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應天城
應天城南城門，碼頭。
這裡，乃是無數貨物的中轉地，每天都有無數貨物被運到這裡，同時亦有無數貨物被運走。
因此，這裡自然需要大量的人力。
「哎，你們兩個傢伙，別交頭接耳磨磨蹭蹭的，還不趕快給老子我幹活？再有下次，信不信直接打死你們兩個？」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胖漢站在碼頭高處，對著底下的葉虎、盤易二人警告道。
葉虎、盤易二人都背著重物，足足有千多斤，兩個懷著夢的少年已經變成了搬運工。
聽到肥頭胖漢的話，立馬有兩個大漢走到盤易跟前，一言不合就甩開鞭子，分別給盤易、葉虎一人一鞭子，兩人身上立馬多出來一道長長的血痕。
葉虎面露痛苦之色，鞭子沾了鹽水，那滋味比刀子扎在人身上還要難受。
在這一刻他都升起要拚命的念頭，不過旁邊的盤易給他打了個眼色，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心中「哼」了聲，葉虎強打起精神，和盤易一起加快腳步。
「這才像話！每天老子我供你們吃，供你們喝，還供你們拉撒睡，你們給老子搬運點兒東西怎麼了？別給老子我說你們沒力氣，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欠抽！」
高台的肥頭胖漢見盤易二人加快速度，不由開始得意的訓話，下面和盤易兩人一樣處境的有一百人左右，每次看到下面的苦役想要反抗，卻不得不服從的神色，肥頭胖漢就覺得興奮異常。
突然，盤易後面的一個青年一頭倒下，他身上儘是鞭痕。
「呦，有人想裝死？給我打，給我往死里打，我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肥頭胖漢露出嘲諷的笑容，指揮著他旁邊的兩個壯漢道。
兩個壯漢走到倒下的青年跟前，立馬一鞭子下去，然後毫不停留第二鞭子又來，眨眼間便是百十鞭子。
青年掙扎，想要起來，他知道再打下去，他真的會被活生生的打死。不過掙扎了幾下，他徹底倒下了。
一個壯漢停手，摸了摸青年的呼吸，徹底沒有了。壯漢站起來無所謂道：「總管大人，人死了。」
「死了？」肥頭壯漢嘲諷一笑，「既然死了，那就照他胸口給我來幾刀。」
「是！」壯漢應了聲，掏出腰間的匕首立馬給青年一刀，一刀還沒下去，原本應該已經死透的青年就動了。
不過還不待青年有什麼動作，他的胸口就中了四五刀，掙扎兩下徹底沒有了生息。
「你們給我看好了，別想著耍什麼花招。胖爺我吃過的靈谷比你們見過的還多，裝死之類……他就是你們的下場！」肥頭胖漢指著死去的青年，嘲諷道，「當然，你們也不是沒有機會，要是表現好，等胖爺我那一天心情好了，說不定胖爺我會收你們為手下。比如，有人要逃你將他抓住……」
肥頭胖漢的聲音在奴役群中回蕩，讓不少人絕了心思，肥頭胖漢的眼睛太毒了；也有人在心中生起了別樣的念頭，跟著胖爺也不錯啊！只不過什麼時候有人不知死活的逃跑？
葉虎望了肥頭胖漢一眼，在看看身材有些單薄的盤易一眼，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升起；而在奴役中，亦有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年心懷憤恨的看了肥頭胖漢一眼，將手中的一枚丹藥捏為粉碎，費頭胖漢太礙事了，又一條逃出去的路徑被堵住了。
回來，一定要將這個肥豬千刀萬剮萬萬遍！髒兮兮的少年心中賭咒道。
盤易，葉虎一眾奴役一直干到將近凌晨才結束，他們的住處是一個髒亂的大蓬。
