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差距
此為防盜章她站在椅子上,雙眼盯著中華鍋的鍋底,像是看著了一件事物十分細膩的變化。
拿過一旁的油倒進鍋內,過了會,她迅速的抄起原先放下的菜刀,刀側一鏟將菜板上處理好的土豆絲放進鍋內;緊接著拿起鍋鏟握住中華鍋邊緣的小把柄,掂了兩下;細如髮絲的土豆絲隨著她的動作沿著鍋沿滑下去,又被力踮起之後,重新落入鍋內。
從一旁放著的鹽罐捻起自己滿意的量,再從一旁的調味盒裡用勺子迅速一鏟,一一地撒入鍋內。
廚房裡,燃氣灶碰出火苗的聲音、油受熱烹飪食物發出的滋滋聲音、調料盒的蓋子打開合上發出的聲音,那些明顯的、不易察覺的聲音,從少女手中噴涌而出。
她看著鍋中食物的變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和她不符的氣場。
手一挽,圓形鍋鏟將鍋內的土豆絲一把撈出。
鐵制的鍋鏟和白瓷的餐盤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聲響,還保留著清透模樣的土豆絲。
少女看著眼前裹著一層薄油的炒土豆絲,將盛著土豆絲的白瓷盤端到一邊。
拿出蔥、洗凈。
為了避免串味,將刀過水搽干。
半臂長的綠色小蔥隨著輕巧的敲擊聲變成小粒,手中的刀一側將小蔥粒鏟起移到土豆絲上空。
扶著小蔥粒手離開,刀上的蔥粒滑落。
少女看著白瓷盤,土豆絲被一層深綠小蔥蓋著;蔥與白瓷盤之間的土豆絲被一層薄油裹著,有著並不膩人的油光;清透的土豆絲之間夾著幾縷紅色的細絲,給原先平淡的土豆絲添加了那麼點恰到好處的刺激。
白瓷盤擺上桌的那一瞬間,桌上電飯煲所顯示的時間剛好跳到零。
很適宜的,門鈴剛好響起。
少女連忙朝門邊走去。
她打開門,門口站著的少年睜著濕漉漉的眼睛,表情怯懦;他目光有些閃,頭上的耳朵動了動,整個人像是感受到危機的小動物似的後退了一步,但又聞到了從屋內飄來的香味,抽了抽鼻子,後退的腳步硬生生停了下來。
少女眨了眨眼,揚起笑容,露出臉頰上的酒窩,聲音帶著她這個年紀特有的軟糯:「是狐之助先生么?」
白髮的少年點了點頭,扭了扭身子:「是,是白米飯大人么?」
少女朝門邊垮了一步,微笑道:「不用叫我大人什麼的,叫我飯飯就好了。」
狐之助被她的的舉動嚇了一跳,又有些疑惑自己該不該進去,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
「飯……飯飯?」
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嗯?」
狐之助縮了縮脖子。
「狐之助餓了么?我剛剛做好中午飯,一起吃吧。」她說完,拉著名叫狐之助的少年進屋,帶著他走到了餐桌邊。
狐之助看著上面擺好的兩份碗筷,正想說什麼,就看到了少女打開一旁放著的電飯煲,她看了一眼電飯煲里的食物,走到消毒櫃面前拿了兩個碗出來,給狐之助盛了一碗湯。
「給。小心燙哦。」
狐之助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拿起白米飯遞給他的勺子舀了一勺湯水,放在唇邊吹了吹。
清澈的溫熱湯水並不燙舌,入口的時候帶著一種濃香;溫熱的湯水帶著香氣順著食道下滑,落在腹中,那種令人的舒適的溫熱一點一點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喝!」狐之助脫口道。
坐在他對面的少女笑的滿足:「你喜歡就好呀。」
……
少女叫做白米飯。
十五歲。
是這屆入職的審神者之一。
入職的原因是因為……她父母。
「飯、飯飯知道自己成為審神者的時候,不會覺得害怕或者奇怪么?」
正在收拾東西的少女搖了搖頭:「不會呀。因為爸爸媽媽都從事相關工作,所以我對鬼怪什麼的並不是很害怕,至於說奇怪的話,也不會啦,畢竟爸爸媽媽也和我說過呀。」
她說完,將手中的行李箱拉好拉鏈:「好啦!我們走吧!」
狐之助坐在她的豆袋沙發上,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抵在她的額頭上;他的指尖輕輕地點在了她的額頭,像是掠過水麵一樣,盪開一圈一圈。
「好了。」
少年軟乎的聲音響起,白米飯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場景從自己房間換成了另外一個房間。
