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戰

最終，瓊斯還是走了，留下了一些方便使用的銅幣給艾莉亞。

他的內心充滿慚愧，無論什麼理由，他還是離開了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

這也是他穿越后第一次感到無力和自責，尤其是聽到小女孩說自己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飯後。

......

出城的時候明顯嚴格太多了，不過幸好早有準備。

喬金偽裝成了自由貿易城邦的商人，而瓊斯穿戴全身盔甲，將面龐都掩蓋在其中，變身成了一個專業的護衛。

「大人，這都是上好的工藝品，我們自由貿易城邦的人對七大王國的文化可是異常仰慕的咧。」喬金諂媚的說道，配合他那瘦小的身軀和略帶猥瑣的面龐，一個活脫脫的狡詐的商人。

金袍子用劍戳了幾下貨車后，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走走走！」對於海峽對岸的外國人，他們從來都是這種厭惡的態度，至於全身盔甲的瓊斯，他們也自動忽略了，只是一個低賤的自由騎手罷了。

有驚無險的通過守城金袍子的審查，他們沒走多遠便把花了十幾個金龍買的工藝品往隱蔽的位置一扔，接著兩個人在月光的指引下，在國王大道上，往北方瘋狂的趕起了路。

......

暴雨般急促的馬蹄聲，在寂寥的道路上不斷響起，即使已是半夜，二人還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突然「咻」「咻」「咻」的幾聲從黑暗處傳來，接著瓊斯便聽到胯下馬匹的嘶鳴聲，失重的無力感接踵而至。

儘管他使勁護住頭部，與地面碰撞的那一瞬還是將他摔得七葷八素，全身的金屬盔甲把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啊！」

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起來。

喬金的反應則比他靈敏很多，在碰撞的那一刻，順勢滾了很多圈將其化解。雖然手臂被劃出道道血痕，但都是皮外傷，沒有像瓊斯一下摔的幾乎要昏了過去，而是立即趴著尋找敵人的位置。

「右方，有敵人！」喬金低吼道。

接著只見幾個身影出現在草叢，向他們衝來，借著月光可以看出他們沒有穿盔甲，都是黑色的輕裝。

瓊斯緊張的睜大眼睛，盯著一個拎著長劍向自己走來的傢伙。

他幾乎用盡來全身的力氣才爬了起來。

他努力的拔出長劍，但是胳膊卻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實在是胳膊太痛了，他懷疑骨折都有可能。

「混蛋！」

他已經能看到對方的長劍在月色下泛著的寒光，但是雙手還是使不上力，長劍都無法端穩。

「可能真的會死！」他心裡無緣由的想到這個事實。

劇烈的緊張感之下，突然血液的流速開始加快。

盔甲下的身體溫度也開始上升，神奇的是這時候反而沒有了疼痛，他只感覺到血液狂暴的在全身流動，彷彿充滿著憤怒。

「干！」

他把喬金教他的「疾如鹿，靜如影」忘的一乾二淨，揮著長劍向衝來之人從上而下劈去。

「叮！」

他感覺到了對方擋了一下，但這一瞬十分短暫，接著他便感覺到了長劍劈到硬物的鈍感。

沒有絲毫收手，雙手繼續發力。

終於沒有了阻擋，劍從對方身體下面穿出，之後他才聽到對方的慘叫聲。

他把眼前之人從肩膀處開始，劈成了兩半。

這也是他稍稍冷靜后才看清的場景。

作為一個才穿越過來的守法好青年，按理來說，此時他心裡應該是害怕和噁心，但是實際現在他感覺到的卻是無比的興奮。

「難道我是個變態？」

只是已經來不及多思考，還有一個敵人緊跟而來。

他下意識的雙手握住長劍，從下往上往劃過。

這次感覺是更軟，因為他打偏對方「並沒有多少力量」的格擋后，長劍從敵人的肚子斜著劃過，一下又砍成了兩半，甚至對方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

這時候喬金已經解決了圍向他的三個敵人，轉頭便看到一個身高兩米的全金屬盔甲，揮著長劍幾乎毫無阻礙的把一個人砍成了上下兩半，這讓他瞬間想到了吟遊詩人說的死亡騎士，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接著便見到對方突然站立都不穩，趴到了地上，這才把他拉回了現實。

隨後他認真的觀察了周圍，才確定已經沒有了敵人。

「這群人太大意了，以為重摔后的我們會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所以才沒有任何後手的衝出來，哼！」

......

