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王府賤妾(十七-十九)

84.王府賤妾(十七-十九)

全文訂閱比例不夠,此為防盜章阿嫣抿嘴一笑,沒回頭,看著鏡子飛了個媚眼。

陸世同沒好氣:「對鏡子發什麼騷?」

阿嫣扭頭看他,見他斜著身子,慵懶地靠在車門上,肩膀上披著的外衣,已經掉到手肘,就那麼掛著。

他天生有一股散漫氣,就算再累,也不顯出來,只覺得他弔兒郎當的,太隨意。

「我是人人喊打的狐狸精,一天不發騷就難受,又不是針對你,別介意。」見他不住冷笑,阿嫣放下鏡子:「你別生氣,我對鏡子發騷的時間,比對男人多多了,你只是恰好在這裡,不愛看就閉眼。」

陸世同哼了聲:「滿嘴歪理。」

阿嫣又笑了笑,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過了會兒,陸世同開口:「不問我帶你去哪裡?」

阿嫣眼睛都不睜,說話輕得像夢囈:「隨便去哪,明天晚上前把我送回家,我後天有工作。」

陸世同莫名煩躁。

他點上一支煙,命令司機靠邊停車,抽了兩口,又問:「談條件的時候,你說會給我找樂子,這話還作數么?」

阿嫣有些驚訝,抬起眼瞼瞧他:「當然。」

「那好。」他狠狠吸一口煙,吐出來,眯起眼,冷寒的目光穿透四散的煙霧,與她對視:「老子現在很不爽,收起你那副沒心沒肺的死樣!」

阿嫣知錯就改,忙擺出一臉痴情樣,摟住他的胳膊,小鳥依人地靠了過去:「是我太粗心了,陸總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對了,你專門改機票回國的?飛機上呆那麼久,累不累?我替你揉揉肩、捶捶腿?」

陸世同說:「私人飛機回來的。」

阿嫣偏過頭,問:「空姐漂不漂亮?」

陸世同不咸不淡:「沒仔細看,憋了一肚子火,見誰都煩。」

阿嫣一愣:「上火了嗎,這麼暴躁?」

陸世同又不說話了,抽完煙,丟進煙灰缸,沖前座說:「小張,你下去。」

司機應了聲,開車門出去。

阿嫣趁機掃了眼窗外。

幸好,不是高速公路,地段偏僻,車流量不多,又有望風的,不太可能出差錯。

阿嫣轉過頭:「陸總,要我脫衣服嗎?」

陸世同皺眉。

阿嫣低聲笑了笑,垂下眼瞼,目光落在車座上:「怎麼,太容易得手,又不想要了?」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坐墊,攀上他的腿,聲音漸漸輕下去,含著幾分嘲弄:「你也是,江總也是,搶來的總是好的,有競爭才有動力,真沒意思。」

放在他膝蓋上的手指微微收攏。

他眼中暗火涌動,欲言又止。

旁邊,一輛車疾馳而過,車燈刺目。

阿嫣略感不適,閉了閉眼。

他的唇便貼了上來,熾熱激烈的吻,相互纏繞的氣息都有滾燙的溫度,唇舌間卻帶著冷清的煙草味。

阿嫣順勢往下倒去,后腰壓到了自己的包,悶哼一聲。

陸世同拉她起來,帶進自己懷裡,抱著不動。

阿嫣乖巧地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下一步的指示,只好怯生生開口:「陸總,我們繼續嗎?」

陸世同平復呼吸,淡淡道:「今晚不想。」

阿嫣聽了,神情有異,迅速瞄了眼他兩腿間,含蓄又鄭重的勸道:「陸總,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陸世同冷哼,揉捏她的臉。

阿嫣笑著躲來躲去,卻沒掙開他的懷抱,乖乖地由他抱著。

陸世同玩累了,雙手環住她,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前,閉上眼說:「簽份新合同。」

