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落儀

第12章:落儀

「我不是沒事么?」女子笑道,然當她的目光落在斷魂的腳上,她收起笑,冷冷道:「你是否還有那個能力感受大地的氣息?」

說完女子甩袖而去,斷魂愣愣的看了看那雙沾滿泥的鞋,不由苦笑,脫去了鞋子,他將鞋扔進了弱水,弱水深千萬尺,鞋慢慢下沉......

斷魂也赤足,跟在你女子身邊,靜靜地走在幽深的青石板上,青石板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層桃花。

女子默不作聲,一聲走向林子深處,斷魂終於開口:「姐,你別走那麼快好不好?」

女子沒有理她,顯然女子還為剛才的事生氣。

「姐」斷魂有點急了。

女子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斷魂加快腳步,跟上,他輕輕拽下一下她的衣襟,道:「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不再穿鞋了。」

女子甩開她的手,看也沒看他。

斷魂停下,女子仍舊前行。片刻,斷魂重重呼道:「落儀!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如何罰我,我受了便是,只是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耗!」

女子停下,緩緩轉過身來,沒有任何憤意,道:「你呼我什麼?」

斷魂別過頭,不再看好,輕道:「是你不理我,我才呼你名字的。」

他呼她的名字,她叫落儀,她居然就叫落儀!

那他,斷魂:「豈不是葉似!

女子走進斷魂,伸出左手輕輕捧過他的臉,輕道:「似兒,不是姐姐真要生氣,只是你我的靈力都依於大地,如若穿上鞋,我們便會失去感知,那麼有很多事就會逃離我們掌控,這對我們很不利你知道么?」

他果然是葉似!

「如何不利?」葉似緊張地問道。

「你可知道《天地道》中有很多頁都是空白的?」落儀問。

「那又如何?」

「那是我們無法揣測的洪荒之事,我們並非是神中之神。天境所有人的命運也並非都在按你我的意思運行,我們的背後還有一種無形的勢力在觀望。他們才是真正掌握命運之人。」

「那他們會是何人?」

「不知,一點都不能知曉,這種力量已經超越在九天之外,他們的生命是永恆。不受任何控制,因為我搜遍整個天宇都沒有找到任何星跡。」

「你又是如何知曉有那樣一種力量?」

「連《天地道》的內容都可以被他封印。這麼強大的力量怎會感覺不到。我現在並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所以我們必須注重自己的修行,以免他是敵非友。」

「真有如此厲害么?」葉似不敢相信。

落儀很認真地點點頭。

葉似蹙眉,沉思,瞬間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急道:「那人會不會是秦風?」

「秦風?!」落儀也大驚,她不明白為何葉似會想到秦風。

「是啊,秦風。」

「怎麼可能回事他,他都已經半死不活的了。再說他的靈力都已經逐漸轉嫁到紫楓身上,他還有什麼能耐?!」落儀否定葉似的猜想。

「姐。」葉似很認真地道:「事情已經不再像你我想得那麼簡單了。你可知道秦風可以通過他的靈力來控制紫楓!」

「什麼!?」落儀大驚:「你說什麼?!」

葉似神色黯淡,道:「我正是為此事而回來的。我們必須趕快打斷靈力轉嫁,再這樣下去紫楓會被秦風毀掉的。」

「此話怎講?」

「秦風不會因竭盡靈力而死。我們把秦風的靈力轉嫁給紫楓,可他的本性也侵入了紫楓的心,當秦風靈力竭盡之時,也便是紫楓被其吞噬之時!」

「怎會如此?」落儀大急。

「我也不知,但我清楚地知道秦風絕對在控制著紫楓!」

「那......」

落儀看了一眼葉似,轉身,瘋狂地奪進桃林深處,葉似緊隨其後。

衣襟紛飛,帶起的桃瓣在空中毫無規則地曼舞。然後再輕輕下落。優哉游哉......