狐之助看著張著嘴有些震驚的少女,剛想開口,就聽少女驚訝無比的聲音:「狐之助先生好厲害!」
語氣真誠的讓狐之助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耳朵。
「也、也沒什麼啦……」
飯飯眨了眨眼,咧開嘴角:「狐之助先生真的很厲害呀。」
狐之助抱住腦袋,蓋住腦袋上的耳朵:「那,那是當然的啦。飯飯你先把行李收拾好,我等會告訴你審神者的注意事項!」
他說完就飛快地站起來捂著耳朵跑掉的。
……
「狐之助先生!」
狐之助蹲在水池邊發獃,被這聲叫到的時候慌了一下,隨後抬起腦袋:「飯、飯飯?!」
從審神者房間探出身子的白髮少女露出笑容:「我把東西收拾好了哦!」
「知、知道啦!你不要趴在那裡啊那裡很危險啊——!」
聽到他的話,少女連忙縮回身子。
動物的耳朵敏銳的聽到了少女的腳步聲,他看著蹦蹦跳跳下來的小姑娘,對方也看到了他,小姑娘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狐之助先生!我們快點開始今天的工作吧!」
狐之助點頭,連忙阻止要從迴廊上下來的小姑娘:「啊你不用下來我上去就好了。」
他小跑著,踩上了迴廊,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姑娘,牽起她的手:「今天的沒什麼工作,主要是負責熟悉日課。」
「日課?」
「就是每天都必做的事情。」狐之助解釋道。
「和一日三餐一樣嘛?」
雖然問的有些奇怪,但也是這麼個道理。狐之助點了點頭,聽到了身邊少女軟乎的聲音:「我、我會加油的!」
「並不是很難的事情了。你現在沒法組成一隊付喪神,所以出陣的話暫時不用去完成。我先帶你去挑選初始刀。」
狐之助停下腳步,拉開了房間的樟子門:「這裡是鍛刀室。日課有一條就是每天都要鍛三把刀。」
飯飯聽到他的話眨了眨眼,扯了扯他的衣袖:「狐之助先生……我、我不會鍛刀QAQ。」
狐之助揉了揉她的腦袋:「沒關係的,看到那邊放著的資源了么?將每個資源拿出你自己想決定的量,形成公式后,給鍛刀爐旁邊的刀匠就可以了。」
飯飯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鍛刀爐身旁還不帶她膝蓋的刀匠正坐在鍛刀爐的邊沿昏昏欲睡;刀匠小人似乎很敏感,感受到了她的視線,連忙起身站直,對著她的方向:「審神者大人!您好!」
飯飯眨了眨眼,鬆開扯著狐之助衣袖的手,走到刀匠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了小小的透明袋子,裡面裝著褐色的條狀物體。
「給。叫我飯飯就好啦。」
她將小袋子打開,開口對著刀匠:「陳皮,含著吃哦。」
刀匠點頭,接過了陳皮,道了聲謝:「飯飯是過來挑初始刀的么?」
飯飯蹲著身子疑惑的回頭看著狐之助。
狐之助點頭:「是的。」
「稍等哦。」刀匠說完,有些猶豫的看著手中的陳皮。
飯飯連忙將整包陳皮拿了出來,打開開口,將整包陳皮塞給了刀匠。
刀匠看著手中的陳皮,將原先拿出來的放了進去,捏住開口。
「飯飯和狐之助大人跟我來就好了。」
飯飯連忙跟上去。
她和狐之助並排走在刀匠身後;鍛刀室並不是很大,刀匠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白米飯停下來,眼前平躺著的五把刀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靈力,緩慢的飄起來,豎在她面前。
狐之助轉過身:「這五位就是初始刀。分別是加州清光、蜂須賀虎徹、陸奧守吉行、山姥切國廣,歌仙兼定。」
飯飯疑惑了會,走上前,伸出手,觸碰到了其中一把刀的刀身。眼前出現了個浮空的屏幕上面出現了這把刀的信息。
——蜂須賀虎徹。
飯飯盯著眼前的紫發男子眼睛亮了亮:「可以選他么?!」
狐之助點了點頭,在屏幕上點了點,疑惑得問:「飯飯怎麼這麼快就定下初始刀了?不選其他的了么?」
飯飯搖了搖頭:「不啦。」
狐之助又問:「為什麼選他?」
他收回手,看著眼前正在生成的數據,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小姑娘。
只見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帶著憧憬。
