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75.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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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瑟:「不,沒關係。」

法伊瑟知道法斯所謂的說錯話,是指「外人」這個詞——

然而看看這一屋子的人,從小接受貴族教育優雅又自信,他們有著來自母親的黑髮或者繼承自父親的琥珀色狼眸。

而他,極淡色的發色與碧藍的瞳眸註定無法徹底融入。

……就像老蘭斯洛特上將對於當年從哪兒把法伊瑟抱回來的事向來絕口不提,伴隨著法伊瑟長大,身為一名beta他變得越來越耀眼,許多圍繞在他身邊的謠言四起——

甚至有人謠言,法伊瑟是五年前聯邦與帝國初談停戰條約時,從遙遠的聯邦和親至帝國的瑪格麗特.茵曼公主的私生子——畢竟當年瑪格麗特公主煙消玉損之前,她的美貌與金髮碧眼曾經一度轟動聯邦、帝國……只是因為早年就傳與十七歲登基為聯邦帝王的親弟弟亂.倫,這位公主的名聲一直不太好。

嫁來帝國之後,不到兩年,瑪格麗特公主就因為抑鬱症死去,據說當時作為她丈夫的赫連親王曾經一度非常傷心,大操大辦了一張葬禮,給公主風光送葬。

這種謠言最嚴重的時候,曾經有一次有帝國軍部的人在法伊瑟掛著蘭斯洛特家族義子身份接受體檢時,企圖拿著他的血液去和秘密竊取到的聯邦皇室的基因做秘密匹配——

只是當時顯示法伊瑟的基因與當時帝國能掌握的為數不多的茵曼家族基因資料庫並不兼容,事後又被老蘭斯洛特上將得知此事,老頭子跑到軍部高層會議以及當時的老皇帝面前大鬧一通……聽說當時他氣得當場摘掉了腦袋上代表軍銜的軍帽,把在場眾人嚇得夠嗆,一陣瑟瑟發抖的哄勸加立誓,這事兒才算作罷,之後再也沒人敢提一個字。

法伊瑟以蘭斯洛特家族的姓氏成長至今,確實把老蘭斯洛特上將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兄弟姐妹們的關係相處也很融洽。

只是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與眼前的這些人並非同族同源而已。

對於大家似乎都在下意識或者理所當然地照顧著他的情緒這件事,他很感激,但是眼下似乎不是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法伊瑟抬眼,看了眼不遠處某扇緊緊關閉的房間門,嘆了口氣。

抬起手,摘掉手上戴著的手套,兩隻手套疊在一起順手放進口袋裡。

法伊瑟的背脊挺直,掃視一圈屋裡其他「家人」,淡淡道:「那我去看看他。」

那個「他」,不用言語,自然指的是白爵。

眾目睽睽之下,勇敢擔當摸暴怒中狼屁股的勇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狼穴,站在門外,先屈指敲門,並不理會房間里的人完全不理自己,說了聲「我進來了」,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咔嚓」一聲關門的聲音。

彷彿將整個屋子裡其他人驚醒——

站在三樓趴在欄杆上往下望的路西弗·蘭斯洛特露出個弔兒郎當的表情,看了眼老蘭斯洛特上將,然後用氣死人不償命的慵懶嗓音調侃道:「看你給白爵找了個多好的媳婦兒,老爸?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當初怎麼沒給我也找一個,偏心。」

眾人:「……」

老蘭斯洛特上將看了眼他這爛泥巴似的兒子,沒好氣哼了聲:「兩頭公狼,硬要比反而你弟弟那細胳膊細腿更像母的,媳婦兒個屁!閉上你的狗嘴吧!」

眾人:「……」

客廳氣氛緩和下來,大家繼續心安理得該幹嘛幹嘛去了。

畢竟爛攤子已經成功扔給了法伊瑟——

那可是法伊瑟啊。

對付白爵,他最能幹了。

……

與此同時。

法伊瑟臉上並沒有了熟悉的笑容,他沉默走進屋子裡,一眼就看見了靠坐在飄窗邊的黑髮少年——下午正暖的陽光從外撒入照耀在他半邊白皙精緻的面容之上,少年垂著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圈陰影,他不理人也不說話。

窗邊的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副靜態油畫。

眼角不自覺變得柔和一些,藍色的瞳眸之中彷彿也沾染上的陽光,法伊瑟叫了聲「少爺」,走近了白爵,然後站在他的身邊站定。

剛開始白爵只是撇開頭不理他。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大概有些受不了被男人這樣持續注視,白爵慢吞吞地皺起了眉,卻始終不肯把腦袋擰回來,只是用不帶任何情緒冰冷的聲音說:「法伊瑟,你不屬於任何人。」

