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外二
此為防盜章,三小時后可見正文,訂閱60%以上可無障礙閱讀白爵的火頓時「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呲了呲牙,從嗓子深處發出含糊的呼嚕呼嚕的聲音,一雙深色瞳眸漸漸沾染上怒紅,客廳之中原本屬於星季的那股信息素里迅速地摻雜進了別的味道,兩股味道摻雜在一起,濃郁度爆表——
以至於隔壁那一棟傳來響亮的關窗鎖門的聲音。
也許鄰居已經拿起了撥往校園防暴處的電話。
「小孩,你有種,」相比起白爵的緊繃,星季確實有身經百戰的淡定自若,「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知者無畏……你知道,在這個學校里很少有人——哪怕是Alpha——能在這種氣氛下瞪著我超過三秒。」
白爵覺得這種霸道中二發言相當搞笑,挑釁反問:「我怕你做什麼?怕你拿錢砸死我么?」
星季無所謂地嗤笑一聲。
轉身從柜子里取出咖啡機的膠囊,他的動作看上去漫不經心的,但是白爵知道他並沒有停止釋放信息素……
他的味道甚至已經佔了一點點上風。
星季這個小混混,動作還是優雅的,從柜子里拿出咖啡杯,倒好了咖啡后鼻尖嗅了嗅,忽然問:「你知道我臉上的疤痕哪來的嗎?」
這樣沒頭沒腦的提問方式,肯定會有下文,白爵不會傻乎乎地提問——
白爵沉默地盯著他。
「□□七日生存,知道嗎?」星季捧著杯子,從邊緣上方掃了一眼白爵,「法伊瑟爪子抓傷的,他和我是最後走到終點的唯二兩頭狼。」
星季的目光平靜,此時,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稍微收斂了一些那囂張跋扈的氣息。
低下頭的一瞬間,垂落的碎發遮擋去了他眼中的情緒:他忽然想起來了,眼前小毛孩身上的味道為什麼讓他覺得熟悉。
握著咖啡杯的手悄然無錫地拽緊,星季低下頭抿了一口咖啡:「聽說你父親用了特權減免了你參加這個,是吧?否則按照你只比我們小三歲,你應該跟我們是一屆的才對……」
「那又怎麼樣?」
「貴族之所以是貴族,始終優越於別的狼族,就是因為□□七日生存是針對貴族後代的第一次選拔——上了那個島,一切道德人倫不設下限……你沒有親眼所見,所以大概什麼都不知道。」
捧著杯子的星季忽然勾起唇笑了下。
「結盟,共戰,第一次在窒息的戰爭中意識到狼群的概念,然後撕咬,欺騙,背叛……」
星季露出白森森的狼牙。
彷彿是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場生存演練,他的瞳眸不再像是平日里那樣慵懶,反而閃爍著獵手捕獵時才擁有的興奮光芒——
「法伊瑟因為一爪子給我留下了這個而獲得了我的尊重……最後走到終點的是我們,而你,大概從來沒有問過法伊瑟,他是怎麼走到終點的。」
「……」白爵深深地看了星季一眼,坐回了沙發上,「我對這個沒興趣。」
星季平淡的語氣略含嘲諷:「他的爪子傷害了多少人?他的狼牙扎入了多少同類跳動的動脈?他撕碎了多少貴族裡的殘渣?當時又有多少和你一樣大的幼狼在他的爪牙下掙扎——」
「咚」地一聲,星季放下杯子。
那響亮的聲音讓人心中沒來由地打了個突。
房間之中,屬於星季的信息素的味道消失了,那股帶著鐵鏽的血腥味兒迅速在屋子裡消散……
「同類的血液灑在皮毛之上乾澀又濕潤,最後結成一塊塊的瘙癢又潮濕……黑暗之中,因為飢餓而雙眼發綠,眼中的月夜都被染成了血色……還有,」星季頓了頓,「被人叼著脖子的時候,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
「我說了,」坐在沙發上的黑髮少年深呼吸一口氣,「我對這個,沒有興趣。」
星季盯著白爵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看到恐懼……然而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失敗了,但至少他感覺帶了黑髮少年對這個話題非常強烈的抵觸情緒——
這也夠了。
這就夠了。
「沒有嘗過這種滋味,就永遠不要試圖去挑戰從血坑裡爬出來的另外的狼族……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嗎,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我對那個Beta有點興趣且他討厭你——你身上的味道讓我響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一個骯髒卑鄙又心狠手辣的小騙子。」
星季伸手將放在料理台上的杯子掃進水槽中。
杯子發出四分五裂的破碎聲。