「我小時候就覺得,如果我有個姐姐,她留著一頭長發能給我編辮子就好啦!」
白米飯低著頭拿出狐之助之前塞給她的地圖,打開。上面有個正在閃爍的紅點,不斷的朝地圖邊沿前進。紅點一邊連著條虛線,虛線下方是不斷變化的數字。
她看了看下面的數字:「還有十分鐘就到啦。」說完抬起頭,朝虛線連接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天空和她此處的天空不一樣。
那邊的天空烏雲密布,沒有電閃雷鳴。就只是單純的一層又一層的烏雲蓋在一起,那些烏雲沒有飄動,就這麼懸在上空,像是要宣告什麼不詳。讓人看著心神不安。
白米飯嘆了口氣,捏緊手中的便當盒。
掃帚拖著她穿過單字母區和雙字母區的屏障,白米飯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烏雲,又看了看另一邊流動的白雲和淺灰藍的天空,
腳下的風景也不如單字母區,到處都是焦黑的枯枝,彷彿被烈火燒過的土地上,插著許多的刀劍,有些保持完整,有些斷了半截,還有些躺在土地上,只剩刀柄。
一瞬間明白了什麼,白米飯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壓抑,她突然有些想單字母區的綠樹紅花了。
地圖上紅點邊上的虛線已經消失。
「停。」
得到命令的掃帚托著白米飯停在空中。白米飯放大手中的地圖,順著重新出現的虛線:「後退十六米。」
掃帚掉了個頭,朝她話里的地方飛去。等虛線又一次消失,紅點不再閃爍,白米飯敲了敲身下的掃帚:「就是這裡了。」
她說完連忙把地圖塞好,一手抓緊便當一手抓緊掃帚:「下去吧。」
得令的掃帚直接俯衝下去,速度快的讓白米飯只能閉上眼感受著身邊不斷擦著臉頰的風。
等身邊的風不在那麼強烈后,白米飯睜開眼,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敲了敲掃帚:「下次不許那麼興奮啦!」
掃帚轉了轉。
白米飯轉過身看著這座本丸的門口,走上前,扣了扣門:「你好,你的外賣!」
她提高了聲音說道,不過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想到這,她又上前敲了敲,手剛碰到門面,門就打開了。
來人穿著黑色的燕尾西裝,上半身的武裝還沾染著血跡,他的左臉完好,金色的瞳就這麼看著她,右臉卻是可怖的肌肉組織和白骨。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白米飯,一手搭在門上一手拿著刀。
白米飯的刀帳不全,他認不出眼前的人是那把刀,又或者說眼前的人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
她將手中的便當盒舉起來:「您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么?」
黑髮男人搖頭:「主公是在你這裡定了外賣?」
白米飯點頭。
她的手舉著便當盒有些酸,對面的男人遲遲沒有接過去的舉動。
「您好,您不肯收么?」
「啊不好意思啊!」男人連忙回過神,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接過白米飯是手中的便當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黑色的手套碰到了露出了肌肉組織,另一邊卻笑得真誠燦爛:「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而且費用也要去由我們家主公撥給你,對吧?」
白米飯想了想,點頭。
……
通過自我介紹,白米飯知道了眼前這把刀叫做燭台切光忠。
她想起什麼,看著眼前幫他拎東西的男人,問:「可是……你家審神者不是說你出陣去了么?」
「是啊。」燭台切光忠拎著手中有些分量的吃食,繼續:「剛回來就聽到你的敲門聲了。」
白米飯一直看著燭台切光忠,他身上散發的濃烈血腥味給人一種他並不善良的印象。他的表情一邊是可怖的肌肉組織,一邊保持著本來的模樣,額頭上有著長出來的短角。
白米飯的目光不知為何就放到了對方的他拿著刀的手上。
