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入特處

蘇言兒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她立刻翻身起床，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人，更沒有看到衛文哥哥，小姑娘陷入一片恐慌中，嚇得向門口跑去。然而，她發現開不了門。蘇言兒咬著牙，用力拍打著門，眼中全是恐懼。

在蘇言兒眼淚流下來的時候，門開了。馬衛文提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看見蘇言兒，也嚇了一跳。連忙將飯盒放下，抱起蘇言兒，問道：「丫頭，怎麼了？怎麼鞋也不穿上就跑出來了。這麼冷的天，看凍著！不哭了，衛文哥哥沒有走呢！」蘇言兒一把摟住馬衛文的脖子，大哭起來。馬衛文看著小姑娘哭成這樣，心裡很是不好受。只好拍著她的背，哄著：「寶寶，乖，不哭了。是衛文哥哥不好。沒有告訴你就出去了！」蘇言兒直到哭累了，還抽泣著。

馬衛文沒有辦法，拿過床上的被子包起蘇言兒，又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喝下去。蘇言兒本來在抽泣，水一下去，登時嗆著了。咳得喘不過氣來。馬衛文一邊拿著手紙替蘇言兒擦嘴，一邊輕拍著：「寶寶，慢點。不哭了！再哭，可就喘不過氣來了。」好半天，蘇言兒才停止哭泣，還緊緊拉住馬衛文的衣服，不肯鬆手。

馬衛文拿起飯盒，讓蘇言兒吃了點東西，然後給她穿上大棉衣，笑道：「丫頭，衛文哥哥帶你出去走走？」蘇言兒點頭。馬衛文又給她圍上圍巾，牽著蘇言兒的小手，帶著她走了出去了。

蘇言兒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林中。映入眼的，是一片紅色的楓葉。蘇言兒從來沒有看到這麼美麗的景色，那通紅的色彩印照著蘇言兒的小臉，更顯得小姑娘粉粉**的。馬衛文看著這個小丫頭，心裡嘆息著。多可愛的孩子，竟只能面對著冷冷的機器。但願，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能讓小姑娘重建信心，過得好一點。

走了一段，馬衛文帶著小姑娘回到屋裡，心想，要和小姑娘好好談談了。

馬衛文將蘇言兒放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小姑娘對面，很認真的對蘇言兒說道：「丫頭，衛文哥哥要和你好好談談！」蘇言兒從來沒有見過馬衛文如此嚴肅，有點怕。馬衛文輕摸著蘇言兒的小臉，輕聲道：「不怕，衛文哥哥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蘇言兒只能好好聽著。

馬衛文輕聲問道：「丫頭，你告訴衛文哥哥，你喜歡電腦嗎？」蘇言兒點了點頭。馬衛文說道：「丫頭，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這件事做好了，對整個國家都有用。而且，能救很多人的生命，丫頭，你願意嗎？」

蘇言兒茫然的看著馬衛文，馬衛文笑道：「衛文哥哥也是做這樣的工作的，只是工作的內容和你不一樣。」蘇言兒立馬又點了點頭。馬衛文摸著蘇言兒的頭，笑道：「真是個乖寶寶。以後，你和衛文哥哥一起在這裡工作，好不好？」

蘇言兒很用力的點了點頭。馬衛文笑道：「先說好。你做的工作和衛文哥哥做的不一樣。以後，你工作的時候會和別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在一起，下了班，就回來。衛文哥哥也是這樣的。上班的時候，你要聽話，不能哭，好不好？」蘇言兒又茫然了。馬衛文嘆了一口氣，只能慢慢來了。

第二天，馬衛文帶著蘇言兒跟一個教授去做測試，自己在辦公室等著她。

方安誠看出馬衛文的不放心，說道：「國家利益為先，個人在國家利益前，是微不足道的。放心，我們有辦法讓她適應工作。」馬衛文說道：「對於我們，這是義不容辭。但她是個孩子，甚至不明白什麼是國家利益。更不能完全的照顧自己。這樣，於她而言，是件很殘忍的事。」

