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大爺帶著我從山洞出來,然後領我到一座高峰之上。那裡三面峭壁,只有一個大約一米左右寬的石凸。大爺讓我坐再石凸之上,我恐高,前邊懸崖讓我不敢往前,不過聽大爺在身後鼓勵,我還是骨氣勇氣走了過去,盤腿坐在最前邊的位置。
我想,如果我不小心在這翻個身,很有可能就會掉下萬丈之淵。
拋開懸崖,這裡風景挺美的,山間雲霧繚繞,山頂碧草連天,宛若仙境。如果像當初和圍脖女說的,找個世外桃源隱居,這裡著實是個難得的上上之選。但是我現在不是在此隱居,身邊陪伴的人也不是圍脖女。
大爺坐在我身後兩三米的距離之外,他讓我這幾日就在這山頂上凈化一下心靈。我照著做,不動、不知飢餓、也不理晝夜,一心只感受著大自然的輕靈。
一連五天,我沒動過半分,剛剛開始盤腿的時候,會覺得腿上一陣陣發麻,但時間一久,麻的感覺消失,換來一種清爽的舒適感,這些天里,我甚至連廁所都不曾去過,因為沒有想如廁的感覺。
大爺對我的表示似乎非常滿意,每天喜笑顏開。
這日清晨,大爺突然對我說:「我們可能還需要在這個山頂上待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我問:「為什麼那麼久?」
大爺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你看你,還這麼急躁。你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的慾望,性格衝動,這就是我要你繼續留在這裡的原因。」
我雖然覺得每天很枯燥,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好!」
我以前確實恨著李宣和大美人,但這幾天的洗禮,讓我心裡所有仇恨化作煙霧,隨著朝氣飄散一空。
大爺又說:「接下來幾日,無論天氣情況如何,你都不要害怕,哪怕是五雷轟頂,我們依舊在這山頂待著,好嗎?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我猶豫了下,尤其『五雷轟頂』幾個字,讓我不由地心生懼怕,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總感覺這次與大爺重複,他有些奇怪。憋了一會,我還是忍不住問:「爺爺,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大爺面色沉重,說:「你命中有一劫難,只有在這山頂之上才能躲過,只要這劫難一過,你便能轉世為人,甚至重生!」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大爺,說:「重生?我能重生?」
大爺重重點了點頭,說:「是的。」說完,大爺對我微笑,那抹笑容……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笑容背後藏著什麼秘密。
……
接下來的幾日,還真如大爺所說,剛開始陰風陣陣,後來烏雲密布,甚至電閃雷鳴,而那閃電彷彿與我有仇一般,不停地朝我襲來。
前面是峭壁,我不敢躲,我想往後跑,可是大爺就站在我身後,他不讓我過去,他說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幫我洗滌渾濁的心靈,只有用我的身體接受住這場暴風雨,我才能得到投胎轉世的機會。
我聽著雷聲漸漸靠近我,閃電也離我越來越近……我害怕,雖然我是鬼,但誰說閃電就打不中鬼魂的?我想逃,但是想到大爺的話我又停了下來。
是啊,這樣恐怖的電閃雷鳴,連大爺都不曾躲閃,我一個年輕人,有什麼逃跑的理由?而且我是在幫我自己啊,只要度過此番劫難,我就能重生,說不定還有機會和圍脖女長相廝守。
我閉上眼不敢看,然而就算隔著厚厚的眼皮,我仍然感覺到閃電落在我面前時發出的刺眼的光芒。
我盤腿,心裡默念大爺告訴我的那幾句為善之言,幾秒之後,忽然感覺一記響雷落在我腦後,緊接著是閃電……我感覺全身一陣疼痛,然後失去了知覺。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陣陣大笑聲,我睜開雙眼,天空一片晴朗,而我依然躺在那山頂之上。
我坐起身來,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背景仰天長笑,這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我喊道:「你是誰?我爺爺呢?」
那人大笑一聲,說:「你爺爺,我就是你爺爺!」說完,迅速轉身,正面對著我。
我驚訝得發不出聲來,因為那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笑得很猖狂,繼續說:「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半響說不出話來,過一會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問:「你是誰,我爺爺呢?」
那人又是一聲長笑,說:「你耳聾嗎?我剛不是說了,我就是你爺爺。還有,你不應該問我是誰,你應該問你自己是誰。」
我這才站起了身,往前走兩步,到安全的地方沖那人大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那人不回答,而是沖著我笑,很猖狂地大笑,我氣得不行,感覺他在侮辱我的智商,我想衝過去質問他,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圍脖女的聲音:「馬仁!」
側頭望,看到圍脖女朝我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她身後,還跟著四叔和長發女。
來到我身邊,圍脖女和長發女望著這一幕,不由一聲驚嘆,幾乎同一時間出口發問,不過一個問的是:「什麼情況?」一個問的是:「怎麼有兩個你?」
只有四叔稍微淡定一點,沒有說話。
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有些驚訝,沉聲問:「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兒?」這問題我知道,一定是我手腕上的紅繩指引的方向。
四叔直勾勾地看著那人,從上往下的打量,然後非常緩慢,但很肯定地說:「你在渡天劫?」
那人愣了下,然後大笑一聲,說:「你果然有點本事,在南充第一次看見你時,就發現你並不是個普通人,沒想到你真沒令我失望。」
四叔眼神犀利,說:「你就是那個白髮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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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笑道:「沒錯。」說完眼神已轉,很凌厲地看著四叔他們說:「既然什麼都猜出了來……看來你們今天全都只能死在這兒了。」
這樣的對話,對我打擊太大,我直搖頭,說:「不可能,爺爺從小教導我要做好人,行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