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州務出使法國(1)

在傑斐遜專心致志起草《獨立宣言》時，弗吉尼亞召開了立法會議，以起草適應新的共和制政府的法律。年方33歲的傑斐遜懂得《獨立宣言》是一項歷史性文件，同時也懂得更重要的是必須儘力使它付諸實施。於是，在1776年10月《獨立宣言》發表后的三個月，傑斐遜退出大陸會議回到弗吉尼亞立法機關，協助起草該州的憲法，力求使其故鄉的憲法符合他為全國所宣布的崇高理想。為此，他謝絕了大陸會議派他擔任駐法大使的使命。在獨立戰爭期間，美國在內政方面各州各自為政，傑斐遜要實現他實行民主改革的理想，只能在州的範圍內。傑斐遜在弗吉尼亞的立法活動前後近三年——從他在1776年10月當議員時起，到1779年6月初當州長時止，傾其心血，制定了弗吉尼亞憲法。1776年10月26日，弗吉尼亞議會通過了「全面修訂法律的法案」，並且選舉了以傑斐遜為主席的修訂委員會，經過辯論還通過傑斐遜提出的在保存舊法典的基礎上進行局部修改、局部革新的修訂原則。在修改法律的過程中，雖然大部分法案、法規保留下來，但傑斐遜卻利用這個機會推行了一系列民主改革，大刀闊斧地修改了某些法律，也提出了一些全新的法案。1779年6月8日在議會上宣讀了修訂委員會關於修訂法律經過的報告，宣告法律修改工作完成。這部包含著「權利法案」的憲法，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傑斐遜的人權思想。其中的一個重要成就就是使弗吉尼亞議會通過了由傑斐遜起草的《廢止限嗣繼承法規》，這個法規廢除了長子繼承製，允許財產所有人生前把他的財產平分給自己的子女。這樣大土地所有者擁有的土地經過幾個繼承人的均分，就會逐步分散。傑斐遜對弗吉尼亞的另一重要貢獻就是起草了《弗吉尼亞宗教自由法規》，廢除了以英國國教作為州教的制度，從而使人民擁有自由信仰宗教的權利。此外，他還建立了包括小學、中學、圖書館和大學在內的州辦教育制度，其中包括實施免費初級教育的規定。同時，傑斐遜還致力於修改州刑法，修改後的新刑法規定，除謀殺罪和叛國罪外，廢除死刑。他雖然成功地使國會通過了禁止輸入奴隸的法案，但他想要最後廢除奴隸制的努力沒有取得成功。總之，在傑斐遜的努力下，弗吉尼亞在幾年間先後廢除了代役租、長子繼承製和限定繼承權，實現政教分離，並廢止奴隸貿易。在弗吉尼亞的幾年，傑斐遜還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從事蒙蒂塞洛莊園的建設。他親自從事莊園的建築設計，發展莊園的土地，進行橄欖樹、橘子樹的栽培試驗。傑斐遜不僅是一位建築學家和農學家，還是一位科學發明家。傑斐遜發明了四旋食品架、轉椅和一種改良犁鏵，學會了修理鐘錶、蒸汽機，購買了一些珍貴的圖書和天文儀器，還經常觀察天象。在這三年中，傑斐遜也充分享受到了家庭的樂趣。在議會開會期間，妻子前來威廉斯堡和他共同生活，在議會休會期間他就把工作帶到蒙蒂塞洛家中來做。1775年，瑪霞生下一個男孩，但是尚未命名就在襁褓中夭折了。1778年8月1日，第三個女兒出生，取名瑪麗亞，愛稱是波莉，孩子們為家庭增添了許多樂趣。瑪霞也有她自己固定的工作，她掌管全家的賬目，並且操持全部家務，傑斐遜在家時也分擔一部分家務勞動。每當忙碌了一天坐下來休息時，丈夫拉小提琴，妻子彈大鍵琴，全家人沉浸在音樂的王國中。在1779年的5月初，傑斐遜向外界透露出他的退休之意，年方36歲的他萌生了離開公職、回到書齋去「享受哲學研究的樂趣」的念頭。然而，這時的北美獨立戰爭並未結束，國家正需要一批像傑斐遜這樣有才能的人，華盛頓為傑斐遜隱退忙於私人生活深感遺憾。埃德蒙·彭德直接批評他說：「你太年輕了，不應該請求解脫公職而去享清福，而應該至少把退休推遲到你已經把改革的道理及立法的重要原則傳授給新興一代人的時候。」於是傑斐遜重新回到政界，在朋友們和追隨者的慫恿下參加競選州長，並且當選，於1779年接替了帕特里克·亨利，擔任弗吉尼亞州長。州長的工作千頭萬緒。他要頒布法律和執行法律，與大陸會議保持聯繫，處理印第安人問題，照管和交換戰俘，管理公共事業如制炮工場、鉛礦，管理貿易和收稅，收取資金和支出資金，招募民兵和指揮民兵，管理海軍事務，管理要塞及供應軍隊等等。為了否定過去殖民總督獨斷專權的傾向，弗吉尼亞憲法對政府行政機構的權力作了嚴格的限制，所以傑斐遜作為州長的權力受到很大的束縛，而他就是在維護民主與法制的前提下，開展他作為戰時州長的艱巨工作的：用全州的力量去支持大陸軍隊的反英鬥爭。一年後，在傑斐遜第一任州長任職期滿后，弗吉尼亞議會選舉傑斐遜為第二任州長。就在傑斐遜第二任州長的後半期，弗吉尼亞出現了危機——敵人大舉入侵。傑斐遜執政時，戰爭幾乎完全在南部進行，早在敵人入侵前的20餘天，華盛頓就寫信告訴傑斐遜說敵人有可能入侵，但傑斐遜未予以多大注意，也沒有提出任何方案來阻止敵人的侵犯。當格林斯將軍和蓋茨將軍向他要求緊急增援擊退英軍對卡羅來納的進攻時，傑斐遜只同意派出少量兵力，而且在徵求他們「自願的」條件下才去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