落儀狠狠地推開門,陽光從門外瘋狂地射進黑屋,一縷陽光照在一黑夜男子身上。隨著落儀的到來,也有幾片桃瓣落進了屋,淡淡的花香也襲門而入。

落儀和葉似走進屋,男子微微睜開雙眼。然後眼光一寸寸看向落儀和葉似,看了許久,男子輕笑道:「好久不見了,我到現在還沒死,你們很失望吧。」

「你為何要控制紫楓!」落儀狠狠發問。

男子冷笑一聲:「控制他?」男子垂下頭去。

葉似上前,用手狠狠托起他的下巴,道:「別與我裝傻!他如若聽到的不是你的聲音,又是何人的聲音,如若不是你在控制他,他又怎會擁有與你一樣冷酷無情的眼神?」

男子別過頭,凌亂的長發依舊遮著他蒼白的臉,就想隔著一層薄沙,讓他永遠無法讓人看清。

「你問我,我問誰?」男子冷冷道。

葉似緊收目光,一把把男子按在牆上。男子緊皺眉,身後發出萬箭刺穿血肉之聲,不過男子只是緊皺眉,沒有發出任何呻吟,甚至連面色都與先前一樣平靜,泛不起半點痛苦。

「我會殺了你!」葉似吼道,落儀沒有捶手,只在等待。

男子淺淺笑了笑,道:「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

「你以為我不敢?」葉似欲動手。

然落儀上前止道:「似兒,少衝動。」

落儀將葉似拉了回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秦風道:「我們會有辦法的。」

然後落儀又對葉似道:「似兒,還是先中斷靈力轉嫁吧。」

葉似微微點頭,然後兩人慾出門。秦風自道:「沒有用的,宿命已經開始運行。你們現在要做的只有靜靜觀望,然後竭力相助。」

葉似和落儀聽到秦風的談話,停下腳步,猛得回身,葉似和落儀目光落在秦風身上的那一剎那,不由大驚,因為他們看到了本不該由秦風擁有的東西。

秦風,一個狂妄不馴的男子,一個高傲不屈的男子,一個邪惡無情的男子,他擁有著森冷的臉孔凌厲的眼神。然這次他卻流露出凄涼悲哀的神色,是什麼讓他居然也能露出這種神情。當年他捨棄她,他貫穿他的胸膛,他束手就擒的時,都不曾擁有著副令人心痛的神色。

「何意!?」葉似也落儀不約而同。

秦風苦笑,並沒有看他們,只是依舊自語:「我忘記了啊,我努力過,可我還是想不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心中竟會如此之痛,我想了千年,千年啊,我都沒有想通。」

「你胡說些什麼?」落儀恨恨發問。

秦風看了他們一眼,微微笑道:「也該是時候了,與其在這兒苦行,還不如出去走一走,那樣也許我會參透其中的秘密。」

說吧,秦風輕輕動了動手腕,扣在手腕上的鐵鏈便斷開了,然後他又輕輕扯掉了身上所有的鐵鏈。葉似和落儀大驚,秦方的力量真的到了登峰造極之處了么?要知道,那條鐵鏈可是由隕落的星辰編織而成的,堅不可摧啊,而他——秦風卻是如此輕鬆地就將其給斷開了。

葉似和落儀同時量出兵器,欲與秦風大戰。

然,秦風卻笑道:「葉似,你還有衣服么?我總不能穿著一身破爛吧。」

葉似和落儀都被她問蒙了,以前的秦風從不會說這種話,從不會!

「來吧,何須多言。」葉似冷冷道。

秦風無奈地搖搖頭,走進葉似。落儀拉著葉似一步步後退,然,秦風還是逼近了葉似,他輕撫著葉似的斷魂蕭,道:「收起來吧。你們現在的目標不應該再是我了。再說......當年正是因為我願意被擒,不然你們又如何鎖得住我。」

秦風穿過斷魂蕭,斷魂蕭橫穿過秦風的身體,葉似伸手想抓住秦風,可明明對準了他的肩,卻仍抓了一個空,秦風徑自前行。葉似和落儀對視一眼,齊道:「你怎麼......」

他們沒有說完,秦風停下腳步。轉身憂憂看著他們:「我怎麼是虛無的?」

葉似和落儀疑惑地看著他,沒有出聲。

秦風背過身去,但他並沒有走,他靜靜地站在青石板上,也是赤足。青石板上的桃瓣被風吹過來堆成一個小山丘,吹過去又堆成一個小山丘。秦風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輕嘆:「多香的味道,多麼溫柔的太陽,幾千年沒有見過了。」

葉似和落儀沒有插嘴,也沒放開警惕。兵器仍緊緊抓在手中。

秦風頓了頓,繼續道:「你問我為何要控制紫楓,那我問誰『紫楓為何要控制我?』」

葉似欲想說些什麼,然而秦風卻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我也不斷在問自己為何自己會是虛無的,只有一個形,沒有肉體,沒有溫度,就連穿衣,握劍都需要用靈力來支撐,如果誒有靈力連一片花瓣我都拿不起來。就像剛才,你明明已經抓准了我的肩不是么,可你卻穿透了我的身體......」

是啊,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虛無的,只要他不願意用靈力,那麼任何一樣東西都可以穿透他的身體。

他以前不曾想過,可當紫楓死後,他被囚禁在那間黑屋,他開始回憶,開始琢磨:為何那一劍明明貫穿了紫楓的身體,而他自己也受傷了;為何紫楓會如此寬容,善良,與世無爭。而他卻森冷,險惡,殘酷無情;為何紫楓沒有任何殺傷力,而自己卻深不可測......

