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採花大盜
夜深人靜,太平鎮的街道孤清無比,人們早已入睡。
呼!
一條魅影在房頂以極快的速度穿梭著,瞧真,此人竟是陳勇信。
他本來為了不連累永寧與張家三口,便想連夜離開太平鎮。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迷路,沿著官道走呢,他又害怕遇上官兵。
這幾天,陳勇信從張飛鶴口中獲知了陳國的許多消息,其中,貪官污吏橫行在張飛鶴口中多次被提到。
所以陳勇信又臨時改變計劃,暫時留下來。
今晚劉全派遣兩個高手來殺自己給自己滅了,陳勇信琢磨著反正雙方都結下了無可調停的梁子,他剛才仔細看了門口及房頂發現並沒有人盯梢,當即就知道唐義兄弟慘死的消息還未反饋回劉全耳朵,既然對方做初一,那就別怪他心狠做十五了。
於是,陳勇信在調息一周壓制住傷勢后,連夜尋覓至劉府,目的是放把火,把劉府搞得雞飛狗跳,讓劉家的人短時間內展開自救,從而沒心思再來找自己茬兒。
只見陳勇信在房頂轉了一圈,總算來到了劉府。
由於劉家族長劉仁貴去清平縣辦事了,這可讓壓抑許久的劉全能甩開膀子撒歡兒了,好像小孩子的家長不在家,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將家裡搞得烏煙瘴氣了。
而陳勇信蹲在房頂瞄向院子里橫七豎八,喝得酩酊大醉的漢子們,臉色頓即一喜,心想道:「呵呵,劉全肯定是以為找來李捕頭二人能除去老子,所以提前開了個慶功宴,哼,真是天助我也!」
本來陳勇信還以為劉家是大戶,守衛肯定非常深嚴,但劉全等人卻是喝醉了,可謂是天賜良機了。
可當陳勇信正掏打火機準備放火的時候,肩膀就給人輕輕拍了一下,這可把「做賊心虛」的陳勇信嚇得全身寒毛豎起,連忙回頭看去。
只見一條黑影如風閃了兩米,陳勇信還未回神,耳畔便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噓,兄弟,別動,當心驚醒劉家守衛。」
聽到這話,陳勇信就知道對方不是劉家人了,心裡卻未放下戒心,忙問道:「你誰啊?」
說著,陳勇信好奇的打量著對方,只見來人長得非常猥瑣,個頭也就跟小四差不多,頂多一米五,屬於五短身材,但對方剛才展露出的那首輕功,還真是俊俏,當真人不可貌相。
「呵呵,兄弟,你第一次幹這種事吧?」來人舔了舔嘴唇,又眯著眼睛說道:「這劉府我可盯了好幾日了,這家的女人可是芳名遠播,前幾天我遠遠看了一眼,哎喲喂,那叫一個水靈,那女人的肌膚又嫩又白,尤其是那回眸一笑百媚千嬌,可把魂都勾沒了。」
陳勇信瞬間明白此人是個採花大盜了,但聽他又質疑道:「不是吧,世間有那麼漂亮的女人,只是眼神都能勾走你魂?」
「嘿嘿,兄弟,你還裝。」這矮挫丑伸手在胸前抓了抓,色迷迷地道:「好傢夥,那婆娘的胸跟石榴差不多大,又彈又白,走路都一顫一顫的,還有那腰身,哎喲喂,媽的,跟磨豆漿的石磨似的,別提多帶勁了,這女人玩起來鐵定滋味十足啊。」
聽到這猴子唾沫橫飛,把那女人誇的天仙似的,陳勇信也來了興趣,心裡尋思著那女人還能比自己女神韓紅姐姐美貌美?
