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雨金輕手輕腳地接近那個正在熟睡的身影,從背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從半裸的肌肉線條可以看出男生健碩的身型。她小心翼翼地繞到正面,看著沒有一絲絲防備的睡臉,眼裡湧出了忍不住要使壞的笑意。慢慢地伸手過去,差一點就可以觸碰到對方的時候,就被一隻大手握住來不及抽回的手。對方一用力就將百雨金扯進了自己的懷裡。
「啊!」百雨金驚呼了一聲,然後一邊用力掙扎著要起來一邊大喊著,「放手放手,讓我起來。」
對方偏偏不肯放手,看著百雨金在他的懷裡掙扎,在旁邊笑著說:「讓你淘氣啊。」說完就放手了,把百雨金扶起來了。
百雨金得到自由,一個轉身,兩手拉扯著對方的臉說:「我是叫你起床,哪裡是淘氣,是好意。快點起來,我去門口等你。」
對方像是習慣了她的強詞奪理,沒有反駁,迅速地起床去洗漱。不一會就換好了一身運動裝走了出來。百雨金像是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啦,再不快點就不是晨運是午運了。」男生聽到百雨金誇張的話語,笑了笑說:「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好啦,我們走吧。」
剛睡醒的城市給人一種迷糊的感覺,少了幾分喧囂,卻多了幾分朝氣。爬山爬到一半的百雨金耍賴要男生背她到山頂,男生無奈地笑了笑,就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說:「上來吧。」看著寬寬的背,雨金哈哈笑著撲了上去,趴在男生的背上聽著從胸腔傳來的帶著無奈寵溺語氣的話說:「是你自己說要晨運鍛煉身體,結果才到一半就耍賴了。其實你是故意想抓弄我對吧。」
百雨金摟住他的脖子說:「才沒有,我這是給你表現的機會,讓別人知道你男友力十足。」男生像是習慣了女生的強詞奪理,只是笑了笑。
到達山頂后,百雨金掙扎著從男生的背上下來,男生順勢放下她,就著旁邊供人休息的木椅坐下。看著男生滿頭大汗的樣子,百雨金臉紅了紅,拿出手帕主動幫男生擦擦汗。男生皮膚很白,因為運動的關係,臉蛋上透著健康的粉紅色,即使離得這麼近也看不到臉上毛孔,在金黃的陽光照射下,可以看見男生臉上細細的絨毛,很可愛。百雨金像是被誘惑了一樣,不由自主地靠近親吻了男生臉。等她的回過神來,已經親完了,雨金的血色瞬間衝到了臉上,低著頭不敢讓男生看自己的臉,但是紅透的耳朵出賣了她。只聽見男生帶著笑意地說:「這是謝禮嗎?誠意還不夠。」
雨金剛想反駁,猝不及防,男生用手抬起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雨金像是被嚇到了,心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瞬間又沉迷在了男生的吻里。兩個人交換著彼此的呼吸,聽到了對方的心跳聲,感受到那溫熱的唇溫柔的吻,一切都是那麼讓人沉醉。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彼此分開的時候,百雨金又發現了在對方的眼裡滿滿都是自己。男生伸手捂住了女生的眼睛,略帶一點沙啞聲音在女生耳邊響起:「不要這樣看著我。」男生能感覺到掌心被女生眼睫毛一下一下地掃過,像蝴蝶扇動著五彩的翅膀勾得人沉迷。只見女生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看著雨金的笑得那麼開心,男生只是用手揉揉了她的腦袋說:「好啦,我們下山吧,去吃橋頭老爺爺的雲吞。然後我們一起去買菜吧。」說完,男生起身,牽著雨金的手往山下走去。
等雨金和男生買完菜回到家,各自換好衣服后,雨金就去廚房忙碌起來了,男生則自主地去做起了家務,洗洗衣服,拖拖地,收拾一下東西。偶爾,雨金偷看一眼男生努力打掃的背影,男生偷瞧一眼雨金熟練切菜的樣子,兩人隨意地交流幾句,一種溫馨幸福的氛圍充斥在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吃完飯後,男生主動去洗碗。洗完,男生端著兩杯熱茶回到房間,就看見雨金像一隻慵懶的貓咪,依著床頭半身縮在被子里看書。他走過去,把一杯茶放在了床頭柜上,揉揉雨金的腦袋說:「懶貓咪。」雨金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將視線轉回到書上,像沒聽到男生的話一樣。男生看見她這個反應,笑了笑就回到書桌前處理自己的事情。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種默契熟悉的感覺瀰漫在空氣里,好像他們已經這樣相處了很久很久,已經熟悉了解彼此的習慣。
不知道過了多久,百雨金放下了手上的書,看著那個在書桌前做事的身影。她記得那黑黑的頭髮很細很柔軟帶著一點點的自然卷,她最喜歡將手指插進那細細軟軟的頭髮里,多少次都會故意把他剛弄好的髮型揉亂,看他無奈又寵溺自己的樣子。劉海下略粗的眉毛,配上其他的五官在臉上顯得是那樣的恰到好處,每次耍性子的時候,他總會皺著眉頭看著自己不說話,明明就很不耐煩卻會一直忍耐。想到這裡,百雨金就忍不住笑了笑。那滿滿都是自己的眼睛,高挺得讓自己嫉妒的鼻子,薄薄的溫熱的嘴唇,總是溫柔撫摸自己的大手,能包裹住自己的胸懷。他的所有都已經深入自己的骨髓,忘不掉,掙不脫。
徐徐涼風從窗外送進來,百雨金看著窗帘一下一下地拂動,淚水漸漸浸濕了眼眶。她閉起了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百雨金聞著淡淡地梅香,想起了老闆說的話:「我想你已經想起來了,你已經死了,在你死的那刻剛好被夢石選擇了,並且結合在一起,而你的執著使夢石連男生的靈魂也一起吸收了,只是男生沒有與夢石結合,而且軀體也沒有死亡,只是陷進去了沉睡,而他自己什麼都忘記了,只記得對你的感情。如果你執意這樣下去,你會消失,而那個男生的靈魂也將束縛在夢石里,而他的軀體就會一直沉睡直到死亡為止。」
「好想要你,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遇到你,我好幸福。」想到這裡,眼淚就止不住地沿著眼角流下。
一雙熟悉又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一隻手將百雨金擁入懷中,另一隻手一下一下的輕拍著雨金的背,無聲地安慰著她。
「小傻瓜,怎麼睡著睡著就哭了起來,是做惡夢了嗎?」男生輕聲安撫著女生
百雨金沒有睜開眼睛,她伸手用力摟緊男生,邊哭邊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
男生輕聲安慰道:「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的,乖,不哭了。」
百雨金邊啜泣邊說:「不要擔心,就哭這一次,以後再也不哭了。」說完像要將所有的委屈釋放出來,嚎啕大哭起來。
男生沒有說話,只是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安慰女生。
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