一切切的種種,凡是紫楓缺少的都被秦風佔有,凡是秦風缺少的都被紫楓佔有。把他們剁開來看,他們其實都是一個不完整的人,一個太好,好到過分,一個太壞,壞到極點,放佛只有把他們合起來他們才會是完整的一個人,才會達到平衡。

還有後來,紫楓也有了他的霸氣,仇恨的邪惡逐漸開始變得正常,他也一樣開始擁有紫楓的情感與思想,不再那麼冷。

然而一直沒有改變的卻是他們同樣深愛的那個女子,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秦風轉過身,笑道:「所以,我必須去尋找答案。」

「啊。」凌低低呼道,從夢中驚醒,她輕輕揉了揉眉心,眉心滲出血來,她大驚。剛才,剛才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扎倒了,所以她通醒了。

怎麼會這樣?凌心中開始恐懼。她現在只有一人了,哥哥又不在,姐姐又出去了,她該腫么辦?她寂寞了,她最怕寂寞了。她又輕輕揉了揉眉心,好像不怎麼痛了,她輕輕嘆息,然後穿好衣服,下了床。

她借著月光走到窗前,窗戶沒關,不過她也記不得睡覺前丫環帶有沒有幫她關窗戶了。不過既然沒關,那也好。順便可以欣賞一下月光。

又是十五夜,月亮很圓。可不管它有多圓多美,它的光總是慘白凄涼的。

凌蹙眉,倚著窗前的凳子坐下,借著月光調了調琴,然後輕輕撥動琴弦,口中輕唱著遙遠時代的歌謠:

水清清兮泛碧波,月明明兮照六合。

穹高淡兮鳥飛闊,雨雪飄兮過八荒。

花草秀兮......

琴聲斷然停下,凌緊鎖著眉頭。口中念念有詞:「花草秀兮......花草秀兮......」

她想不起來了,那麼久的歌謠還有誰會記得?

「花草秀兮高山麗,青洲魅兮瑤草茂,天冥流塵兮歲月過矣,『過矣』。」一男子從中插入,打斷了凌的思索。

「龍藍!」凌站起,露出一臉欣喜的笑。儘管她還沒有看到龍藍的人,但這聲音她已刻骨銘心,她再也無法忘卻。

「你怎麼會來。」凌對著窗外輕道。

瞬間,窗外立了一個人,龍藍輕道:「我可以進來么?」

凌道:「可以呀。」說完讓出一道,欲讓龍藍從窗而進。

龍藍看了她一眼,傻傻笑道:「此非君子所為也,我還是走正門比較好。」

經龍藍這已提醒,凌才恍然大悟,寂寞的太久,一直高興過頭了吧。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去開門。」

龍藍憐惜著看了她一眼,心中又不由恐懼,他聽到了啊。他被那聲低呼從夢中驚醒,然後就到這兒來了。

然而他來到這裡,卻什麼都沒發現,只是遙遙就聽凌在低唱那首他從沒聽過的歌謠,是的,從未聽過的歌謠,但他卻知道,完整地知道整個歌謠!

「斷魂還未回么?」龍藍問道。

「還未回。「凌應道,與此同時,她請他坐下:「你怎會來此?」

龍藍憂憂地笑道:「你是來找我哥的吧。」

「不是,不是,」龍藍忙解釋:「人家是專門來看你的。」

「哦?」凌同樣用那種俏皮笑表示懷疑,她走進窗前。重新坐下,又輕輕撥起琴弦,彈奏出美妙的音律,就是剛才那首歌謠的曲調。

龍藍靜靜地聽著,腦子中搜索著這首歌謠的名字,許久「景逝」二字在他腦中出現,他低低問道:「這首曲子應該叫《景逝》吧。」

琴聲停下,凌喃喃道:「《景逝》......《景逝》......這就是《景逝》么?」

是啊,這就是《景逝》,是盤古帝當年開天闢地時所哼吟過的詩,然後不知被誰改編成了歌,在那個時代,那個帝國,就是一種力量的象徵吧。

「是的,這就是《景逝》,」龍藍很認真的說:「不過,有一個地方你彈錯了。」

「彈錯了?!」凌有些驚訝,如何不驚,龍藍告訴她這首曲子叫《景逝》,可她從不曾聽過《景逝》,這首曲子只是她亂撥的,而那歌謠也是她不知不覺唱出來的。亂撥的曲子居然也有人說她撥錯了音亂唱的歌謠也居然有人會唱,並且說它是什麼《景逝》。

龍藍挑眉,笑道:「像我這個對琴沒有半點研究的人都知道你撥錯了音,你呀,失敗哦!」

凌被他說得很是不好意思,輕道:「那你教我呀。」

龍藍走近她,站在她身旁,神獸觸及琴弦,然就在他觸到琴弦時,一陣劇痛從指尖一直擴到心到頭,那是一種撕裂的劇痛,與此同時腦中飛快地閃現著不同的場子,這些場子他似乎一處都不記得了。