阿嫣詫異:「不才剛簽?」

陸世同沉默幾秒,不情不願的說:「江離給我發了信息。」

阿嫣不知他糾結什麼,答道:「不是你給他發了嗎?問微博上那事怎麼處理。」

陸世同扯起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你消息真靈通。」

阿嫣岔開話題:「他發了信息,說什麼?」

「他想知道,你違約金的具體數額。」

阿嫣眉梢輕挑,聳聳肩。

陸世同緊盯她的臉,手往上,撫摸她後頸細膩的皮膚,語氣陰冷:「蘇嫣,如果被我發現,你們聯手耍我——」

阿嫣忙保證:「不會,只有我們聯手耍他。」

陸世同沒說什麼,眉心依舊擰成一條線,周身散發的氣息陰沉森冷。

阿嫣再次轉移話題,獻寶似的湊近自己的臉:「陸總,你仔細看一看,有沒有發現我又變漂亮了?」

當然有,可他不高興。

陸世同覺得自己瘋了。

最初簽下蘇嫣,不過一時衝動,想看江離出醜,想替自己找樂子,最多加上一條貪圖美色。

大半年過去,阿嫣一直拍戲,他們總共沒見兩次面,上回送她回家,還氣的夠嗆。

從來沒人用那麼奇葩的理由拒絕過他。

就是這樣,依然放不下。

說不上為什麼。

冷著她,遠著她,非但不能模糊記憶,反而更添思念。

看見她沒心肝的樣子,不爽。

看見她故意做小伏低討好他,氣炸了。

也許,不是他瘋了,而是她演技太拙劣。

對,他應該給她配個私人演技指導。

陸世同經過一番艱苦的心理鬥爭,總算舒坦了些,長出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過幾天,我叫人幫你請一名戲劇學院的老師,專門輔導你演戲。」

蘇嫣愣了愣。

不是在說她的臉嗎?怎麼突然發散到演技上去了?

「李姐表揚我,誇我演的不錯,跟以前拍的戲比起來,有驚人的進步,簡直不像一個人演的。」

「李嵐懂個屁。」

「導演也這麼說的。」

「他眼瞎。」

……

蘇嫣不樂意,撲上去搖他胳膊:「陸總,你還是給我請兩名美容師吧,那才是我急需的。」

陸世同只當耳旁風,吩咐:「江離那邊,你斷掉聯繫。」

蘇嫣探究地看向他:「你不想看他吃虧嗎?」

陸世同道:「我不想再看見你和他有任何牽連,別說上微博熱搜,新聞里名字並列都不行。」

蘇嫣的目光繞著他轉了一圈,慢悠悠道:「那恐怕不好辦。」

陸世同神情一僵,低下頭,又點燃一支煙,放進嘴裡:「戲拍完了,這兩天留個時間,我帶一箱愛馬仕包,跟你開房。」

這話有點耳熟。

那天,江離在車上按了監聽器,蘇嫣只是隨口一說,壓根沒放心上,沒想到陸世同記住了。

「陸總,瞧你說的。你這麼有格調的人,別干暴發戶的事。」

陸世同打開車門,讓外面的風灌進來,吹走車內繚繞的煙霧:「除非必要,我不住酒店,開房就免了,我在家裡給你留個房間。」

蘇嫣問:「這算老闆的命令?」

陸世同笑了聲,語氣不變:「二樓有幾間房空著,我叫人重新裝修,給你開個私人美容診所,儀器全採用國內外最先進的。」

蘇嫣雙眼一亮。

陸世同:「還有什麼要求?」

阿嫣:「沒啦。」

她的眼睛亮閃閃的,像在發光,笑起來,甜到心裡。

陸世同恍惚,眼前出現幻覺。

總覺得這個女人像一種動物,搖尾巴的狗,舔爪子的貓,又或是……枕著毛茸茸的尾巴壞笑的狐狸精。

阿嫣說:「你把小張叫進來吧,天熱蚊子多,別讓人家在外頭喂蚊子了。」

陸世同點頭,轉頭想喚司機,袖子忽然一緊。

他轉過頭,阿嫣安靜地盯著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陸總,我不談戀愛的,你記住。」

陸世同神色一冷,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像瞬間凍住,又像觸火般的燙到。他吐一口煙圈,咬著煙痞笑,盡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本色:「你急什麼?當我一輩子沒見過女人,還會非你不要?我們只算開放式關係,不干預對方戀愛結婚,隨時可以叫停。」

