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理由
「你真的沒有說過別的什麼嗎?」棗追問著。
千夏不語,看出了她並不想多說,棗也只好作罷,「好吧,這是你和梓之間的事情,我本不該多說,可是你應該很清楚梓對你的感情了吧?」
千夏抿著唇,屏住了呼吸,難受,像是被捏住了心臟,酸澀難耐……左手漸漸握成拳頭。
「所以你現在是想怎樣?質問我?還是讓我接受他?」千夏的聲音有些乾澀,抬起眼皮,看向棗的背影。
「確實,如果讓我一定要接受一個人的話,那麼就只能是梓了。」不是這樣的。
「畢竟除了梓,已經沒有誰能比他更能與我互相了解了。」不應該是這樣的。
棗好像晃了晃身體,又好像沒有,「隨你喜歡,不過,我只要求一點,不許玩弄我兄弟的感情。」
千夏垂眸,不做理會,他做什麼了?他玩弄誰了?他只是想完成劇情后,找到離開的方法,再把身體還給原女主。
他一直都是努力把這群人變成真正的兄弟啊,他對誰不認真了,哦,或許確實一開始對他們不認真,可是後來,他最為認真對待的就是梓了。
難道要他把其實他是個男的,是穿越成為女人的,這件事情告訴他們?
先不說會不會被當成是神經病,千夏只要一想到梓他們會厭惡自己就覺得很難受。
難受……是啊,他是真的付出了感情的,否則真要想希爾德說的一樣,他是個冷漠冷血的人,怎麼還會有情緒上的波動呢?
棗已經離開了,獨留千夏一人坐在這裡,千夏回到了病房,一進門就看到了椿和希爾德,還有坐在病床上的梓。
「希爾德,你怎麼過來了?」千夏蹙起了眉,他已經知曉梓是受刺激才徹底病發,導火索還不就是這貨!
「我來向千夏君的哥哥們解釋問題的說~」希爾德無辜臉。
「解釋什麼?解釋我被一隻金毛咬了的事實?」千夏煩躁起來簡直不管不顧。
椿和梓齊齊看向希爾德頭上的一頭金毛,好像明白了什麼。
「其他人我就不說了,這兩個人我必須說出實情,你看怎麼樣?」
「我無所謂。」希爾德說著,反正他的身份從來不是個秘密,他也沒有想過刻意瞞著誰。
「這傢伙是吸血鬼,我欠了他一個承諾,必須償還,所以你們看到的那個咬痕,就是這傢伙提前取了報酬。」
千夏說著,對於接下來使用希爾德的科研人員這一點,先前被咬的這一口就當作是還債了,他不打算再欠這傢伙什麼。
梓斂下眸子,算是承認了這個理由,椿卻是愣住了,吸血鬼?騙人呢?不對,千夏絕對不會騙人的。
椿:「我不信。」
千夏:「好吧,證明給你看。」反正這個房間的監控已經在進入房間時被他撤下了。
千夏一把抓過希爾德的手臂,用一把刀片快速地劃開了希爾德的皮膚,殷紅的血瞬間流了出來。
沒等椿和梓反應過來,流出來的血液就快速迴流,傷口轉瞬間就癒合了。
「喂,千夏,雖然死不了,但是我真的很痛啊!」希爾德有些不滿。
「你咬我的時候,我也很疼,一報還一報,這很公平。」千夏面無表情地說著。
……
「千夏為什麼要說出來呢?」梓開口問著。
千夏抿了抿唇,「因為我的秘密,可能比這還匪夷所思,我是註定要離開這裡的,說出來也是想要讓你們有一些心理準備。」
椿也難得沉默了下來,房間裡面靜默一片,希爾德早已離開。
秘密,僅僅這一個詞就成了他們之間的隔閡。
「有什麼事情是相處了十年的我們不能說的?」椿的表情很嚴肅,看到沉默不說話的千夏,椿蹙了眉,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千夏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靜靜地坐在梓的病床旁邊,長發及腰的少女削著蘋果,男子坐在病床上看著少女,場景溫馨得讓人忍不住落淚。
「千夏為什麼會想要離開?是我們對你不好嗎?有什麼非走不可的理由嗎?就算是我留你,你都不願意留下來嗎?」
梓淡淡地說著,即便是已經知曉了千夏現在已經無比煩悶於這個話題,卻還是忍不住說下去。
「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真正地離開這裡……也不知道離開的方法,很有可能,會這一生都被困在這個世界。」
千夏說著,削蘋果皮的手頓了頓,蘋果皮連成串一樣脫落下來。
千夏把蘋果拿在手中切成小塊,轉頭就拿了一隻水果叉將蘋果插起來餵給自己,轉頭把剩下的蘋果遞給梓。
意思是要吃的話自己來拿。
「所以現在就珍惜我在這裡的時間,不要再糾結這些了,可以嗎?」千夏嘆了口氣,問道。
梓接過蘋果,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
雅臣:「這些是什麼呢?侑介,你能看得懂嗎?」
「唔……是一些CD和漫畫書,下面的這個應該是最近的售賣地址,大概又是千夏的傑作吧。」侑介若有所思。
用GPS定位查詢,對千夏來說也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啊。
梓放下平板電腦,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話說,千夏你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帶著計算機設備呢。」
「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到不可預料的事情呢,而所有的科技設備,就是我應對問題的武器,所以當然要隨時帶著了。」
千夏說著,「咔嚓」一聲,淡定地咬下了一口巧克力棒。
「而且,梓你沒有這種感覺嗎?有了這些就能把很多事情掌握在手中。」千夏說著,拿出了另一支巧克力棒。
「吶,要吃嗎?」
「不,不用了。」梓搖了搖頭,「但是,千夏這樣依賴科技設備可是不行的呢。」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在肉體沒有戰勝能力的情況下,千方百計,想方設法,也是必然的啊。」
千夏走到窗邊拉開窗帘,如此說著,眼睛看向窗外,沒有焦距。
如果當初不去學習這些的話,可能他會一直背著那些難聽的外號吧?書獃子、病秧子、黑貓。
到底怎麼是變成這種被孤立的情況呢?那是作為夏千靳的千夏,從來沒有對外人講起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