慕雲姐所說，我也能夠修鍊，而且還能夠變得很厲害？」葉瑤從懂事開始，就不想成為葉塵的累贅，現在得知自己體質超然，心裡極為開心。
「當然。」柳慕雲淡笑道：「但凡是天生玄妙神通之人，都會成為巔峰強者，這毫無疑問。」
「那真是太好了！」
葉瑤高興得跳了起來，對著葉塵說道：「哥，我會變強，我會變得很厲害，到時候你就不用保護我了，我可以保護自己，說不定，我還能保護你呢。」
看著葉瑤的高興模樣，葉塵心裡也是由衷高興。
「我已經把這件事告知師尊，三個月後，她便會抵達墨玉城，到時候，她會親自幫瑤兒檢查體質，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會收瑤兒為親傳弟子。」
「暮雲姐姐的師尊？那是不是很厲害？」葉瑤滿眼小星星。
柳慕雲微微一笑：「如果說葉不屈的實力能夠把一塊萬斤巨石劈開，那麼師尊的實力，便能夠把一座山峰劈開，兩者猶如雲泥，不可用道理衡量。」
「那太好了，我一定會努力，成為慕雲姐的師尊的親傳弟子！」
說著這句略略饒舌的話，葉瑤邊跳邊叫，高興得歡呼雀躍。
這是她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因為她知道，她可以修鍊，可以變強，她不再是葉塵的包袱，更不是累贅。
入夜時分。
葉瑤已經安穩入眠。
葉塵和柳慕雲在庭院內，靜靜地看著一輪皎月。
「給。」
柳慕雲將遞過一張捲軸，淡淡道：「元陣圖已經修復完畢，托你的福，我已經找到了突破的關鍵，半月之內，應該能夠成為三級元陣師。」
葉塵一臉驚喜地接過元陣圖，打開捲軸，只感覺一陣迷濛白光射出，整個腦袋都變得無比暈眩，直接從木椅上摔了下來。
「元陣圖蘊含天地規則，除了元陣師，任何人都不能夠窺探其中的奧秘，你這樣魯莽，就跟找死沒多大區別。」柳慕雲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地說道。
葉塵甩了甩頭，他哪裡知道還有這裡頭的玄妙。
收起元陣圖，柳慕雲小心翼翼地封裝完畢，問道：「這張元陣圖位列二級，屬於一門困陣，如果拿去拍賣，價格應該會在兩百萬兩左右，但我建議你最好以物換物。」
隨著武者實力增強，金銀這種事物，作用只會越來越小。
多數都是拿來以物換物，實現珍寶的最大化利益。
「我不打算以物換物，我想留著自己用。」葉塵的心裡早就有所打算，腦袋一轉，極為認真地說道：「慕雲姐，我想成為一名元陣師。」
「果然如此。」
從葉塵拿出元陣圖那一刻，柳慕雲就猜到了葉塵的想法。
她也不拒絕，直接道：「我可以教你，但要想成為一名元陣師，最重要的的還是天賦，天賦太弱，就算是苦修百年，也休想入門，就算你有幸成為元陣師，也可能因為某個瓶頸，終生不得精進半分，你能否承受？」
「我能！」
葉塵雙眼爆出精芒，字字鏗鏘：「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放棄！」
十二圖騰，極有可能代表著十二座巍峨元陣。
只要能夠相繼開啟，葉塵的實力就會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無論如何，葉塵都不會放過成為元陣師的機會！
「那好，我現在就來測試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成為元陣師的天賦。」
柳慕雲向後退開了幾步，玉手探出，只見她的指尖有著元力飛快凝聚，最後化為了五道精緻細小的陣紋，陣紋緩緩蠕動，彷彿具有生命那般。
「陣紋是元陣的基礎，說得通俗易懂些，元陣就類似於拼圖，陣紋就是圖片，將陣紋按照某種規律拼湊起來，就能夠組合成元陣。」
言語間，柳慕雲屈指一彈，只見那五道陣紋便是脫手而出，然後融入了空氣，消失不見。
可就在葉塵疑惑之時。
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狂風突兀的吹來，竟是讓他身形有點不穩。
葉塵驚咦一聲，轉頭望去，在不遠處，有著五道迷濛光線相互交錯，那狂風正從光線中吹拂出來。
「這就是元陣？」
柳慕雲點點頭：「這只是一個小元陣，一級靈陣最少需要十道陣紋，二級元陣則是一百道，三級元陣是五百道，越往上，元陣需要的陣紋就越多，所爆發出來的威能也就越大，相傳有些遠古元陣催動之後，能夠焚天蒸海，威能堪比末日天災。」
葉塵聽得暗暗咂舌。
「除了陣紋外，元陣第二必備因素就是元陣圖，沒有元陣圖，就相當於沒有模板，自然不能夠構建完整的元陣。」
柳慕雲取出一張捲軸，道：「這裡面記載著元陣的基礎之法，你試試能否修鍊出來，能否成為元陣師，最基礎的便是凝聚陣紋，如果連這一項都不能通過，那就代表你沒有天賦。」
「我明白了。」
聞言，葉塵立刻接過捲軸，二話不說，原地開始修鍊。
看得這一幕，柳慕雲彷彿看到了當初自己第一次凝聚陣紋的場景，淡淡一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庭院。
時間緩緩過去，天空的另外一頭，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柳慕雲再次來到庭院時，葉塵仍然處於修鍊狀態。
「看來還是有些勉強。」
元陣師的檢驗標準是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內，倘若能夠凝聚一道陣紋，就代表有資格入門，兩道則是天賦不錯，三道代表天賦良好，四道以上就說明是天賦驚人。
當初柳慕雲在三個時辰內，凝聚了整整五道陣紋。
否則也不會在如此芳齡，就即將成為三級元陣師，天賦之高，由此可見一斑。
在柳慕雲的無奈下，時間再次過去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葉塵終於是睜開了雙目，臉上帶著一抹苦惱之色。
「元陣師數目稀少，要求也極高，你在武道上有著卓越的天賦，就算不能夠成為元陣師，將來也能夠有所作為，你不用介懷。」
柳慕雲擔心葉塵失去鬥志，立刻柔聲安慰。
「多謝慕雲姐安慰，我沒事的。」葉塵拉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慕雲姐，你這捲軸能不能借我幾天，我想多試幾次。」
「你要借多久都行，但千萬不能夠落下了修鍊。」柳慕雲暗暗長嘆，轉身離開了庭院。
測試時間已過，葉塵仍然不能夠凝聚出陣紋。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就算是窮極一生，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作為。
元陣師是一種天賦，天賦與生俱來，根本不能強求。
柳慕雲走後，葉塵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捲軸再次打開。
詭異的是，他直接將捲軸翻到了最後一頁，雙眼死死地望著上面的一座一級元陣，心念一動，開始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個大概模型。
短短三個呼吸后。
葉塵雙眼猛地睜開，指尖一彈。
只聽得嗡地一聲。
一道精緻靈動的陣紋，在半空中輕鬆凝聚而出。
但這並未停止。
隨著葉塵繼續催動元力，一道道陣紋不斷地浮上半空。
兩道···三道···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