她的目光在兩雙手之間來回打量,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收回目光,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怎麼了么?」帶路的燭台切光忠問道:「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看著我。」
被抓包的白米飯差點摔了一跤,她穩住身子后,一抬頭看到了燭台切光忠已經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
白米飯低頭,真誠道:「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燭台切光忠摸了摸腦袋:「審神者剛剛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白米飯盯著他那一部分全是可怖肌肉的臉,沒敢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是覺得我不太像暗墮付喪神么?」
對方直接把她的疑惑說了出來。
雖然她沒有考過試,屬於『走後門』進來的審神者,但她還是知道暗墮這個詞的。
白米閉上嘴巴,她抬起頭,晶紫般的瞳孔眨了眨,試圖把這個問題矇混過去。
不管怎麼說,探究別人的過往,不管對方在意不在意,都是一件很惹人嫌的事。
燭台切光忠也不多問,拿著手中的便當盒,拉開了身邊的一扇門,扣了扣門:「主公,我進來了。」
「等……!」
裡面傳來了一道聲音,拿到聲音急促的想要說什麼,當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燭台切光忠拉開了樟子門。
坐在房間內的女性,正對著他們兩人,盤腿坐在原地勾著腰懷中似乎抱著什麼,她警惕地看著燭台切光忠:「你別想搶走我的零食。」
白米飯看著房中的女性,那女性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她的劉海紮成了一個小啾啾,後面的頭髮披散著。白米飯看到她眼皮底下又黑又重的黑眼圈。她上身穿著白T桖下身穿著條黑色運動短褲。
暗墮本丸的審神者打扮都這麼宅的么……
這是白米飯的第一想法。
她盯著對方看,對方也注意到她,看到她的臉是,有一瞬間閃過的喜愛,隨後她像是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將懷中的零食放在一邊,站了起來。
「光忠你出去一趟怎麼還帶回個女兒。」
「主公,你想太多了。」燭台切光忠好脾氣的開口,將手中的便當盒拎到了房間里的桌子上:「這位是來送外賣的。」
那位審神者愣住,看著她:「E區的65號?」
白米飯點頭,拿出小本本:「蒸飯是一百五甲州金,餃子是六百八甲州金,總共是八百三甲州金。如果甲州金不夠的話,用資源也是可以的。」
審神者哦了一聲,走到桌上,將桌上的餅乾盒打開。
白米飯看到了餅乾盒子里堆得滿滿當當的甲州金。
「……」她好想問把甲州金直接放在餅乾盒然後擺在桌子上真的沒問題么?
「給。」那位審神者將手中的甲州金放在白米飯手中:「這裡八百五的甲州金,湊個整比較吉利。」
「……」
白米飯哦了一聲,有些懵的看著眼前的拆開便當布的審神者。
她腦子還處於一種一直以來的映像被打破的感覺。
在她當審神者的時候,狐之助還特意和她說過暗墮本丸這件事。
暗墮本丸形成的原因,無非就是三種,審神者暗墮,付喪神暗墮,兩者皆暗墮。
但付喪神會暗墮,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到審神者身上。而大部分的暗墮本丸審神者的能力會因為暗墮有所增強,性格也會因為暗墮的原因開始缺失。
根據白米飯從狐之助那裡得到的消息,暗墮本丸的審神者一般都是穿著漂亮的服飾畫著精緻的妝容,渾身霸氣側漏看起來像個女王,眼中帶著對非暗墮審神者的諷刺和不屑。
整一個生動形象的中二少女。
白米飯想到這裡,又看到那位審神者站起來,在桌子上的另一個盒子里打開,拿了個糕點出來:「來給你!路上餓了就吃,送外賣也挺辛苦的,風裡來雨里去。」
漂亮的服飾?精緻的妝容?渾身霸氣側漏看起來像個女王?
她看著眼前盤腿坐,穿著T桖和運動褲,把劉海紮成衝天鞭的審神者。
騙人的!狐之助和工具書都是騙人的!