他猛的收回手,腦中凌亂的思緒也頓時全無。他苦笑,他居然忘記了自己不可以碰琴。

凌見他有異樣,關切問道:「怎麼了?」

「沒事。」龍藍對她笑道:「一時忘記了我不可以碰琴。」

「不可以碰琴!?」凌疑惑了,「怎會如此?」

龍藍聳聳肩,無所謂地道:「它要如此,我又奈何?不過,並無大礙。我雖碰不得琴,但我們可教你呀。」

凌懷疑的問道:「你真沒事么?」

「沒事,你坐下吧,我來教你。」

凌又懷疑的看了看他,然後緩緩坐下,伸手撥動琴弦。龍藍俯身,他修長而美麗的手指輕輕搭在凌的手指上,與之重合。

龍藍運用靈力,帶動著凌的手指到琴弦上撥動,指尖流出絕妙的音律。曾幾何,他也這樣教過她,只不過他沒用靈力。

手緊緊地合在一起,似乎在訴說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情,兩人之間已無需再多言,這就是緣分,與生俱來的緣分,生生世世不斷的情。

萬千的輪迴,終於又走到一起,遙遠的洪荒仍在久久回蕩;

水清清兮泛碧波,月明明兮照六合。

穹高淡兮鳥飛闊,雨雪飄兮過八荒。

花草秀兮高山麗,青洲魅兮瑤草茂。

天冥流塵兮歲月過矣!

轉眼,數日已過。這幾天凌越來越感到自己的身體不適,整天就想睡覺,有時看東西也看得不太清楚,讓軫宿看過,可軫宿也沒看出個理所然來,只是說她太勞累了,多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可當她睡下后就根本不再想爬起來,越睡越想睡。

這會兒,她剛強忍著爬起來,她靜靜地坐在窗前,用手托起下巴,看著外面發獃。

她想起前天與飛碟(心的妻子)的對話,她至今還不明白為何飛碟會突然與她說這些話。

飛碟問凌,如果有一天她快死去,她會如何去面對他的夫君。凌告訴她,她會向她的夫君說清,讓他陪自己度過人生的最後一程。

然,飛碟又補充說,如果凌的夫君很愛他,愛到沒有她便也不會獨活的那一種地步,她又會怎麼辦。凌沒答上。而飛碟卻告訴她,如果是她,她便會與夫君決裂,趁活著時傷透他的心,離開他,然後靜靜地死去,這樣待她死後,夫君也不會心碎。

凌傻傻地笑了笑,心想:「是個很好的方法,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死後讓他心碎甚至無法存活,不如活著時,讓他心痛一陣,至少他會活得很好,以後時間會沖淡一切,一切都會好起來......

「公子,公子,凌姑娘在睡覺。請您留步。」

外面丫環在阻攔著某人。

「大白天的睡什麼呀,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么?」來者不信,聲音已臨近房間。

丫環大急:「公子,我真沒騙您,您還是請留步吧,我先去稟報一聲。」

來者大嚷:「凌姐姐,你們家的人不讓我進門了!」

凌笑了笑,已然聽出那是邪楓的聲音,於是起身批了件斗篷,去開門。啟門之後,邪楓也正立於門前,丫環正攔著他不許他進。

凌笑道:「草兒,讓他進來吧。」

草兒轉身,無奈道:「宮主,我攔不住他,這人好生沒禮!」

凌輕輕拍拍草兒的肩,輕道:「沒關係,這是我的朋友。」

「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邪楓見凌已開門,又沒責備自己的意思,更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人家凌姐姐都說沒關係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草兒狠狠地瞪了邪楓一眼,對凌道:「草兒先告退了。」

凌點點頭,草兒臨走之際都沒網再瞪邪楓一眼。

「有事么?」凌問邪楓,與此同時請他入坐。

邪楓很認真地看著凌,不語,半響,他道:「凌姐姐氣色不太好,是否是生病了?」邪楓邊說邊進屋,椅桌坐下。

凌為他斟上茶,輕笑道:「沒事,這兩天有點累。」

邪楓見她無精打采,很是不放心,便抓過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為她診脈。凌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尊她為姐姐。

瞬間,邪楓鬆開凌的手,像觸電般站起,捧住凌的肩,臉色慘白,緊張道:「姐姐中毒了!姐姐如何會中此毒的?是誰對姐姐下此毒手?!」

凌也被他嚇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傻傻地看著他道:「中毒?沒有啊,沒有誰給我下毒啊。軫宿都說我沒事呢。」

邪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是邪氏的獨特之毒,它是邪氏最厲害的毒之一,這種毒只有邪氏之人方才能診斷出來,他人是無法只曉得。中毒者會在三天後出現昏睡狀態,全身乏力。七天後毒性正式發作,發作時會心痛無比,還會咳血,每三個時辰發作一次,到後來還會失明,然後會因為失血過多或毒性入骨而死。中毒者最多活不過二十天。」

