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完結
陸齊帆這時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上頭通知有首長來視察,讓他接待。誰知下飛機的首長居然是馬伯伯。這可要死了,來不及通知衛文了。陸齊帆對身邊的警衛員拚命使著眼色。馬津淮笑了笑:「齊帆,言言還好不?先帶我去看看她!」陸齊帆硬著頭皮挺直了身子:「報告首長,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我們部隊沒有這麼個人!」馬津淮瞪了陸齊帆一眼:「那行,你陪我到處走走吧!」
周秘書拿出了一張地圖,看了看,對馬津淮說道:「首長,往南邊,應該是這條路!」馬津淮揮退了大部份隨從,帶著幾個保鏢,讓陸齊帆陪著,按著周秘書所說的方向走了進去。陸齊帆臉都白了。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就聽到袁小寶清脆的聲音:「言言,陪我去逛逛,行不?別聽四少的,這兒誰能找得到呀!」馬津淮停住了腳步,看著陸齊帆。陸齊帆低下了頭,汗珠子順著臉流了下來。
馬衛文趕到海港的時候,看到是這樣一幅畫面:大伯難得的悠閑的坐在藤椅中,帶著老花眼鏡,看著一本什麼書,不時的和站在身後的周秘書說兩句,要不就指著書上的頁面問身邊的馬蘇言些什麼。馬蘇言坐在大伯身旁,一邊給大伯泡著茶,一邊跟大伯說著話。陸謹天繞著大伯在玩著球,陸齊帆旗杆似的站在大伯左邊,一動也不動。袁小寶和古玉鳳正在收拾著一邊的餐桌,準備吃飯。袁小寶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大伯,眼中滿含哀怨!這是個什麼情況?馬衛文輕咳一聲,走上前去。
馬津淮看見馬衛文來了,放下書,閉上眼睛半躺著,不理會。馬蘇言滿臉驚喜,又不敢說話。陸齊帆用眼睛求救。周秘書卻對馬衛文擠著眼。馬衛文站到藤椅旁,輕輕叫了一句:「首長!」馬津淮冷哼一聲,不說話。馬衛文站在一旁,等著。馬蘇言輕推著馬津淮:「大伯!您喝茶!」馬津淮接過,喝了一口:「馬大省長來了?快坐!怠慢了怎麼得了?」
馬衛文摸了摸鼻子:「首長,您今天怎麼有空來海港了?」馬津淮冷哼一聲:「我侄兒媳婦不見了,四處找不到人。我老馬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丟了怎麼得了?只能動動這把老骨頭,親自找著來了!」馬衛文怔了怔:「大伯,您這麼說,我當不起!」馬津淮說道:「你還有什麼當不起的?那樣的手段,我能不低頭嗎?真當我找不到人了是不?懶得跟你較真!你還打算讓言言一個人在這呆到什麼時候去?我不來,你不知道把人接回去呀!」馬衛文老老實實的聽著,低頭笑了。
袁小寶走了過來:「馬……!我叫您馬伯伯還是馬首長好?」周秘書笑出了聲。馬津淮看了看她:「叫伯伯好了,你又不是我的下屬!」袁小寶馬上偎上來,自來熟的抱住馬津淮的胳膊:「馬伯伯,我家齊帆站了一下午了,您饒了他,行不?這就吃飯了!」馬津淮看著陸齊帆,說道:「不看你媳婦兒求情,我非得讓你站在一通宵不可!別站著了,陪我一起吃飯!怎麼說你也保護我家言言有功!」陸齊帆鬆了身形,天啦,腿都麻了!
