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管事兇猛
朱建只以為自己這邊人多勢眾,自己的修為又是隨從最頂尖的,哪裡能夠想到,剛剛還溫順的如小白兔般的吳昊,下一刻就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了過來?
猝不及防之下,鼻子挨了正著。
一股又酸,又疼,又癢的感覺,嗡的一下湧上腦門,眼前更是金星直冒,差點沒趴下。
其他人剛要反應過來,吳昊已經抓著朱建的衣服,一把將他扯了出來,然後左膝猛的彈起。此時朱建正身子向下搶呢,就好像主動迎上了他的膝蓋似得……
又是鼻子!
這脆弱的部位,連遭兩次重擊,朱建不由發出一聲哀嚎,雙手沒有章法的胡亂打著。
可吳昊早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曲起了胳膊,一肘砸上了他的肩頭!
朱建一個踉蹌,被吳昊伸腿一勾,立即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吳昊一腳踩在了他的胳膊上,也不說話,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斷槍,手握槍尖,照著他的手便砸了下去。
噗……
鮮血四濺,吳昊看著兩個已經搶了出來,想要將朱建救回去的年輕人,微微一笑,手中的斷槍又一次砸下!
噗噗,一下又一下,斷槍不停的落在朱建的手上,那聲音卻好似在這幾人的心中迴響。
他們臉色不斷變幻,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朱建的手,現在已經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白色的手骨。
就當大家以為吳昊停下來是結束施暴的時候,卻見他竟走到一邊,踩住了朱建的另一隻胳膊,然後,又砸了起來。
朱建早就已經昏死了過去,此時,每挨一下,身子都會無意識的抽搐一下,可吳昊卻毫不在意,甚至嘴角一直含著笑意。
一股清涼的山風從旁邊刮過,剛剛走了出來的兩人,早就悄悄的縮了回去。每一次斷槍和手背接觸的響聲,都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
小玉還有她前面的那個藍衣小丫頭,更是直接彎腰嘔吐起來,她們何時見過這麼血腥暴烈的畫面?
兇殘如虎,嗜血如狼,這就是吳昊給他們的第一印象!
眼瞅著朱建的兩隻手現在成了一般模樣,吳昊這才慢慢的直起身子,甚至還舒了一個懶腰,血跡斑斑的臉上陡然一咧,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眼中卻好似還冒著幽幽的綠光:「你們,還有誰想要元靈草,或者,認為我不配做這個管事的?」
噗通!
最初跟朱建一起叫的最歡的那傢伙,竟是一個哆嗦,直接坐下了,其他幾個人也紛紛低頭,虛若寒蟬!
「既然沒人反對,那這山頭除了山主,便由我說了算。侯遠,這一葉元靈草,你跟小玉兩人分了。」說著,吳昊將那一片紫色的葉子扯了下來,丟了過去。
侯遠一下竄了過來,一把接住,然後又竄了回去,伶俐的跟猴子一般,對著吳昊一抱拳:「多謝管事。」
「叫昊哥吧!」吳昊微微一笑,伸手將臉上的血漬抹凈,隨即走向那個坐著的少年,一把將他拉了起來。那小子白眼連翻,幾乎快要昏過去了。
就這點膽子,也敢學人耍橫?吳昊忍著笑,伸手替他拍拍衣服:「初次見面,這剩下的兩片元靈草你們五人就分了吧,不貴重,卻是我的一點意思。」
,看,正)版x◇章節a上={
「啊?」白臉少年本來還驚懼不安,當看見伸到自己面前的元靈草,一下愣住了。
旁邊幾人也都驚訝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可不是普通的元靈草啊,雖然不比那一株紫葉,可好歹也是百年份的啊!
「我這管事,以後離不開大傢伙的照顧。比如朱建,若是有人問起來,還得大傢伙為我作證,是他恃強在先,我是無奈之下才還的手……」吳昊嘴角一勾,目光卻隱隱的帶著威脅。
「昊哥,您放心,今天這事我們都看的清楚。」
「對,對!」幾人一個激靈,立即反應過來,紛紛拍著胸脯表忠心。
吳昊頓時笑了:踩朱建是立威,送元靈草是施利,這便是拳威恩利。
此等手段他實在是太熟稔了,此時自然信手拈來。至於這幾人是不是被形勢所逼,重要麼?只要這一次,他們站在自己這邊,那麼以後,他們就是想反水都難!
吳昊將元靈草塞在白臉少年的手中,還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大傢伙如此關照我,以後我自然會有所回報。走,上山看看!」
「昊哥您請!」一眾人也都長出了一口氣,一臉輕鬆,至於朱建,誰管他死活?或者說,誰敢管?
