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

蕭哲說的認真，他並不知道，顧碩逼著唐綿綿墮胎的事情，所以這會信誓旦旦的說他會對唐綿綿好，對唐綿綿肚子里的孩子好。

顧碩愣在那裡，聽到蕭哲這麼說，沒有理會他，打開車門，出來，上樓去找唐綿綿。

孩子不是已經流掉了嗎？怎麼還會在？蕭哲還說對那個孩子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碩不顧一切，像發了瘋似的，去找唐綿綿，他今天要把話問清楚。

唐綿綿剛回到房間，卻忘記了鑰匙也在那個包里，進不去，但是蕭哲和顧碩在樓下，她不想下去，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蜷縮在地上，在門口坐著，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進去，一句話都不說。

顧碩上來，看到唐綿綿坐在門口，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聽到顧碩的聲音，唐綿綿從地上起來，看著顧碩，小聲的說「鑰匙也在包里，包被搶劫的搶了，我進不去了。」

「哎。」顧碩嘆了一口氣，將唐綿綿扶起來，說道「你說說你，每次都這麼粗心大意的，非得讓我和你操心，要是我沒上來你怎麼辦？在這坐一天嗎？」

「應該不用坐一天，蕭哲那裡有備用鑰匙，就是怕我忘記帶鑰匙什麼的，放在他那裡一把備用的。」

顧碩沉默不語，她和蕭哲的關係已經好到，蕭哲可以擁有她的房間的鑰匙了的地步了嗎？

是他先放手的，是他先拒絕唐綿綿的，他應該為唐綿綿感到高興，但是這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顧碩拉著唐綿綿下樓，唐綿綿在後面有些錯愕，看著顧碩問道「叔叔，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閉嘴。」顧碩低聲怒吼著，然後不顧唐綿綿的反對，將唐綿綿帶到他的車子上，唐綿綿坐在副駕駛位上，顧碩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唐綿綿的小腹發獃，唐綿綿有些心慌，顧碩那麼聰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好半響，顧碩才開口問道「你恨我嗎？」

唐綿綿不語。

「綿綿，逼著你把孩子打掉，你恨我嗎？」

「恨，我恨你，但是我更恨我自己，要是我沒有那麼賤，愛上你，或許就不會吃這麼多的苦頭，現在我遭到報應了，這樣，你滿意了嗎？」

「綿綿，你別這樣，其實......」

「我怎麼樣？叔叔，別忘記，是你親手殺死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你知道嗎，我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醫生說孩子都已經成型了，再過兩個月，都能看到手和腳，都能聽到她的心跳聲了，這一切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對不起。」顧碩說對不起，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說對不起，第一次這麼卑微的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唐綿綿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顧碩會對她說這兩個字，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叔叔，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你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以後，你也別再做那些無濟於事的事情了。我不需要的彌補，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需要的是那個孩子，你能讓他活過來，回到我的肚子里嗎？」

顧碩不說話了，唐綿綿說的沒錯，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他......沒有資格說對不起那三個字，沒有資格求的唐綿綿的原諒。

唐綿綿說完，打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準備離開。

「你去哪？」顧碩看了一眼唐綿綿，開口問道。

唐綿綿愣在那裡，沒有回應，沒有回頭。

「你的鑰匙不是被搶了嗎，上車吧，先去我那裡，我等一會找鎖匠幫你開鎖。」

唐綿綿是真的很累，懷孕后變得很嗜睡，顧碩說的對，她回去也進不去屋，但是跟顧碩回家......唐綿綿沉默了，她不想回到顧家，不想看到顧啟明，不想看到沈卿。

像是看出唐綿綿的疑惑，顧碩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帶你去顧家，我帶你去市區，我的住處。」

聽到顧碩這麼說，唐綿綿理智的告訴自己，不能去，不要去，不準去，但是心裡自私的卻想要珍惜和顧碩相處的時機，以後，肚子越來越大，她或許就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近顧碩的機會了，就讓她自私一回，和顧碩再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吧。

又坐回去，關上車門，谷會所發動引擎離開，到了他失去的房子，唐綿綿下車，跟在顧碩的身後進去，她以為只有她和顧碩，當顧碩打開房間的門，筱染從裡面出來，看著顧碩，像獻寶似的說「碩，你回來了，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