男人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動了下,屋內沉默幾秒。

白爵這才繼續淡淡道:「你也用不著聽那些人在那放狗屁,當你從軍校畢業,你將會成為一個自由的狼族,沒有任何人能夠束縛你,成年狼族可以時刻選擇自己意屬狼群是受到帝國法律保護的條款……」

白爵似乎坐累了,他站起來,放鬆地拍拍屁股,只是垂著眼始終不肯看面前的男人:「反正未來無論我的狼群構成怎麼樣,我都不會怎麼稀罕你,你愛上哪去上哪去……」

「少爺。」法伊瑟溫和地打斷了白爵的話,「請不要說這種氣頭上的話。」

白爵頓了頓,掀起眼皮子掃了法伊瑟一眼,黑色的眼珠子里絲絲嘲諷:「我沒有。」

法伊瑟挑起眉。

白爵卻微微蹙眉,覺得自己的聲音至少聽上去非常真誠:「我可不想找一個事事管著我的副手放在狼群里煩我,每天像個變態似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變態?

法伊瑟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白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於是話語停頓了下,鬱悶地在心裡罵了句「媽的」,他又撇開頭,盯著房間的某個角落:「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滾出去,今天我得早點睡,明天——」

「少爺,請問『像個變態似的』具體是指什麼樣的行為?」

「……」

修長的指尖抬起少年尖細的下顎。

大拇指輕輕摁壓他柔軟的唇瓣。

在少年尚有些出神時,男人稍稍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瓣,並趁著他愣怔時,靈活的舌尖挑開他的牙關,□□他的尖狼牙,然後長驅直入,勾住年輕狼族少年的舌尖——

「……怎麼變態?」

唾液交換的聲音,平靜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

唇舌交纏,氣息渾濁一談,在白爵接受的三觀教育里他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主動又強勢的索吻是由一名beta向著alpha發起……男人吮纏著少年的舌尖不讓他有絲毫的逃避,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他扒光了扔在陽光下——

兩具相疊的修長身軀靠在了飄窗旁的牆壁上,少年被迫困於男人的胸膛與牆壁之間……直到感覺到接受他索吻的少年身上原本的暴躁和壓抑消失得乾乾淨淨,男人這才輕咬了下他的唇瓣,薄唇至那被他□□得有些泛紅的唇邊拿開,湖藍的瞳眸之中沒有一絲漣漪……

他聲音聽上去與平日里一樣溫和自然,看著白爵的眼睛,似笑非笑問:「這樣嗎?」

白爵挑起眼,平靜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然後抬起手擦了擦唇邊未來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嗓音四平八穩:「法伊瑟,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不要……」

法伊瑟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讓白爵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兩人之間,幾乎沒怎麼改變的氣場、氣氛與少年語氣之中的無奈,無一不說明,他們明顯不是第一次這麼干。

法伊瑟想了想:「不生氣了?」

白爵:「我沒生氣。」

法伊瑟:「還趕我去別的狼群嗎?」

「……我說了,那是你的自由,我剛才情緒波動很大隻是因為我討厭莉莉絲那樣威脅我,就好像我是個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說到一半,白爵嘆了口氣,終於在男人直直的目光注視下放棄了掙扎,「總之不是在趕你。」

畢竟你走不走,走去哪是你的自由……關我屁事。

沒說完的話在肚子里,白爵語落,卻發現法伊瑟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於是面前,男人那張英俊的臉又是熟悉的模樣了。

——然而這恰巧是白爵最討厭看見的,那一張虛偽的笑容,一眼忘不到底、不知其真實情緒的深邃雙眼……被那道視線盯著的時候,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生吞活剝的毛骨悚然感。

………明明只是一個beta而已。

白爵狠狠擰起了眉,擰開了腦袋,聲音僵硬冰冷:「別沖我笑得那麼噁心,法伊瑟,把你的頭轉回去。」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冷漠得沒有一絲破綻,法伊瑟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藍色瞳眸黯沉,隨後那笑容便消失了,點點頭說了聲「好」,隨後他坐直了身體,目視前方,再也沒有試圖跟白爵主動搭話。

沉默。

在回家的路上,白爵始終將目光放在窗外。

直到三十分鐘后,飛行器停在了蘭斯洛特家族的停機坪,那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伸過來,淡淡的煙草味鑽入鼻中,法伊瑟動作自然地替白爵解開了安全帶。

