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一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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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獎勵!」茨木對於御主的忽視十分不滿,仰著頭又陳述了一遍,一期一振忍無可忍,開口提醒:「茨木童子,你搶回來的刀很難處理,請不要再添亂了。」事實上一路上他已經勸阻多次,想要讓茨木童子放棄這振暗墮的三日月宗近,然而不知為何連沖田總司也對三日月宗近的暗墮不甚在意,一聽說對方十分名貴就支持將其帶回本丸送給審神者,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茨木童子一聽頓時有點失望,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些糖果點心,「為什麼?!沒有獎勵嗎master?這把刀很貴的,雖然好像多出來一些骨刺,不過我可以幫你處理掉!」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抓住三日月宗近身上的一根骨刺,咔嚓扭斷,粗暴的讓人瞠目結舌。
一期一振短刀們:「……」
好慘啊三日月宗近。
藤丸立香欲哭無淚,揮了揮手道:「快住手,交給我吧,糖果點心明天去萬屋給你買。」
「好!」目的達成,茨木童子瞬間收手,一臉壞笑倒是還有幾分大妖怪的樣子,藤丸立香心裡嘆了口氣。
暗墮就暗墮吧,反正也不是沒處理過。
三日月宗近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還有點模糊,只依稀看見一個人影坐在一旁,略帶驚喜的說了句:「他醒了,主公。」隨後是一陣很輕的腳步聲,門被輕輕帶上,有人走出去了。
好像是歌仙兼定,被救了嗎……可他這樣暗墮的付喪神有什麼被挽救的意義呢?
三日月宗近的雙眸直直的看著天花板,他依稀記得自己流亡的時候撞上溯行軍,被要求加入他們,拒絕之後就惡戰了一番,最終還是寡不敵眾成為了俘虜,此後溯行軍開啟時間跳躍到了函館,遇見了一位嬌小的少女,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也被當做溯行軍的同夥打成重傷,又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靈力補充而昏迷了過去……
「我居然還活著嗎?」三日月宗近低語了一句,強忍著渾身撕裂般的痛楚坐起身來,看向伸手攙扶他的歌仙兼定稍有些不解,「這裡是哪裡……」
「刷」的一聲,側室的紙門被拉開,一位陌生的人類手捧著托盤進來,他在榻前放下托盤,三日月宗近看著托盤裡的手入工具有些愣神,「這位審神者大人,不需要為我這種暗墮刀浪費力氣。」
既然是本丸的話就肯定有狐之助的存在吧,時之政府大概很快就要來帶走他進行碎刀處理了……
藤丸立香平和的安慰道:「只是暗墮而已,修理一下又是一把好刀,不要妄自菲薄啊。」三日月宗近苦笑了一下,毫無抵抗之力的看著陌生的審神者拿起自己的本體開始修復工作,歌仙兼定咳嗽了一聲提醒道:「你不看看自己的變化嗎?」
三日月宗近略有些疑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剛才好像是平躺著的——暗墮之後背上長出了骨刺害得他不得不側著睡,今天難得睡得安穩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嗎?
「我的骨刺……」三日月後知后覺的撫向自己的背後,平整的一片連疤痕都沒有,只有一些被冷汗浸透的頭髮黏在皮膚上,藤丸立香一邊用打粉棒撫平刀身的細紋一邊解釋道:「骨刺的話我幫你處理掉了,狐之助也什麼都不會說的,既然是茨木強行帶你回來的,這次救助就算是補償吧……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留下來,畢竟我的本丸確實缺人。」說著他抬起頭看著三日月宗近露出一個微笑,希望能給這把名刀留下一個好印象。
歌仙兼定明白除了自己是因為被審神者修復這樣莫名其妙原因暗墮,正常付喪神的暗墮一定時經歷過什麼痛苦,而他的暗墮雖然被處理的很好卻還是難以心安,迫切的希望本丸里有一個同類,便也勸說起來:「留下來吧三日月宗近,我們的審神者大人非常和善,且除了一期一振以外沒有其他的太刀,你留下的話會是一大戰力。」對於本質是刀劍的付喪神來說,真正的想要的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派上用場,成為戰場上的助力,即使是貴為「天下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宗近也不例外。
歌仙兼定針對性的勸說似乎有所作用,三日月宗近小心打量著忙於修復的審神者,藤丸立香有所感應回望過來,開口道:「果然這樣修復起來太慢了,你傷的很重,為了效率我得採用其他手段,無論發生什麼請不要驚慌。」
「主公——」歌仙兼定一驚,這位難不成又要開始用那種奇怪的修復方法,那豈不是意味著三日月又得暗墮一次?
「我盡量控制一下,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藤丸立香放下打粉棒,一臉嚴肅的握住三日月宗近破碎不堪的本體,,開始使用魔術手段解析它的構造,激活魔術迴路開始輸出力量。
三日月宗近只感覺到一陣發自骨髓的癢,如同百爪撓心,身體撕裂般的痛卻止住了,他陷入到一種奇異的錯覺里,彷彿自己回到了鍛造成功前於熔爐和氈台前輩錘鍊的時候,灼熱但有力敲打最終鑄造出趨於「美」的刀身,然後是沒入冷卻材的舒適感。
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這位審神者和歌仙兼定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怎麼了?」
沒有得到回答,藤丸立香伸出手探像他的身後,三日月宗近驚訝的「啊」了一聲,發覺自己長出了一條骨質的尾巴。
「暗墮的姿態還真是千奇百怪呢……」藤丸立香感慨了一句,按住了不安的付喪神,「別動,我幫你把尾巴拿掉。」三日月宗近渾身一僵,只好渾身僵硬的任由他作為。
順著骨節的起伏一路摸索到付喪神的尾椎,藤丸立香再次激活魔術迴路,在布料的掩飾下指尖略有些變化,三日月宗近只覺得對方的手指冰涼,令他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好在很快審神者就又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手中還抓著一條粗壯的白骨尾巴。
畢竟位置有些尷尬,三日月宗近感到一點近乎羞澀的彆扭,乾笑了幾聲,「哈哈哈、這麼看還真是難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