阿嫣領悟:「俗稱炮/友?」

陸世同沉下臉,撇過頭叫小張回來。

阿嫣靠過去,依偎著他。

車開動了。

陸世同的聲音響起來:「跟江離斷乾淨,聽見沒有?」

……

不是開放式關係嗎?

阿嫣懶得問他,敷衍道:「我盡量速戰速決。」想了想,加上一句:「以後微博上發生類似事件,你交代一聲,讓公司的人別搭理,這種程度根本用不著出聲明,別那麼耐不住氣,該配合他們表演的視而不見最好。」

陸世同不吭聲。

到家后,小張下車,幫阿嫣提行李,臨走前悄悄說了聲:「蘇小姐,其實天鴻的申明,不是工作人員發的。」

阿嫣一怔:「盜號?」

「不是……」

小張壓低聲音:「我們陸總問人要了賬號密碼,親自發的。」

阿嫣抬眸,眼神嫵媚,看似含情脈脈,實則滿滿的欲和色氣混合一起,產生一種令人心神迷醉的誘惑,紅唇一張一合,如同誘人的邀請:「你不用害怕我糾纏,我以我的臉起誓,除了你的人,我絕不貪其它,而且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江離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飽滿艷麗的雙唇,唇角帶一點笑,戲謔道:「看來,陸先生不能滿足你。」

阿嫣毫不氣惱,嘴唇含住他指尖,挑逗了一下隨即鬆開,乖巧的笑:「你高興就好,愛怎麼說隨意。江總,您考慮好了么?……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你不會吃虧,我也能如願,皆大歡喜。」

又來了,你情我願。

上回在她家,她也是這麼說的。

他的一句『太髒了』,毀了她一次。

不顧她意願的發泄,毀了她第二次。

聽說,她和陸世同幾乎不見面,就算見一次,也不過三、四個小時,怎麼都不像正常男女朋友交往,更像純粹的交易。

心口揪了一下的疼。

江離想起來,那晚,她在自己身下,曾說過,算了。

她是真的死心了,不談情,只談利益。

阿嫣脫下外套,剪裁得體的連衣裙,勾勒出動人的曲線。

她主動坐到男人腿上,傾向前親吻他唇角,柔聲誘哄:「江總,你明明想要的,別掙扎了……」

腰身扭動,在他腿上蹭了蹭,透過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明顯上升的體溫。

阿嫣低下頭,耳朵貼在他胸口,柔媚的調笑:「你心跳的好快,我就當你答應了。」

江離伸手攬住她,力道很大,阿嫣輕哼了聲,正高興他妥協了,不想聽見他冷靜的聲音:「離開天鴻。」

「……掃興。」

阿嫣皺眉,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圖你什麼,你也別得寸進尺。」纖纖玉手撫上他胸口,手指一路往下,忽然被他牢牢握住。

她不耐煩了,為了任務強行忍耐住,陪他敷衍:「離開天鴻,不就等於離開陸總,他生氣了,要整我怎麼辦?難道讓我靠你?江總,您行行好,您是什麼樣的人,我已經領教過了。」

江離的眼神暗了暗。

阿嫣只當這回又沒能得手,撇了撇嘴,抬起手攏攏頭髮,想從他身上下來。

他不讓,雙臂禁錮著她。

良久,他開口:「你今天答應下來,月底前,我給你一個訂婚典禮,主流媒體統一發邀請函。」

阿嫣沉默一會,摸摸他額頭:「你沒病吧?」

江離拉下她的手,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直到她發現,他是認真的,不是突發奇想。

阿嫣苦口婆心勸他:「你扯那麼遠作什麼?我不用你的保證,我們就愉快的春風一度,然後各過各的不行嗎?」

江離撿起地上散落的外衣,披到女人身上:「你出道就跟了我,和陸世同那段,你斷乾淨,我也可以當沒發生過。」

斷乾淨,又是斷乾淨!

