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能殺你,也要嚇嚇你
自從凌玄逸率領的聯軍攻下皇都后,每天都是和那些臣工們忙於穩定朝局,還有西秦內經歷了這麼一次動亂,留下的那些繁雜事務。
當初暫時被關押起來的那些官員,經過層層重新篩選,任用了一批,流放了一群。當然,那些當初追隨凌翰,攛掇著弒殺先帝,奪取帝位的主謀,自然是被凌玄逸下令誅殺,連帶三族都誅絕了。
唯獨陸斌,左相府內沒有找到他的下落,皇都經過幾次篩查,也不曾發現陸斌這個最大的主謀的身影。
凌玄逸已經頒布了緝拿令,通緝天下,尋找陸斌的下落。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忙碌,已經漸漸的讓朝局穩定下來。雖然依舊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兒,還是有一些位置需要重新提拔人才填補,不過也都在穩步的進行中。
皇宮裡也隨即恢復了正常的秩序,那些逃走的大部分宮人,也都返回各自位置繼續忙碌。至於少數的那些存著僥倖心思的奴才,凌渂也命人開始按照宮冊比對排查,並且抓住那些逃離者后,依照刑律定罪處罰。
「吱呀——」
一所破舊的屋子,大門發出嘰嘰之音,讓人雙耳聞之渾身毛髮皆豎。
席凝羽帶著清影,後面還跟著七八個宮婢。其中有個婢女端著一個木盤,盤子里拖著一碗湯藥。
「把葯給她,讓他喝下去!」席凝羽看著屋子裡的殘破軟塌,上面躺著的,正是雲蟬。
女婢將湯藥端了過去,本以為這位前宮妃會抵死抗拒,誰知道人家問都不問一聲的端起碗就喝了下去!
「哐啷!」
雲蟬喝碗葯后,隨手扔了葯碗,用一雙帶著怨毒的眼睛看著席凝羽。「為什麼,你這些葯讓我喝了一個月,卻不是毒藥,你到底要幹什麼?」雲蟬十分不解,要是席凝羽真的一碗毒藥弄死她,倒也應該,更是正常。
但是這一個多月了,每天都會按時送葯,可是每一碗葯雲蟬喝下去,都沒有毒發的癥狀。
所以這個疑惑在雲蟬心裡憋了一個月,今天再次喝下一碗葯后,雲蟬按奈不住終於問了出來!
席凝羽一句話不說,看到雲蟬喝完葯后,帶著人轉身就出了門。
接下來每日依舊是席凝羽帶人來給雲蟬送葯,一天、兩天……
「席凝羽你這個毒婦,你要麼痛痛快快殺了我,每天給我喝這些算什麼?你到底要幹嘛?」雲蟬接下來又喝了十多天,終於再次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焦躁、還有那麼一點點,或許是更多一點點的恐懼和不解,對席凝羽再次問出了心中這個問題。
這一次席凝羽沒有再轉身走掉,而是終於微微俯視著雲蟬,露出了一抹淡笑的對雲蟬說道:「怎麼,這麼快就熬不住了?你很想死?」
「殺你,我是很想殺你,我真的想用刀子將你身上的肉一刀刀的割下來,然後放到魚兒和清漣的墳前,去祭她們!」席凝羽蹲下身子,一把捏住雲蟬的下巴。
席凝羽的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雲蟬的雙眼,然後用更加冷酷的聲音說道:「可是我不會這麼殺了你,因為那太便宜你了,有時候讓一個人活著,是比殺了他,更讓人痛苦。
所以,你別想那麼容易死,更別想自己去死。我會找人日日夜夜看著你,守著你。包括你肚子里懷著的這個凌翰的種,我也不會讓他出事!」
席凝羽說完,雲蟬莫名其妙的覺得周身升起一陣冷意。微微有些發抖,她不怕席凝羽真的給她一刀,那樣反倒痛快,但是像現在這樣,雲蟬真的猜不透席凝羽要對自己怎樣,反而這種每天每夜不知道自己下場如何的未知之感,是真的快讓雲蟬崩潰了。
「你究竟要幹嘛,你想要幹什麼?」雲蟬死死的拽著損壞了的床榻上,鋪著的那兩層薄毯子問道。
「讓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後養大,這樣不好嗎?他是你的親生骨肉,難道想帶著他就這麼死了?」席凝羽說完,微微笑著看著雲蟬,只不過那笑容,總是讓雲蟬覺得奇冷無比,寒的透骨!
