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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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米飯坐在掃帚上晃著腿:「你也真是的,雖然好久沒出來了,但也不能那麼興奮啊。」
掃帚依舊平穩的飛行著,彷彿聽不懂她的話一樣。
白米飯低著頭拿出狐之助之前塞給她的地圖,打開。上面有個正在閃爍的紅點,不斷的朝地圖邊沿前進。紅點一邊連著條虛線,虛線下方是不斷變化的數字。
她看了看下面的數字:「還有十分鐘就到啦。」說完抬起頭,朝虛線連接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天空和她此處的天空不一樣。
那邊的天空烏雲密布,沒有電閃雷鳴。就只是單純的一層又一層的烏雲蓋在一起,那些烏雲沒有飄動,就這麼懸在上空,像是要宣告什麼不詳。讓人看著心神不安。
白米飯嘆了口氣,捏緊手中的便當盒。
掃帚拖著她穿過單字母區和雙字母區的屏障,白米飯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烏雲,又看了看另一邊流動的白雲和淺灰藍的天空,
腳下的風景也不如單字母區,到處都是焦黑的枯枝,彷彿被烈火燒過的土地上,插著許多的刀劍,有些保持完整,有些斷了半截,還有些躺在土地上,只剩刀柄。
一瞬間明白了什麼,白米飯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壓抑,她突然有些想單字母區的綠樹紅花了。
地圖上紅點邊上的虛線已經消失。
「停。」
得到命令的掃帚托著白米飯停在空中。白米飯放大手中的地圖,順著重新出現的虛線:「後退十六米。」
掃帚掉了個頭,朝她話里的地方飛去。等虛線又一次消失,紅點不再閃爍,白米飯敲了敲身下的掃帚:「就是這裡了。」
她說完連忙把地圖塞好,一手抓緊便當一手抓緊掃帚:「下去吧。」
得令的掃帚直接俯衝下去,速度快的讓白米飯只能閉上眼感受著身邊不斷擦著臉頰的風。
等身邊的風不在那麼強烈后,白米飯睜開眼,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敲了敲掃帚:「下次不許那麼興奮啦!」
掃帚轉了轉。
白米飯轉過身看著這座本丸的門口,走上前,扣了扣門:「你好,你的外賣!」
她提高了聲音說道,不過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想到這,她又上前敲了敲,手剛碰到門面,門就打開了。
來人穿著黑色的燕尾西裝,上半身的武裝還沾染著血跡,他的左臉完好,金色的瞳就這麼看著她,右臉卻是可怖的肌肉組織和白骨。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白米飯,一手搭在門上一手拿著刀。
白米飯的刀帳不全,他認不出眼前的人是那把刀,又或者說眼前的人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
她將手中的便當盒舉起來:「您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么?」
黑髮男人搖頭:「主公是在你這裡定了外賣?」
白米飯點頭。
她的手舉著便當盒有些酸,對面的男人遲遲沒有接過去的舉動。
「您好,您不肯收么?」
「啊不好意思啊!」男人連忙回過神,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接過白米飯是手中的便當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黑色的手套碰到了露出了肌肉組織,另一邊卻笑得真誠燦爛:「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而且費用也要去由我們家主公撥給你,對吧?」
白米飯想了想,點頭。
……
通過自我介紹,白米飯知道了眼前這把刀叫做燭台切光忠。
她想起什麼,看著眼前幫他拎東西的男人,問:「可是……你家審神者不是說你出陣去了么?」
「是啊。」燭台切光忠拎著手中有些分量的吃食,繼續:「剛回來就聽到你的敲門聲了。」
白米飯一直看著燭台切光忠,他身上散發的濃烈血腥味給人一種他並不善良的印象。他的表情一邊是可怖的肌肉組織,一邊保持著本來的模樣,額頭上有著長出來的短角。
白米飯的目光不知為何就放到了對方的他拿著刀的手上。
她的目光在兩雙手之間來回打量,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收回目光,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怎麼了么?」帶路的燭台切光忠問道:「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看著我。」
被抓包的白米飯差點摔了一跤,她穩住身子后,一抬頭看到了燭台切光忠已經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
白米飯低頭,真誠道:「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燭台切光忠摸了摸腦袋:「審神者剛剛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白米飯盯著他那一部分全是可怖肌肉的臉,沒敢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是覺得我不太像暗墮付喪神么?」
對方直接把她的疑惑說了出來。
雖然她沒有考過試,屬於『走後門』進來的審神者,但她還是知道暗墮這個詞的。
白米閉上嘴巴,她抬起頭,晶紫般的瞳孔眨了眨,試圖把這個問題矇混過去。
不管怎麼說,探究別人的過往,不管對方在意不在意,都是一件很惹人嫌的事。
燭台切光忠也不多問,拿著手中的便當盒,拉開了身邊的一扇門,扣了扣門:「主公,我進來了。」
「等……!」
裡面傳來了一道聲音,拿到聲音急促的想要說什麼,當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燭台切光忠拉開了樟子門。
坐在房間內的女性,正對著他們兩人,盤腿坐在原地勾著腰懷中似乎抱著什麼,她警惕地看著燭台切光忠:「你別想搶走我的零食。」
白米飯看著房中的女性,那女性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她的劉海紮成了一個小啾啾,後面的頭髮披散著。白米飯看到她眼皮底下又黑又重的黑眼圈。她上身穿著白T桖下身穿著條黑色運動短褲。
暗墮本丸的審神者打扮都這麼宅的么……
這是白米飯的第一想法。
她盯著對方看,對方也注意到她,看到她的臉是,有一瞬間閃過的喜愛,隨後她像是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將懷中的零食放在一邊,站了起來。
「光忠你出去一趟怎麼還帶回個女兒。」
「主公,你想太多了。」燭台切光忠好脾氣的開口,將手中的便當盒拎到了房間里的桌子上:「這位是來送外賣的。」
那位審神者愣住,看著她:「E區的65號?」
白米飯點頭,拿出小本本:「蒸飯是一百五甲州金,餃子是六百八甲州金,總共是八百三甲州金。如果甲州金不夠的話,用資源也是可以的。」
審神者哦了一聲,走到桌上,將桌上的餅乾盒打開。
白米飯看到了餅乾盒子里堆得滿滿當當的甲州金。
「……」她好想問把甲州金直接放在餅乾盒然後擺在桌子上真的沒問題么?