阿嫣耐心耗盡,開始變得煩躁:「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我,你,床——沙發我也能將就,再不濟門、窗、地板,隨便你挑。就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為什麼非得整的那麼複雜,扯些夠不著邊的東西?」

江離雙手捧起她的臉。

他的手心很燙,眼神卻冷靜清醒。

「蘇嫣,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對你不止是身體上的需求。」

阿嫣沮喪極了:「不不,我不要你證明——」

「我是真的喜歡你。」

阿嫣安靜下來,靠在他肩膀上。

江離輕拍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動作溫柔。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去,悄無聲息。

阿嫣終於動了動,小小聲在他耳邊問:「腿坐麻了嗎?我起來?」

江離語帶寵溺:「不要緊。」

阿嫣低嘆一聲,抬起頭,一手撫摸他的臉,一字一字清晰道:「江總,既然這是你選的,好,我和你談感情。」

*

離開的時候近黃昏。

阿嫣的包丟到後車座,車開到半道上,古董鏡咳嗽不停:「宿主,動心傷身……咳咳咳,您可要三思,咳咳咳……」

車停到路邊。

老古董眼前忽然一亮,正想再勸兩句,鏡中映出宿主大人的臉,它一句話哽在喉嚨里,不敢說下去。

那麼漂亮的一張臉,不笑都帶著甜,眼尾上挑,情意綿綿。

可也是這一雙眼睛,底下暗藏的,只有狡詐,冷漠。

——狐族天賦,不愧是騙死人不償命的狐狸精。

女人的聲音輕輕的,縹緲如煙,冷得又像冰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自作死不想活。不是想談感情嗎?我成全你!」

*

鄭森說到一半,喝了口水,繼續道:「……那天也是巧,小琦正好在二樓陽台,看見江離那邊來了客人,手邊又有望遠鏡,順道看了看,唉我說,你那新歡怎麼又跟江離搞到一起去了?那時候不都撕破臉——」

他抬了抬頭,瞥見表哥的臉色,瞬間閉嘴。

陸世同陰著臉,坐在沙發上,始終沉默。

他這位哥哥對自己人一向暴脾氣,發泄一下,罵幾句還好,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才是真的嚇人。

鄭森不禁勸起好話:「其實你那個新……那個蘇小姐,進去沒多久就走了,天都沒黑透呢,沒準真就單純的喝茶聊天,你也不用往心裡去——」

陸世同一眼掃過去:「說夠了嗎?」

鄭森立刻噤聲。

陸世同站了起來,往外頭走。

鄭森忙問:「你去哪?」

陸世同神情冰冷,說話也冒著寒氣:「訂機票,回國。」

鄭森一愣:「不說好了再過一星期,咱們一起回嗎?」

陸世同回頭,扯起嘴角,笑容森冷:「我在國外待久了,有些人皮癢,欠收拾。」

鄭森打了個寒顫,默念一聲……新歡小姐自求多福吧。

*

李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蚱,進門就逮住罪魁禍首:「蘇嫣,你跟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江離要訂婚了,我他媽怎麼不知道?那麼多媒體同一時間同樣的說辭,你叫我怎麼回應?闢謠你也得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吧?你看看,你看看!」

她嘩啦一聲抖開一張紙,上面列印了一條新聞。

「……寫的還有模有樣,你聽聽,知情人士表示,江董事長夫妻保留意見的同時,將尊重兒子的選擇,這代表他們雖不支持,但也不會阻撓蘇嫣進門,江夫人還說,希望兒子能儘快帶準兒媳正式回家見父母……我去他們的,這是不是聚星的人搗鬼?不,肯定是安純那邊,安純和江離分了,所以編造謠言,正好和微博上那事相呼應,趁機黑你小三介入……」