白米飯正努力的甩掉之前在腦中建立的固化印象,等她好不容易緩和了點,眨著眼,看著手中的糕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多出來的甲州金和糕點塞了回去。
「謝謝姐姐你的關心,不過多出來的甲州金和糕點就不用啦,無功不受。跑腿費什麼的都已經算在裡面了。八百三就夠了。」她說完,想到眼前的審神者還幫她打破了對暗墮審神者的固有印象。讓她知道了不能因為別人的印象去先入為主。
她又將三十甲州金還了回去。自己手上只留下八百甲州金。
「你是我第一個客人,打個折。」
她怕對方不接受,露出燦爛的笑容。
「湊個整比較吉利嘛。」
從冰箱里拿出腌了一晚上的肉餡,白米飯看著紅色肉糜中的明黃薑絲,踩著椅子將肉餡放在了流理台上,將麵筋拿出來,中間戳個洞掏空裡面,隨後將肉糜倒進去。
一旁鍋里的蒸汽不斷頂著鍋蓋,她用冷毛巾拿起鍋蓋,聞著餃子的香味,關火。
將餃子一個個地夾出來放在便當盒裡,在醬料盒子里放上醬料。
白米飯把裝好的便當盒放在便當布上包好,拎著便當走出了廚房。
在門外等著的平野看到她手上的便當,想要過去幫她分擔一部分,卻被她拒絕。
「不是很重,這點我拿得動的。」
平野點了點頭:「好的。」
之後也是安靜的走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去庭院里給出去遠征的付喪神們送行。
岩融抱著自己的本體看著傳送陣,一臉若有所思。
白米飯將出陣的便當遞給了他:「岩融在想什麼?」
岩融接過便當,露出笑容解釋道:「在想我的一個友人。」
友人?
白米飯眨了眨眼:「是前主么?」
空氣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微妙,付喪神們繼續著自己整理武裝得動作,但仔細點就會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在整理武裝。
付喪神們身子朝白米飯那裡湊近了點,眼睛也有些不斷的往那邊瞟。
「飯飯為什麼會想到是前主?」
「因為我只能想到你們前主了啊。」
眼前的審神者帶著疑惑回答道,她眨著眼又問:「哪裡不對么?」
「沒。但是我想的不是前主,是一把短刀。」
岩融看著白米飯的銀髮,揉了揉:「是一把和飯飯一樣可愛的短刀。」
白米飯似懂非懂地點頭,隨後興奮道:「我可以鍛出他么?短刀還是很容易出的,這樣的話岩融先生就能見到他了。」
大大咧咧的岩融突然正經起來,他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將白米飯有些亂的劉海撩了撩:「鍛刀與喚醒刀是審神者的權力,飯飯還是留著這個權利比較好。」
「但岩融和那位短刀是朋友呀,這個和權力無關。」
在場的付喪神聽到這句話都想讓眼前的審神者長點心,這種想法很容易養出恃寵而驕的付喪神的。
「飯飯。」一旁的蜂須賀開口:「你知道付喪神和審神者之間的關係么?」
白米飯搖了搖頭。
蜂須賀剛想說什麼,隨後又閉上嘴,看了一眼剛剛來的平野。
對方對著他點了點頭。
一旁的岩融直起腰,恢復之前的大大咧咧:「不說這個了!這個便當是給我們的名為?」
被轉移了話題的白米飯,連忙點頭:「是呀,昨天狐之助說,出陣可以帶便當去的,而且老是吃糰子也不好呀。」她說完低下頭小聲嘀咕:「而且我覺得政府給的糰子還沒我做的好吃。」
那種又甜又膩的東西,實在讓她忍不住diss一波。
身後的鶴丸國永湊過來一把舉起白米飯,把她放在了迴廊上:「那麼,我們要出陣了哦。」
白米飯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兩個御守遞了過去:「之前在萬屋買的…錢不夠只能買兩個。」
之前給蜂須賀和岩融兩個人剛好的,誰知道她還沒攢完一隊的御守,政府又給她了兩把刀。
「石頭剪刀布來決定吧?然後輪著換。」
哪知出陣的三人搖頭:「目前的地圖很安全,絕對不會有意外的。」
但她還是擔心。攥了下手中的御守,白米飯點了點頭:「那好吧。」
隨著一道金光,出陣的三人離開;白米飯拿著手中的御守眼巴巴地看著一邊等著遠征傳送的蜂須賀。
「遠征不會出現溯行軍的。」
紫發的近侍接過她手中的便當,又將她手上的御守塞了回去:「這個的話,留在本丸比較好。」
……
大家都表現著讓她放心的態度。
白米飯只能在本丸里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中的文件,平野在一旁給她倒了杯水:「主公,喝水。」
「平野叫我飯飯就好啦。說起來本丸的資源一旦短缺就只有遠征出陣和萬屋進行購買這三種方案么?」
平野看著她結果水杯,想了想:「還有一種說法叫做發家致富全靠維護。傳送系統出現問題耽擱到工作與演練的時候,政府會進行補償。」
「除了上述的四種方法,還有一種方法叫做氪金。」
「氪金?」白米飯的視線重新落回了自己手中的文件上,她翻了翻文件:「繳費?」
平野點頭:「是的,每個月上繳一定數量的小判來獲得資格,獲得資格后可以享受特權,每日可以領取資源,在提高付喪神練度這方面也有幫助。」
有幫助就好呀!