「給。」那位審神者將手中的甲州金放在白米飯手中:「這裡八百五的甲州金,湊個整比較吉利。」
「……」
白米飯哦了一聲,有些懵的看著眼前的拆開便當布的審神者。
她腦子還處於一種一直以來的映像被打破的感覺。
在她當審神者的時候,狐之助還特意和她說過暗墮本丸這件事。
暗墮本丸形成的原因,無非就是三種,審神者暗墮,付喪神暗墮,兩者皆暗墮。
但付喪神會暗墮,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到審神者身上。而大部分的暗墮本丸審神者的能力會因為暗墮有所增強,性格也會因為暗墮的原因開始缺失。
根據白米飯從狐之助那裡得到的消息,暗墮本丸的審神者一般都是穿著漂亮的服飾畫著精緻的妝容,渾身霸氣側漏看起來像個女王,眼中帶著對非暗墮審神者的諷刺和不屑。
整一個生動形象的中二少女。
白米飯想到這裡,又看到那位審神者站起來,在桌子上的另一個盒子里打開,拿了個糕點出來:「來給你!路上餓了就吃,送外賣也挺辛苦的,風裡來雨里去。」
漂亮的服飾?精緻的妝容?渾身霸氣側漏看起來像個女王?
她看著眼前盤腿坐,穿著T桖和運動褲,把劉海紮成衝天鞭的審神者。
騙人的!狐之助和工具書都是騙人的!
白米飯正努力的甩掉之前在腦中建立的固化印象,等她好不容易緩和了點,眨著眼,看著手中的糕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多出來的甲州金和糕點塞了回去。
「謝謝姐姐你的關心,不過多出來的甲州金和糕點就不用啦,無功不受。跑腿費什麼的都已經算在裡面了。八百三就夠了。」她說完,想到眼前的審神者還幫她打破了對暗墮審神者的固有印象。讓她知道了不能因為別人的印象去先入為主。
她又將三十甲州金還了回去。自己手上只留下八百甲州金。
「你是我第一個客人,打個折。」
她怕對方不接受,露出燦爛的笑容。
「湊個整比較吉利嘛。」
白米飯敲響暗墮本丸的門時,開門的不是她昨天看到的燭台切光忠。
來開門的人她沒有見過,是把她不認識的刀。
她站在門口拎著給審神者的早餐,杵在門口的人,就這麼盯著她,絲毫沒有讓她進門的打算。
白米飯覺得腿有些酸。
「你好。我是白米飯,昨天給你們家審神者送過外賣的,她今天又在我們家點了外賣。」
白米飯如實回答。
眼前的男子聽著她的自我介紹,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剛剛有得罪,抱歉。」
男子說完,朝旁邊渡了一步,將門后的空間讓了出來。
白米飯點頭走了進去。
她跟在那個男人身後,對方想到了什麼:「我來提吧。」他說完伸手接過白米飯手中的外賣。
「我叫壓切長谷部,打刀。」
對方突然自我介紹,白米飯疑惑了一下:「我叫白米飯,今後可能會經常叨嘮你們。」
以你們審神者愛訂外賣的性格。
眼前的男人聽完后,轉過頭繼續帶路。
白米飯仰著頭盯著他,想起他的臉並沒有腐化的跡象。正打算收回目光,卻看到對方脖頸上的腐化跡象。
和昨天燭台切光忠臉上的一模一樣。
白米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跟在身後假裝不知道。等帶路的壓切長谷部停下腳步拉開樟子門時,白米飯才鬆了口氣。壓切長谷部把路讓開,白米飯接過他手中的外賣走了進去。
審神者還沒起床。
她整個人蒙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她把便當放在了桌上,走出房間,看著在外面守門的壓切長谷部。
「你好先生,審神者還在睡。外賣送到了我拿了錢就可以直接走了。可以把錢給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