「這事真不能賴安小姐。」阿嫣躺在窗邊的懶人椅上曬太陽,閉著眼答道:「你也不用回應,時間到了,我自己會出面闢謠。」

「這事兒不能拖——」

阿嫣睜開一隻眼睛:「到我闢謠為止,這不算謠言。」

李姐愣了幾秒鐘,一手叉腰,一手指向癱坐椅子上的女人:「蘇嫣,你最好現在給我一個解釋——你敢說你和江離又他媽藕斷絲連了,老娘打死你的心都有!」

阿嫣笑笑:「藕斷絲連兩次了,只是你不知道。」

李姐氣到抓狂。

阿嫣不敢鬧下去,坐起來,正經臉表示:「這是最後一次,就差這麼根絲,我一得手就能斬斷。你別管媒體說什麼,也別管江離,反正我跟你保證,不會有訂婚典禮。」

李姐稍微冷靜了點,在沙發上坐下,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嘟一口喝完,總算神經沒那麼緊繃了:「蘇嫣,你這不是玩火,你是點火自焚!陸總那邊怎麼解釋?他能輕易放過你?」

阿嫣慢悠悠道:「姐,你誤會了,我和陸總是開放性關係,結婚戀愛隨意,隨時可以叫停——」

「你他媽騙誰呢。」

「真不是騙你,這都是他的原話。」

「……」

「而且,萬一真鬧掰了……」阿嫣勾唇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散漫慵懶:「我怎麼擺脫江離翻身的,就能怎麼擺脫陸世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我的世界里,什麼都能換,金主最容易換。」想了想,又添上一句:「當然,經紀人和助理肯定不換。」

「去你的!」

阿嫣抬眸,眼神嫵媚,看似含情脈脈,實則滿滿的欲和色氣混合一起,產生一種令人心神迷醉的誘惑,紅唇一張一合,如同誘人的邀請:「你不用害怕我糾纏,我以我的臉起誓,除了你的人,我絕不貪其它,而且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江離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飽滿艷麗的雙唇,唇角帶一點笑,戲謔道:「看來,陸先生不能滿足你。」

阿嫣毫不氣惱,嘴唇含住他指尖,挑逗了一下隨即鬆開,乖巧的笑:「你高興就好,愛怎麼說隨意。江總,您考慮好了么?……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你不會吃虧,我也能如願,皆大歡喜。」

又來了,你情我願。

上回在她家,她也是這麼說的。

他的一句『太髒了』,毀了她一次。

不顧她意願的發泄,毀了她第二次。

聽說,她和陸世同幾乎不見面,就算見一次,也不過三、四個小時,怎麼都不像正常男女朋友交往,更像純粹的交易。

心口揪了一下的疼。

江離想起來,那晚,她在自己身下,曾說過,算了。

她是真的死心了,不談情,只談利益。

阿嫣脫下外套,剪裁得體的連衣裙,勾勒出動人的曲線。

她主動坐到男人腿上,傾向前親吻他唇角,柔聲誘哄:「江總,你明明想要的,別掙扎了……」

腰身扭動,在他腿上蹭了蹭,透過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明顯上升的體溫。

阿嫣低下頭,耳朵貼在他胸口,柔媚的調笑:「你心跳的好快,我就當你答應了。」

江離伸手攬住她,力道很大,阿嫣輕哼了聲,正高興他妥協了,不想聽見他冷靜的聲音:「離開天鴻。」

「……掃興。」

阿嫣皺眉,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圖你什麼,你也別得寸進尺。」纖纖玉手撫上他胸口,手指一路往下,忽然被他牢牢握住。

