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玄靈殿
「哎!死鳥兒別跑呀」!赤霄凝刃遁出千丈,一刃斬在鳳鳲的殘影上,心裡這個罵,好不容易遇到只大鳥,還腳下抹油逃了。怒眼一瞪,看向站在空域背著手的鳳鵁。
鳳鵁一臉的阿諛之色,豎著大拇指,媚笑的向赤曉行禮。「赤少主果然幗眉,鳳鵁自嘆不如」。
「鳳鵁」?赤曉俏臉細如溫玉,變得和善不少。「鵁少主怎麼和這等鳳士為武」。
「哈哈哈!這不是遇到蟲爆嗎」?鳳鵁竟然與赤曉攀談起來。
赤霄哼了聲,收起「三鋒噬血刃」,心裡罵道:「娘的,又是這隻色鳥」。
青光一閃,赤霄落到扁樂身前,嘩啦!抖開玉扇,搧著薰人的血氣。「扁谷主,赤霄來遲,讓你受驚了」。
赤霄拜了一禮,瞄了眼扁樂低開的領口,豐滿的胸部露出殘破的胸甲。
「嗯......嗯......」!赤霄面現蓉色,夢幻般的眼神若有所思,文靜地瞧向一側。
扁樂眼含溫淚,那雙藏鋒卧銳的眼睛,失去了從前的厲色,溶著淚,媚的更勾人心弦。輕輕回拜了一禮,含著淚眼看著風流韻致的赤霄。聲音有些輕顫。
「你就是赤霄」。
「扁谷主,正是在下」。赤霄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扁樂,生怕柔弱不經風的姐姐癱在空域。
「莫邪隕落斷盅崖......」。扁樂聲音哽咽的說道,說了半句,已經泣不成聲。
「什麼......」!赤霄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猛然覺得天地倒轉,昏天黑地。嗡!「三鋒噬血刃」凝在手中,強支住欲倒的聖體。忽悠一下,赤霄的臉色煞白,腮邊的肉都抖了起來,混身哆嗦的不成個。唰!蕭飛、黨臣閃現在身邊,扶住欲倒的赤霄。
赤曉與鳳鵁的笑談聲愕然止住,驚異的看向扁樂,臉色都微微一變。
半晌,赤霄才緩過神來,滿臉是汗抓著扁樂雙臂,眼中瑩瑩的閃著刺目的光芒。「你......說的......是......真的」。
扁樂淚光淡去,神色漸漸的恢復冰艷。嗯了聲,卻沒有說事情的前因後果。身影一閃,黑紗戰甲換去殘甲,冰艷的麗容被黑巾掩去,急速的遁向青城。
「等等......」!赤霄喊了一聲,想擋住扁樂,腿軟的遁空都不會了,一下趴在蕭飛肩膀上,半咬著蕭飛的耳朵。「兄弟,追」。
「啊」!蕭飛和黨臣都直了眼,追個屁呀,二聖剛到培行一階,等反應過來,扁樂的影子到了百里之外,轉眼就消失了。
嗖!兩位聖士架著虛脫的赤霄追去。
赤曉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在荒冢時,赤曉對莫邪欽佩不已,沒有莫邪的異術,眾人無法逃出荒冢。如今聽扁樂帶來的噩耗,一時難分真假,心裡慌得不得了,神不守舍的凝望著扁樂的遁影。
鳳鵁眼裡淡過一抹微光,不以為然的看著赤曉。「少主面色不好,還是先回青城休息吧,鳳鵁還有要事,以後再敘」。
赤曉微微點頭,腳下花橋散開一道麗光,花影一息八十里,轉眼追上蕭飛等人。
鳳鵁背著手,臉上現出一絲輕笑。見赤曉等人消失在青域,笑盈盈的騎著鳳影飛回鳳域。
千萬裡外,陰森森的域空里,血紅的煙成卷騰著,遲重的壓著黑慘慘的洞域。
血芒一閃,無數的血絲閃著晶光,嘶嘶啦啦的從四域聚來,匯向一處血色的影子。
噼啪又是幾聲可怖的血光亮起,擊在血影上,七色弧光相互輝映,栩光如斷殘的光絲從血影頭部擴開,與飛來的血絲撞在一起,爆成慘淡的光弧。
濃紅,淡青,慘白,血光失去顏色與聲勢,縷縷黑氣漸漸地上騰,慢慢的消隱。
「啊」!突然血絲聚去的血影里,一聲怒喊,狹小的洞域閃動著幽冥血光被高亢的吼聲撕成縷縷碎絲,一簇簇的麻屑,雨瀑似的四域散落。
七色環光猛的爆起七色識火,血絲被燒得啪啪的斷裂,一張可怖的血臉,猙獰的從七色火焰中透出,扭曲的變著形,嘴唇綳得緊緊的,一排晶白的牙咬出了血。
嘣嘣嘣!血影劇烈的抖動,三色火焰一股股的從血影里湧出,四域儼然被火氣蒙蒙淹沒,噴吐著滾滾的氣燃,橫空疾書把湧來的血絲盡數的斬去。
「啊——,嘔—啊—」!鬼異的吼聲從血影中一聲聲浸出,似惡鬼在火煉中痛苦的呻吟,死命的掙扎。
