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和復活(1)
和老師交談在流逝的時間裡繼續驚訝在極限的那一邊無能的夢安東尼·達諾的總結梅羅的死對於布雷西亞全隊都是沉重的打擊。(GettyImages/Photocome供圖)一位崇高的武士羅納爾多是巴喬欣賞的球員,他們曾在國際米蘭擦肩而過。(GettyImages/Photocome供圖)那時我才意識到,第一次受傷,那個發生於三個月之前的災難一般的偶然事件,並不是一件小事情。那是一場晚間的比賽——那場第二梯隊的比賽,我意識到就在一個星期以前,黑夜淹沒了一個不應該離去的朋友。當時我做了一個看似自然的動作——但是實際上那是一個很勉強的動作。我聽到了一聲低沉的響聲,它意味著我和韌帶的告別、意味著手術、意味著長期地告別綠茵場。對於我來說,這個告別意味著職業生涯的結束。那個冷颼颼的一月底,當我的左膝韌帶留在塔迪尼球場的草地上時,我感到了疼痛,非常的疼痛。但它並不是無法克服的。你們看,我在經歷了許多次的受傷之後,彷彿知道哪一次受傷將會成為我的最後一次傷病。也就是說,在那一次傷痛之後——我會說,好了、夠了、已經夠漂亮的了,我們到此為止吧。疼痛不會給我帶來什麼,人們也不會因為疼痛就原諒我。這一次,塔迪尼球場,並不是一次疼痛,它一點兒也算不上疼痛。我當時立刻就明白了這一點。我摔倒的時候,隊友們表現出了失望的樣子。但是我當時有一個奇怪的想法,我想要安慰我的隊友們,我想要告訴他們,我們可以一起慶祝保級成功了。這次保級本來是看上去不可能的。所以不,它不是一個讓大家都完蛋的疼痛,而只是另一個有待跨越的障礙。然後,如果你會傾聽,你就能學會帶著疼痛工作,就像你能帶著愛工作一樣。而我,現在已經很好地學會了這一點。問:今年你又一次,在還沒有恢復健康的情況下,度過了你的生日。答:就像去年一樣,那一次是由於受傷。現在回過頭來看看,我居然能夠踢整整一個賽季。很多人都承認,這件事好像真的是不可能的。問:他們這麼想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你的身體確實是不完整的。從「假想的病人」——他們是這樣稱呼你的,到用蠶絲代替肌肉和韌帶的天才人物。答:朋友,我並不是假想的病人,在佛羅倫薩不是,在都靈也不是。我當時是一個還沒有進入甲級聯賽的小夥子,在一場再平常不過的丙級比賽中損壞了一隻膝蓋。我當時是一個幾乎停止了兩年比賽的小夥子。佛羅倫薩不顧一切地信任了我,我仍然為此很感謝佛羅倫薩,特別是我的球迷。我用一條半腿,向前走了17年。但是在精神上,我從來沒有哭泣過,也從來沒有退縮過。當疼痛不斷地猛擊我的頭和腿的時候,我仍然會上場比賽。老天爺,這句話我已經重複得令人厭煩了。問:好,那麼現在呢?答:現在,就身體而言,我肯定不是世界上最完整的,這一點不需要讓科學家來檢查就能知道。我35歲了,這可以成為一個強有力的減輕我罪責的因素。特別是在義大利,人們習慣於以30歲為界,判斷一個球員年輕與否。我渾身都是傷痕,他們給我做過太多次的手術。我總是被迫要去完成過量的訓練,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肌肉變得更為纖弱,與其他人的相比,它們顯得很挑剔。我右邊的膝蓋已經讓我吃盡了苦頭。然而上個賽季,它沒有給我製造什麼麻煩。而我左邊膝蓋的情況也在逐漸得到改善,只是有過兩次近距離的擦碰,受了一點外傷。然而如果我還繼續上場比賽,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還行,是因為我還有願望和可能。也是因為,我在接觸皮球的時候,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而我的腿,也會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