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從來就不欠他
林佩函懷疑,翟翌晨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之類的東西,不然怎麼每次都出現的那麼巧?
能夠讓翟瑾瑜這千金小姐乖乖閉嘴的,除了翟翌晨,這世上再無他人。
別墅前緩緩走進個人影,帶著外面寒夜的風霜,月色襯托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契合。
「哥。」
翟瑾瑜乖乖喚了一聲,便低著頭去逗弄老夫人懷裡的貓。
翟翌晨淡淡掃她一眼,隨後自然的站到林佩函面前,一堵牆般,見她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的模樣,劍眉扣成一道結。
「佩函。」他輕喚。
林佩函猛然回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是要她幫他把大衣脫下,當著老夫人的面,戲份必須要做的很足,她不敢拖延,難保翟翌晨不滿意她的速度,找她秋後算賬。
動作輕柔的將他的大衣脫下,他個子高,她得踮起腳尖努力湊近他才能做得到,淡淡的煙草味鑽入鼻腔,林佩函控制住自己跳的極為快速的心臟,正要撤離時,額上落了一個清清涼涼的吻。
「辛苦了。」他說。
林佩函身子一僵,轉身疾步走開,低垂的眼睛溫熱的厲害。
明知道只是演戲,卻還是忍不住深陷,她甚至有不顧一切的衝動,就這樣吧,他們就這樣演一輩子好不好?
可夢總歸是夢,夢是要醒的。
晚飯後她被翟翌晨摟著上樓,還未從溫柔中緩過勁兒來,下一秒他便扔垃圾般的推開她,抽身之快令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戲里戲外切換自如,卻讓她迷失后又剝離,甜蜜過後翻倍的煎熬,林佩函知道,這便是他所說的『贖罪』。
身體的凌遲又怎麼夠他為翟真羽解氣?加上心,才夠。
「餐桌上你都沒喝水,我去幫你倒一杯。」她扯出一抹笑,溫順的出奇。
「不用了,有什麼目的直說吧。」翟翌晨淡淡回應,順手將身上的襯衫脫掉,露出精美的胸膛。
林佩函滯了滯,又輕笑:「我哪有什麼目的……」
「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我最煩你這套,如果沒目的,市場上奢侈品那麼多,為什麼偏偏送奶奶『膜法時刻』?又為什麼讓我接上這個話題?」
話說出口,翟翌晨便不悅的皺起眉頭,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對她了解的這麼清楚,一個動作都能知曉含義?
林佩函則訝然,完全沒想到翟翌晨會看穿她的小動作,只是他太看得起她,她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算清他回來的時間,他接話茬,完全是意外。
不過既然目的被拆穿,再裝下去也沒了意義,她開門見山:「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翟翌晨早有預料的看她一眼:「說。」
「其實這件事也不僅僅是為了我,『膜法時刻』是翟氏子公司,雖然不是由你直系管轄,但始終是翟家的產業,眼下公司被告上法庭的事情越鬧越大,引來越來越多媒體關注,這……」
「你們律師說話都這麼廢話連篇?」翟翌晨不耐煩的打斷她的長篇大論,林佩函一噎。
「我想讓你幫我查清原告的底細,在最短的時間內最有效的將這件事情平息。」她仍舊鍥而不捨。
翟翌晨深深的盯著她,狹長的眸子眼角微挑,橫生邪氣,他微微動唇:「不幫。」
「……」
林佩函有種凌亂的感覺,他對她拋出個魚線,她乖乖咬上后才發現是沒勾的,只能悲催的再次滑進油鍋里,自生自滅。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竟如此惡趣味!
「哦,那,睡吧。」
她深呼吸一口,說完便要進洗漱間,心裡已經再三警告,別衝動,衝動是魔鬼,不就是被耍了嘛,沒什麼大不了。
翟翌晨挑著眉有些不悅,伸出一隻腳,便輕輕鬆鬆攔住她的去路:「怎麼?求人辦事,就這麼點耐心?」
「翟先生說一不二,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碰灰了。」林佩函語氣淡淡。
「假如我說一是二呢?」他今晚不準備這麼輕易放過她。
能看見她為難,看見她示弱,看見那個人前精明強勢的女人,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王牌的模樣,他翟翌晨便覺得心中痛快極了!
如此病態的需求,林佩函卻偏偏抗拒不得,她太需要他的能力。
「你想要我做什麼?」她妥協了,選擇不與他對著干,那樣她能少受點罪。
翟翌晨滿意的拍拍她的臉蛋:「挺聰明。」
頓了頓后提出條件:「一,辭掉事務所的工作,二,斷了和簡岑的聯繫,三,隨叫隨到。」
「這不公平!」
林佩函叫著跳起來,她明明只求他一件事,他卻開出三個條件!
翟翌晨神色微冷:「你可以選擇拒絕。」
他是料定了她不會拒絕,她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按照他安排的路線走下去,生也好,死也罷,這就是她的命!
林佩函渾身發抖,分不清此時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
失望?憤怒?痛苦?
不重要了,她可以將尊嚴雙手奉上,但他卻不能連看都不看的隨意踐踏。
她不欠他,從來就不欠他什麼!
「這種遊戲翟先生還是找別人玩兒吧,我奉陪不起,離婚協議你不簽也沒關係,到時候我會走法律程序,今晚跟你提要你幫忙的話是我糊塗,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再見。」
她憋著呼吸一口氣說完,強忍著眼底的酸楚,要奪門而出。
翟翌晨反應的比誰都快,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費力的一甩,她便已經滾到床上。
周身陰鷙氣息的男人像踩了一地地獄衝上來的戾氣,他三步並兩步,將兩人之間距離縮減為零,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緊繃著的額角青筋暴起。
「為什麼不答應?是因為誰?簡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