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曉慶(3)
就在劉曉慶被關押之後,她公司的員工們通過律師劉少雄轉交給有關部門四份文件,其中之一就是劉曉慶的秘書林竹撰寫的《我所認識的劉曉慶》。所幸不長,今照錄於下:「儘管社會上對劉曉慶的輿論褒貶不一,且貶多褒少,而作為在她身邊工作、生活了兩年的我,仍想以我的切身體會和感受用事實講述一個真實的劉曉慶。「我是1992年6月與曉慶開始朝夕相處的。那時的曉慶仍在以拍戲、演出、參加各種社會活動為主。公司等一切與商務有關的活動均未開始。她每天的日程安排得很滿,無任何閑暇。曉慶勤奮、努力、刻苦用功,善良、寬容、熱情、誠懇,在她的身上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這種魅力不僅對男性有著極大的吸引,在女性雲集的圈中同樣令人無法抵擋。我便是被她的這種人格魅力所吸引而來到她身邊的。「曉慶對事業精益求精,忘我奉獻。眾所周知,自曉慶從影至今,在銀幕、熒屏上塑造過千姿百態各色各樣的人物。為了真實生動地表現人物,她被拔過眉、剃過頭,為練武功身體被摔得青紫、紅腫,對於這些她從未抱怨、委屈、自憐、埋怨過,相反,還津津樂道地向朋友們講述著『受刑』的趣聞。「曉慶為了我能順利完成拍攝,在拍我整段台詞戲時,她悄悄站在我對面,用口形來提示我下面的台詞,使我能順利地一次通過拍攝。我想,中國的大牌明星、大腕演員可謂不少,而像劉曉慶這樣不擺明星架子,主動為一個飾演小角色的普通演員提詞的舉動,雖不能說絕無僅有,但也確實從未聽到過(要知道當時,我和劉曉慶並不熟悉,更談不上是朋友了)。「她雖是大牌明星,但在任何劇組中都是與所有的演職人員共同用盒飯,從無特殊。1991年幾個摯友到曉慶處為她慶祝生日,玩得有點晚了,曉慶留我們幾個住在那裡,當時住房不大,曉慶為我們打地鋪,且她考慮到我睡覺不好,怕在地鋪上和她們一起睡休息不好,故堅持讓我睡在惟一的一張沙發上。可見她處處都替別人著想。第二天早上我們還在洗漱,曉慶自己已把地鋪收拾完,並為我們準備了早餐。當時突然變天,由於前一天大家都未穿更多的衣服,特別是徐松子是從上海趕回北京,從機場直接過來的,只穿了一條短裙,儘管大家一再推辭,曉慶仍堅持為我們每個人都找了一件毛衣,還為徐松子找了褲子。這件毛衣至今還存放在我的衣櫃中,儘管我現在已有各式各樣的毛衣,但我仍珍愛著這一件,因為當時我就注意到曉慶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手工編織的已經很舊且有兩處破損了的紫紅色貼身毛衣。這就是曉慶,她把新毛衣、好毛衣送給了朋友,自己在家卻穿一件破舊毛衣,可貴的是她自己卻未感到她做了什麼。」這樣的劉曉慶,不是很有人情味,很謙恭隨和嗎?這樣一個劉曉慶,為什麼很少見到媒體報道?這樣的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劉曉慶,和許多人概念中的那個口吐狂言蠻橫無理惟我獨尊動輒就和人打官司的劉曉慶還是一個人嗎?為什麼我們從媒體上了解到的劉曉慶和實際生活中的劉曉慶差別這麼大?究竟是我們的感覺出了偏差,還是輿論的傾向性誤導了我們?名人易遭謗毀,古往今來都是這樣。在中國,挨罵最多的演員恐怕就是劉曉慶,而承受能力最強的演員恐怕也是劉曉慶。劉曉慶下海經商后,媒體延續了既往對劉曉慶本人的報道多持嘲諷苛責態度的慣性,在對劉曉慶公司經濟糾紛的報道和炒作中,媒體留給全社會的是這樣一個印象:劉曉慶又輸了!劉曉慶又曝出醜聞!劉曉慶又陷入了經濟糾紛漩渦……總之,除了對劉曉慶個人演藝情況的報道尚能基本客觀之外,舉凡涉及各種人際關係矛盾和經濟糾紛的報道,劉曉慶及其公司總是處於被譴責的地位。好像劉曉慶和她的公司總是被當做被告推上法庭,焦頭爛額,四面楚歌。這種報憂不報喜、揚惡隱善的現狀不能不使人想到大詩人杜甫的慨嘆:文章憎命達,魑魅喜人過。究其原因,這是上個世紀80年代初期對劉曉慶《我的路》的批判浪潮所形成的餘波,以至很多媒體都形成了一種習慣,好像只有劉曉慶挨罵、倒霉、當被告、被罰款才有新聞價值。另一個造成此種現狀的因素是:劉曉慶本人雖然張狂,卻很少計較報刊上怎麼說她,她也沒時間沒精力計較這些。成名以來,她好像只和羊慧明及王建中為侵犯名譽權的問題打過官司,前者以庭外調解告終,後者因為她被捕入獄至今尚無結果。她這種客觀上的忍讓態度助長了一些媒體的「膽量」。媒體怎樣對待劉曉慶,只是一個具體實例;媒體怎樣對待張曉慶李曉慶之類的名人,才是問題的實質。也就是說,媒體對名人要麼捧殺、要麼棒殺的現象應該結束了。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我們尤其需要媒體的公正——公正地對待一切人,當然也包括名人。給名人一個公正的平和的生存、發展空間,是我們抒發上述感慨地根本目的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