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工作（四）
「明月，你趕緊幫著燒兩壺水。」李如瓊安排到。
「媽，要不咱們買一個飲水機吧，那種自己可以燒水得那種，可以喝熱水可以喝涼水那種，燒水也太耽誤時間了，小姨媽怎麼沒有來幫你，難道不在家嗎？」不是許明月不願意燒水，家裡就兩個水瓶，能裝得了多少水？
「那個東西多少錢？」李如瓊是有那麼一點動心的，光是今天一天，她自己都不知道燒了多少次水了，進進出出廚房多少次，這個腳都要跑斷了，這些人喝水的速度太快了，兩瓶水燒出去，一人一杯立馬就沒有了，又得燒。
「不去太貴，一般的幾百塊錢就能解決問題，然後每桶水八元錢，一天也喝不了多少錢，主要是媽你不會這樣的累……」
聽到許明月說價錢的時候李如瓊就不贊同了，幾百塊拿來她幹什麼不可以，還要買那種桶裝水，就算一天喝兩桶水。兩桶水還不得十六元錢，十六元錢是一家人一天的青菜錢了。
「再說吧。」
兩母女真的完全有點忙不過來了，家裡就她們兩個人做事情，其他的人也不在。
「媽，這些人打麻將也太恐怖了吧，下午打了之後晚上接著打，吃飯都在咱們家簡單解決的……」許明月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叔叔阿姨們的戰鬥力這也強，那個麻將真的有那麼好嗎？完全就跟那些打遊戲上癮的人一樣，摸著那麼個小方塊愛不釋手。
「噓，你小聲點，你沒看見你媽我在賺錢？他們晚上打一場，我這個錢不就是又來了，加收一場的麻將費，另外你看呀，煮麵才多少成本，收的八塊錢一碗，每碗面能賺差不多三元錢呢……」
「媽，身體重要，這個世界上的錢那裡就能賺得完？」許明月是心疼自己媽媽，從她懂事開始就知道一直是她媽媽一個人在支撐著一個家，家裡幾個人要吃飯，她和弟弟兩個人還要讀書……
「許明陽也真是的，都什麼點了還不回來，難道晚上還能找工作不成！」說到許明陽，許明月就有氣，之前在老家她看不到也就算了，隨便他怎麼混日子，可是來了S市還這個樣子，簡直不能忍，找不到工作那早點回家幫忙呀。
現在都八點多了，她和她媽兩個人才稍微忙完，肚子咕嚕咕嚕叫，還沒有飯吃。
「我回來了。」小姨媽先進的屋，後面跟著像乞丐的兩個人，不是許明陽和吳有匪還有誰，怎麼成了那個樣子，一身的灰塵。
「咦，家裡怎麼這麼多人？」小姨媽身上有酒味兒，肯定是自己出去喝酒了，她總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在外面或者在家裡喝點酒，這是她減輕壓力的方式。
「哦，原來家裡的麻將館開起來了呀，姐姐，我祝你生意興隆……」
「明月，趕緊把你小姨媽弄到樓上去，看著像什麼樣子。」李如瓊也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離婚真的有那麼恐怖嗎？她不是還期了老公嗎？帶著兩個孩子不也堅強了這麼些年？
許明月來不及問另外兩個人到底是去幹什麼了，把自己弄成了那個樣子，先扶著小姨媽上樓，看她那個樣子也喝了不少，小姨媽喝醉之後一般會哭的，一會就該開始了吧。
說不得，剛說小姨媽哭，這邊立馬就開始了。
「我有什麼不好……我那麼愛他……」李如玉抓著許明月問。
「姨媽，咱們先到樓上去吧……」許明月強制扶著人上樓，人家還看著呢。
喝醉了的人身體是很重的，許明月沒有辦法，自己等於是背著她這個姨媽上的二樓，上了二樓就沒有力氣了，把人扔到地板上，她就那麼躺了下去，趴在那裡哭，眼淚鼻涕一起來。
看得吳有匪一愣一愣的，這是受刺激了？
「別看了，沒什麼看頭，以後經常會上演的。」許明陽說到，他也累得要死呀，賺錢真的是太辛苦了，一屁股坐沙發上。
「許明陽你給我起來，你身上那麼多灰你坐沙發上！這不是我們家的沙發，你怎麼就不愛惜！」許明月一邊說一邊把許明陽拉到了地上，許明陽實在也沒有力氣反抗了，地上就地上吧，他好累，先坐一會兒，然後再躺一會兒。
本來吳有匪也是要坐沙發上的，看了看許明月，他不敢，挨著許明陽坐了下去。
「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許明月真的看不下去了，這是但工地上打滾去了嗎？一身的灰，就連頭上都是灰！