「好強的反噬力」。血色黑域里響起刺耳的蟲吟聲,像似尖尖的爪子撓著光滑的石頭,帶著吱吱的聲音。
「嘩啦!嘩啦」!聲聲的晶鏈碰撞的響個不停,斷了似的嘭嘭的抖著。一片片的晶光從血影四周亮起,散了花似的落著火星。
陰森森的黑色血岩,猶如地獄一般,晃晃動著,亮著可怖的血紅光芒,令人望而生畏血暈里,數百長長的須影伸出,空域里的晶鏈跟著一緊,道道血色的線影閃出一片片血芒。
「別掙扎,別掙扎,讓本靈的血識浸入你的識域,一切都會平靜」。尖尖的蟲鳴聲在洞域里回蕩,一根細長光滑的白舌頭伸向空中抖動的血影。
嘀噠!嘀噠,白舌滴著長長的粘液,縷縷的血絲落下,隨著尖厲的聲音輕輕的飄著,舌影一伸,穿向抖動的血影,直穿血影的腹部。
「嘿嘿嘿,小聖士,我吸空了你的真氣,吞了你的精魄,看你還能反抗多久」。尖鳴的蟲聲獰笑的響在洞域,習習腥風撲來一股股的血臭氣。
洞域在血鏈的芒光里,變幻著可怕的顏色,一會兒黑漆如森,一會兒血紅如陽,奇形的亂石嶙峋的晃動,似有無數的血魔在洞內徘徊著。
白尖的舌頭伸到赤裸裸的血體前,流著長涎,撫摸著血紅的聖體。「好嫩的血肉,只可惜本靈的蟲子蟲孫們不在」。
血紅的聖體顫動著道道血紋,三色火燃從聖體內燃起,轉眼聖體被火氣包裹。
啪!白尖的舌頭燙到似的彈出數丈。「嘿嘿嘿,還用你的陰三火,這火對本靈用處可不大。我再給你加點佐料」。
尖舌長涎甩出無數的**,瞬間漿液里燃起一紅一紫兩道火舌,卷龍似的火舌環出狡動的麗影。
噗!噗!火影打在三色氣燃包裹的火軀上,撕開火罩,與陰三火竄燃在一起。「嘿嘿嘿,小聖士,你還有多少真氣,本靈一併給你燃光」。
尖尖的舌影抽著火勢,似在給陰陽火助著燃氣,每一道舌影落在與陰三火絞殺的紫紅火燃上,股股氣燃爆起,聲聲的噼啪聲響個不停。縷縷真氣流從聖體丹海處被抽出,隨即被陽炙之火和陽炅之火吞噬。
跳燃的三色陰火緊了一吸,似要封住被混純二氣撕開的燃屏。
尖尖的蟲鳴咯咯的似啃著骨頭。「小聖士,還想與本靈抗衡,讓你嘗嘗『血焰珠』的利害」。
蟲鳴聲雖然這麼說,卻遲疑了一下。
自從小聖士被拉入血壁內的盅洞,已經十年之久,本想直接吸了小聖士的神識,數次都被「暗雲服」擋了回來。
蟲祖十分的懊惱,卻沒有稱手的靈兵能斬開這件聖甲,不得似用血咒鏈鎖住小聖士,用血盅浸蝕聖甲。聖甲雖然時而爆著血光,卻因有靈氣支持根本無法攻破。
蟲祖都要瘋痴了,面對強大的血識,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盅毒已經用過,不知為何盅化的聖體又恢復的原樣。沒有像其它聖者那樣被盅化掉。
十載的等待,蟲靈祖急出了火,不時在盅洞里咆哮著。漫罵著聖雲城那個老不死的,怎麼把聖兵送給一個小聖士。急來急去,蟲靈祖急出辦法,消耗小聖士的真氣,相信真氣一失,「暗雲幻心甲」自然會失去防禦力。
蟲靈祖為其想法都要發了瘋,用血咒激發陰三火防禦,再用陽炙之火、陽炅之火燃燼小聖士的真氣。
這「血焰珠」是靈境修鍊精血時,用陽炙之火和陽炅之火煉成的一種奇珠,只有修鍊兩個種以上陰陽之火的靈者才能在煉化血識時得到此珠,由為可貴。
「血焰珠」有一種奇效,吞噬陰陽之氣,化和陰陽之火,使陰陽之氣相互轉化,煉化成奇燃。一旦吸得異化之火形成「乾坤血燃」,再以精血熔煉,即可使血識修鍊事半功倍。
此珠遲遲不敢用,蟲靈祖也是心有餘悸,吸吮了數萬聖者精魂,神識卻只恢復一小半,面對小聖士強大的神識有些力不從心。
神識與戰力不同,神識強,千里可戰,可窺視。戰力強,神識弱,術法攻擊可能會慢,但近戰中難分強弱。蟲靈祖之所以能生擒小聖士,有盅毒之效,也有戰力之威。
蟲靈祖很想吸吮小聖士陰三火中的二氣,卻又怕損傷的神識不敵。拿著「血焰珠」徘徊十載,沒敢下決心。
「鄺藜,我日你八輩的祖宗,等本祖吸了小聖士的精魂,修復了神識,回到靈域定讓靈族屍爆萬域」。尖尖的磨牙似的蟲鳴聲響起。血枯的洞域里回蕩著鬼異的嚎叫聲,似乎那個叫鄺藜的名字,令蟲靈祖恨得牙根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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