……
山頂木屋中。
司徒鏡默默的離開窗子,走向房間中唯一的那隻蒲團。
吳昊的狠辣果斷她不意外,畢竟曲連舟都讓他殺了。可將元靈草分給眾人,卻讓她沒想到。至少,從表面上看,他這個管事現在就已經名副其實了。
「百年元靈草啊,你倒是挺大方。」司徒鏡嘴角微翹,盤膝而坐,閉目修鍊起來。
吳昊可不知道先前的一切都落在了自家山主的眼中,此時他正站在山腰的木屋前四處打量。
不遠處向陽的地方,竟然開出了一塊塊的田地。下面種著各種時新的蔬菜瓜果,而上面的三塊,則栽種著一些他沒見過的奇花異草,山風一吹,頓時飄來一陣葯香。
「那便是葯田,我負責的。」侯遠有些興奮的道。
這時候一聲聲低沉的咆哮響了起來,旁邊一個微黑的年輕人忙道:「那是獸欄,都是一些味道不錯的野獸。這樣我們就可以不用老是出去打獵,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修鍊。」
吳昊知道他叫葉輝,便點頭道:「那裡是你負責的?」
「那是朱大哥,不,朱建負責的,我跟劉昆兩個幫忙打下手。」葉輝急忙回道。
劉昆就是先前嚇的跪倒的小子,膽子著實不咋地。
吳昊笑了一下:「行了,從今天開始,你負責盯著那邊吧。」
「啊,那朱建呢……」葉輝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他的傷什麼時候好,誰也說不準,咱們總不能等著不是?」吳昊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眾人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是齊齊的點頭,誰敢說半個不字?
「那個,昊哥,這裡便是您的住處。」侯遠引著吳昊來到最靠近山頂的一間木屋,他知道吳昊剛來,所以便將管事的職責還有權利,趁機為他解說了一遍。
吳昊這才知道,感情這管事聽著不大,職權倒是不少。
山上的大小瑣事,全部都由他管著,除此之外,一應開支,包括其他人的月例,也就是工資,也都由他到位於小羅峰的內務殿去報備,領取。
怪不得那個朱建一聽讓自己當管事,就不由發難了呢。
「咱們如山新立,所以,主峰內務殿便將您的身份銘牌和今月的月例都送過來了。不過,您沒來,這月例也就沒有發。」侯遠指著木屋正中的桌子上放著的一塊通體墨綠,隱含熒光的玉牌,還有一堆銀幣笑的見牙不見眼。
吳昊先將玉牌拿起來,才發現裡面刻著四個字,如山管事。
如山?這名怎麼那麼彆扭呢?
「昊哥,這玉中的字可是咱們山主以元力親自刻進去的……」侯遠急忙低聲提醒。
吳昊立即換上了一副恭敬,忠心的表情,雙手捧著玉牌,朝著山頂木屋躬身行禮:「山主厚待,吳昊無以為報,只能盡心竭力,努力工作。」
我去,這麼無恥?
侯遠一愣,忙跟著照做。其他幾人也有樣學樣,開玩笑,難道他們不打算盡心竭力,努力工作是怎麼著?當然,朝吳昊施禮道賀也是少不了的。
「大家也不要客氣了。」吳昊笑笑,目光落向桌上的銀幣。在橫扇鎮他只見過銅幣,倒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銀幣。以貴重金屬作為貨幣,這一點倒是跟前世一樣,只是這銀幣的製作水平不咋地,太糙。
不過,既然是錢,那就沒人不喜歡。要知道,落雲宗的勢力範圍內不僅有鎮子,聽說總峰腳下還有一座小城呢。
吳昊當下就將大家的月例發了下去,可能是內務殿的人不知道司徒鏡會帶他回山做隨從,所以,發到最後,吳昊發現,除非自己這個比侯遠他們多拿十枚銀幣的管事願意分一半給朱建,不然,就沒這傢伙的份了。
分給他?
怎麼可能!吳昊當下老實不客氣的將剩下的銀幣揣進了自己兜里,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似得,當然,在場的也沒一個人提起。
吳昊滿意的掃了一眼眾人,又說了兩句以後大家各司其職,務必用心之類的場面話,便將他們打發了出去,然後將侯遠單獨留了下來。
這小子看上去很機靈,算是心眼靈活的主,他正好趁機將一些事情問個明白。
侯遠十七歲,跟他年紀相當,不過打小就被收入了落雲宗,現在是九品武徒。也就是說,稍微努力一把,他就是入門弟子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不買朱建的賬。
「你知道咱們這哪裡有書?」吳昊輕聲道。上輩子聽多了知識就是力量,科技就是生產力之類的話,自然深知知識和信息的重要性。
只是橫扇鎮那小地方,估計也就曲家有些書籍。他對於蒼茫大陸的了解,主要還是跟老鐵匠閑聊的時候獲得的。
「您這是跟我打聽消息么?」侯遠忽然搓著兩手,小心翼翼的道。
幾個意思?吳昊一愣,不過馬上就試探的拿出一枚銀幣,侯遠立即接了過去,笑的跟菊花一般:「我這人做買賣一向童叟無欺,別人一枚銀幣,我只回答一個問題,可您是管事,我給您打個折,三個問題,您問吧。」
「你小子既然這麼喜歡錢,為什麼沒站在朱建那一邊?」吳昊氣笑了,朱建跟侯遠,便是這些隨從中最強的兩個人。
「他也沒想過要收買我啊。」侯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