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踏青」還是「踏浪」
前言:「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踩到人家麥地里去了?!」
「沒見識,這叫踏青!」
趙挽成抬起一腳把他踹到河裡說:「他奶奶的,這還叫踏浪呢!」
這女人真是善變,前兩日還怒目相對的人,只因這人今日生了病,便立馬對他溫存起來了。莫非,這裝柔弱是個頂管用的「偷心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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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如其來的風寒讓雪鳶很不情願的在屋子裡困了幾日。
待身體好容易康復了,她實在是呆不住了,於是這日傍晚待她二師兄與霍大人來玉娘茶樓吃飯的時候,她就提議吃完飯出去走走。
趙挽成一開始挺反對,說道:「你身體才好點,這就急著往外跑,小心樂極生悲,再緊鑼密鼓的大病一場。」
雪鳶嬌嗔道:「我們可以少走一會兒么。我再在屋子裡待下去會捂出毛病的。」
趙挽成想了想說道:「好吧,要不咱們去城南的小河邊走走。」
這話音剛落,浪飛龍就從旁邊的桌子竄了過來,道:「正好我也想消消食,不如就一起吧。」
趙挽成甚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但是這連日來與他鬥智斗勇實在是有些乏了,所以他並未說什麼反對的話。
於是這一行四人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城南的小河邊。
這一天亂雲低薄暮,大部分飛鳥在這個季節都遷徙到南方去過冬了,田地間只能偶爾看見幾隻麻雀一蹦一跳的,並不怎麼怕人。不遠處的天空中有一隻雄鷹在暮色逼近的雲上孤獨的飛翔,聲音被掩蓋在寒風中。
時至歲末,河水已經結了冰,不過好在這些日子來並未大冷,能看出來這冰結的並不厚。
不過雪鳶看到這冰還是很驚奇的喊道:「師兄,你看你看,結冰了,咱們能不能上去走一走看。」
趙挽成連忙一個激靈將她牢牢拽住道:「可使不得!這冰明顯結的不牢固,你要是站上去,很有可能會掉下去,這冬天的河水可是冰冷刺骨,非凍病了不可。」
雪鳶「哦」了一聲,也就安生下來了,不再惦記著上河面走一遭這件事。
趙挽成帶著他師妹走在前面,霍大人和浪飛龍跟在後面。左手邊是農民種的莊稼地,只是這寒冬季節,當然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只能看出一道一道犁過的痕迹,看不出種的是什麼。
雪鳶出於好奇就問道:「這地里種的是什麼呢?」
趙挽成回道:「這片地一向種麥子,還能種什麼。到明年春天,天一暖和,應該就發芽了,剛長出來是綠油油的,到了秋天該成熟了,就變了顏色,變成金黃色。到時候風吹麥浪,倒也是一景。等到秋收之後,就是晾曬麥子,然後磨成白面,給你做蒸餅。」
霍焰聽著這話,不由得微笑了一下,心想著這小子果然是三句話離不了吃。
雪鳶笑著說道:「哈哈,原來蒸餅是麥子做的。好想看看麥子長什麼樣呢。」
這下輪到浪飛龍驚奇了,他詫異道:「你竟連麥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
雪鳶被他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聲回道:「我們家鄉那裡不種麥子,我只見過水稻。」
趙挽成回過頭與那浪飛龍道:「你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南方有些地方本來就少種麥子的。麥子這東西水太大了是長不好的。我師妹是大家閨秀很少出遠門的,這還是頭一回......」
說到這時,他回頭瞧見這浪飛龍走路很「沒個正行」,東一腳西一腳的,總是時不時的往人家農戶的莊稼地里踩,於是憤憤的教訓他道:「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踩到人家麥地里去了?!」
浪飛龍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回道:「沒見識,這叫踏青。」
其實,當時地里光禿禿的,委實也沒什麼青。
趙挽成一聽他還敢不服,抬起一腳把他踹到河裡說:「他奶奶的,這還叫踏浪呢!」
唔,其實那河裡結著薄冰,委實也沒什麼浪。