瓊斯此時「狂暴「的感覺已經消失，體溫也恢復了正常，緊隨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站立都無法做到，身體像是被巨人在手中搓捏般，一陣又一陣。

「我們得趕緊走了，血腥味會吸引敵人。」喬金走上來，扶起他說道。

「你能找了馬車，然後把我放在上面嗎？」幾乎全身重量都壓在喬金身上的瓊斯問道。

「大人，你顯然想的太美好了。而且更不幸的是，我們連馬都沒有了。」

走過喬金殺的幾個人，瓊斯可以看到倒下的人全部在咽喉處開了一個妖艷的血口，甚至連大小都幾乎一致。

「喬金，我覺得十分愧對你的教導。」他羞愧的說道。

「確實，你打鬥的毫無美感。」喬金粗聲粗氣的回道，瓊斯實在太重了，「不過你也做到了壯如熊，猛如狼，而且雖然沒有美感，但不得不說卻挺有用。」

這還是喬金第一次認真的誇他，之前都說他是粗魯的農夫。

而且剛剛的「狂暴」還得好好探索探索，感覺有點像傳說中的狂戰士啊，瓊斯心想到。

「感謝你的讚美，不過也許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瓊斯用長劍撐著自己，讓喬金開始翻查屍體。

「他們都是斥候，」喬金邊翻便說道，「經驗告訴我，你不要指望在這些人身上搜出身份信息。」

果然搜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的信件或者標識。

「不，我想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瓊斯摸著剛剛遞過來的弓弩說道，「如此精細和嶄新的弓弩，再結合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他們應該是來自七大王國最富有的蘭尼斯特家族了。」

「我們現在在赫倫堡附近，金色獅子蘭尼斯特如果有其他的打算，是不可能不注意這個戰略要地，不是嗎？」

「這些人應該都是蘭尼斯特家的斥候。」瓊斯最終下結論道。

「那為什麼他們一見到我們就殺，連對話都沒有？」喬金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們太狂傲了，他們只知道我們不是蘭尼斯特家的，但是在夜晚還在往北方趕路，就毫不猶豫的攻擊了。也許他們本意是生擒我們，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瓊斯看著一地的死屍說道。

「河安的貴族們要有麻煩了，和金色獅子一比，他們只能算家畜而已，不幸的是，獅子已經開始伸手了。」瓊斯若有所思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喬金有些焦急的問道，蘭尼斯特家的強大，他在對岸大陸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

「不用太擔心，我們只要過了三叉戟河，再往艾林谷方向的明月山脈一躲，蘭尼斯特的人休想再追到我們，順便我還可以養養傷。」瓊斯思考了一會說道，他在學城也不是全部荒廢了，至少地理和各個家族的勢力範圍記得清清楚楚。

在南北位置上來說，七大王國第一家族蘭尼斯特所在的凱岩城和君臨很接近，不同的是凱岩城在維斯特洛大陸的西側，而君臨則在大陸的東側。

蘭尼斯特家族也是西境至高統治家族，家族之主泰溫·蘭尼斯特也是凱岩城公爵、蘭尼斯港之盾和西境守護，他的女兒更是貴為王后，所以蘭尼斯特家族綜合實力甚至超過了勞勃·拜拉席恩國王所在的家族，不折不扣的七大王國第一家族。

到了河間地，按理來說就已經逃出了蘭尼斯特家族的統治範圍，大可以鬆口氣了。

但分散的河間貴族，根本抵擋不住蘭尼斯特家族的滲透，所以為了躲避接下來可能的追蹤，他不得離開國王大道，轉向明月山脈。

「也許我們可以坐船走水路。」喬金補充道。

「那要出螃蟹灣，再繞過五指半島，進入咬人灣，那麼長的時間，我們爬都爬回去了。」瓊斯搖了搖頭道，「而且還有人給我任務了呢。」

他想到了君臨中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實在放心不下啊，不過也幸好沒有冒險帶著她，不然剛剛撕殺之中，能不能保證她的安全都不一定。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