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誰跟你是朋友
陳瑾三人互相看看,嘴角抽搐著離開了。她們的精神力對這人沒用,更何況余柔還是個哨兵,她就算在學校里體能測試的成績再差,拿出來和嚮導們比也還是綽綽有餘的,真打起來她們的勝算太低。
「嘶——,頭好痛。」等她們走後余柔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腦袋揉了揉。
人都走了才覺得痛?而且看樣子余柔連頭痛的真正原因都沒察覺到,反應也未免太遲鈍了。茹嬌一瞬間十分無語,她之前猜測余柔擁有某種罕見的能力,能夠輕鬆化解精神力的攻擊,現在看來是她高看余柔了。這哪裡是什麼神秘能力,分明就是反應遲鈍。
「你沒事吧?」余柔轉身去扶茹嬌起來。茹嬌半蹲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有些亂,從余柔這個角度恰好能夠看到,寬鬆領口下冒出的白嫩圓潤的雙峰。
余柔老臉一紅,急急忙忙背過身去。地上空無一物,她記得丸子進來后就靠在門邊看熱鬧,現在不見了。她感應了一下,丸子不知什麼時候回到她的精神領域裡去了。
「你害羞什麼?」茹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來。
「沒什麼。」余柔搓了搓臉,努力做到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們為什麼要欺負你?」
「因為嫉妒。」她一出現就搶走了所有風頭。
余柔沒明白:「嫉妒?嫉妒什麼?」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茹嬌淡淡地掃她一眼:「你看不出來?」
「嗯。」
茹嬌卻沒如她所願回答她,而是輕笑一聲:「果然遲鈍。」
余柔不開心了:「你這樣就太不夠意思了,好歹我幫了你,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罵我。」
一段話飽含委屈,她眼巴巴地瞅著茹嬌,希望她幡然醒悟然後對她好一頓感激涕零,讓她體驗一把英雄救美的爽感。
誰知茹嬌竟然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沒有你我會處理得更好。」
余柔對她無恥的行徑嘆為觀止,都說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她也不是貪心的人,既沒要錢也沒要色,就想得兩句誇讚,怎麼就這麼難。
女人一生氣,就要翻舊賬。余柔說不過她,開始扒往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是個普通人?嚮導那麼寶貴,塔不可能同意我們學校拿嚮導當人質的,你是怎麼混進我們的考場里來的?」
她原本只是隨口一提,後來越想越覺得蹊蹺,腦子難得靈光了一回。
茹嬌的臉驀地冷下來,周身的氣息變得十分危險:「你威脅我?」
「不是……」余柔有點發怵,茹嬌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她們之間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疑似敵對的關係,她明明是想和茹嬌友好相處的。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學校的,我只是不高興,大家相識一場,都是朋友,你不應該騙我。」
「朋友?」茹嬌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們只是,也只能是炮|友的關係。誰跟你是朋友?」
——
茹嬌走了,留下余柔一個人獃獃地站在洗手間,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待人和善樂於助人,父母呵護她,老師喜歡她,身邊的同學朋友也都是親切團結的,如此天真爛漫地活了二十多年,一點惡言惡行都能在心上撕開一道小口,呼呼地漏著風。
算了,不願意做朋友那就不做唄,全球十三億人口,誰還能愁沒朋友嗎。余柔給自己貼了個創可貼,傷口來的快癒合得更快,她又滿血復活了。
回餐廳飽飽地吃了頓大餐,提前脫離聯誼隊伍,告別室友回寢室美美地睡了個午覺,再起床早上發生的事基本忘光了。
一個人待著很無聊,余柔拿出手機玩,群里有人抱怨聯誼花了好多錢卻沒泡到小嚮導,底下一群人附議。
嘖嘖嘖,聯誼都拯救不了他們班的光棍率了。余柔抱著手機幸災樂禍地笑。
像這種聯誼一般都是哨兵們包攬全部花銷,大家都不富裕,於是每人交一定數目的班費,花銷就從班費里扣。余柔最近剛失戀,張琴偏袒她,壓根就沒跟她提交錢的事,反倒是余柔自己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佔大家便宜。她直接從支付寶里轉錢給張琴,但是支付寶竟然顯示她餘額不足,她又用銀|行|卡給支付寶充值,結果還是不行。
怎麼回事?余柔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點開銀行的app查詢餘額——5.23。她傻眼了,怎麼會這麼少,她明明記得來上學之前她媽給她打了兩個月的生活費啊!這才過去一個月不到,怎麼突然間就沒了。不會被盜了吧?
她又去查消費記錄,最近一條來自某某旅館,當時光顧著緊張了,都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余柔腦海里突然閃過金碧輝煌的一樓大廳,以及每走兩步就有一盞亮瞎人眼的水晶吊燈……你他媽原來是五星級的嗎!
淪為乞丐的感覺生不如死,余柔不敢貿然打電話找父母要錢,她媽肯定會懷疑。她又不擅長撒謊,要是她媽問錢都花哪兒去了,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去開房了吧,到時候開花的就是她的屁股了。
她登錄微信,思索半天發了一條僅父母可見的朋友圈——買了好多衣服,一不小心把錢花光了,我該如何委婉地向爸媽要生活費?急,在線等。[一起要飯jpg.]
余柔等了一會兒不見卡里有錢進賬,刷新一下朋友圈,看到一條一分鐘前她媽分享的新聞動態——震驚!二十五歲成年男子甘當啃老族,二老砸鍋賣鐵為哪般!
她爸點了個贊。
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