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沒資格質疑我
蕭靖笑著,點了頭,一道往外走。
其實她不餓,也沒有什麼胃口,主要是陪蕭靖去,地方不遠,但是中途兩人幾乎也沒有可以聊的話題。
畢竟好多年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話題很少。
婚姻狀況,她是絕對不會問的,也就簡單聊了聊工作上的事。
吃飯的中途,他的手機響了幾次,可見工作很忙,但蕭靖基本都沒接,只是事後發一條短訊過去。
蕭靖不貪杯,所以看到她喝酒有些猛的時候皺了一下眉,倒也沒有貿然阻止,怕顯得突兀。
只問:「心情不好?」
她抬頭,笑了笑,「你不喝么?」
蕭靖這才順口接著:「你也少喝點吧,對身體不好。」
陸晚歌倒是把杯子放下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大概是十點多,她還在蕭靖的車上,就接到了媽從老宅打過來的電話。
「晚歌,你不在家?」陸夫人皺著眉,有些納悶,電話沒人接,剛剛她的電話也關機,這會兒才終於打通。
陸晚歌頓時醒了一半,皺了皺眉,稍微捂著話筒,「怎麼了?夏夏鬧脾氣了么?」
「不是。」陸夫人道:「是承衍,他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怎麼回事?說你的手機關機……你在哪呢?」
陸晚歌想了想,「我現在就在回家的路上,剛剛在舞蹈室。」
陸夫人一聽她大晚上還在舞蹈室,終於狐疑的問:「我怎麼覺得你最近不對勁?這兩三年不是當甩手掌柜么?怎麼又上心了?」
有時候長輩的敏感是很可怕的。
所以她想了想,道:「有學院邀請我做選修課老師,我總得提升自己,是不是?正好夏夏開始上學了,我想把重心往事業放一放。」
陸夫人皺著眉,「就這麼簡單?」
她點頭,笑著,「那不然呢,媽您就是太多心了,這麼晚了趕緊睡吧!」
不過,聽那邊接著問:「承衍不在北城么?」
陸晚歌抿唇,點了一下頭,道:「他有事去分公司那邊出差了,估計也該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陸夫人自顧的嘀咕著:「我還真不知道,他這幾年出差你爸都覺得有時候沒太大必要,他也累了幾年,稍微歇歇吧,分公司那邊不是有個副總在么?」
這話裡邊,陸晚歌只聽得出媽心疼明承衍,並不覺得他哪裡不對勁。
她自然也不會多說,也就笑了笑。
掛掉電話,車子正在等紅燈,她抬頭看了蕭靖,「你訂的酒店是不是快到了,要不就送到這兒吧,我自己打車沒一會兒就到了,省得你來回跑。」
他只是笑了笑,「不麻煩。」
然後啟動車子緩緩駛過交叉路口。
之後兩人又沒怎麼說話。
到家的時候,她想著應該禮貌的請人進去坐坐,但是她沒開口,蕭靖已經笑著道:「今天有些累,也挺晚了,早點睡。」
意思就是他不進去坐了。
她這才笑起來,點頭,「好,你也是。」
陸晚歌換鞋的時候聽到了蕭靖把車子開走的聲音,手裡的動作才緩下來。
她仔細想了想,長這麼大,好像沒交過幾個真正的朋友,結婚之後更是極少聯繫了,除了淺淺之外,她真是個孤家寡人。
時間都去哪了,精力都去哪了,到頭來還是這種境況。
放下包,她上樓直接睡下了,中途好像聽到電話了,看了一眼,明承衍的,她就沒接,接著睡。
第二天一早,她去上課,今天最後一天,然後節假日放假一周。
下午的行程依舊是去舞蹈室。
沒想到的是蕭靖居然又一次路過,不過這次身邊有生意夥伴,否則她一定會質疑他這個路過的真實性。
北城認識陸晚歌的人自然是不少的,所以既然看到了,對方很是熱情的要把她也捎上
其實她看出來了,蕭靖這次來出差估計是找什麼合作夥伴,而且他很吃香,對方很想跟他合作,一聽她和蕭靖是朋友,那股熱情勁兒就可見一斑。
酒樓是對方定的,人不多,但場面不缺。
陸晚歌看了兩次時間,怕媽把夏夏送回來。
但還好,她一直沒接到電話,倒是看到了明承衍的短訊:「在哪?」
她低眉看了會兒,沒有回復。
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等她和蕭靖以及另外兩個商人往外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酒樓門口的車子。
明承衍準備點煙,目光已經捕捉到她,動作頓住,而後略微蹙眉,把煙收了起來。
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她,看起來除了臉色冰冷之外沒有什麼脾氣。
