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沒救了
我被四叔的話嚇了一跳,不自覺地身體一顫,不過立馬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四叔,我在這兒呢,我命硬,什麼死穴,什麼魂飛魄散,對我沒用。」
四叔眼光從墓穴移到我的臉上,又是從上往下的一番打量,幽幽地說:「你小子挺能耐啊,這種死穴都能逃脫。」
我嘿嘿直笑,笑完忽然覺得腦袋傳來一陣刺痛,我不知所以,忙吸了口氣,感覺疼痛感消失了些。我正準備說話,突然聽到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話,但我仔細一聽,那聲音又消失了。
我搖了搖頭,甩掉這些奇怪的想法,問四叔:「什麼是死穴?」
四叔王思周望一圈,然後指了個方向,說:「看北邊的山沒有,山腳匍匐,山頭突出,仔細看像不像頭猛虎。」我偏著頭細看,確實有幾分像,我想點頭說是,還沒出口,四叔一個轉身,朝向相反的方向,再說:「你再看南邊,山體流線,山頭高高昂起,加上後邊兩棵茂密的樹,像不像一條龍?」
不說則已,一說我和圍脖女、長發女三人均驚得閉不攏嘴。
四叔說,墳左右一龍一虎,像是在爭搶地盤,而墳的正前方不到十多出,有一條約莫一米多寬的路,雖然看得出極少有人走動,路上雜草叢生,但那條路非常的直,宛如被人用尺子比著畫下來一樣。正前方被堵,正後方一片平坦無靠山,兩邊神獸爭霸,不是死穴,又是什麼?
圍脖女在一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忙說:「四叔,快別分析了,趕緊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長發女跟著說:「是啊,四叔,這種死穴有辦法解嗎?」
四叔眉頭一皺,說:「唯一的辦法只有……移墳!」
「移墳?」長發女和圍脖女同時驚呼。
圍脖女說:「遷移墳墓得選吉時,還要另選墓地,現在匆匆忙忙的,會不會……」
「沒有會不會!」四叔打斷圍脖女的話,斜了我一眼說:「要什麼吉時,選什麼墓地,這小子現在都成這樣了,隨便換個茅坑給他當墓地,都比現在這塊死穴好。」
茅坑,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讓人心裡不舒適,不過我並沒有說什麼,仔細地聽從四叔的吩咐。
接下來四叔帶著我們回到城裡,說買一些刨墳的工具,因為路不是很熟,繞了幾個圈才找到家店,在回去的路上剛好經過了大美女居住的那家小區,我不由地多看了兩眼,聽圍脖女問我:「你老婆這麼對你,你……恨她嗎?」
我看了眼圍脖女,並沒有說話。恨?當然恨!我現在恨不能把她和那個叫什麼李宣的生吞活剝,可想到和大美女的過往,心裡又頗為不忍,尤其還有一段『做好人、行好事』的語錄,從小就在我腦子裡根深蒂固。
我閉著嘴不說話,圍脖女又說:「要不然回來的時候,我們陪你去找她說說理?」
長發女估計聽懂了我和圍脖女的對話,手一揮,大聲說:「說個屁,要我說就拿後備箱裡頭些鏟子直接沖她家裡去,宰了那個黑心的寡婦。」
四叔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說:「殺人?小萍啊,你可別害了這個小夥子。你要知道他可能正是因為身前做過太多的善事,老天爺憐憫他,才讓他的屍身葬於死穴都不見魂魄消散,要是真讓他去殺人,解了他一輩子行善所積來的陰德,恐怕別說投胎,魂飛魄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長發女不爽,問:「那怎麼辦,總不能便宜了那個女人吧?」
四叔翻了個身,繼續閉眼假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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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女義憤填膺的,嘴裡喋喋不休,和圍脖女一直罵到我的墳前。
我力氣大些,負責挖墳,圍脖女和長發女輪換著來,四叔先是對著地形一番研究,後來也上來幫忙。
好在墳很簡陋,弄起來還算輕鬆,不多會已經看到裡頭一副黑色的棺材。
四叔臉色有點不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什麼,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時,他搖頭,說沒事,並讓我趕緊挖。
隨著棺材露出得越多,四叔的臉色越難看,當整個棺材全部呈現在我們面前時,他竟有片刻是失神,然後猛地吸了一口氣,說:「這些人真是有夠陰狠毒辣的,他們是鐵了心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
我一臉的懵逼,問四叔怎麼回事?四叔不回答,反而轉頭看我,一陣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圍脖女忙問什麼不可能?
我心中好奇,說:「四叔,這棺材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四叔掏出一隻手電筒,把光聚焦在棺材上,說:「仔細瞧瞧你住的這幅棺材……」
我不知所以,但還是聽話地靠近棺材,但我眼拙,除了看到少量覆蓋在上頭土,並沒有其他發現,倒是圍脖女觀察細微,驚訝的語氣說:「這……這棺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細紋。」
我再湊近看了看,果然如圍脖女所說,棺材表面全是縱橫交錯黑色細線,就像用黑線編製了一個網,將棺材捆縛得密不透風。剛才沒細看,我還以為是木頭的紋理。
四叔靠近我,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你確定這副棺材裡頭躺著的真的是你?」
我一愣,說:「四叔,這……這什麼意思?」
四叔指著棺材,極其肯定地說:「你知道這些密密麻麻的細紋叫什麼嗎?十道結,就是把施過法的細繩放進墨斗,再繞著棺材有規律的彈出線條,完成之後,這些細紋就像一個結實的網,只要用這個十道結網困住棺材,絕對能讓死者在三天之內魂飛魄散。」
雖然我沒聽說過什麼叫『十道結』,但四叔的話還是讓我背脊一陣發涼。四叔繼續說:「十道結加死穴,你怎麼可能逃得出來,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