彷彿是要將什麼討厭的記憶粉碎。
男人轉過身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少年,冷冷道:「別再試圖挑釁,安靜地做溫室里的花供人欣賞就好,蘭斯洛特家的小少爺,下次你沒那麼好運。」
……
如此這般。
一波鬧劇,然後不歡而散。
星季在之後又恢復了原本那種懶洋洋的模樣,打著赤腳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大腳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白爵越聽越覺得鬧心。
而且最後白爵沒有撲上去和這個星季撕咬成一團的主要原因是,星季說的話……
讓他有點兒惦記。
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穿上衣服,從高級宿舍別墅區離開,穿過熱鬧且吵耳朵的公共公寓,最後來到了學生領袖單獨居住的宿舍門外,敲響了法伊瑟的宿舍的大門。
當站在那扇看似華麗的大門外,眼前的門被人從裡面拉開,玄關昏暗的壁燈從屋子裡照出來灑在身上——
房間里好像很溫暖的樣子。
看著面前那張面癱又嚴肅的英俊面容,白爵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暗自舒了口氣。
一直緊繃著的情緒終於這才放了下來。
伸手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白爵不請自入地走進屋子,先左右看了看,然後脫了鞋,跳上木地板——
並穿走房間里唯一的一雙拖鞋。
法伊瑟關上門后,跟在他身後。
白爵自顧自往前走了兩步:「跟星季·霍爾頓吵了一架,他試圖用□□七日生存訓練嚇唬我。」
話語一落,身後的腳步聲果然停了下來。
白爵彷彿有所預料地回過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只見他半邊身子隱藏在陰影之中,垂著眼,看不清楚他臉上的情緒……
只是他整個人好像被黑暗籠罩,沉入冰涼的黑鏡之域中……
如果此時此刻,能有哪位學生經過,大概會驚訝於他們心目中近乎於完美的學生領袖也會有瞬間半邊腳踏入地獄時的陰暗。
如此見狀,白爵卻無所謂地笑了笑:「看來你嘴還挺嚴,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那時候的事。」
「……少爺。」
「我困了,」白爵表情忽地一松,打斷了法伊瑟的話,東張西望看看四周,「今晚我睡哪?」
話語剛落。
身後的男人上前,拉過他的手腕。
「怎麼……」
白爵順著那個力道轉過身,隨後便被一股柔順的力量壓在了走廊牆壁上,男人伏下身隨之身上的氣味將他籠罩,濕潤的氣息扑打在他的鼻尖。
隨即唇舌相覆。
他從小心翼翼地親吻他的唇角,至最後有些失去控制的啃咬他的唇瓣……知道氣息紊亂越發控制不住力道咬疼了白爵被推開——
法伊瑟後退三步,垂眼沉默地看著拿手背擦唇瓣的少年,聽他抱怨:「你總是一到不想談的話題就這樣。」
法伊瑟伸出手想要觸碰少年的唇角,卻被無情拍開。
「……法伊瑟,我不想惹麻煩。」白爵盯著那雙從碧色此刻變得有些暗沉的狼眼,幾乎是一字一頓道,「永遠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當年的事,否則,我立刻把你送人。」
良久的沉默。
男人低沉又壓抑的聲音在沉寂的走廊響起——
「是的,少爺。」
男人無情地補了一刀:「聽說是因為這個角色連載期間讀者風評太差,作者不得不提前把它做掉。」
白爵:……
利落地調轉個身子,將放在一旁的書一腿子蹬飛,厚厚的書籍飛起來準確地掉落在壁爐里,火舌猛地往上竄了竄迅速將書籍燃燒殆盡……
幹完了缺德事的大黑狼擰開腦袋優雅地從沙發上一躍而下,抬起后爪「啪啪」撓撓耳朵,搖晃著大尾巴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卧室門跳上了唯一的大床上。
法伊瑟跟著站起來走回卧室,結果手剛放在門把上那在床中央的自私傢伙就翻身坐起來沖他呲牙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黑夜之中,綠色的狼族瞳眸閃爍著不友善的光芒。
「……這是我的卧室,我的床。」
法伊瑟苦笑地收回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同時把剛剛邁進房間半步的腳縮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床上的狼已經自顧自熟練地叼開被子鑽進柔軟的床鋪,躺好,還蹬了蹬被子——
惡。
全是法伊瑟身上的味道。
這傢伙一天是要抽多少煙?