大家陪著馬津淮吃了晚飯。陸齊帆他們都散去了。就留下馬衛文兩個人和馬津淮說話。馬津淮看著小兩口,說道:「衛文,言言,我這次來呢,是表個態的。你們兩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該辦的事要辦了。我已經親自請了江老爺子和雷老爺子做男方的媒人,擇吉到長南蘇家提親。然後我和你二伯會親自登門拜會親家!老規矩還是要講些的。等言言滿了二十歲,你們倆去把證先領了。婚禮的事情我和親家商量好了再定。」馬衛文舒心了,摟著馬蘇言,緊了緊。
馬津淮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言言,你是我馬家第三代最小的一個媳婦。以衛文的發展,你將來會是我馬家下一代的當家主母。前些天,你們二伯還和我說,馬家第二代,政界、商界由兩兄弟領著。到了第三代,政界、商界就在你們夫妻手裡了!衛文呢,我可以放手了!言言,我希望你能好好輔助衛文,讓他有更大的發展。也希望你能承擔起家族重任,凡事多從大局考慮。你現在還小,不懂的不要緊。慢慢學!」馬蘇言點了點頭:「大伯,我知道的。玉姨都教了我了。我一定用心學,爭取做到最好!」
馬津淮嘆了一口氣,對馬衛文說道:「衛文,許老爺子中風了。為許若蘭急的。依我說,能手下留情的,放了許若蘭,行不?」馬衛文冷冷的說道:「首長,許若蘭的事情只能按程序辦理,我不能以權謀私。」馬津淮看著馬蘇言,馬蘇言拉了拉馬衛文,誰知道馬衛文臉一沉:「丫頭,公事你不要管。」馬蘇言不說話了。馬津淮搖了搖頭,說道:「那行,我先走了。」馬衛文和馬蘇言送大伯上了飛機。
或許是出於一種補償心理。提親的過程中,馬津淮是真給足了馬蘇言面子。依著老禮做足規矩。送蘇家的禮物異常豐厚,大伯二伯夫妻都親自上門。向外昭告著馬家家長對未來的馬夫人完全的認可與喜愛。蘇宏輝真是心滿意足,切身體會到了光宗耀祖的滋味。馬家首長親自上門提親,長南所有的官員都陪同著前來,蘇家成為長南真正的貴家了。
而馬蘇言對些卻視而不見。她愁死了。大伯交待的任務完成不了!衛文哥哥聽到許家就上火。哪裡還能讓她開口為許若蘭求情?這可要怎麼辦呢?這種事情,馬蘇言首先想到就是找袁小寶。袁小寶說道:「我沒求過齊帆什麼的。有什麼事他要敢不同意,我就直接擰他的耳朵了!」馬蘇言吐了吐舌頭:「小寶,你那什麼餿主意呀!你敢擰我衛文哥哥的耳朵不?我可不敢!」袁小寶呆了呆:「也是!就你家四少那樣的,哪個女人敢擰他的耳朵呀?這不找死嗎?你讓我再想想!」
馬蘇言沒法了,再問問秦玉姐吧!秦玉心裡嘆了一口氣,言言這樣不解風情,也真難為四少了。可這種話要怎麼說得出口呢?半天,只能委婉的說道:「言言,男人吧,在最放鬆、最痛快、最舒服的時候,都比較好說話。你挑那個時候去替許若蘭求情,四少一準會鬆口。」馬蘇言說道:「秦玉姐,衛文哥哥一般回到家裡都會比較放鬆的。可是,只要提許若蘭,他就不讓我說話了,怎麼辦呀?」
秦玉撫著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時候。」馬蘇言急了:「秦玉姐,你就不能直白點?到底是什麼時候嘛?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秦玉沒辦法了,說道:「你自己去想!」說完,就放下了電話。馬蘇言一頭霧水。但她本能的知道,這不能問玉姨,為許若蘭求情,會招罵的。突然,靈光一閃,換個方法問衛文哥哥不就行了?