一個多月前，盤易兩人心懷雄心壯志的趕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應天城。
應天城，不是離小葉村最近的府城，卻是最為繁華的一個。在葉虎想來，地方大機會就更多，所以當初他就挑了應天城作為他們目的地，畢竟一頓十個雞蛋的目標，葉虎一直想要早日完成。
不過等真正來到了應天城，盤易兩人才發現一切只不過他們的想象。
應天城確實很大，佔地面積至少比一萬個小葉村加起來還要大，離應天城很遠，就能看到應天城的城牆。
城牆一望無際，足足有百丈之高，只不過望一眼便深深震撼盤易葉虎二人，直嘆來對了地方。
不過等兩人真的進入應天城，卻發現一切都很不友好。居無定所，舉目無親，對於應天城太陌生的他們根本找不到生計。
而沒有生計，連吃的都成困難事，畢竟在應天城內，總不能打獵吧？而且也沒有獵物給他們打。
在應天城露天睡了兩天，葉虎終於在某個小巷碰到了熱心人，介紹他去碼頭搬運貨物，一天干五個時辰，報酬是十斤靈谷。
葉虎一聽便面露喜色，十斤不少了，就算他一天吃三斤，還能省下七斤。
最後，不僅他自己去了還把盤易拉上，葉虎可不會將這種好事獨享，他和盤易要有福同享。
可葉虎沒有想到的是，一來碼頭他和盤易就成了奴役，每天不僅要被強迫搬運八個多時辰的貨物，還只管三餐沒有自由，一天十斤靈谷更是完全沒影。
葉虎質問介紹他來的「好心人」，結果「好心人」振振有詞道：「你們兩個一人每天三斤多靈谷的飯量，二舍三入就是五斤，再加上應天城的房價可不便宜，每天至少也待算十來斤靈谷，總的說來，你們兩個還佔便宜了！多干點兒活有什麼？」
葉虎被憋的怒髮衝冠，可「好心人」卻全然不管，拿著兩塊靈石，嘴裡哼著小曲走了。
然後葉虎、盤易就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中，除了飯量管夠，其他的根本沒有當人看。
至於為什麼飯量管夠，那也是監工的人好讓他們有足夠的力氣幹活。
……
「小易，我對不住你。都怨我誤信了那個王八蛋！」葉虎後悔道，晚上他和盤易睡挨著。
「別說了。」盤易沒有睜開眼睛，小聲道：「早點兒睡吧，否則明天又要挨鞭子了。」
「小易，等會兒再睡，我給你說個事。」葉虎湊到盤易跟前，小聲神神秘秘道。
「什麼事？」盤易睜開眼睛，面露好奇之色。
「明天早上，我會逃跑，然後你在我被別人抓住前抓住我，到時候你要抓緊機會，別讓別人搶先了。」葉虎道：「到時候說不定那個肥豬會心情好，放過你。」
「不！虎子你別多想了，我不會答應的。」盤易搖頭，他怎麼可能會那樣做？
「小易，你要不答應，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兩個。」葉虎堅決道，他也知道說服盤易不容易：「你要是答應了，我們總還會有一個活著！到時候你給我報仇就……」
葉虎說到一半，忽然被盤易堵住嘴巴，然後盤易小心打量了一番四周，確定沒有人偷聽后，小聲道：
「虎子，別說了，再等兩天，兩天後跟我一起，我有辦法讓我們一起逃走。」
「真的？」葉虎驚喜道：「有確切的把握沒？要是沒把握還是聽我的。」
「嗯！」盤易點頭：「完全的把握沒有，不過至少有八成。這兩天你好好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到時候好逃跑。」
「還有，這兩天不要多說什麼，別露出馬腳了。」盤易最後小聲囑咐道。
「嗯！」葉虎狠狠點頭，小心掃視了一番四周，周圍的奴役雖然和他們同病相憐，但在肥頭胖漢的挑撥下，可都成為了對手。
只不過，盤易葉虎沒有注意道，有一個髒兮兮的少年正豎著耳朵，耳朵上塞著一個小巧的玩意，將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