「叔叔，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唐綿綿說完，不等顧碩反應過來，離開了顧碩的家，她真是傻的可以，相信顧碩的話，跟他來到他家，筱染對她說過，她和顧碩要結婚了，她在顧碩的家裡是很正常的，可是她出現，不正常，打擾了顧碩和筱染卿卿我我。

唐綿綿離開之後，顧碩看著筱染，冷冷的問「你怎麼會在我家？」

「碩，你不喜歡嗎？以前，你很喜歡我這樣給你驚喜的。」筱染看著顧碩，話還沒說完，眼淚先流出來了，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模樣。

「筱染，我以為，那天我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碩，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是不是你生我氣了？只要你說，我改，我全都改，我全都聽你的，你要是不喜歡，你跟我說，我全都改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求求你，好不好？！」筱染仰著頭看著顧碩，苦苦哀求著。

「筱染，你是怎麼進來的？」他應該沒有給筱染他家鑰匙，而且以前他和筱染在一起的時候，他給過鑰匙，但是分開之後，他換了鑰匙，筱染沒有機會進來的。

筱染擦乾眼淚，看著顧碩解釋道「哦，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經常把鑰匙放在地上的墊子下面，我今天一來就找到鑰匙了，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聽筱染這麼說，顧碩想起來，他和筱染在一起的時候，他給了筱染這裡的鑰匙，但是筱染總是忘記帶，沒辦法，他只好在門口的墊子下面放一個備用鑰匙，後來，他和筱染分開了，這個習慣卻怎麼也戒不掉了，每次都在門口放一把備用鑰匙。

顧碩嘆了一口氣，看著筱染，說道「筱染，我一直都以為我愛的是你，這麼多年都沒變過，但是我發現我錯了，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當年被你那麼無情地拋棄，其實，我對你，根本就不是愛，上學那會，大家都說你和我是一對，是金童玉女，而且那時候顧宸也喜歡你，我不想輸給顧宸，所以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現在想想，那會確實是太年輕，太幼稚，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衝動去吻你，抱你，甚至，情話都沒有一句，不是我慢熱，性子冷淡，只是我不愛你。」

「碩，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好不好？」筱染拉著顧碩的手臂，苦苦的哀求。

她不想聽到顧碩這麼說，她愛了那麼多年，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她不甘心，不甘心。

「筱染，別這樣，我不能再讓你淪陷下去了，我也不能自欺欺人，我愛的是唐綿綿，不是你，確切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顧碩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說的有多殘忍，但是他必須說，他已經傷害了唐綿綿，不能再傷害筱染了。

「碩，是不是我今天來你家你不高興了？沒關係，我可以離開，我可以走，我現在就離開，求求你不要再說那些話了，今天就當我沒來過，你說的那些話我也會忘記的，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筱染......」顧碩頭疼，他要怎麼和筱染解釋，筱染才會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呢。

「碩，我知道我今天突然闖入，你很生氣，你別生氣，我現在就走，我馬上就走，我馬上就消失在你的眼前，求求你，別再對我說出那樣的話了。」筱染一邊說一邊解開圍裙，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還沒換上鞋子，就暈倒了。

顧碩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筱染，才讓筱染沒有摔倒在地上，筱染臉色有些蒼白，顧碩叫醒筱染，可是，怎麼叫都叫不醒，筱染靠在顧碩的懷裡。

顧碩無奈，只好帶著筱染去醫院，到了醫院，顧碩抱著筱染去了病房，叫來醫生幫筱染檢查，醫生看了一眼顧碩，開口說道「現在我們要檢查，你是病人家屬吧，先去一樓繳費挂號。」

聽到醫生的話，顧碩去一樓繳費，那個青年醫生走進病房，看到筱染躺在那，緊閉著雙眼，說道「起來吧，外面那個傻帽去繳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筱染聽到醫生這麼說，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男子，問道「邁克，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哼，外面那個傻帽就是你所說的初戀？染染，你怎麼眼神這麼差勁，還沒我半點好呢。」

「邁克，你不懂，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呢？」

「你的事情，叔叔阿姨都告訴我了，我說染染，你這麼多年值得嗎？他要是能看到你的好，早就和你在一起了，還會等到現在？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邁克，你別說了行不行，我就是愛他，我就是犯賤行不行。」筱染有一些生氣，顧碩讓她離開他的世界，說他不愛她，顧宸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意思也很明顯，顧碩不愛她，現在，就連這個只見了顧碩一面的邁克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