「然後呢?然後你想幹什麼,這肚子里的孩子,難道你不討厭,他可是凌翰的種,你要讓他生下來,你不怕他大了,為凌翰復仇?」雲蟬鼓起勇氣,看似強硬的說道。
席凝羽聞言忽然笑了,笑的很大聲,讓這本就殘破不堪的屋子,都簌簌的往下掉灰塵。
「我怕什麼,現在你是階下囚,他就算出生,能不能活,還要看我的心情。報仇?就憑你,憑你肚子里那個一個指頭就能按死的胎兒?憑今天已經半瘋半癲的凌翰,還是那逃得不知去向的陸斌?」席凝羽覺得雲蟬的威脅真的很諷刺,明明心裡怕極了,惶恐極了,卻非要裝。
「你放心,這些葯都是安胎藥,保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你可以放心的喝!」席凝羽說完,就轉身要走。
「你等等,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到今天都不殺我,你究竟是為了什麼?」雲蟬急忙從踏上下來,一把抓住席凝羽的袖子,厲聲的喝問道。
「放開,你太髒了!」席凝羽一把揮開雲蟬的手,然後順便給了雲蟬一耳光。
雲蟬現在比以前虛弱太多了,竟然被席凝羽一巴掌扇的跌坐在地,捂著半邊臉。就這麼獃獃的坐在地上,眼中半帶驚恐半帶怨的看著席凝羽。
「我要讓你和凌翰的兒子平平安安的長大,然後讓他受盡被人的欺辱和嘲笑,一個弒殺親父的痴傻父親,一個被萬人玩弄,夜夜換新郎的下賤母親,我想看看,你的孩子能撐多久,會怎樣看待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讓軍營里的士兵,皇城裡那些乞丐,沒有女人的臭男人,天天來心疼你,你不會寂寞!」席凝羽說完,快速的帶人離開。
可是方才說的那些話,卻讓雲蟬渾身抖了起來。她怕了,這次是真的怕了,雲蟬以為席凝羽會殺了她,或許會殺她前狠狠折磨。但是雲蟬真的沒想到,席凝羽會瘋到這種地步!
明白過來后的雲蟬,瘋了一樣的衝到剛剛關好的房門前,拼盡她的力氣拍打著房門。一陣陣的拍門聲,讓冷僻的小屋附近,都能感到震動。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才是最大的瘋子,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不能,這孩子沒有得罪你,錯的是我,席凝羽,你不可以這樣!!!」可是現在任憑雲蟬怎麼呼天搶地,都沒有人應一聲,更不會有人在乎她。
席凝羽的話一遍遍在雲蟬耳朵邊,腦海里回蕩。雲蟬不敢想,她怕的不是別的,席凝羽方才說的讓那些臭男人夜夜都……那絕不可以。雲蟬可以接受凌翰,至少凌翰長得不錯,更是西秦的皇太子,就算被廢,但是身份地位也是擺在那裡的。
可是皇都里的那些乞丐算什麼,那是軍營中的毒莽漢又是什麼東西,怎麼可以讓這些人沾污自己。而且,席凝羽剛才的話,分明是要讓腹中的孩子,以後天天看著自己被那些男人羞辱。
越想越恐懼,雲蟬從沒想過席凝羽會用這種方法報復自己,更讓雲蟬難以置信的,就是她猜錯了賭錯了!
「不,不能!席凝羽,你給我回來,你回來!我求你,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你不能這樣羞辱我,你才是惡魔,你是惡魔!」
「吵什麼吵!昭王妃已經走遠了,勸你還是歇著點,不然別怪姑奶奶我進去收拾你!」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婆子,一把推開非常小的窗扇,沖著依靠著房門坐在地上的雲蟬厲聲恐嚇道。
雲蟬這邊是真的被席凝羽剛才的話嚇到了,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地上,然後抱著頭低聲的哭泣。
而席凝羽這邊,帶著幾名婢女,一路上走的興緻勃勃。
「小姐,您,您不會真的打算這麼糟蹋雲蟬吧?雖然咱們都恨她,可是,您剛才的話,這個……」清影也是被席凝羽剛才的話嚇到了,直到這會,才敢諾諾的小聲問出來。就這還是看著席凝羽的臉色不錯,才壯起膽子開的口。
席凝羽聞言橫了一眼清影,然後口氣不善的說道:「怎麼,你也想跟那個賤婢一樣,罵我幾句嗎?」
清影急忙搖頭,雖然心裡很不贊同席凝羽那樣去這麼雲蟬,但是此時可不敢衝撞席凝羽,急忙否認的搖頭。
「噗呲!哈哈哈哈,清影你也被我騙了啊!哈哈哈哈——」席凝羽樂了,她還著沒想到清影也會相信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
看著席凝羽如此,清影微微愣了愣,然後才一臉恍然。「小姐,您這是在嚇唬雲蟬呀!」
「哈哈哈——啊哈哈哈——是呀,你才知道啊!不嚇嚇她,怎麼出我心裡一口惡氣。本想殺了她,可惜誰讓她運氣好,竟然這種時候懷了凌翰的孩子。雖然咱們恨,我更傷心魚兒的死,但是我也不能無辜的去傷害一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
那孩子,他沒有罪過,不該慘遭橫死!但是不折磨折磨雲蟬,也難消我的心頭之恨,所以以後我會好好的在不傷她腹中孩子的情況下,折騰折騰雲蟬!」席凝羽說完,就拉著還在愣沖狀態的清影繼續往暫居的宮殿走去。
「可是小姐,咱們這麼做,萬一雲蟬承受不住自殺了……又該怎麼辦?」清影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