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探病
「莫央然！你敢打我母親，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莫雨惠從震愣中回過神來，叫囂著放下狠話。
莫央然卻看也不看她，只對拉著她的家丁說：「堂姐憂心叔母安危，快將她一併送過去。」
「我不去，我不去。」
莫雨惠想要同剛才一樣大吵大鬧，卻害怕莫央然也給她來一下，只能虛張聲勢的叫囂著，不敢反應過激。
此時吳管家已經出去接待賢王府管家了，莫宏也不敢怠慢，見家丁不動作，也跟著吼了起來。
就這樣，莫雨惠很快被帶了下去。
「央然，你做事怎麼能這麼衝動？」安氏望了莫雨惠的身影一眼，拉了莫央然的手，眉頭緊皺，臉色暗沉。
「娘，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有分寸。」莫央然安撫的拍了拍安氏的手。
「大小姐就是不一樣，打了刑部尚書的夫人，自己的叔母也能這麼沉得住氣。」秋姨娘站在莫宏的側後方涼涼的說著。
「你少說兩句！」莫宏微側了一下頭，表情不耐。「先下去！」
秋姨娘扭著身子，很不情願，但看到莫宏鐵青的側臉，只得不甘的退下。
待莫宏轉回身來，他又腆著臉對安氏說：「柔兒，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在呢。」
安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想要說什麼，卻看到吳管家已將人領了進來，只能沉默的退至莫宏身後。
「莫大人好，莫夫人好，莫小姐好。」賢王府二管家對著幾人一一見禮。
「管家此時到來，可是王爺有什麼吩咐？」想到之前莫雨惠信誓旦旦的樣子，莫宏心裡又一陣打鼓。
不過他到底為官多年，還不至於此時露出怯意來。
「莫大人多慮了，奴才是奉世子之命，帶了狄太醫前來為莫小姐瞧瞧傷勢，順道再送些進補的東西。」
王府管家笑了笑，望向莫央然繼續說道：「如今看莫小姐的氣色，想來並無大礙。不過還是讓太醫瞧瞧吧，以免落下病根。」
「讓世子費心了。」莫央然看了一眼管家身後的狄太醫，又道：「有勞狄太醫。」
狄太醫很年輕，約莫不到二十歲，但莫央然卻是聽說過他的，此人正是京城有名的醫家聖手，狄府長公子。
太醫院中，唯一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太醫。
送走賢王府管家和狄太醫后，安氏忍不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沒想到莫央然的整個後背都一片通紅，好在並沒有傷到肌膚，只要注意飲食，好生將養一段日子，也就不會留下疤痕了。
「娘，我沒事，這些都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會有人跑出來殺世子。」莫央然盡量舒展了表情，以免再惹得安氏痛心。
「你以後去女學還是少跟他們接觸的好，世子雖然派了狄太醫過來，可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若當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安氏是絕不會相信的，只怕還是另有所圖。
「就是！你以後少跟賢王府的人有牽扯，我在朝堂上一直都是中立派，可不能在你這裡出了岔子。」
莫宏站在安氏身後，臉色亦是不太好看，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莫央然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只是他此刻並沒有發現她的審視，依舊繼續說著，「剛才狄太醫說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冒死救你？在京城能有這般身手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南王，誰讓他手裡人多呢。」莫央然不在意的說道。
莫宏最是在意他的官位，南王是中立派中實力最強，也是各方拉攏的焦點，她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要氣一氣他。
「此話當真？」莫宏的一雙眼睛散發著亮光，身體不自主的微微向前。
「誰知道呢。」莫央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而對安氏說道：「娘，你放心，我沒事的，我還是先把叔母他們送回去吧，晚了才是真要出事了。」
「讓你爹陪你一起去吧。」安氏想了想，到底不放心讓莫央然一個人去。
莫央然自顧起身收拾，特意從賢王府送來的東西里挑了幾樣顯眼的帶上，「不用了，父親去反而不好。」
「怎麼不好了？！有老子在，你還能少受些罪。」
「父親肝火這麼旺，還是留在府上吧，正好多喝幾碗秋姨娘燉的銀耳蓮子羹去火。」
明顯的頂撞讓莫宏的火氣又一下就上來了，但他顧忌著安氏的存在，不敢把話說重了，只得憋著一口氣，噗嗤噗嗤的喘著粗氣。
對於她獨自去往莫伯仁府上的事情，安氏也不放心，但莫央然從小就是這樣，決定的事情甚少改變，她也就不再多勸。
只對她說道：「路上注意安全，一個時辰不回來，我便要差人去接你了。」
莫央然陪笑著答應，領了小月，帶上東西和陳氏母女去了刑部尚書府上。
今日是女學開學之日，莫伯仁本想著早些回府等莫雨惠的消息，誰知剛出了刑部衙門，他就被京兆尹請了過去。
他著急回府，本想推了京兆尹的約，誰知竟是為了賢王世子在天都學院外，皇城旁邊遇刺一事。
「老爺，到了。」
莫伯仁靠坐在馬車裡，眉頭高高的隆起，也不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在皇城旁行刺賢王世子。
如今這事雖然交給京兆尹查辦，但早晚都是要落到刑部頭上來的，膽敢在皇城旁行刺皇親，這絕不是小事。
「老爺，您快回府瞧瞧吧，夫人被抬了回來，小姐跟央然小姐正在前廳吵個不停......」
管家見莫伯仁的馬車停在府門前，急忙迎了上去，低聲將府里的事情稟告給他知道。
莫伯仁聽了頓時火冒三丈，左忍右忍才耐著性子聽管家把話說完。
但在看到莫雨惠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時，還是怒不可止，「在下人面前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爹~」莫雨惠轉頭望見莫伯仁，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娘被央然打了，到現在還昏迷著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伯仁皺著眉頭踏進前廳，陳姨娘緊忙上前接過他的披風，又遞過下人端上的熱茶。
陳姨娘便是莫伯仁最得寵的小妾，素有小陳氏之稱，而大陳氏自然就是莫伯仁的原配，莫雨惠的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