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野蠻人:第六章(9)
休格爾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約翰遜知道他要說什麼嗎?他意識到他的出價本質上是一種賄賂嗎?他是太狡猾還是太天真?和約翰遜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不能那樣做。」休格爾匆忙的答道:「我是特殊委員會的主席。」帶著迷惑和擔心,休格爾結束了談話,並建議約翰遜打電話給巴特勒改掉他在董事會的位置。然後他自己打電話給巴特勒,「我沒有說關於這件事的任何話,」休格爾說,「對任何人。」星期一晚上,當安迪·塞奇打來電話時,約翰遜正在家裡,塞奇有點不知所措。那一天,那些年輕的律師們匆忙把公司的管理協議敲定,希爾森剛剛給他發了一份傳真,並且全錯了,在塞奇看來,希爾森在幾個關鍵的問題上都背離了談判要求「到我這裡來。」約翰遜說,「把大家都召集來。」約翰遜顯然被激怒了,距離召開會議還不到48小時,像這樣關鍵的問題還懸而未決,真是愚蠢之極。他決定把全部成員都召集來,還有希爾森公司,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當他們在約翰遜家裡集合到一起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勞里給大夥們拿來了夜宵,約翰遜坐在大廳的工作室里,給遠在紐約的彼得·科恩打電話,當電話鈴響的時候,他正注視著工作室牆上裝裱很好的照片。使他驚奇的是,吉姆·魯濱遜接了電話。吉姆·魯濱遜一家在他們曼哈頓的公寓里已經上床睡覺了,約翰遜意識到他撥錯了電話號碼,「哎,真該死,魯濱遜,我是想聯繫彼得。」魯濱遜問道:「出什麼事了?」約翰遜的聲音已經非常憤怒了,「這些希爾森的蠢驢。」他說道,「他們簡直想掐死我們,他們更改的條款對我來說細枝末節,而關鍵問題卻一動不動。」魯濱遜不了解細節問題,當然不明白約翰遜的意思。他設法從約翰遜那裡解脫出來,打通了住在第五大街的科恩的電話,他問科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很明顯,吉姆·斯特恩和湯姆·希爾可能惹惱了教皇,你能把這件事擺平嗎?」科恩心驚膽顫的給約翰遜打電話,他原希望希爾和斯特恩會處理好這件事,並且,他還預定接受「早安,美國」的採訪,他極不情願地拿起了電話,然後打到了亞特蘭大,我們難道不能換個時間做這件事?科恩猜想著,但是太晚了。「不,這件事現在就必須做。」約翰遜說道,「彼得,你知道,按我的觀點,這件事實在是荒謬,我們或者把這件事解決了,或者乾脆放棄,如果我現在和你鬧這種糾紛,那以後將會是什麼樣子?」科恩退縮了,約翰遜的話聽起來很不安寧,他說:「我們會解決一些問題。」科恩掛了電話然後就召集他的私人助理安德烈亞·法里斯到他的公寓,法里斯住在他的北邊,離他只有三條街道。幾分鐘之內,法里斯就到了科恩的家,他也通過電話通知了希爾森的律師傑克·努斯鮑姆,告訴他不要掛斷電話,不久這三個人和在約翰遜家裡的加·巴鬆通了電話。在電話的另一端,科恩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妙,他對約翰遜不折不扣的要求感到很不舒服,他清楚地知道希爾森會在控制條款和資金上做出多少讓步,如果要獲得這筆交易,必要的遷就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怎樣,約翰遜得到了撫慰。所有的一切都在兩個小時之內結束了,科恩有條件地對巴松放到桌子上的每一個實質上的要求做了讓步。當天晚上,協議就被塞奇的秘書列印了出來,協議給約翰遜的七人小組的利益,以及從希爾森那裡獲得的貸款稅收補償,如果一切如意的話,小組的股份就能很容易的上攀到1。在以後的幾年裡,所得利益的總價值將會高達25億美元。約翰遜就像他選擇的那樣,可以很隨意地分配他的巨額股份,根據史蒂夫·戈德斯通所說,他個人的1%的股份—霍里希根也佔1%—在以後的五年裡能值高達1億美元。同時,約翰遜還得到了否決權,並且控制了董事會,這個協議不像以前所簽署的任何槓桿收購協議。科恩想讓自己放鬆一下,他誤解了約翰遜的意思,以為當每股價格上升到75美元時就要進行重新協商。就目前而言,交易雙方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當吉姆·斯特恩知道科恩的妥協時火冒三丈,他罵了起來,用拳頭死命地敲打著桌子,「我會堅持75美元,一分不多,但是也一分不少。在納貝斯克公司總部,職員們已經注意到了細微的變化。一天,埃德·魯濱遜要求立即把4000萬美元存入金降落傘的「拉比信託」賬戶。約翰遜等其他人看起來有點心煩意亂,謠言不脛而走,有幾個秘書甚至諮詢了心理醫生,「你們的工作看起來並不安全。」一個預言家說道,「我可以推薦你一個更安全可靠的工作,比如政府職員或者到IBM公司,怎麼樣。」第二個女秘書碰到的是一個女預言家,她的建議甚至更嚴重:「我認為這個工作不適合你的後半生。」「你預見到了什麼?」這個女秘書問道。這個預言家閉上眼睛,過了很長時間,才說道:「喔喲,它就是這樣的。」約翰遜緊張不安的等到星期二,在這期間,時刻不停地觀察股市。第二天早上,他邀請戈德斯通到他的寓所吃早飯。戈德斯通剛剛從紐約回來,約翰遜的邀請使他感到有點不安,他不知道約翰遜會跟他談些什麼,是談槓桿收購還是別的什麼事。結果,約翰遜談的就是槓桿收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