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戰（上）

在勞勃國王暴卒之前，凱特林夫人就抓捕了毫無防備的泰溫之子「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羈押著前往妹妹的艾林谷，準備在那裡處決這個想殺害自己兒子布蘭的蘭尼斯特人。

但由於凱特林夫人妹妹的愚蠢與傲慢，將處決變成了比武，小惡魔在雇傭兵波隆的幫助下成功翻盤，比武獲勝，離開了艾林谷。

不過，他被安排離開的路線是從明月山脈中穿過，這本來是個必死的局面，因為高山氏部族的人是不會放過『肥羊』的，但小惡魔的『嘴炮』遠遠強於有同樣經歷的瓊斯·安柏，他在沒有展現任何武力的情況下，說服了石鴉部、黑耳部、月人部等近三百人護送自己。

原本灼人部也會在之中，但他們的戰爭領袖『紅手』提魅已經跟隨了瓊斯·安柏，所以他們缺席了這次雇傭。

無論如何，小惡魔最終帶了一支新生軍往三叉戟河流方向前行。高山氏部族的戰士總共近三千，石鴉部岡恩之子岡梭爾此刻也正在召集更多的部落戰士參加。

而本應帶著艾林谷大軍前去支援奔流城的凱特林夫人，卻一個兵都沒有借到，只得帶著叔叔『黑魚』布林登·徒利獨自前往卡林灣。

瓊斯所想的六打一是不可能了，艾林谷的騎士顯然也不會加入羅柏的大軍了。

而瓊斯此時也遇到了他最堅定的『跟隨者』。

……

藍叉河。

晚霞如同一條紅緞子散落在天上，將河面都渲染的靈動了起來。

瓊斯吹著習習的微風，看著原生態的鄉土美景，吃著肉乾，隨手喂著愛馬，這本應該是個恬靜而開心的時刻，然而所有的興緻都被對岸的騎兵所打破。

「這群騎兵數量還沒有我們多，怎麼就敢如此囂張。」羅納·史陶不解的問道，「一路上我們慢，他們就慢，我們快，他們也跟著快，現在我們停下來，他們也停了下來。」

「就是，我都快氣死了，但又隔著藍叉河，打又打不到他們。」珀西狠狠的咬著肉乾抱怨道。

「對岸的人懷疑也是這麼想的，」克萊夫爵士笑著說道，「實際上越往上遊走，他們離奔流城就越近，也越危險。除非他們是瘋子，才會一直跟下去。說不定待會兒他們發現還是找不到橋后，就往回撤了。」

「該死，他以為他是誰，想追就追，想撤就撤？」珀西繼續抱怨道，「如果他們撤了，我們繞過河了就立馬追。」

卡特爵士聽了珀西的想法后，搖了搖頭，「我們的目的是儘快前往奔流城，而不是追殺這支連旗幟都沒有打的騎兵。」

「卡特爵士說的沒有錯，」瓊斯點頭道，「我們的人數很少，只有在守城戰中，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北境騎兵的強悍戰力，到時候我們可以以一當十，甚至更多。」

然而接下來，對岸的騎兵的『堅定』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們陪著瓊斯一起看完了晚霞，還一起迎來了黑夜。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應該不用一起看日出了。

……

月色皎潔，兩岸的肅殺之意越來越濃，甚至連馬都感受到了這種氛圍，馬蹄聲中都帶著點沉悶。

北境的騎兵眼中的戰意彷彿已經化成了實質，他們要在今晚讓對岸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們認識到狼群的恐怖。

而『魔山』的怒氣也積累到了最高點，撕碎追逐了一天的獵物，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臨冬城萬歲！」

「史塔克萬歲！」

「凱岩城萬歲！」

「蘭尼斯特萬歲！」

還沒有到藍叉河的盡頭，戰事就已經徹底爆發，這裡的水位淺淺的剛過馬膝，瓊斯和『魔山』幾乎同時帶著騎兵開始轉向，沖向對方。

騎兵們的吶喊聲劃破靜謐的黑夜，一直被壓抑的烈馬，重重的踩踏著水花，彷彿也在此刻得到釋放。

瓊斯一如既往的沖在最前面，他也看到了對方一騎當先的龐然大物，其一只手拿著一幅巨大的盾牌，另一隻手持著長長的雙手劍，頭上更帶著巨大的灰色平頂盔。

近了，近了。

「狂暴」已經開啟，瓊斯掄著重劍，帶著呼嘯聲著，揮出一道兇猛的圓弧。

「叮」的一聲，火花飛濺。

巨大的反彈之力，把兩人的大劍都往回推開。

「再來！」

重劍劃過空氣，毫無花哨的劈砍又一次到來。

「叮」「叮」「叮」金屬的碰撞聲短暫而急促的響起，如同一出華美的樂章。

在衝鋒交錯的這一瞬間，兩人已經對砍了七八劍，在最後一次的時候，瓊斯緊緊的夾住了跨下之馬，第一次雙手持重劍狠狠的劈向了對方。

嘭的一聲，木屑四濺，瓊斯的重劍深深的砍進了緊實的橡木盾牌。

銀光閃爍，瓊斯從盾牌中奮力拔起重劍，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對方的長劍兇猛的劃過他的胸甲，一道火花亮起，伴隨著刺耳的金屬尖嘯聲。

不過瓊斯的鎢鋼鎧甲又厚又硬，在加上黝黑的顏色，長劍劃過的痕迹都再已尋找不到。

兩人同時勒緊韁繩，調轉馬頭，準備再一次的交鋒。

而此時，身後的騎兵已到，兩人所在的位置彷彿成了一道分界線，兩支騎兵部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碰撞聲，嘶鳴聲，怒吼聲，死亡的樂章開始譜寫。

提魅的尖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快速而刁鑽的劃過騎兵的頸甲，鮮血噴濺了他一臉，他興奮的舔了舔，真是美味啊。

「啊！」克萊夫爵士痛苦的哀嚎聲響起，他在解決了一個敵人後，被一桿長槍從胸部刺穿，他感到血液隨著長槍的拔出開始狂噴出來，生命之火也在快速熄滅，終於最終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珀西亢奮的用長錘把敵人從馬背上砸落，也沒有功夫關心到底有沒有砸死，因為他下一個敵人已經來了。

……

沒有絲毫猶豫，瓊斯和『魔山』再次撲向對手。

叮叮噹噹的碰撞聲，再次響起。

瓊斯不知疲倦的猛攻之下，對手的長劍已經被他砍出了深深的鋸齒，厚實的橡木盾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不過對手也是劍術高超，一劍一盾配合之下，總能找准機會反擊，開始的時候攻擊的是胸甲，後來已經碰到了瓊斯的肘部，他只能打的稍稍穩妥些，免得被長劍刺穿了頸部。

接下來，兩人不可避免的陷入鏖戰之中。

而周圍騎兵的廝殺已經到達了最巔峰，倒下的人和馬將附近的水域都染成了紅色。漸漸的北境騎兵的吶喊聲蓋過了蘭尼斯特的人，北境騎兵的強悍戰力也在此刻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