晚上,馬蘇言靠著馬衛文問道:「衛文哥哥,如果要求一個人辦一件事情,那個人又不肯,要怎麼辦好?」馬衛文笑道:「寶寶,這是什麼問題?沒頭沒腦的。這得看是什麼事?還有兩個人是什麼關係?」馬蘇言想了想:「比方說,有人要袁小寶幫一個人說情,袁小寶得求陸齊帆才行,陸齊帆又不答應,要怎麼辦好?」
馬衛文看著文件,隨口說道:「袁小寶那二貨問你的?這有什麼難的!告訴袁小寶,男人床上舒服了,什麼事都好說。她和陸齊帆這麼多年夫妻了,這還不懂?」馬蘇言急了:「怎麼讓男人床上舒服嘛?秦玉姐說的也差不多。你們就是這樣不好,什麼話都不說清楚了。」
看著丫頭那小表情,馬衛文再想想剛才丫頭說的話,嘴角慢慢往上彎了:「寶寶,袁小寶的事,你那麼著急幹什麼?她自己不會去問秦玉呀?要讓你去問?」馬蘇言不知道要怎麼圓了,吱唔著:「我我衛文哥哥,你討厭。怎麼什麼事都會被你看穿呀!我就是想替許若蘭求情。大伯給的任務,我到現在都沒有完成,都愁死了!」
馬衛文明白了,哈哈大笑。笑過後,壞心眼上來了,拉過馬蘇言,咬著那粉嬾的小耳朵,說了幾句。馬蘇言嘴巴張成了『0』狀,臉羞得通紅:「衛文哥哥不那樣行不?」馬衛文挑挑眉:「寶寶,我累了。先睡了!」說完,真的放下文件,躺下就閉上了眼。
馬蘇言急了。伏在馬衛文的肩頭,嬌聲道:「衛文哥哥,求你了,別睡。我……你等等……我答應……讓我……再」馬衛文睜開眼睛,壞笑了。馬蘇言看著馬衛文的笑容,還是怕了。想了想,掀開被子就想跑。馬衛文伸手拖了她回來:「寶寶,你剛才可是答應了我的,還想跑」
第二天馬衛文上班去了,馬蘇言還沒能起來。全身都是酸的。衛文哥哥,壞死了!這按摩要命的!而且,只顧『按摩』去了,都忘了說事情了!馬蘇言正氣著呢,電話響了。馬蘇言一接起,袁小寶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言言,我問了齊帆了。他說你家四少那樣的,愛愛過後求他准行的!」馬蘇言這個氣呀!差點就摔電話了,咬牙切齒的對著電話說道:「我……知……道……了!」袁小寶一愣,然後笑抽了過去!
馬蘇言越想越生氣。下午特意提前下班,到了馬衛文辦公室。看著小夫人嘟著嘴走進來,鄭秘書有些發毛,急忙迎了上去:「夫人,馬省長在開會,您先坐會,我就去叫他!」馬蘇言想了想,說道:「小鄭哥,不用了,我在他辦公室等會好了!」鄭秘書笑道:「也快散會了,馬省長的杯子里是剛泡的大紅袍,您先喝著!」馬蘇言點了點頭。
馬衛文進了辦公室,看見小東西氣乎乎的樣子,又笑了:「丫頭,怎麼今天這麼好,來接我下班?」馬蘇言不管不顧了:「衛文哥哥,你放了許若蘭吧!我答應了大伯的!」馬衛文忍著笑:「你答應了大伯關我什麼事?昨晚不是告訴你要怎麼求我了嗎?你昨晚又不說。過期不算了!」馬蘇言氣了:「你還說……你……那樣……我怎麼說嘛……你……衛文哥哥!」馬衛文看著馬蘇言那萌樣,笑得岔氣。
馬蘇言賭氣就要走。馬衛文攔住了她:「丫頭……你等會……」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攬著馬蘇言,一邊往裡帶,一邊正色道:「丫頭,許若蘭這樣,是她咎由自取!我真不想放過她的!你不用理大伯的。」
馬蘇言輕聲說道:「衛文哥哥,我能有今天,已經很感恩了。再說了,當初丟了孩子,我自己有責任的。你對我那麼好,我不該懷疑你的。出了事,也不該不先跟你說,就打算一走了之。這兩件事,我只要做了一件,就不會丟了孩子,也不會讓我們受這麼多折磨。是她分開我們的,最後也是她招惹我回來的!衛文哥哥,能放手的話,放了她!許爺爺已經中風了,她也受了罪,可以了!」馬衛文嘆了一口氣,看著馬蘇言那雙乾淨清徹的杏核眼,說道:「好!我聽我丫頭的!」馬蘇言喜笑顏開。
馬蘇言二十歲生日那天,馬衛文帶著她辦理了結婚登記。拿到小紅本的那一刻,馬蘇言哭了。終於成為衛文哥哥的妻子了,終於可以一輩子陪著他了。衛文哥哥明正言順是自己的了!馬衛文替馬蘇言擦著眼淚,勸道:「丫頭,今天是雙喜臨門的日子,哭什麼?要哭的是我!你算算,我等了多久了?」馬蘇言氣道:「衛文哥哥,你有女人的時候,不能算是等我的!」馬衛文頭大:「丫頭,說好了,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後不會再有了。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馬蘇言帶著淚說道:「那你得老老實實的。不準再招人!」馬衛文點頭:「行,保證老老實實的,小醋罈子!」旁邊站著的王局長笑了:「小夫人的雌威,整個長南都知道,惹不起的!馬省長不敢的!」馬蘇言愣住了,馬衛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