方安誠看著馬衛文，說：「我知道。但該要做出犧牲的時候，是不能選擇的。」馬衛文回道：「所以我才會將她帶回來。只是，這個孩子太可憐。實在讓人心疼。我想向組織上提出申請，讓這個孩子和我住在一起，讓我來照顧她。」

方安誠奇怪的看著馬衛文，問道：「你覺得你工作之餘，還能照顧好一個孩子？」馬衛文說道：「我也不想。只是，這個孩子對我很依戀，而且，又剛剛離開父母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得承擔這個責任！」方安誠想想，說道：「也好，你反正在特處還有半年的時間，你就先帶著她吧！半年後，她應該也能適應了。對了，首長打電話來，讓你抽空回家一趟。」

馬衛文皺了皺眉，方安誠說道：「聽我的，靚靚要出國了，你們兩人的事情，我也不想說太多。一個是妹妹，一個是戰友。但是，說清楚總要好點，你說是不是？」馬衛文說：「行。等丫頭安頓好了，我就回去吧！」

兩人剛剛談完，傳來敲門聲。那位教授帶著蘇言兒進來了。對著方安誠點了點頭。方安誠按下對講機，說道：「叫古玉鳳進來！」蘇言兒進來后，坐在馬衛文身旁，看著他。馬衛文笑著拍拍她的小臉，沒有說話。沒多久，傳來一聲清脆的報告聲，方安誠沉聲道：「進來！」門開后，進來一位很溫和的女子，看著方安誠，敬了一個軍禮，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方安誠對古玉鳳說道：「這個孩子是剛過來的，在電子科工作。因為她太小，上級指定你，在她工作期間，照顧她的生活。」古玉鳳敬個禮，回道：「是！」方安誠轉過頭來，對馬衛文說道：「這是我們特處的心理護理。派她專職負責照料蘇言兒的生活吧！」馬衛文對這個人很滿意，對蘇言兒說道：「丫頭，以後衛文哥哥如果很忙的時候，就讓玉姨陪你，好不？」蘇言兒想搖頭，但想想馬衛文之前跟她說的話，點了點頭。然後低著頭不說話。馬衛文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有說她。帶著古玉鳳，抱著蘇言兒，向方安誠告別後，回到了房間。

一回到房裡，古玉鳳就開始清理蘇言兒的行李。馬衛文看她做事很是麻利，而且說話很溫和。很是滿意。古玉鳳清理好東西后，對馬衛文說道：「長官，你們先坐，我去打飯過來。」馬衛文點了點頭。

古玉鳳打飯回屋后，看到馬衛文抱著已經睡熟的孩子發獃。她輕輕的走了進去。幫著馬衛文將蘇言兒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蘇言兒仍然緊緊抓住馬衛文的衣襟，古玉鳳為難的看著，不知道該不該將蘇言兒的手掰開。馬衛文輕輕握住蘇言兒的小手，慢慢揉著，一會兒，蘇言兒的小手就鬆開了。古玉鳳很是驚訝。馬衛文示意她出去說。兩人走出房去。

出了門，馬衛文對古玉鳳說道：「這個孩子有點自閉，但對溫暖的感知力是很強的。也很依賴。你只要真心疼她，有什麼事，好好給她說。盡量不要大聲罵她。她會很聽話不難帶。還有就是她不挑食，身上受的外傷太多，請盡量不要讓她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能凍著。否則舊傷會很痛。她很容易受驚，晚上睡眠很不好，這個時候，多抱抱她，拍拍她就會好點。」

馬衛文停了停，看古玉鳳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有點不好意思，繼續說道：「這個小姑娘從小沒人疼她。請你多費心了!我既然把她帶到這，就要盡一份責任！」古玉鳳說道：「請長官放心。我也挺喜歡她的。這麼聰明的孩子不多見。」馬衛文說道：「以後，我工作忙的時候，就要麻煩你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古玉鳳點了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