白米飯有些興奮的想到,她轉過頭問了句要多少錢,然後平野就說了一個能把她僅有的家底掏空的數。
她趴在桌上看著被自己壓著的文件:「如果是之前的話,錢還是夠的,現在就有些……」
囊中羞澀。
白米飯掰著手指細數了下本丸目前的情況:「人手不足沒法進行內番,沒人負責耕地的話就只能每天都去萬屋買原材料,萬屋的材料好貴的。想要人手足夠的話,就要鍛刀,但我現在的錢和資源開不起鍛刀爐,也沒法用加速符。手入室的位置也需要開,後續人多了就要裝修本丸給大家開房間,還有御守要買。」
「錢是重要呢,飯飯。其實也有其他的方法,比如倒買倒賣資源。不過這個被一位時政的工作人員壟斷的,美名為資源合理利用化。」平野拿著托盤在一旁笑道。
白米飯聽的目瞪口呆:「她怎麼做的?」
平野聽她話里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審神者絕對不會去和那個愛財如命的女人搶生意,乾脆如實回答:「那位工作人員所在的地方叫做付喪神權益保護協會沒和萬屋一樣,獨立於時間政府之外。他們負責任務的報酬都很多,而且政府內那家狐之助主題餐廳就是他們開的,消費可以用小判和資源,工作人員就將收到的小判轉手買給萬屋,再由萬屋標價。」
「而且政府有時候發補償也是政府從他們手中低價購入。」
「……」白米飯聽得張大嘴,好半天緩過神后,搖了搖頭扯了扯頭髮,想起什麼:「對了,蜂須賀說,付喪神和審神者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意思啊?」
「講這個的話,事情就要追溯很久了。」
「沒關係。」
得到回答的平野繼續回答。
「在政府成立初期,付喪神和審神者的關係是從屬關係,審神者負責資源分配和戰力分配,付喪神負責戰場的清掃工作。但那個時候的審神者不需要培訓,絕大多數都是從陰陽師家族裡出來的。繼而引發了很多問題。」
「審神者的實力大於付喪神,陰陽師家的審神者能夠負責戰場清掃,導致原先雙方較為平衡的權利,失衡了。」
「在本丸有著絕對話語權的審神者,性格也慢慢變得缺失。根據喜惡留下或刀解,這種事情他們做的心安理得。」
白米飯皺著眉:「那政府不管的么?」
「管不到的。」平野給白米飯身旁的空杯重新填上茶水,對於政府的態度輕描淡寫。
「那後來呢?」
「率先打破這個局面的,是一位非陰陽師家的審神者,她打破了這個局面。她和她的友人們開放了時間的通道,非陰陽師的審神者在政府中的比重加大。削弱了陰陽師家審神者在政府中的比重,令他們有了後顧之憂。審神者和付喪神的地位重新回到了平衡。」
「緊接著是第二次。因為審神者沒有篩選標準,有些審神者的靈力並不強大,而且從現世過來的審神者們,又對付喪神們抱有不可抑制的喜愛,導致付喪神的性格缺失。最常見的的後果,就是神隱與暗墮。」