脫離安全帶束縛,白爵從座位上站起來,下飛行器前,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收回了腳,他扶著飛行器出口的門框,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喂。」

剛剛給自己解開安全帶的男人抬起眼:「是的,少爺?」

白爵笑了笑,人畜無害一般緩緩道:「如果父親知道他親愛的完美兒子法伊瑟在外面學會了抽煙,會怎麼想?」

《帝國皇家騎士學院校規》第七條日常行為守則,第一小條,明文規定,為隨時保持頭腦的最佳狀態,應對任何情況當下作出最清醒明確的判斷,在校生禁止觸碰一切可能成癮消遣,比如,尼古丁。

法伊瑟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自己已經十分注意去除那個味道卻還是被少年敏銳的捕捉到,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對方那白皙挺翹的鼻尖上……啊,真是,不得了的小狗鼻子。

被抓住了把柄了。

坐在原地,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男人只是抬起手,食指中指併攏,看似煩惱地用指尖點了點眉間,而後沖著站在飛行器門邊的少年苦笑了一下:「早上查儀容儀錶時有些犯困,忍不住提了提神……那,可不可以請少爺高抬貴手,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白爵:「……」

完全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麼飛快。

這回反而是白爵愣住了。

愣怔之間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幾步走近然後擦肩而過跳下飛行器,站在飛行器下方,他轉過身沖著還冷在門邊的少年伸出手,掌心向上——

白爵狠狠瞪了他一眼,並沒有碰他的手,而是自己乾淨利落地跳下了飛行器,落在地上,之後,他伸手整理了下身上的校服:「你別招惹我,我可以考慮不告訴別人……還有,換個牌子的煙草,這個味道太大了,八百里開外我都聞得到。」

他就這麼輕易放棄了撕破他虛偽面容的第一個機會。

畢竟因為這個就急吼吼地去告狀有些太幼稚了,父親最多訓斥法伊瑟一頓,而他的哥哥姐姐們可能拿這件事嘲笑他一個月——

小氣鬼,告狀精,見了煙草也大驚小怪的小奶狗什麼的。

那肯定煩死人了。

昂首挺胸,下顎微微揚起,蘭斯洛特家的小少爺打好了這如意算盤,抬腳,目不斜視地向著家中大門方向走去。

留下比他略高一個頭的男人站在原地,湖藍的眸子盯著那驕傲挺直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法伊瑟微笑起來,用白爵能夠聽得見的聲音,像以往回應他任何的要求或者吩咐一樣,帶著笑意溫和道:「好的,少爺。」

……

下了飛行器,白爵稍微加快走向家裡大門的步伐,根據他一個小時前得到的通知,他的七個兄長和姐姐已經在家裡等候了——

大哥法斯·蘭斯洛特,軍部戰略指揮部中將,今年年底,他二十七歲生日的時候將有可能成為軍部歷史上最年輕的二級上將。

二姐莉莉絲·蘭斯洛特,軍部遠程領土監控部指揮官,嫁不出去的瘋婆子一枚,少將軍銜。

三哥西西里·蘭斯洛特,星際貿易商會秘書長。

四哥路西弗·蘭斯洛特,大二時從帝國皇家騎士學院畢業,之後成為了街頭機甲維修師,俗稱小混混,能做到隨口一句話讓父親血壓狂飆的危險人物。

五姐伊萬斯·蘭斯洛特,眼鏡鋼鐵老處.女,軍部機甲研發部研發人員,參與軍用版「雪豹」系列核心繫統開發,大校軍銜。

六哥希蒂·蘭斯洛特,說來搞笑,是個擁有萬千婦女之愛的當紅巨星。

小哥哥泊蒂·蘭斯洛特,和希蒂是雙生子,去年剛從軍校畢業加入軍部,目前還在二姐手下實習,干過最多的事就是替二姐給萊茵家族的beta小子遞名叫【副手邀請函】實為【情書】的鬼東西,已經有要被搞瘋的趨勢。

以上。

記不住名字沒關係,輕微臉盲患者白爵到了七歲上學那年才把這些哥哥姐姐的名字和臉對號入座叫明白,大有按順序排列一年才記清楚一個人長什麼樣的趨勢在,搞得人心惶惶,還以為他們最小的弟弟智商出現什麼問題……

這些人平日散落在軍部,戰場以及街頭賣藝(……),然而今天是小弟弟的入學日,蘭斯洛特家的大日子,所以大家難得乖乖在晚餐前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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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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