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阿×小姐》第二章40
一切都不可改變或補救。當然,你可以說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但它發生了,已經發生了,一切又迫使你回到過去。"好吧,"你說,"我走了。"你說走了,其實沒走,婷婷說:"天下雨了!"她說的時候笑著,百合花也是,微笑。工作已經結束。但你還在那兒。你重新坐下來,大廳里的電視正在播放音樂的頻道。夜幕降臨了。但嘈雜聲,其實,從打開的窗戶能聽見一些,這應該有一陣子了。不是驢叫,也不是犬吠,而是一些有規律的熟悉的聲音。飛機馬達的轟鳴聲。百合花擺好了晚餐,在大廳的圓形桌上,擺好,她說:"今晚就不用回去了……"她轉頭看你,那樣微笑著。你坐在那裡,兩個人中間,在另一張矮桌子上,放著小木偶。木偶的表情很滑稽,興高采烈的樣子。百合花的束腰圍裙顯出她苗條的體形,而且周身散發著花幻樹般的清新。你的眼睛注視她,但你能覺察出什麼來呢?她一直都很鎮靜,這樣一個身心都成熟的女人,她有自己豐滿的**,光滑圓潤的髖部,可她真正的生活是在一片荒漠之中。你反而心平氣和地看她,像看著你的母親。你看她的腳踝和腳,看她膝蓋以下的地方,她的腳趾修剪整齊。沉甸甸的小腿肚,她的腿每移動一步,腿肚上的皮膚就一抖,肌肉跟著一抽,柔軟地一抖一抽。她腳踝上的淺凹明顯,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藍色的靜脈。濕潤的空氣穿過窗戶的縫隙竄進屋來,可是,**這麼軟的東西是無法穿透的。你舉頭看看窗外。雨沙沙地響著。白天開始越來越瘋狂地往短里縮,黑夜則愈來愈迅速地變得厚重。聲音從樓上的房間里傳來,婷婷正在唱著類似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歌曲,但聽得不太清晰。你的腦袋低垂下來,跌進了空無之中。她看著你,微笑著,不溫不火,你挪了挪屁股,空氣像是凝滯的。然後,她準備和你說話的時候,婷婷出來了,仍哼著歌。她換了一件天鵝的連衣裙顯得更加輕盈,亮麗。亮麗得使她的肌膚更加突出。"準備吃飯了,婷婷。"百合花聲音稍大些說道。她仍唱著歌,或者說哼。她站到你面前:"漂亮嗎?""漂亮。"她於是旋轉一圈,裙擺飄起來,十分和諧,停住---"真的?""真的。"你微笑著:"你的身姿輕盈,像羽毛一樣,"---同樣的話你似乎對誰說過,但現在,你完全忘記了。你說完,她笑了起來。她這麼優雅天真的一笑給你帶來了愉悅,意想不到的愉悅,那笑聲,說白了---銀鈴般的。聲音在你耳際瀰漫,輕微地震動著你的腦袋。你注視著她的嘴角,尖尖的嘴角縮進細膩的皮膚。你突然有一種衝動想用你的唇碰她的唇。但你未做出任何舉動。笑,還是---尖尖的嘴尖恰到好處地縮進皮膚。時間:晚上8:10。吃完晚飯後,百合花護理一切,婷婷說教你彈鋼琴,---"反串一下啊,"她說。你並沒有表示什麼不樂意。窗外的雨聲,似乎還伴著過道里的那種輕輕的滑步聲。黑暗的天空被窗帘遮住了。你面對著古銅的鋼琴架坐下,笨拙地彈起來---婷婷已不止一次地教過你。她甚至教得比你還耐心,手把手地,你已經會彈一些簡單的樂譜。有時轉過頭,你出現在她的瞳仁里。那瞳孔里全是你的影子。但這種情形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材料。你看到的是她明亮的?閃光。你在她的生活中,但那不是你的生活,或者說她只是你生活中細微的一部分。現在,你在她的面前,在她的眼裡,只差毫釐之間,而這毫釐之間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然而這不是你所能意料的,你出現在她的話語中,越來越頻繁,就像阿x出現在你的話語中。從一開始,你曾試圖扼制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往下發展。不道德么?事情總是沿著已定的路線急馳。我該怎麼繼續往下寫呢。我像一個貪婪的陰影,試圖將生命的麵糰搗碎。當我意識到我在寫作的時候,我依然挺立著,似乎在等待生命的氣息慢慢地溜走,最後才訇然倒地。我已經對有限範圍內的生活感到厭倦。我的日常生活也著實太枯燥乏味了。我所作的一切缺乏動力,但我必須寫作,這是我生命的開始,沒有任何理由停下來。我因此熱衷於胡言亂語,並慢慢地將文字倒滿我的酒杯,獨自斟飲,從容地扭動我敏感的臀部,我這樣寫道:我將告訴正在擁吻的男讀者和女讀者那夜我在那兒做了什麼,---"那夜"我聽見一個滑稽的聲音從我的喉嚨里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