「你確定么?」凌開始顫抖。

「當然確定,你是何時中毒的?」邪楓問。

「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當應該會是很痛的啊。」

「很痛......」凌相始回憶:「很痛的感覺......哦!五天前的深夜,我突然被什麼刺到了眉心,我一下子就痛醒了。」

「那你怎麼不說!」邪楓一臉責備之意。

凌憂憂地看了邪楓一眼,嘆息:「有用么?我看你如此之急,這毒應該沒有解藥吧!」

邪楓神色黯淡下去,沉默不語。的確,這毒沒有解藥,邪義程也沒解藥,這是蠱毒的一種,蠱毒是從來都不會有解藥的,即便是早點知曉,那也無能為力。

「既然沒有解藥,那這也就是我的命了。命該如此,怨不得他人,一切隨緣吧。」凌面向窗外,眼光出遠而寧靜。

許久,再轉過身來問道:「你來有事么?」

邪楓嘆息,從懷中拿出一張喜帖,雙手送到凌手中,道:「這是飲水的喜帖,請凌姐姐與斷魂與這月末去喝喜酒。」

「這月末?還有六天啊。」凌憂憂道:「可是,哥哥還沒有回答。」

「這幾天龍藍來過么?」邪楓問。

「沒有,他好幾天沒來了。」凌想到龍藍好些時候沒來,一臉沮喪。不過很快剋制住這種思念的不滿,平靜道:「你找他有事么?」

邪楓又從懷中取出一張請柬,遞給凌,道:「這是他的請柬。這幾天我當足了跑腿的,本是去飲水那兒玩的,可他卻給了我這個差事,不過這倒沒什麼,關鍵是我根本找不到鳶煙城的位置。」

凌接過請柬,淺淺笑道:「那就放在這兒吧,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了,應該要來了吧,來了之後我給他便是。」

邪楓重新坐下,問道:「姐姐準備如何向他說?」

「說什麼?」凌一時反應不過來。

「姐姐的毒......」邪楓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凌的臉色已變得很差。

那已是她的心病了啊,她如何不形色俱變!她該怎麼做,她該如何向他訴說,直接告訴他,她快死了么?那麼,他又會有什麼反應。不,她不能直接告訴他,她必須先弄清楚他到底愛她有多深。

凌輕輕咳嗽,然後輕道:「再說吧。」

邪楓深深地看了一眼,道:「姐姐不忍心告訴他么?那就讓楓兒去說好了,反正你是要告訴他的,讓他早點知道也好。」

凌皺眉,急道:「不,不,不,還是先不告訴他的好,他也許會接受不了。」

「可是你不可能永遠都瞞著他啊,有一天將會......」邪楓頓了頓,避開那兩個字,繼續道:「那他又該如何接受。」

凌嘆息,想起飛碟的話,失神道:「不會有那一天,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就不要讓他知道。畢竟他的一聲並不是為了我一人,他還有他的使命。」

「可......」邪楓還想說些什麼。

可被凌止住:「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有些事你並不懂,所以......」凌對他微笑:「你還是繼續去送你的請柬吧。」

邪楓見凌有意避開話題,便也很識趣,轉悲為喜,笑道:「姐姐這是要趕楓兒走了么,楓兒就這麼不如藍哥哥。楓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姐姐這兒是最後一站,現在楓兒無需再多跑了。」

凌嫣然一笑,道:「幾天不見,厲害多了,是跟師父還是飲水學來的?」

邪楓欣然微笑:「不不不,楓兒資質過人,乃是自學成才,自學成才!」

「宮主,起來用膳了。」外面傳來飛碟的聲音。

邪楓也聽到了,他大驚,驚訝地看著凌,低呼道:「是飛碟!居然能是她!」

不等凌回答,邪楓已從衣襟上撕下一塊布,蒙住臉,立在了門后。此時飛碟也正好推門而入。就在她跨進門的那一剎那,邪楓迅速將門關上,手中已凝聚出一把無形的劍架在了飛碟的脖子上。

飛碟剎時,臉色慘白,她根本沒有料到有人會偷襲她,而且她認得那種劍,那是邪氏帝國的獨特之劍,只要是邪氏帝國的刀法之人都可以凝聚出這種劍,唯一的標誌就是這劍雖是無形,可劍身仍顯著一個「邪」字。

飛碟很快平靜下來,看了一眼凌,此時凌也很奇怪邪楓的舉動,臉色也不太好。

然後,飛碟閉上雙眼,脖子向劍瘋狂逼近,她欲尋死!

邪楓先她一步,扣動手指,劍見她頸邊擦過又回重落在她的頸旁,此時,邪楓已站在了她身後。邪楓不解,冷冷問道:「為何尋死?你怕什麼?」

不知為何飛碟竟沒有聽出他的聲音,也冷冷道:「要殺便殺,您若想我弒夫,那我絕對辦不到,你也別再浪費口舌,從我離開邪氏帝國的那天起我已不再是邪氏之民;我現在只是光之境心宿之妻,是邪氏的敵人。」

邪楓不怎麼能聽得懂他的話,不過他至少知道飛碟似乎想背叛邪氏,厲聲道:「你要背叛邪氏帝國!?」

「我本不想,這是你們逼的。你們要我辦的事我一樣也辦不到。」飛碟神色黯淡:「您現在可以殺我,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碰宮主,否則待大宮主回來,我想邪氏帝國就不會再有安寧之日了。」

