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危機
任雪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蛇身,就猛地收了回去,她略帶哭腔地說著。
「李越,我怕。」
「死了怕啥?你腿上還有傷口,別等著一會毒素擴散了啊。」
「我還是怕……」
真心服了這個嬌貴女,我只好從岩石上扣了一塊石頭,走到任雪身邊,把蛇的屍體給解剖了。
瞬間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散發了出來,任雪根本受不了這股味道,把頭轉到一旁,大吐特吐了起來。
她肚子怎麼可能有食物?嘴巴里只能一股一股湧現著酸水。
在她嘔吐的過程中,我也把蛇的蛇膽給取了出來,墨綠色的膽囊在篝火的照應著很是好看,雖然上面也泛著淡淡的腥味,但總比剛才好很多。
看著任雪的表情,我也清楚她肯定不會自己處理傷口,只好強行把她的大長腿放到了我懷裡,蛇膽拍碎,全部塗抹到了她的傷口處。
『啪』的一聲,任雪的手掌再一次劃過我的臉頰,我兩個臉頰全部紅腫了起來,嘴角也開始抑制不住的冒出了鮮血。
真他媽以為我好欺負?
看我想要發火,任雪弱不禁風地說著。
「對不起李越,剛才那個蛇膽的太刺激傷口了,我忍不住扇了你一巴掌。」
乾死她的心都有了,但看到任雪柔柔弱弱的模樣,剛才還被蛇給咬了一口,心中那股暴戾的情緒也消散了許多。
海水裡帶著鹽分,我把蛇身在水裡面充分地沖洗了一下,那股令人發嘔的腥味才緩解了不少,免得一會兒連進食的慾望都沒有。
插上一根木棍,我把蛇的屍體放到篝火里烤了起來,任雪也艱難地挪動身體,靠到了火堆旁,她把褪去的黑色絲襪放到我身旁。
絲襪上還散發著一股任雪的體香味,夾雜著快熟的蛇肉,很是好聞。
「李越,一會兒蛇肉好了,你能不能讓我先吃兩口,我這會兒一點能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就把木棍遞到了她嘴旁,畢竟也是任雪身旁的一瓶農夫山泉救了我的命,就當是還她的報酬吧。
誰知這個女人一點不留情面,不到三秒鐘,一條蛇肉就剩下了一個尾巴,任雪這時才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剛才還對她有點非分之想,但現在,我心裡卻有點想擺脫這個女人了。
媽的,不知道在荒郊野外要讓所有人保持一個基本的體力嗎?你他媽吃飽了,我呢?如果絲襪的韌性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明天我沒有體力,讓任雪去抓魚?她會嗎?
看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木棍,任雪把嘴邊黑色的焦炭印記抹掉,很矜持地把木棍遞了過來。
「給你留了點,趕緊吃吧。吃飽了好抓魚。」
抓魚?抓他媽的魚,生氣更加耗費體力,我只好冷眼看了一下任雪,就把最後一截黑乎乎的蛇尾巴給吃掉了。
篝火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任雪靠在岩石上昏沉地睡了過去,但我心裡卻心事重重,今天只是個前言。
荒島生活明天才真正的開始……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任雪就用腳踢了踢我的身子。
說實話,幸好公司決定去南美洲玩,所以我所在的荒島夜晚溫度不是特別低,要不然我和任雪肯定扛不住夜晚的寒冷。
其實任雪最開始踢我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但為了治治這個女人的公主病,我便閉上眼睛一直沒有醒來。
看我半天沒有反應,任雪也覺得無趣,她就扭過身子,離開了這裡。
沒過多久,一股腥鹹味的海水便全部澆到了我頭上,讓我頓時從地上站了起來。
任雪看我如此狼狽的站在火堆旁,她捂住嘴巴『咯,咯,咯』的笑了出來。
「你乾的?」
「踢了你半天,你都沒醒來,所以我就用沙灘上的空瓶子灌了些海水,爭取讓你儘快清醒過來。」
昨天一條蛇肉幾乎全讓任雪給吃了,我只能強迫用睡覺的方式保存體力,然後等待救援隊的降臨,誰知任雪這一瓶海水卻直接把我澆醒,讓我頓時喪失了睡意。
心裡憋了一肚子火氣,卻不能發泄。可能這女人天生就是我的剋星吧!
早上海風出來還是有些涼意,我冷眼看了一下任雪,嘴裡說了句『有病』便又躺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準備繼續休息。
任雪發現我並沒有搭理她,她也有些著急了。
她蹲在我身前,拚命晃了晃我的胳膊。
「李越,你快醒醒,我有急事找你。」
被任雪晃得有些心煩,我只好被迫睜開眼睛,沒有好氣的問道。
「什麼事?」
「我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喝過水了,晚上又吃了烤蛇肉,剛才睡覺直接被渴醒來了。」
「渴了自己找水喝啊,幹嘛晃我的肩膀。昨天下午某人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可,可是附近沒有溪流和泉水啊,難不成我要去喝海水?」任雪說話的聲音很可憐,但她的這番話確實也給我提了一個醒。
昨天下午我也口渴,所以喝掉了任雪隨身攜帶的農夫山泉,雖然這樣解決了一時的需求,但今天怎麼辦?就算今天我能忍著不喝水,那明天怎麼辦?科學報道過,人可以七天不吃飯,因為體內有脂肪可以消耗,但要是三天不喝水,那絕對要掛了。
更何況我身邊還帶著一個任雪這樣一個大美女,如果真啥都不幹,那豈不是就禽獸不如了?
不行,現在的首要問題是解決掉水源,然後才能去考慮其他問題。
想到這裡,我立馬翻身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除了沙攤上裸露的岩石和一個農夫山泉空瓶子以外,就只要一堆燒盡的篝火,還有就是旁邊站著的任雪。
昨天找了一下午,我都沒有發現飛機的殘骸,甚至連一丁點碎片都沒有找到,也不知道出了事的破飛機摔到什麼地方去了。
問題很是棘手,束手無措的我只好坐在了旁邊的岩石上,任雪看我沉默不語,她也感覺到現在面對的問題比較麻煩,剛才還很火辣的語氣也變得輕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