陸晚歌把視線收了回來,和這邊的人說著話。
只剩兩人時,蕭靖看了她,淡笑,「看來今晚不用我送了?」
她只是笑著,「不能總是麻煩你!」
不過她想握手的時候蕭靖沒接,「同學和朋友之間告別還握個手是不是生分了?」
所以,當著明承衍的面,明明十分有分寸的一個男人,竟然湊過來抱了抱她,勾唇,「我先走了?」
陸晚歌還有些愣,點了一下頭,「慢走。」
她又在原地站了會兒,隔著挺遠的距離看了一眼明承衍,最終決定自己打車回去,她沒那心思再看看他這次是不是又換了襯衫。
快經過他那兒,明承衍才濃眉蹙起,幾步到了她跟前,伸手握了她手腕,「上車。」
陸晚歌沒有大脾氣,只是看了他,「我自己打車回去。」
明承衍低眉,眉峰微微擰著,嗓音很低:「你怎麼回事?」
她本來就不想說話,他這麼一問,反倒笑了,「我跟你說了,不是非你不可,怎麼你能瞞著我出差去找別的女人,回來想找我、我就得滿心歡喜接待你是不是?」
明承衍臉色一度陰了下去,盯著她,「陸晚歌,你跟我好好說行么?」
她抬起頭,「我就是因為對你太好,才讓你變成今天這樣!」
「我什麼樣?」他聽起來嗓音起伏不大,卻是冷冰冰的了,顯然已經很不悅。
「我不想跟你吵。」她深呼吸,抽回手腕,冷淡的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卻再一次被他禁錮。
低低的嗓音從頭頂壓下來:「那麼你想跟誰?」
臂彎略微用力,把她定在眼前,「覺得再遇蕭靖,就有了第二個選擇、有恃無恐了?」
說實話,她沒有任何這類想法。
所以仰臉,定定的望著他,「你最是沒有資格質疑我!我早該把第二次留給別人,卻給了同一個你!」
「我就算今晚爬上蕭靖的床,你有什麼資格譴責?這五年來你和於苗有過多少次有誰清楚!」陸晚歌平時不會想這麼多,但她這兩天真的憋壞了,越想越覺得難受。
別跟她說一次都沒有,如果沒有,何必瞞著她這麼多年?
明承衍站在她面前,聽完這句話臉色已經冰到零點,薄唇緊繃,「你對我的了解,就是這樣?」
陸晚歌嘲諷的笑了笑,「我對你的了解?……不,我不了解你,我是被自己的年少情節害了。」
明承衍冷唇沉默許久,終究是咬了牙,「行,你去!」
語畢,轉身大步凌然上了車,手臂一甩,把車門扔得震天響。
她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絕塵而去。
而沒過半小時,她還在廣場,就接到了於苗的電話。
她笑著,說情來了?讓她不要誤會,不要鬧離婚?
做得一副賢惠仁慈,還口口聲聲不會爭明承衍,這才是女人可怕之處吧?
陸晚歌不想接電話,也不想回去,回去了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只會徒生尷尬。
但,明承衍其實沒回去住,也許跟她想的一樣。
她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因為學校放假,她在舞蹈室待了一晚,哪都不對勁,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進了家門,到處靜謐,才知道他昨晚根本沒回來。
夏夏由老宅的保姆帶著,陸晚歌安心的睡到了中午時分,餓得受不了,去廚房三兩下弄了些吃的。
要是以前,她恐怕就只能餓著,什麼都不會做。
那一整天,她很悠閑,電話沒響過,也沒想聯繫誰,甚至這樣清閑的過了兩三天。
從那晚之後,她就沒見明承衍回來過,不知道是住在公司,還是在哪個私人住宅。
可這麼剛一想,晚上他就回來了。
那時候她還在客廳,窩在沙發上,找了一部電視劇一看就一下午忘了吃飯,看得都有些頭疼。
聽到開門聲,她微蹙眉轉過頭去。
明承衍隨手關上門,外套隨手扔著,換了鞋朝客廳走。
他一進來,陸晚歌就能聞到酒味,眉頭緊了緊,坐了起來,她是想,如果他坐這兒,她就回卧室。
明承衍站在沙發前,微醉的眼低垂看著她,好似那晚的怒氣還在,薄唇直直的抿著。
如果是平時,她這會兒已經急急地幫他解領帶、準備醒酒湯,但是這會兒沒一點動靜。
明承衍輕蹙眉,終於是什麼都沒說,大概是想起來他們還在冷戰,鬆開手自顧往樓上走了。
陸晚歌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忽然起身上樓,進了卧室拿枕頭,他這個時候回來必然在家裡睡,所以她睡沙發。
可她剛進去,還沒轉身,浴室的門開了。
他看著她手裡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