「你口口聲聲稱她宮主,為何又要向她下毒?」邪楓恨恨發問:「你難道不怕大宮主?」

飛碟心中一震,怒道:「我沒有!你別血口噴人,明明是左護法飛月所下的毒!」

飛月?邪楓心中懷疑的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道:「她不是你姐姐么?」

「以前是,但現實不是。我與她之間只是敵人。」

「敵人?」邪楓不相信飛碟是無辜的,冷冷哼道:「你若真要背叛邪氏帝國,豈不也背叛你的少主,這你能做到么?」

飛碟聽到這句話,似乎很氣憤,她猛地轉身,邪楓手中的劍也隨她的轉身而起落,然後劍鋒一樣落在了她的咽喉半公分遠處。

飛碟怒道:「不要用少主來壓我,以前也許有用,但現在已經沒有用了。少主已經失蹤十七年了,你每次讓我去辦事都用少主來壓我,你們答應過我會找到少主。可是十七年了,十七年了,你們找到了什麼。以前飛碟年少,誤解了自己與少主之間的感情,逼走了少主,是飛碟不對,可飛碟已經付出了。飛碟這條命是心所救,現在飛碟可以不聽少主之命了。」

邪楓心中有一絲歡喜。進一步確認:「你對少主已無情了么?」

飛碟不再看邪楓的眼睛,她神色黯淡,輕道:「不是無情,少主永遠都是少主,只是飛碟現已有自己所愛的人,如果有一天光之境與邪氏帝國開戰,飛碟一樣會與少主兵刃相見。所以,飛碟驟然收神,厲聲道:「你現在就可殺了我,否則邪氏帝國只會再多一個敵人!」

凌見飛碟屢次求死,生怕邪楓殺了她,急道:「楓兒,你這是作何?」

蒙布之後的那張臉微微一笑,手中凝聚的利劍瞬間消散,他摘下蒙布,對飛碟笑道:「你就不怕少主聽到這些話生氣么?」

飛碟抬眼,當她望見那張臉時,臉色俱變,不夠她並沒有不知所措,她跪下,低首,輕道「飛碟見過少主。」

「少主?!」凌驚呼:「他就是你的少主么?」

「是的。」飛碟依舊低首,聲音卻毫不含糊。

邪楓嘆息:「起來吧,我已經不再是什麼少主了。自我哥把我從邪氏帝國驅逐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你的少主了。現在你是主,我是客。」

邪楓上前扶飛碟起來,飛碟伏地,額頭碰到地板,虔誠道:「不,少主永遠都是飛碟的少主,即便少主不再是邪氏帝國的人,飛碟也不再是邪氏帝國的人了,可少主不會不是飛碟的少主。」

邪楓幾乎是硬拉起了飛碟,苦笑道:「你變了。」

「飛碟是長大了。」飛碟淺淺笑道:「不知少主為何會被王驅逐出境?」

邪楓搖搖頭,臉上閃過一絲極其痛苦的神色,道:「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事情不說也就罷了。」

「罷了!」飛碟不滿。

怎能不怒,邪義程明明告訴她,邪楓是因為怕她糾纏自己逃出去的,害她白費了那麼久,害她受了那麼多苦,甚至差點賠上自己的命,怎能就此罷休!

邪楓看出了她的不滿,多少也猜到了她心中額不平,為了撫平她新中國的恨意,裝出一臉俏皮笑,道:「都怪你啦!我又豈會被驅逐出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飛碟不懂了。

「好啦,算了,我不會怪你的。你還是快去吃飯吧。」邪楓一邊說一邊急急地把飛碟往門外推,推到了門外,又加上一句:「我也要在這兒吃,不會不夠吧?」

「當然不會。」飛碟笑道。

「那你先去,我與凌姐姐馬上就來。」

「是。」飛碟應道,轉身離去。

邪楓目送她下樓,待她消失在眼前,他重新關上門,背過身,無力地靠在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時淚水已注滿他的雙眸。為了不讓凌看到,他閉上雙眼,然淚卻更快地流了下來。

凌擔心的問道:「怎麼了?你哭了啊?」

邪楓拭去淚,勉強笑道:「沒關係,楓兒有件事想問姐姐,姐姐可要如實回答楓兒。」

「何事?」

「飛碟是何時成親的?他的丈夫可知道她是邪氏帝國之人。他是否真愛她?」

凌很認真地看了邪楓一眼,問道:「看來,她當前並沒有誤解你對她的感情啊,你愛過她對不對?」

邪楓避開凌的眼神,望向窗外,沉默不語,心中的痛卻如刀絞。

凌見他沉默,便也就確定了,她嘆息道:「她已經成親十七年了。至於心知不知道她是邪氏帝國的人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心做事一向很謹慎。對於這種事,他也不會草率的,心如若不愛她,那便不會娶她了。」

