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樣也好!那麼,我先祝你幸福了!」許灰誠懇地說。
「祝我幸福?」菱柔先是反問了一句,隨後嫣然笑道:「真奇怪!我明明感覺你很真摯,但是我卻依然在剋制著自己,該怎麼不跳起來,再去撕爛你的嘴!」
許灰忽然之間,意興闌珊,有些不想和菱柔繼續聊下去。
「將來遇見什麼困難的話,別客氣,跟我說一聲。」
菱柔忽然站了起來,朝著許灰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呸!」
許灰不知道菱柔為何忽然吐了自己一口,不過他也沒有計較,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拿袖子擦乾淨了,又淡然的望著菱柔。
「許灰許少爺,你放心吧!將來我菱柔有一天要飯的時候,會遠遠的繞過你許家的大門的。」
說完之後,菱柔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噠地,走出了房門。
「砰」地一聲,房門哀嚎了一聲。
許灰的煙抽完了,只覺心裡有些堵得慌,便又點了一根煙。直到所有的不快,隨著吐出來的煙霧一般,徹底的消失於無邊無際的天際后,他才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回到皇城網咖,許灰一推開包廂的門,就愣在了那裡。被凌秀兒清冷的雙眼掃了一下,他登時打了個寒顫,酒意一下子就全醒了。
看來,凌秀兒冰冷的美目所至,除了專治舉而不下之外,又多了醒酒的神奇功效了。
「秀兒?你怎麼在這裡?」
凌秀兒卻沒有回答,反而皺了皺鼻子:「臭。」
許灰身上的酒味還沒有下去,又沒洗澡,身上自然一股味。
「額,我這就去洗洗。」
「等等。」
凌秀兒的兩個字,就像孫猴子的「定」一樣,許灰就差連呼吸也止住了。
玫紅色的風衣,除了清冷如白玉般的凌秀兒之外,許灰真的沒見過還有誰,能駕馭得了如此色彩的衣服。
也不知這件衣服因凌秀兒更顯明艷,還是如此明艷的衣服,只該為凌秀兒專屬而生。
這丫頭,要是別那麼冰山,別那麼冷漠,哪怕只會稍微笑一笑的話,那該是多麼讓人激動到哪怕跳樓自殺都毫不含糊的地步啊!
凌秀兒盯著許灰的胸口,太冷了,許灰只覺得連心跳都被凍僵了,好在他並沒有不適多久,只見凌秀兒伸出嫩蔥般修長的玉指,伸了過來,結果,卻從許灰的衣服上,捏起了幾根酒紅色的長發。
得!菱柔的!
這髮絲的長度,許灰說是他自己的,就是日哥那種智商,也不見得能騙得過去。
和尚吃肉喝酒,不是毛病。但是被戒律堂抓了個現形,那就是笨到偷嘴吃都不會的愚蠢了!
許灰何等聰明,忽然彎下腰:「唉吆喂,肚子疼,我先……」
「忍著。」
許灰又把腰直了起來,苦笑著說:「喂,這就過分了啊!好吧好吧,剛才出去和朋友喝了場酒,男男女女一大堆,身上沾了某個妹子的頭髮,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凌秀兒沒有表示相信,也沒有表示不相信,只是清冷的看了許灰一眼:「洗去吧。」
許灰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正要往樓上跑,凌秀兒又清冷地說:「一個小時。」
「啥?啥一個小時?」
許灰先是問了一聲,隨後小心翼翼地說:「洗澡,洗一個小時?」
「嗯。」
「我就是搓下三層皮,也用不了一個小時啊!」許灰哭笑不得的說,不過又看到了凌秀兒的雙目之後,許灰登時就拍著胸脯:「沒問題!這還叫個事兒?」
一溜煙跑了出去,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徐小偉,現在卻被許灰撞見了:「剛才幹嘛去了?」
要是徐小偉早告訴凌秀兒在自己的小窩裡,許灰也不用這麼狼狽。
「肚子疼啊,剛才上廁所去了。」徐小偉答道。
「肚子疼?肚子疼幹嘛不忍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許灰瞪著眼睛,氣不打一處來,質問著徐小偉。
憑什麼自己肚子疼就得忍著?雖然是裝出來的,但是許灰的心裡還是很不平衡。
「你抽風啦?」徐小偉摸不著頭腦。
許灰一指包廂:「那妹子你應該是不認識吧?你就這麼讓她進了我的小窩?」
這就算是失職了,徐小偉也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不清地說:「本來我想攔著她的……」
「那為什麼不攔著?」許灰還在憤憤不平。
「被她看了一眼,有點怕她……」
這個解釋,許灰真的感覺遇到知心人了!他原本還以為,只有他自己會被凌秀兒的目光所嚇倒呢!
不過許灰嘴上當然不承認:「瞧你這點出息!被看了一眼就慫成這個鳥模樣?去,現在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把她給我趕走!」
徐小偉也是豁出去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更難以想象得出,他會在一個如此漂亮的清冷注視下,幾欲臣服膜拜。
毫不客氣地說,倘若當時凌秀兒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多耽擱一秒鐘,他恐怕還真的撲通一聲給跪了。
現在,去趕她走?沒有五瓶六十度的二鍋頭下肚,他反正不敢靠近包廂的房門。
「你扣我工資吧!我不敢!你自己去趕她走吧!」徐小偉也耍起了無賴。
我要是敢的話,還跟你廢什麼話!
吱呀一聲,包廂的房門開啟,凌秀兒看了正在和徐小偉嘰嘰喳喳的許灰。
許灰但覺臉上一冷,一縮脖子,慌忙叫喚道:「我這就去!」
他都忘了包廂和吧台近在咫尺,自己和徐小偉的對話,怕是被凌秀兒聽了個一清二楚。
「嘖嘖!」
許灰上樓梯時絆了一下,險些摔倒時,聽到了身後徐小偉大有深意的聲音,似乎在嘲笑許灰一樣:你丫也照樣是個慫貨!
許灰卻片刻不敢停留,連滾帶爬,就跑到了樓上。
洗澡的時候,哼哼兩句,好像是很多人都會這麼做的。許灰雖然五音不全,唱歌有如公鴨子叫喚,但是一顆赤誠的追求藝術的心,還是值得肯定的。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路過她的氈房,總是忍不住衝進去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