不過這飛龍兄到底是個壯漢,體重了得,往河裡這麼一掉,冰面立馬碎了,他直接咕咚就入了那冰冷刺骨的河水,嘴裡還不忘罵著:「你大爺的!你給我等著!」
雪鳶與霍大人慌忙把這浪飛龍拉了上來,這到底是寒冬季節,任這浪飛龍身體怎麼壯實,從這冰冷的河水中出來,身體全部濕透了,仍是不免打了回哆嗦,嘴唇都發紫了。
雪鳶見他如此,就埋怨她師兄道:「啊呀,師兄,你怎麼能把人往河裡踹呢,你剛才不還說這冰面結的不結實,會把人掉下去的嘛。我們還是趕緊把他送回去吧,不然真會把人凍病的。」
趙挽成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與他師妹說道:「嗨,我說鳶兒,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他先前怎麼欺負你了,我這替你報了仇了,你怎麼還埋怨上我了。」
雪鳶跺腳,與他說道:「哎,一碼歸一碼嘛。總之,總之你隨便把人往河裡面踹就是你的不對。」
浪飛龍也順勢打著哆嗦說道:「就,就是,雪鳶姑娘說的對。我,我好歹還是你們石碌伯父老朋友的兒子呢。我爹生前與你石碌伯父是莫逆之交。等見了你石碌伯父,我得好好給他嘮叨嘮叨。」
待回了玉娘茶樓,這浪飛龍換了身乾淨衣服,裹了被子在床沿上坐著,仍是一陣一陣的打哆嗦,再到後來就覺得一陣冷一陣熱的,很是難受。
雪鳶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哎呀」了一聲道:「不好。真的是病了,都發高燒了。」
雪鳶轉頭剜了一眼她二師兄。
趙挽成縮了回頭,說道:「要不我去給他請個大夫瞧瞧。」
這浪飛龍憤憤的說道:「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會如此還不是拜你那一腳所賜。」
趙挽成剛想罵回去,就被雪鳶攔下了。
雪鳶嗔怒道:「你們倆別吵了。我先給他開個方子,師兄你去給他抓藥回來,放下藥,你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天也不早了。」
趙挽成問道:「那抓來葯了,誰給他煎藥呢?」
雪鳶回道:「當然是我來煎,這個時間雜役們忙了一天也該歇歇了,總不能再麻煩他們吧。」
趙挽成說道:「那不行,這小子本來就對你居心不良,你一個姑娘家這大晚上的還往他卧房跑,成何體統。」
雪鳶插著小腰,仰著頭,嗔怒道:「你這叫什麼話?那你說如何是好?」
趙挽成頓了頓,不情願的回道:「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他熬好葯送過來給他,然後我再回去。」
雪鳶回道:「那不就晚了么,你明日一早還得去衙門當差呢。」
這時,霍焰在一旁說道:「這樣吧,挽成你明早晚些再去衙門,我給大家說一聲,就說你家裡來了親戚,生病了,需得你的照顧。」
大家想了一想,也只得如此。
只有這浪飛龍還是頗有不滿的嘟囔道:「雪鳶姑娘,我可提醒你,這小子熬藥的時候,你千萬看著他點,萬一再把我吃壞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挽成剛想發作,就被一旁的霍焰和雪鳶給攔下來了。
於是那一晚,趙挽成過的甚是凄慘,不但冒著冬日的寒風去抓藥,回來還得一扇子一扇子的呼扇那熬藥的爐子。他一邊呼扇一邊憤憤然的想著:「這女人真是善變,前兩日還怒目相對的人,只因這人今日生了病,便立馬對他溫存起來了。莫非,這裝柔弱是個頂管用的「偷心伎倆」?」
他心裡還一直琢磨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條「病」龍了,真真是前世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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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escribechaper31withthelyric——「IfonlyIcouldsee.Whatyoumeantome.Toleaveyouinthedark.Andalmostbreakyourheart.IfonlyIcouldprize.Whatyougavetome.I』dstandupfromthisdaze.」
「如果我能明白,你對我有多麼重要,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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