聽完凌的話,邪楓自語道:「這就好,只要她幸福便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至於,我這份愛就讓它永埋心底吧。」

「凌姐姐,楓兒先告辭了。」

「你不一起去吃飯了么?」凌問。

邪楓歉意的笑了笑,道:「不了,我必須先回一趟那個『家』。姐姐切勿多睡,一定要多走動走動,這樣毒性也許擴散的不會那麼快。」

凌點點頭,也沒好意思問他回家作何,因為那畢竟是他的家,他在她面前也是有權回那個家的,「楓兒,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包括我哥,還有,龍藍,好么?」

邪楓拱手,苦笑道:「楓兒惟命是從。」

凌微笑,伸手為邪楓理了理衣領,溫柔道:「小心點兒,龍藍需要你的幫助。」

邪楓用手輕輕撐住桌面,一個翻身躍進了窗,凌立於空中,挑眉道:「楓兒只是去去就來,請姐姐代楓兒向飛碟辭別,這頓飯先算你蒼雪宮欠我的,以後再還吧。」

凌搖了搖頭,眉宇間的愁積聚得幾乎要爆開。她目送他遠去,思緒開始凌亂。最後一片空白。

「宮主。」不知何時飛碟已站在她身後,顯然凌並沒有被她拉回,她再次低呼:「宮主。」

凌微微一顫,回過神來,驚道:「你怎麼......」

飛碟憂憂道:「他已經走了,您該去用膳了,不然您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你已經......」凌不知道該如何發問。

然,飛碟似乎已知道凌要問什麼,道:「是的,我都已經聽到,不過,那又如何?」她揚眉,露出一種不屑而又無奈的笑:「我們已經錯過了十七年不是么,再說我現在已有自己終生要守護的人了,我對心的感情與心對我的感情無異。」

凌輕輕拉起飛碟的手,道:「一切都讓它過去吧。」

飛碟也緊握住凌的手,悠悠道:「這就是宿命吧,在男人的戰爭中,在權力的爭奪中,女人便是最好的武器。」飛碟頓了頓,繼續道:「宮主應該會照飛碟的話去做吧?他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身旁的那兩個男子。他們只是想利用你來亂王和青龍神的陣腳,讓他們因為你而心灰意冷喪失鬥志,然後一舉拿下整個光之境。邪義程依舊等不及了,他不想在耗光之境與暗域的元氣,這次他又要親自出馬了,就像當年他攻佔龍王朝一樣!」

凌蹙眉,望著飛碟,擔心的問道:「你說能瞞得住么?」

「只要裝得像,應該可以把,這種毒只要身上沒帶邪氏之血的人是感覺不出來的。」

「那以後可就要多麻煩你了。」凌歉意的說道,她輕輕掀起門上的珠簾,進內屋休息,飛碟也沒有阻止,畢竟只要她不睡得太多就好,至於吃飯那就讓她親自送上來吧。這是她欠她的,也是他唯一能做的。雖然她——飛碟嘴上硬說不再是邪氏之人,可她體內終究留著邪氏之血,她脫不了干係!

用完膳,凌文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今夜的天空似乎沒有一顆星,大概是要下雨了吧,凌的目光透過珠簾,外物一燈如豆,古來的燭光在微風中輕輕顫動。燭光下一人輕輕將書翻了一頁,然後又一隻手托著下巴,仔細看了起來。

是藍!凌一陣高興,然很快心又開始痛起來,一陣悲涼襲身而入,應該儘快做個了斷了。趁現在感情也許還沒那麼深,斷起來應該不會痛。技師痛那又如何,時間會沖淡一切,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

凌輕輕咳嗽起來,龍藍的注意力從書中收回。他合起書,將其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然後他站起,扣動手指,從他指尖飛出一點光亮,龍藍輕輕彈動亮點,光飛進珠簾,分散成亮點,落在珠簾兩邊的蠟燭上,燭光逐漸通徹了內屋。

「醒了。」龍藍已進來,他滿臉堆笑:「我來時,你睡著了。聽心說你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所以我也沒敢打擾你休息。剛才我已為你軫過脈,你的脈象很平和,你別擔心,休息休息就會好的。」

龍藍進來,把她支起來,然後把枕頭放在她身後讓她靠在上面,他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柔聲道:「餓了么?我幫你弄點吃的好不好?」

凌輕輕搖頭。

「不吃則呢會好,你等著,我去去就來。」說完,龍藍欲走。

凌一把拉住他的手,勉強笑道:「你坐下好么,我有話對你說。」

龍藍重新坐下,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道:「說吧,我會好好聽的,不過說完了你可要聽話,一定要吃飯,不然這對身體不好。」

凌點點頭,道:「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會如何?」

龍藍俏皮笑道:「如果你死了,我就會很快把你忘記,所以你可不能隨意死去哦,不然可沒人記得你了。」

凌被他逗笑,不過她並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我與你說真的,真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麼辦?」不忘很認真的加上一句:「你可要認真回答我。」