當下便讓對方帶路,自己也開開眼去。
隨後,二人便躡手躡腳的來到一間屋頂,這猴子倒是個作姦犯科的老油條,極為專業的掀開瓦片,匍匐偷窺屋內情況。
而陳勇信也是有模有樣的依葫蘆畫瓢,跟著猴子學了起來,不過,他那兒採光不好,只看到黑漆漆一片,別說女人了,就是蒼蠅都沒看到。
「誒,兄弟,你這不專業啊,看我的。」猴子見陳勇信想要躍下屋頂連忙拽住了他,又拿了塊瓦片扔下地面。
瓦片掉在地上立即摔成碎片,同時也響起噹噹聲響,就見猴子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院子,陳勇信順勢看去,眸子里便映著兩名十六七歲的奴婢小跑到院子里查看情況。
同時,屋子裡又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秋香,怎麼回事兒?」
語音非常輕柔,彷彿黃鸝脆鳴,讓猴子聽得滿臉陶醉之餘,連忙把陳勇信腦袋給摁在屋頂:「噓,兄弟別動。」
而院子里的一名婢女東張西望后,就睡眼惺忪地答道:「小姐,沒什麼,是瓦片掉了,明天讓來福叔找人修葺就行了。」
「哦!」屋內的女人慵懶的答了一句。
話音未落,猴子便蠢蠢欲動起來,而陳勇信卻是連忙拽住了他。
猴子面露迷茫,眉宇間還有些慍怒,以為對方想要阻止自己偷香呢,可當他順著陳勇信的手指一瞧,不由得滿臉佩服:「小哥好眼力,差點兒陰溝裡翻船了。」
就見院子一角走出個搖搖晃晃,腳步虛浮的麻臉男人,陳勇信瞧得仔細,認出此人就是早前劉全狗腿子王麻子。
王麻子此刻臉色通紅,手裡還抱著個酒罈子不時灌幾口,那秋香的奴婢見了,眉頭直皺,道:「王麻子,你好大膽子,竟敢來內院,你就不怕我稟告老爺拿你治罪嗎!」
王麻子踉踉蹌蹌的走著,又打了個酒隔:「秋香姐,我是來找你的,自從我見你之後,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深印入我腦海里,但我王麻子深知身份低賤,純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我真的很痛苦啊,走路時腦子是你,練功時是你,睡覺是還是你,是你,秋香,你這個賊,你偷走了我的心…」
此言一出,秋香的雙頰登時緋紅,而另一名婢女則掩嘴嗤笑不停。
陳勇信卻是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王麻子看似五大三粗,泡妞水平還真是牛皮,遠比身邊的猥瑣漢子強百倍。
要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嘴上說不要,心裡恐怕不見得了。
只聽那秋香矜持地道:「王麻子,你胡說些什麼呢,我…我…」
王麻子深情款款的凝視著秋香,又用輕柔之極的話撩撥道:「秋香,我知道自己是個粗人配不上你,但能看你一眼就心滿意足了,我…」
秋香被這表白搞得有些手足無措,那脖子一甩,又跺了跺腳:「王麻子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香兒,總有一日我會出人頭地,登門提親,用八抬大轎娶你回家的,我走了!」王麻子摔下一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一走,這秋香便連忙回頭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發獃。
而另外那名婢女剛想打趣幾句秋香,卻是脖子一疼,整個人癱軟倒地。
同時,秋香還沒緩過神來,也給猴子利索的一記手刀敲暈了。
搞定二人後,猴子便伸手抹了抹舌頭,熟練的將窗戶紙給捅個小洞,又拿出一根竹管…
「你這幹嘛呢?」陳勇信納悶道。
「這是獨門秘制的酥香軟筋散,就算再剛烈執拗的女人聞一下,都得變成…呵呵。」猴子猥瑣道:「待會兒我開頭葷,你替我把風,完了你在上。」
末了,猴子就輕輕吮著竹筒一吹,剎那間,一蓬白色迷煙就悠悠送入了屋內。
做完這一切,猴子又不無得意的朝陳勇信傳授經驗:「小哥,今晚咱倆也算有緣,呵呵,別擔心,我這軟筋散無色無味,就連武功再強的女人也抵擋不了,上次我在天啟宗還把謝天風的老婆給睡了,對方也沒發現。」
聽到天啟宗三字,陳勇信當即就是錯愕不已,據張飛鶴所言,謝天風可是清河縣一霸,至少是明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