五臟六腑都被煙草熏黑了吧?
……
和那些被寵壞、很難搞的世家公子哥兒唯一不同的是,白爵倒不是個非認床不可的人,而通常面臨著不得不更換新床的情況時,他會聰明地選擇變成狼型,這樣他的精神會比較放鬆,也更有安全感。
特別是蜷縮在被窩裡,且被窩裡全部都是自己比較熟悉的味道時……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熬的事。
所以白爵上床沒一會兒就睡得迷迷糊糊。
夢中他在潮濕陰暗的森林裡走失,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空氣越發稀薄,他很久未犯的老毛病哮喘症又犯病了,他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好像被人抽空——
當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就在這緊要關頭,夢中一雙溫柔而結實的手臂將它托起,他成功逃離了那令人窒息的禁錮……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瞬間,他貪婪而大口呼吸,有一隻大手拍拍他的腦袋,然後用指尖以很舒服的姿勢給他梳毛。
……他喜歡極了。
夢中發出「哼哼」的滿足聲,用爪子討好地去撓對方的手掌心。
……
直到第二天醒來,白爵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具完美的男性軀體躺在他的身邊……最糟糕的是,睡夢之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回來,此時他的手正搭在法伊瑟的胸口上——
掌心正對他胸前凸起。
男人結實的胸口之上,一道道的是爪痕,紅成一片片的是手指印……從痕迹來看,那留下痕迹的魔爪簡直像是企圖在那平攤處抓出什麼奇迹。
白爵:「……」
片刻的僵硬。
他認真地考慮,要不要殺了法伊瑟,再殺了自己。
「……少爺?」
彷彿是在睡夢中也能感應到周圍的尷尬氣氛,法伊瑟睜開眼,就看見自家少爺只穿一條小褲衩擁著被子坐在旁邊默默瞪著自己……
外面的天剛亮,陽光灑進卧室彷彿在他身周圍渡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剛睡醒的男人眨眨眼,眼中還帶著一絲絲睡意,只是目光不自覺地變得如何許多——長臂一伸大手落在少年柔軟有些凌亂的黑髮上,拍了拍,指尖不經意地掃過他的耳尖。
「……」白爵微微偏頭躲過他的手,蹙眉,「你怎麼上床了?」
法伊瑟心想這是我的床,我為什麼不能上?
然而表面上卻維持著恭順的模樣,含糊地「嗯」了聲,翻了個身:「昨晚你睡一半哼哼個不停,我才來看看你。」
白爵動了動唇,想了下卻什麼都沒說,踹了腳法伊瑟,催促他起床洗漱順便給自己做早餐。
法伊瑟起床以後他又抱著被子倒回去賴了一下床,直到從客廳里傳來食物的香味,白爵爬起來走到浴室,這才發現所有的洗漱用品和要換洗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