龍藍憐惜的撫摸著凌的長發,微微皺眉,道:「不會有如果,不會有那一天。」

凌握回他的手,意思憂傷從心底有志眉頭,再沖澈雙眸,凝聚加一層薄薄的水霧,她剋制住自己的心痛,微笑道:「我是說如果,一個假設,就像凡人那樣的一個假設。建設有那麼一天你會怎麼辦?」

龍藍並沒有意思道什麼,他站起,笑道:「那假設我有那麼一天,你會怎麼辦?」

凌心中一沉,一時竟也回答不出。不是答不出。不是搭不上,而是不能回答。不過,她很快平靜下來,帶著一種妹妹向哥哥撒嬌的語氣,輕道:「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回答了我再告訴你。」

龍藍無奈,她本很想避開這個話題,不僅僅這話題對他來說是一種無稽之談,而是有一種不安讓他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可這次凌似乎非達到目的不可,他逃不掉的,那麼,只有放棄!他必須面對。

於是,他挑眉,似乎認真又似乎很不認真的道:「你可別想留下我一人,我不會讓你從我生命中溜走,哪怕是真有那麼一天。」

凌聽到他的話無意思的擺開他的手,雖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可卻被心中的那份悲哀與涼意給壓抑著。

這不是她要的答案啊,然而這卻是她想要的答案,她該怎麼辦,真的要對他那麼殘忍么?或者還是說實話的好,可是都是一樣的殘忍,一樣的殘忍!毫無區別!

她在思索,在掙扎。龍藍重新握了握凌的手,道:「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凌不再阻止,因為她似乎根本就沒聽到這句話,她的焦點亦不在此!

她逼著自己去思考,以至於不睡著,她等待他回來,因為她必須與他有個了斷。她深深地明白,他的一聲不是為她一人兒綻放,也不該也他已個而戰犯個,他有更偉大的使命,因為他是王。

門開了,她知道他回來了,她多麼希望他不要回來,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可宿命就是宿命,是無人能夠改變。

凌見他已進來,滿臉堆笑,道:「藍哥哥的速度真快!」

龍藍送進碗的手懸在半空中,一時忘卻了往前也忘卻了收回,就這樣保持者聽到那句話的姿勢,時間放佛在那一刻被凝固。

凌自己拿回龍藍手中的碗,輕輕拿起碗中的瓷匙,咬了一下粥放進口中,笑道:「沒想到藍哥哥的手藝這麼好。」她故意加重:「藍哥哥」那三個字。

「你換我什麼?」龍藍問道。

凌不看他,她不敢看他。她在實行她的計劃,她怕與他對視的那一剎那,她會被他看穿,所以她只是低首,漫不經心的吃著粥,即便是要回答他的話,她也一樣可以裝得很像,她若無其事的道:「我叫你『藍哥哥啊』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么?」

龍藍懂啊:「為何如此叫我,這樣很彆扭的。」

凌抬手,正大她那雙美麗的雙偶,天真的道:「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王』好么?不過我還是覺得『哥哥』比較好,親切點兒。「

龍藍皺眉道:「呼我的單名吧,那樣比較好。」

凌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龍藍,搖搖頭道:「不好,你的單名應該由我未來的嫂子喊,我不適合,凌二很喜歡哥哥,也一定會很喜歡未來的嫂子,凌二也希望嫂子會喜歡凌二,所以凌兒還是不那樣叫的好。」

「你在說什麼傻話?」龍藍開始不安。

凌將碗賽道龍藍手中,從枕邊拿出一張紅色的請柬,微笑道:「凌兒才沒有說傻話呢,你看,飲水都把請柬送來,請我們參加他的婚禮了,不知哥哥們何時請我呀?」

龍藍是個聰明人,這點話的意思他已明白,她似乎從沒愛過他啊!她對他的感情僅僅只是停留在喜歡這一程上的,她一直把他當哥哥!

「擋「

龍安手中的碗已然破碎,凌深知為何,然她不得不撞,她驚倒:「哥哥怎麼了?」

龍藍側身,俯身捧起她的臉,不死心的問:「告訴我,你的意思,這樣我會不懂。」他努力剋制住自己,一面自己失控。

凌輕輕握開他的手,天真到:「凌二是說哥哥也該娶個女子了。」

「不是這個。」龍藍緊扣凌的手,問道:「你一直只吧我黨哥哥么?」

凌的手被他口德著實很痛,可她並沒有流露出一點痛楚,因為她知道子給啊的答案會讓他痛徹心底。

凌努力擠出一點笑容個,道:「不作哥哥還有什麼?」

龍藍壓制住衝動,問道:「那你可知道我喜歡你?」

凌點點頭,道:「知道,凌兒當然知道,凌兒也喜歡哥哥啊,在很久以前凌兒也對哥哥說過的,哥哥不記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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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緣:絕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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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落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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