她不耐煩了,為了任務強行忍耐住,陪他敷衍:「離開天鴻,不就等於離開陸總,他生氣了,要整我怎麼辦?難道讓我靠你?江總,您行行好,您是什麼樣的人,我已經領教過了。」

江離的眼神暗了暗。

阿嫣只當這回又沒能得手,撇了撇嘴,抬起手攏攏頭髮,想從他身上下來。

他不讓,雙臂禁錮著她。

良久,他開口:「你今天答應下來,月底前,我給你一個訂婚典禮,主流媒體統一發邀請函。」

阿嫣沉默一會,摸摸他額頭:「你沒病吧?」

江離拉下她的手,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直到她發現,他是認真的,不是突發奇想。

阿嫣苦口婆心勸他:「你扯那麼遠作什麼?我不用你的保證,我們就愉快的春風一度,然後各過各的不行嗎?」

江離撿起地上散落的外衣,披到女人身上:「你出道就跟了我,和陸世同那段,你斷乾淨,我也可以當沒發生過。」

斷乾淨,又是斷乾淨!

阿嫣耐心耗盡,開始變得煩躁:「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我,你,床——沙發我也能將就,再不濟門、窗、地板,隨便你挑。就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為什麼非得整的那麼複雜,扯些夠不著邊的東西?」

江離雙手捧起她的臉。

他的手心很燙,眼神卻冷靜清醒。

「蘇嫣,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對你不止是身體上的需求。」

阿嫣沮喪極了:「不不,我不要你證明——」

「我是真的喜歡你。」

阿嫣安靜下來,靠在他肩膀上。

江離輕拍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動作溫柔。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去,悄無聲息。

阿嫣終於動了動,小小聲在他耳邊問:「腿坐麻了嗎?我起來?」

江離語帶寵溺:「不要緊。」

阿嫣低嘆一聲,抬起頭,一手撫摸他的臉,一字一字清晰道:「江總,既然這是你選的,好,我和你談感情。」

*

離開的時候近黃昏。

阿嫣的包丟到後車座,車開到半道上,古董鏡咳嗽不停:「宿主,動心傷身……咳咳咳,您可要三思,咳咳咳……」

車停到路邊。

老古董眼前忽然一亮,正想再勸兩句,鏡中映出宿主大人的臉,它一句話哽在喉嚨里,不敢說下去。

那麼漂亮的一張臉,不笑都帶著甜,眼尾上挑,情意綿綿。

可也是這一雙眼睛,底下暗藏的,只有狡詐,冷漠。

——狐族天賦,不愧是騙死人不償命的狐狸精。

女人的聲音輕輕的,縹緲如煙,冷得又像冰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自作死不想活。不是想談感情嗎?我成全你!」

*

鄭森說到一半,喝了口水,繼續道:「……那天也是巧,小琦正好在二樓陽台,看見江離那邊來了客人,手邊又有望遠鏡,順道看了看,唉我說,你那新歡怎麼又跟江離搞到一起去了?那時候不都撕破臉——」

他抬了抬頭,瞥見表哥的臉色,瞬間閉嘴。

陸世同陰著臉,坐在沙發上,始終沉默。

他這位哥哥對自己人一向暴脾氣,發泄一下,罵幾句還好,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才是真的嚇人。

鄭森不禁勸起好話:「其實你那個新……那個蘇小姐,進去沒多久就走了,天都沒黑透呢,沒準真就單純的喝茶聊天,你也不用往心裡去——」

陸世同一眼掃過去:「說夠了嗎?」

鄭森立刻噤聲。

陸世同站了起來,往外頭走。

鄭森忙問:「你去哪?」

陸世同神情冰冷,說話也冒著寒氣:「訂機票,回國。」

鄭森一愣:「不說好了再過一星期,咱們一起回嗎?」

陸世同回頭,扯起嘴角,笑容森冷:「我在國外待久了,有些人皮癢,欠收拾。」

鄭森打了個寒顫,默念一聲……新歡小姐自求多福吧。

*

李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蚱,進門就逮住罪魁禍首:「蘇嫣,你跟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江離要訂婚了,我他媽怎麼不知道?那麼多媒體同一時間同樣的說辭,你叫我怎麼回應?闢謠你也得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吧?你看看,你看看!」

