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孤注一擲
此為防盜章,購買40%的VIP章節就能正常閱讀「他們」指的應該是,綁架他的廖哥三人組。
許溫嵐逮住時機,猛地用手肘撞向他的胸膛,推著他往床鋪倒去。
手裡的刀刃滑落,啪得一聲落在地上。
為防止他翻身抵抗,她整個身軀壓制他的上半身,坐在清癯結實的身軀,硌得膝蓋很不舒服。
男人被壓在身下,悶哼一聲。
許任文不放心妹妹獨自進去,扭動幾下門把,詫異地問:「幹嘛鎖了?在搞什麼?」
許溫嵐一邊捂住男人的嘴,一邊回應:「我在檢查他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大礙。」
許任文說:「他不是你的病人,何必那麼關心,確定沒事趕緊出來。」
許溫嵐能感覺到,手按壓的男性胸膛瞬間緊繃,像窮途末路被追逐的野豹,面對獵人迸發的警備與凶性。
她俯下身,湊在他的耳畔,輕聲細語:「外頭有三個壯年男人,反抗是毫無意義的,暫且忍耐還有一條活路。」
也不知是她說的話,還是身體虛弱的原因,他頎長的身肢沒動彈一下。
男人的唇是冰涼的,微微翕動,吐出熱氣噴在貼緊的手心,激起一絲絲酥麻。
她從他的軀體翻下身時,無意識的搓搓手心,在漆黑無光的室內,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我不會害你。」她聲音放的很輕,他可能沒有聽見。
她將凌亂的鬢髮撩到耳後,走出房門,旁若無事地對許任文說:「他還沒有醒來。以後不能再用迷藥了,繼續下去身體要吃不消。要是出了什麼事,對以後的計劃也不好。」
許任文點點頭:「用手銬鐐銬銬牢,明天再拷問一次,確定他是不是方亦暘。」
許溫嵐說:「由我來問好了。」
許任文狹促地笑:「你不會真像廖哥說的,對他使用美人計吧。」
許溫嵐說:「他吃軟不吃硬,說點好聽的能開竅。」
「隨便你。」許任文輕慢的說,手插口袋回自己屋了。
……
第二天清晨,客房已空無一人,許溫嵐下樓四處尋找,見胡飛抱臂支在倉庫外。
「大哥正在問話呢。」胡飛朝倉庫門一擺手。
許溫嵐顰起眉頭,側耳貼在門邊上,傳來皮鞭鞭笞在肉體的聲響。
「信不信,老子有千萬種方法要你開口說話,你個細皮嫩肉是大羅金身變的?」
許溫嵐心頭一顫,剛要闖入,被胡飛長胳膊攔下來。
胡飛大喝:「你敢進去?大哥要殺人的。」
許溫嵐問:「殺人?」
「放心,殺的不是你,是裡頭那位。」胡飛笑了笑,掏出兜里的黑色頭罩,「不能讓他看到我們的臉。」
許溫嵐接過頭罩,往腦袋一套遮住全臉,推門進去,見男人雙手被綁了起來,垂掛在舊倉庫的頂樑柱下,暴.露上半身背對著他們。
蒼白近乎無色的背脊,爬滿一條條血色鞭痕,觸目驚心。
他耷拉著頭顱,捏緊拳頭,愣是一聲不吭。
廖哥蒙著臉,手執一根粗長的皮鞭,累得喘息不止,仍要泄憤的狠狠抽打幾下。
「等等。」許溫嵐開口阻止,瞥一眼旁邊的許任文,「昨天不是說過,由我來問話嗎?」
廖哥笑著說:「隨便應你罷了,真當回事啊,女人盤問容易露馬腳,老子才沒那麼傻。」
許溫嵐說:「他的身份是我的猜測,就應該由我來確定,而且用你粗魯的暴力,萬一逼出的是假話怎麼辦?」
廖哥輕蔑地搖頭:「在我的皮鞭下,能有幾句假話。」
許溫嵐繼續說:「可萬一是假的呢,他的身份可能很不一般,稍有差池就暴露我們形跡。」
許任文對廖哥輕聲說:「她打小就很伶俐,信她一回吧。」
廖哥思索半晌,猛地一甩皮鞭:「給你一天的時間。」
待廖哥離開后,許溫嵐要胡飛放懸挂的男人下來,安置回之前的客房。
許任文拍下她的肩膀:「你要親自審問他?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嘛,你成為參與的綁匪了,被抓的話逃脫不了罪名。」
許溫嵐低下頭,溫吞的點頭:「我知道。」
許任文鄭重地說:「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許溫嵐抬起眼眸看他:「說吧。」
「別讓他看清你的臉,否則他必須死。」
……
進房間以後,他始終坐在床頭背對門外,仍是露著上半身,脊部鮮血淋漓。她只好直接給受傷的背塗藥膏,暫時沒能瞧清他的長相。
腳踝的鏈子是胡飛栓的,一雙手腕銬上手銬,雖然沒再套上面罩,黑色布條卻蒙在眼皮上,以防他看到綁架者的面容。
看得出來,他活在養尊處優的環境里,皮膚光潔韌性,身段如軍人般挺拔,肌肉從未缺乏過鍛煉,手臂至腰腹的線條極其流暢。
背脊的血條像西北荒漠屹立的白樺樹,被啃食過後蟲蛀,融為剛硬與殘忍的結合。
急救藥箱的藥物種類不多,僅有一瓶雲南白藥,勉強可以止住流血的傷口。
當藥膏塗抹在傷痕,那火辣的疼痛流遍軀體,男人只是咬牙輕嘶。
許溫嵐塗藥的手放柔,不冷不熱地說:「忍一忍。」
男人牽動拴在腳踝的鏈子,嘩啦啦作響,像是他沉默的回應。
要不是曾聽過他說話,她會以為他是啞巴。
塗抹完后,許溫嵐扔掉用過棉花,將藥膏塞回藥箱正要離開。
「你也想套我的話?」他忽然開口問。
許溫嵐承認了:「是,其實你沒必要硬撐,說出來可以減輕痛苦。」
「然後呢?」他笑了笑,「被撕票嗎?」
許溫嵐說不上話,她卻不清楚廖哥的計劃。但聽聞綁架案,多半對人質沒好結果的。
他轉過身,正面對著她。
許溫嵐微微怔忪,看清他高挺鼻樑下的臉。
怪不得,廖哥懷疑她被男色勾引。
就算他的眼睛被遮掩住,也足以令女人一見傾心。
他目光彷彿能穿透布條,直直地對撞她的視線,面上毫無波瀾,淡然的說:「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她不記得撕了多少頁稿子,紙簍里堆滿的發皺紙團,彷彿咧開白森森的牙齒嘲笑她。
瓶頸對作家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對專職來說,無疑是斷了口糧。
湖心小島的兩層房屋,是父母唯一留下的遺產,四面被靜謐的湛藍湖水環繞,來往的人煙稀少,很適合創作家長期居住。於是她將自己關在偏僻的湖心小島,勒緊褲腰帶跟一堆稿子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