「搬磚去了。」許明陽掏出自己兜里的錢，搬磚好累呀，比一般打工的人還強一點，今天他和吳有匪一人賺了兩百塊。
吳有匪也把自己兜里的錢給掏了出來，皺巴巴的兩百塊，一路上他的手在兜里拽著回來的，就怕掉了，這錢來得太不容易了，從一樓往五樓搬磚，他腿都要斷了，站不穩了。
許明月拿著他們兩個遞給她的錢，「那個明天別去做這個工作了，不適合你們。」
「我們兩個也只能找到這樣的工作了，其他地方也不要我們，就是搬磚人家都不想要吳有匪，他沒有身份證，還是我幫著說了不少好話才行的？」許明陽今天反而很開心，終於找到一個不如他的人了，吳有匪不就是嗎？幹什麼事情有人和自己一起這樣的感覺真好。
「我說不要去就不要去了，我想辦法給你們找工作！」
「姐，能不能給點吃的，中午吃那個盒飯沒什麼油水，早就餓了。」
許明月說好，背過身去的那一刻眼睛濕潤起來，別看她和許明陽一直打打鬧鬧的，真的看到這樣的許明陽還是很心疼的，她寧可吃苦的那個人是自己。
吳有匪看著許明月的背影沒有說自己餓，其實他也很餓，他比許明陽餓，中午那個盒飯他給了一半給許明陽吃，他看著吃不下，現在也是後悔，在溫飽都成問題的時候，他還挑剔什麼呢。
普通人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第二天本來兩個人想著還要去搬磚的，結果起不來，全身的骨頭跟斷了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跟癱瘓了也沒有兩樣。
「起不來了吧？」許明月先是看了許明陽，再去看了吳有匪，兩個人的情況都差不多。
「你就不要去逼他們兩個了，我現在不是賺著生活費嗎？」李如瓊也是心疼得不得了，明陽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她昨天看了，孩子手上都磨出來血泡了，當媽的看著心都要碎了。
「媽，我那裡有逼他們兩個，……」許明月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算了，說了也等於是白說，她媽就那樣，心軟，不然她弟弟也不會在家裡沒找個工作做。
她就是那個惡人，既然做了惡人，以後都做惡人吧。
……
「兩個人昨天跑去搬了一天的磚，到晚上八點多才回來，一人掙了二百塊……」許明月和王小冉說。
「還真的去搬磚了？兩個人那個體格，一定會吃不消吧。」
「你答對了，今天直接趴下了，上廁所都沒有力氣那種，所以小冉呀，我求你幫個忙好不好？……」
王小冉在圈子裡面比許明月要說得上話。
「當模特兒？」許明陽和吳有匪異口同聲，叫他們兩個去當模特兒，他們能行嗎？哦，兩個人的身高是夠的，可是這個模特兒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王小冉一臉無奈的樣子，吃驚什麼，要不是許明月求她，你看她能不能幫這個忙，那個吳有匪還具備模特兒的基本要求，身高和長相都符合，可以許明月你弟弟怎麼回事呀，光有身高有什麼用，長成那個樣子。
「明月你和你弟弟在你媽媽肚子裡面的時候，你使勁揍他了吧？」不然怎麼同一個媽肚子裡面出來的，怎麼就長成了這樣，真的太普通了，那個眼睛怎麼回事，完全就是死魚眼睛，來點精神好不好？
「姐姐，你這樣看著我怪害怕的。」許明陽抱著自己的胸，小心得說到，「我可不要去當那種裸體模特兒。」
「你都想哪裡去了，你以為你得身材能去當裸體模特兒，想得美你。」王小冉一巴掌拍過去，清醒清醒好不好！
「那個我也不去。」吳有匪立馬也抱著自己，然後可憐的看著許明月。
「明月，我真是服了，你讓這兩個人正常點好不好，模特就是模特兒，那裡那麼多的裸模！」
許明月走過去一人再拍了一巴掌，「把背給我挺直了，挺胸翹臀！」
吳有匪身子一抖，這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拍他屁股，他立馬夾緊了屁股，太不習慣了。
「這樣稍微好一點，明月呀，你弟弟還得戴個美瞳才行，這個長相真的太普通了……」
在許明陽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之後，幾個人終於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