她嘩啦一聲抖開一張紙,上面列印了一條新聞。

「……寫的還有模有樣,你聽聽,知情人士表示,江董事長夫妻保留意見的同時,將尊重兒子的選擇,這代表他們雖不支持,但也不會阻撓蘇嫣進門,江夫人還說,希望兒子能儘快帶準兒媳正式回家見父母……我去他們的,這是不是聚星的人搗鬼?不,肯定是安純那邊,安純和江離分了,所以編造謠言,正好和微博上那事相呼應,趁機黑你小三介入……」

「這事真不能賴安小姐。」阿嫣躺在窗邊的懶人椅上曬太陽,閉著眼答道:「你也不用回應,時間到了,我自己會出面闢謠。」

「這事兒不能拖——」

阿嫣睜開一隻眼睛:「到我闢謠為止,這不算謠言。」

李姐愣了幾秒鐘,一手叉腰,一手指向癱坐椅子上的女人:「蘇嫣,你最好現在給我一個解釋——你敢說你和江離又他媽藕斷絲連了,老娘打死你的心都有!」

阿嫣笑笑:「藕斷絲連兩次了,只是你不知道。」

李姐氣到抓狂。

阿嫣不敢鬧下去,坐起來,正經臉表示:「這是最後一次,就差這麼根絲,我一得手就能斬斷。你別管媒體說什麼,也別管江離,反正我跟你保證,不會有訂婚典禮。」

李姐稍微冷靜了點,在沙發上坐下,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嘟一口喝完,總算神經沒那麼緊繃了:「蘇嫣,你這不是玩火,你是點火自焚!陸總那邊怎麼解釋?他能輕易放過你?」

阿嫣慢悠悠道:「姐,你誤會了,我和陸總是開放性關係,結婚戀愛隨意,隨時可以叫停——」

「你他媽騙誰呢。」

「真不是騙你,這都是他的原話。」

「……」

「而且,萬一真鬧掰了……」阿嫣勾唇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散漫慵懶:「我怎麼擺脫江離翻身的,就能怎麼擺脫陸世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我的世界里,什麼都能換,金主最容易換。」想了想,又添上一句:「當然,經紀人和助理肯定不換。」

「去你的!」

他停頓片刻,輕嘆了聲,語重心長的說:「我尊重她拍戲敬業的態度,但也要注意身體,不能總熬夜。」

他的目光溫柔而平靜。

小助理不知怎麼的臉紅起來,心臟越跳越快,幾乎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是默默垂下頭,企圖掩飾剎那的心悸。

這個人……

斯文儒雅的氣質,低沉醇厚的聲音,溫柔含情的眉眼……對女人來說,全是致命的劇毒。

他認真看著你的時候,總是那麼專註,彷彿他的世界里,只剩你一人。

小助理咬了咬嘴唇,內心百感交集。

——可惜這全是幻覺,江總的心裡,只有安姐。

「我知道了。江總,那我先走了。」

江離凝視著小助理失落的背影,輕笑了聲。

耳邊突然傳來秘書小宋驚訝的聲音:「江總,那不是蘇嫣嗎?」

眼底的笑意淡去,江離抬起頭,不動聲色地看向大廳門口。

驚訝的遠不止小宋。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女人身上。

起初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最後只剩下突如其來的死寂。

用前衛的網路語言來形容,大概就是——閉嘴驚艷。

這幾天全網瘋傳的那組圖裡,蘇嫣神經質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於很多人一時間根本認不出她。

阿嫣對他人的關注毫不在意,從左到右掃視一圈,視線定格在江離身上,便很自然的走了過去。

小宋轉過頭,有點緊張:「江總,要不要我去攔住——」

江離微微搖頭,止住他未盡的話。

阿嫣在他面前站定,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圍的人都不好意思對他們行注目禮,紛紛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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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美顏盛世[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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